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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午時已到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龍族之拔刀挽落櫻

  “那是因為你的知識儲備還不夠,七年來,你對煉金矩陣的理解,一直沒有超越我。我們心中各自有自己的棋陣,而棋陣就是煉金矩陣。我們每射出的一槍,都是在現實中,補完自己心中的棋陣。”

  守夜人從大衣內側取出一塊老舊的懷表,低頭,翻開黃銅表面,用大拇指擦拭玻璃表面上污漬,看著上面行走的指針。

  “而我,總比你快一步。”

  守夜人淡淡地說著,心中記下了現在的時間——

  “呵呵。”

  星野空輕笑一聲,低下頭,也從懷里掏出了一塊銀色的懷表,“沒錯,你的勝利,就像白色的棋子,絞殺了黑色的棋子。”

  守夜人說:“我很喜歡你送給我的那張碟,1995年上映,由山姆·雷米執導,《致命快感》,很經典的牛仔片。”

  “我也很喜歡,看了不下五遍,所以才買了新的送給你。我知道你一直期待牛仔般的對決,就像電影《致命快感》里演的那樣。”

  星野空淡淡地笑,“你年輕的時候,曾騎馬踏遍美國西部,尋找傳說中的十大快槍手,并奪得第一神槍手的稱號。但是你現在已經老了,而我又成長得很快,你不覺得你會葬送在愛徒的手里嗎?”

  背對著的兩人,就好像十九世紀中葉的兩位牛仔,騎著雄健的愛馬,從天涯各方來到同一座小鎮。

  前方風吹滾草,上方的鐘樓里有古老的擺鐘,他們對視的那一瞬間,就知道彼此之間不能善了。

  他們將各自的馬匹,栓在一旁的酒館前,在一眾醉漢的注視下,踢著閃亮的馬刺,捂著腰間的左輪,來到空闊的大道中央,等待鐘聲的敲響。

  “西部牛仔的對決,通常舉辦在正午,因為那時候的太陽就在大地的正上方,太陽光不會影響任何一方的視線。”

  守夜人側過頭,看了一眼那燃燒的木桌,火焰已經蔓延到墻壁上,大片的焦黑脫落,伴隨著濃烈的刺鼻味。

  而飛利浦漆黑的錄音機在火焰中掙扎,垂死之中還在滾動著磁帶,《以父之名》如泣如訴。

  守夜人回過頭,淡淡地說:“現在,‘太陽’,就在我們兩個人的中間。”

  星野空垂眸,看著懷表上的指針一點一點地走,“不如就50分吧,17點50分,我們的決斗開始。”

  “可以,讓我看看你這些年成長了多少。”

  倒計時開始了,沒人說話,《以父之名》又一次重放,禱告的意大利文,悠長的曲調,漫長的女吟唱,好似穿透黑夜的黎明的光。

  兩人相背而對,漆黑的影,在雪白的墻上舞蹈,搖曳生姿。

  星野空的右手,輕輕搭在腰間的鍍銀槍柄上,冰涼的氣浸透手掌,讓他想起了過往的一萬次拔槍練習,他將紅通的手泡在冰水里,擦干后又再次扶上槍柄,隨后是槍響,和濃烈的硝煙味。

  而他的目光,落在左手的懷表上,經典的牛仔,都是通過聆聽鐘表的聲音,來判斷拔槍時機的,但他是二十一世紀的年輕人,生活在煉金術與科學技術的夾縫中。

  他知道,光比聲音快。

  守夜人的右手,撩開了垂下的衣擺,露出了鍍金的大口徑左輪,黃金蟒。

  除去體積大得像沖鋒槍的PfeiferZeliska轉輪手槍,現存威力最大的手槍,是史密斯威森M500馬格南左輪手槍。

  這種手槍,比.50口徑的沙漠之鷹還要強上一個檔次,每一發都是巴雷特狙擊槍的威力。

  黃金蟒,就是由該左輪手槍改造而成。

  白色象牙雕花槍柄,鍍金的槍身,由煉金術重塑了全身的材質,槍管能抵住上萬度的高溫而不融化,因而他的子彈可以填充威力更甚的煉金黑火藥,每一發子彈都像巡航的戰斧導彈。

  普通人使用馬格南左輪,必須得雙手握槍,使用黃金蟒,必須采取使用狙擊槍的三角姿勢,但守夜人不需要。

  每一屆弗拉梅爾都是混血種中的怪獸,他的血統不亞于那個,穿著一身西裝配玫瑰,滿世界飛來飛去,給龍類棺材砸釘子的,希爾伯特·讓·昂熱。

  他曾在羅布泊的沙漠中,將黃金蟒左輪塞進三代種巨龍的肛門里,然后一槍,穿甲彈透過脊椎,擊穿了那家伙的腦門。

  沒人敢直視黃金蟒漆黑如淵的槍口,膽敢與他對決的槍手,都沒了腦袋。

  而在他的左手,是那塊黃銅蓋的懷表,他用了五十年。

  這是瑞典的大師之作,當年他用槍指著那個老家伙的腦袋,逼著那個老頭出山,制作了這塊看上去普普通通的懷表。

  每一天,他都要翻開黃銅的表蓋看時間,輕輕地在石英表面上呵氣,再用純棉的布擦拭。

  期間壞過一兩次,他懷疑是那個老家伙糊弄了他,但他學會了自己維修,里面的每一個細微的零件,齒輪、擺針、彈簧,他都了如指掌。

  每一夜,他聽著指針滴答的行走聲入眠,又在滴答聲中醒來,好似一個準點的儈子手,一到時間,翻身下床提槍就走,騎著瘦馬來到西部的小鎮,處決那些該死的罪人。

  所以,其實他不需要表了,他能準確地感知時間。

  守夜人收起了他的懷表。

  “你們覺得,他們誰會贏?”神術師忽然問。

  “守夜人吧……畢竟是老師。煉金術沒那么容易參透,往往年齡就等于戰力。星辰熄滅者只有二十七歲,而守夜人……恐怕至少有九十歲。”

  茆千易盯著顯示屏,套房里沒有監控,她只能看到走廊上的特種兵們仍在全神貫注地等候。

  “我壓,星辰熄滅者。”

  禿頭司機環顧一周,從牌堆里抽出一張塔羅牌,“因為我的導師說,除非大難臨頭,我永遠算不準,所以往反方向選擇就對了。”

  “你是怎么活下來的……”守夜人忽然低沉地問,“當年我確確實實把龍炎彈射入了你的左胸,濃郁的火元素噴薄而出,燃燒了整片森林,三天三夜,連大雨都澆不滅。”

  “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勸你摘掉耳麥。”星野空淡淡地說。

  守夜人的左手緩緩握緊,進而又慢慢地松開了。

  守夜人抬起左手,摘掉了耳麥,拇指長摁兩秒關掉了電源。

  機動作戰中心。

  “我們與守夜人的聯系中斷了!”茆千易緊張地喊。

  “是尼伯龍根,亞爾夫海姆。”

  星野空閉上了眼。

  “不可能!”

  守夜人全身毛孔一縮,雙瞳中閃過深深的震驚。

  森白的骨質面具之下,星野空緩緩睜開眼,雙眸的深藍色,逐漸被金色的火光吞噬。

  午時已到。

  (問:康斯坦丁最好的結局,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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