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因為擔心被毛東珠看出自己的武功,打草驚蛇,白行簡用粘桿處做借口,沒有往慈寧宮去。
康熙也不以為意,只道白行簡對自己交代的事情十分看重,心中越發滿意起來。
白行簡也不是完全用粘桿處當借口,事實上,回到尚膳監之后,他就立刻將小江子和小銀子兩個人找了過來,向他們傳達了成立粘桿處的意思。
“小江子,你一向機靈,應該知道,這粘桿處是做什么的吧?“
“小的知道。“小江子連忙說道。
“這宮里,一到夏日就處處蟬鳴,吵得主子們和桂公公不得安寢,咱們粘桿處,就是為了給皇上效力,將那一只只惱人的蟲子給找出來,處置掉。“
“這樣,才能讓主子們和桂公公能夠高枕無憂,不被蟬鳴驚醒,不負主子和桂公公對小的們的信任和疼愛。“小江子諂媚道。
“你倒是聰明。”白行簡見狀滿意的點點頭。
“既然這樣,該怎么做,也不用我教你了,回去之后,你就帶著小銀子和其他人,把粘桿處組建起來,可一定要小心,不要捉不住蟲子,反而驚動了蟲子,鬧的不可收拾。“白行簡冷冷道。
小江子忙道:“公公放心,小的定不負公公囑托。”
“很好,你先回去準備著,過幾日來我這里領銀子。”
“小銀子。”說著,白行簡側身看向小銀子。
“小的在。”小銀子木然道。
“粘桿處一事事關重大,雖然我交給小江子處理了,但未免他有什么疏漏的地方,你可要在旁邊照看著,有什么事情,及時告訴我,不可大意了。”白行簡囑咐道。
小銀子知道,白行簡這是在用他牽制小江子。
雖然粘桿處由小江子掌管,但一旦有什么問題,小銀子就能通過白行簡制衡對方。
同樣的,小江子掌管粘桿處,自然也包括了小銀子。
兩個人互相制約,便只能聽命于白行簡。
“小銀子知道。“小銀子用力的點了點頭。
“行了,都下去準備吧。”白行簡見狀點點頭。
兩人不敢怠慢,恭敬的行了一禮才走了出去。
白行簡像是沒看見一樣,自顧自端起茶喝了一口,好半晌之后才開口道:“小福子。”
“奴才在。”
房間的角落,忽然傳來一個聲音,隨后,便見一個身影悄然浮現出來,隱在黑暗里,看不清樣貌。
“那兩個人,就交給你看著了,別出什么問題。“白行簡道。
“是!”小福子點了點頭,隨后便悄悄的隱入黑暗中。
這小福子,也是那十個小太監中的一個,湊巧的是,他正好是海大富留下的人手。
他的出現,也讓白行簡對粘桿處有了第三重保險,日后,不管小江子和小銀子有什么心思,明面上都不可能混在一起。
暗地里又有小福子看著,幾乎算萬無一失了。
至于這樣還會不會出現問題,就不是白行簡能保證的了。
三個小太監離去之后,沒多久,白行簡也離開了尚膳監,輕車熟路的往慈寧宮而來。
夜里的慈寧宮,全然不見白日的金碧輝煌,偌大的宮殿晦暗無光,仿佛隱藏在深夜里的猛獸一般。
白行簡剛剛翻過宮墻,落入寢宮前的空地上,便聽到中一個女子的聲音問道:“外邊是誰?“
這聲音陰森森地,正是假太后毛東珠的話聲。
白行簡站在原地,冷笑道:“奴才小桂子,給您老人家請安來了!”
“小桂子?你要請安怎么白天不來,半夜三更的到來,成什么體統?”
白行簡冷笑一聲,“奴才倒是想大白天的來,只是大白天人多耳雜,這神龍教的事情,是不是可以白日里說出去。”
聽到神龍教三個字,寢宮中的毛東珠頓時如遭雷擊,聲音瞬間顫抖起來,止不住的驚恐道:“你……你這奴才……在,在胡說什么?什么……什么……神龍教?”
聽著毛東珠話中的顫抖,白行簡冷笑,這神龍教的人還真是畏懼洪安通猶如猛虎啊。
好歹毛東珠也假扮了這幾年的太后了,一聽到神龍教三個字居然還嚇成這樣,不過,這也側面說明了,洪安通的武功手段的確厲害。
見毛東珠不肯承認,白行簡譏笑一聲,“哦,原來太后不知道神龍教啊,看來是奴才誤會了,既然這樣,奴才還是將此事告訴皇上,或許皇上見多識廣,知道這神龍教也說不定呢?”
說著,白行簡轉身就走。
“狗奴才別走!”
聽到這話,寢宮內的毛東珠頓時慌了,怒喝一聲,邊聽咔的一聲,寢宮大門瞬間推開,一個身影鬼魅般沖向白行簡,一雙肉掌在黑夜中宛如白玉一樣,打向白行簡背心要害。
“來的好,早就想領教太后的化骨綿掌了。“
感受到背后呼嘯的風聲,白行簡腳下一轉,瞬間調轉身子,同樣雙掌拍出。
砰地一聲,兩人四掌相對,均感受到對方體內那不下于自己的內力。
白行簡暗道自己估算的果然不錯,他如今的內功修為和毛東珠已是伯仲之間。
毛東珠卻是心中大駭,初見這小太監時雖然有幾分功力在身,卻也尚未入流,怎么短短時間,實力提升的這般恐怖。
兩人心思各異,手下功夫卻沒有絲毫停滯的意思。
毛東珠雙目當中射出精光,仿佛柳絮鵝毛,隨風搖擺,兩只手掌翻飛,直取白行簡胸前要穴。
“來得好!”
這還是白行簡出道以來,第一次真正與武林高手交手,心中熱血在一瞬間沸騰起來。
雙掌一動,使出亂環決來,只見他手掌翻飛,宛如穿花之蝶,靈動變化之處,比毛東珠的化骨綿掌更見陰柔。
招式拍向毛東珠時,卻又掌風凜冽,宛如冬日北風,剛猛異常,叫毛東珠不敢略其鋒芒。
一開始,由于不曾習慣和這等高手過招,白行簡打的還有些拘束。
可隨著越打越順手之后,亂環決之亂配合陰陽磨真意的剛柔變化,幾乎將毛東珠迫得近不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