跳，有可能會死。
不跳，一定會死。
似乎沒得選。
推開主教，紀賢抱住羅娜細腰。
懷揣頭盔的羅娜猜到紀賢接下來要干嘛，只是不敢相信。
正常人，會從這么高的地方跳下去嗎？
紀賢回頭瞧了一眼涌上來的人群，深呼吸。
沒時間做心理建設了。
耳邊風聲呼呼作響，強大的風壓讓人幾乎睜不開眼。
有那么一瞬間，紀賢感覺自己不是在下墜，而是在飛。
如此瘋狂的行動。
把周圍鎮民全給看呆了。
更有游客拿著相機猛拍。
已經接近熱氣球。
紀賢左手抱羅娜，右手抓住熱氣球上的繩索。
“嘶~~~~”
麻繩粗糙。
將紀賢手掌劃傷。
但有驚無險，安全跳上熱氣球。
或許是腎上腺素的作用。
羅娜現在眼里全是紀賢的側臉。
一刻也無法離開。
沿著麻繩慢慢滑下，在芽子她們的幫助下，紀賢和羅娜安全落到吊籃里。
羅娜身子單薄。
為了不讓她著涼，紀賢還把自己的披風披在她身上。
“糟糕！我的腰包！里面還有合同原件！”
吊籃下方，芽子的腰包不偏不倚，直落入民房煙囪之中。
沒辦法。
她當時的注意力全在紀賢身上，根本顧不上腰包有沒有拴緊。
等紀賢他們下熱氣球，沖入那戶人家的時候。
腰包已經被燒得一干二凈。
而且還陪了別人燃氣灶錢……
至少。
芽子拍的合同照片還在相機里。
不然這次西班牙之行就白來了。
由于主教維克托殺人視頻被公開，萬物教幾乎在一夜之間瓦解。
維克托也被西班牙警方逮捕。
紀賢等人趁亂，離開小鎮。
在巴塞羅那逗留。
途中，幾人也把話說開。
羅娜得知紀賢是香港的警察，而且和芽子只是單純的同事關系。
她松了一口氣。
很快，羅娜父親的人來。紀賢他們也上了回香港的飛機。
西班牙距離英國不遠。
羅娜乘私人飛機到家的時候，紀賢他們還在飛機上睡大覺。
方納伯爵的爵位從自己父親那世襲而來。羅娜算是真正的貴族。
只不過。
都八十年代了。
貴族什么的，遠沒有比資本來得重要。
但羅娜父親善于經營，身家早已過億英鎊。
光她住的莊園，就價值千萬英鎊。
坐車從機場到莊園門口，羅娜一直保持沉默。
努力一年尋來的頭盔被隨意放在車后座，而她手里抱著的則是紀賢忘記要回去的披風。
時不時，羅娜還低頭聞披風的味道。
回味與紀賢那驚險的一跳。
“女兒！”
車子剛進莊園，一白胡子老頭迫不及待地迎上來。
短發，帶著金絲眼鏡。
一身筆挺西裝。
小眼睛里全是精明。
正是貝克·方納，羅娜的父親。
“爸！”
父女許久未見，深情擁抱。
“對了。”羅娜才想起來正事，從車里拿出頭盔，“這就是一年來的收獲。”
“噢噢噢。上帝武裝之一的救恩頭盔！干得好！”貝克接過頭盔，愛不釋手，“那這件披風呢？你如此看重，是什么寶物嗎？”
“啊，這個。”羅娜低頭，臉頰迅速變紅，“這只是一個朋友忘在我這的。”
見到女兒如此反應，貝克警覺。
“一個朋友？什么朋友？男的女的？哪的人？……”
問題一連串。
說來話長。
羅娜舟車勞頓，體力消耗過度。
貝克叫下人準備了一桌標準晚餐。
雖然方納家不差錢，但貝克也討厭無所謂的浪費。
兩個人，吃簡單點就行。
邊吃，羅娜眉飛色舞講述尋找上帝武裝發生的趣事。
講到紀賢的時候，她變得特別激動。
“…..爸！你不知道。當時他穿著佐羅的衣服，但比佐羅還能打。一個人，打得一百多人倒地不起…..最后他還抱著我從千米高空，一躍而下！”
貝克第一反應就是。
自家白菜看上別的豬了。
“孩子。你是不是太夸張了。一百多人。他一個香港警察能對付？”
“雖然有個跟班幫忙，但他最厲害。”羅娜將孟波降了一級。
80年代。
香港還未回歸。
與英國保持著比較暢通的聯系。
貝克只覺得“紀賢”這倆發音挺耳熟。
“等等。”貝克想到什么，回書房拿來一份前幾天的報紙，“你看看，這人是不是紀賢。”
泰晤士日報上，整版報道了富貴號的劫案。
照片上，紀賢依舊渾身是血。
羅娜像是撿到寶，搶過報紙。
“是他！就是他！富貴號劫案……..一個人殺死三十多名劫匪…….
這不就是現代佐羅！？紀哥哥真棒！”
貝克翻個白眼，心道完了。
直接哥哥都叫上了。
不過，紀賢能一個人對付三十多個持槍劫匪。那對付一百多個教徒似乎問題也不大。
如果這樣的人。能為貝克尋找上帝武裝的話，自然事半功倍。
瞧自己女兒那恨不得舔報紙的模樣，貝克無奈。
已經五十多。
膝下就這一個獨生女。
既然她喜歡。
那就去香港看看，這紀賢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順便挖過來為自己工作。
如果工作出色，人品也行的話。倒不是不能考慮他和羅娜的婚事。
“好了好了。先吃飯。”
“哦。”羅娜將報紙攤在桌上，逐字研讀。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關于紀賢的細節。
晚餐尾聲，羅娜吞下最后一片面包。
“爸爸，能不能幫我找一個漢語老師？”
“哦？想去香港？”貝克直接點破。
“對。爸爸你也曾經說過，要勇敢追求自己的目標！我現在的目標就是紀賢！”
如果可以的話。
貝克想穿越回過去，一槍斃了說這話的自己。
“行吧。學漢語也行。反正我也想去香港走一遭。”
“謝謝爸爸。”
羅娜一笑，又讓貝克想起自己過世的妻子。
兩人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或許是出于愧疚，又或許是溺愛。
總之，他拿自己這個獨生女一點辦法也沒有。
基本上有求必應。
就像這次出去找一年的上帝武裝。
攔不住。
紀賢如果敢讓羅娜受一點委屈的話。
他貝克沒什么長處，就是認識的人多，錢更多。
這些，足夠讓一個人從地球上徹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