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還有兩件事,算是近期江湖上比較重大的事件。
第一,是林震南重返福州福威鏢局,再次豎立鏢行旗幟,押鏢運貨。
江湖中人都想看他笑話,有人交給他鏢物押送,卻在中途行劫,意圖敲詐勒索一筆。
結果在中途行劫之時,所有人皆被林震南只身單劍,干脆利落的斬殺干凈!
以至于鏢物運到指定地點時,居然沒有貨主收貨!
自此一役,江湖上便盛傳林震南已經學會了辟邪劍法,武功大進,再非從前那個只能靠銀錢買通道路的草包總鏢頭。
短時間內有不少趟子手鏢師投靠于他,福威鏢局已漸漸在福州當地打起了名號。”
封不平點了點頭,想起當日林震南下了那么大決心,不惜把老婆休了,拋下兒子也要返回福州重建門楣,可見其執念深重。
不過這福威鏢局,當有我華山派五成干股,希望林震南莫以為練成了辟邪劍法,就能將此賬賴去。
勞德諾觀察了一下封不平臉色,所有人都知道林震南的辟邪劍法從何而來,所以很好奇現在師父腦子里在轉著什么念頭,然而一窺之下,卻是喜怒不形于色,難以察之其心思所想,便立馬低下了頭去。
繼續說道:“這第二件事,便是泰山派玉鐘子道長,率領門徒公然指責天門道長德不配位,要求他讓出掌門鐵劍。
雙方發生了好一場激斗,都精疲力盡時,玉璣子忽然領人出手,占據絕對上風。”
封不平頗為驚訝,暗道自己讓張不語發給玉鐘子的信中,有提到過要小心玉璣子,怎還會讓他占了最大的便宜。
只聽勞德諾繼續說道:“但天門道長和玉鐘子兩人似乎都有所準備,玉璣子得意忘形時,被二人聯手突襲,當場丟了性命。
最后玉鐘子還是沒能搶到掌門鐵劍,只率領殘存的門人離開了泰山派,似乎正往我們華山而去。”
封不平點了點頭,說道:“德諾,你的消息傳得很及時。既然玉鐘子帶人來投,就好生接待,莫要寒了友人的心。
你這段時間表現很不錯,按照功績,已經足夠修煉本門的精妙絕學。這本朝陽一氣劍的劍譜上,記載了部分原本失傳的絕學,可對你大有助益。”
勞德諾感激萬分,接過劍譜,告辭離去。
養狗,不能一味的用,該給肉的時候,也不能吝嗇。
從勞德諾那了解完江湖上的事情,封不平心底有了不少把握,卻覺得還有一處了解的不夠,那就是魔教。
他輾轉來到令狐沖房中,正好逮到他正在閱讀任盈盈寄給他的相思信。
令狐沖驚慌得手足無措,封不平笑道:“任大小姐寫給你的?”
令狐沖弱弱的點了點頭,“師父,盈盈她被禁足了……”
“女生向外,任大小姐十多年沒與他父親相遇。而任我行被囚牢底十幾年,心性亦和以往不同,父女之間難免陌生且難以磨合,有疏離感是正常的。
怎么樣,任大小姐是否有和你提及任我行開創西域魔教之事?”
令狐沖并沒有懷疑自己的師父正在旁敲側擊的打聽任我行的事,只是見封不平似乎并不反對他與任盈盈之間的關系,心里還頗有些高興。
“任先生初步創業,也遇到了許多困難。不過近期他找上昆侖,把昆侖派掌門震山子打成重傷,很是敲了筆竹杠,在光明頂廢墟上重建了部分起來。
還霸占了原本昆侖派在西域的商路,正在暗中積攢實力,并沒有直接挑釁中原魔教。但一直有在中原魔教挖掘那些頗受排擠的人,已經形成了規模。
目前已經有中原魔教安排間諜潛入其中,被任先生發現了好幾個,下場自然不堪言述。
任先生近期似乎正在謀劃對付波斯明教……聽盈盈說,任先生有感于僅憑吸星大法,不足以對抗如師父、方證大師還有東方不敗這樣絕世高手。
正好波斯明教因為西域那邊的綠教打壓,已經變得十分式微,原本的明教徒都改信了異教,現在只能說是茍延殘喘。
所以任先生想將其徹底兼并,奪取流傳于波斯明教的六枚圣火令,并學習當中的武學,意圖以他山之石來攻玉,提升自己的武學境界。”
封不平聽到這里愣了一下,說道:“聽聞圣火令上的武學為西域山中老人霍桑綜合波斯武術所創,此人精通暗殺之術,生平亦是殺人如麻,個性邪惡。
圣火令上的武學亦受其心性影響,極易導人走向魔道。當然,任我行此人本就是魔頭,學了這門武功,頂多再變得陰毒一點,所以倒也不用太過在意。”
令狐沖張開嘴巴,“師父,我該不該將此事告知盈盈?”
“跟她說沒所謂的,任我行才識高絕天下,不可能不知道有這般后患。”
然后封不平又笑著說道:“呵呵,我原本還想待這邊事務順遂后,便去一趟昆侖,好好教訓一番震山子,讓他知道什么叫做規矩。
沒想到任教主倒是先我一步,昆侖派想必已經元氣大傷,不值得再去動手了。”
然后拍了拍令狐沖的肩膀,“你可將你所經歷的事情都告訴任大小姐,但是有關師門的事,切記不要外漏。”
令狐沖悚然一驚,暗道自己的不小心,隨時都可能給宗門帶來禍事。不過這樣的話,我豈非就是在幫師父打探任先生那邊的情報了?
嗯,想必盈盈與我一樣,她未必會將任先生所有的事都告訴我……那我也照師父說的那樣去做吧。
盈盈應該能理解的,師父不反對我跟她在一起,什么時候能將她從西域魔教那邊接回我們華山就好了。
封不平離開令狐沖房間的時候,暗道:后續的事件,再無法通過對原劇情的熟悉進行掌控了。
任我行想奪取圣火令,提升實力;
東方不敗還是居于深宅刺繡,不問世事;
少林武當聯手散播流言,準備對我華山派出手;
左冷禪意圖與我競爭五年后的五岳掌門之位,可惜先天難破,他不了解我的真實實力,已可算作提前淘汰。
這個江湖……越來越有意思了。
然而他的目光卻看向了正德帝龍船所在,他此前有受邀約,夜間陪同圣駕垂釣。
如今已天近黃昏,是要準備出發了。
只是觀望天邊云氣,支離破碎且輪廓鋒利,看上去顯得頗為肅殺鋒銳。
封不平皺了下眉,踏上了駛往龍船的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