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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像沈令這樣，很清楚人家幫你是情分，不幫你是本分的人。
不過，沈令其實并不尷尬。
對于他這種實際上已經活了幾千年的人來說，尷尬這兩個字，早已經不會出現在他的世界里了。
“好啊。”
幾乎沒有什么思考，小姑娘很爽快地答應了沈令。
如此之快的應答速度，讓沈令還愣了一下，因為小姑娘一點要求都沒有提，就這樣答應了。
“我欠你一個人情。”
看著小姑娘，沈令很認真地說了一聲。
對于他而言，一個人情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了金錢，因為如果是他欠別人的人情，那他無論如何都要還。
但如果只是還錢，對于沈令而言卻并不算難事 “說那些做什么。”
這一刻，俏生生的小姑娘超乎想象的成熟，她靜靜地望著沈令，出聲道，“只有一個月多點的時間了，你確定要考武者大學么？”
對于小姑娘提出的問題，沈令想了想，決定說實話：“那個，實不相瞞，我把這些年學過的東西全忘了。”
“所以，就算是不考武者大學，我也上不了工大。”
小姑娘想過沈令的回答，很多種，但唯獨沒有沈令說出的這一種。
她望著沈令，突然間哈哈大笑起來。
雖然這件事其實并不好笑，但沈令一臉平靜的說出來，卻讓小姑娘感覺十分的好玩。
“那就祝你成功。”
小姑娘送上了誠摯的祝福。
“謝謝，我會的。”
沈令微微點頭，對著小姑娘露出了微笑。
就這樣，異獸肉的事情談妥，沈令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繼續上學。
不過令沈令沒有想到的是，當天晚上放學的時候，小姑娘就已經安排好了異獸肉。
還是由一輛專門的車，給沈令和那些異獸肉送到家的。
這一刻。
如果是一般的少年，肯定會明白自己和一個富家大小姐之間那道不可逾越的鴻溝。
但沈令的臉色，卻一直都沒有變過。
在貨車走后，沈令回到了屋中。
他觀察著這些和正常的肉沒有任何區別的異獸肉，想了想，還是決定先吃一頓再說。
異獸肉很腥，在通過了一系列的方式將異味去掉之后，沈令簡單地做了個烤肉。
望著芳香四溢的烤肉，沈令毫不客氣的一大口咬了下去。
“哎呀媽呀，真香！”
這一刻，沈令的臉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但在將這口肉咽下去之后，沈令的動作卻突然凝滯，就好像時間被暫停了似的。
“這”
望著眼前那道顯眼的提示，沈令的嘴角突然抽動了一下。
系統進度0.1。
系統！
系統還在！
沈令本以為自己的熟練度面板已經被那個疑似盤古的大神清除掉了，但沒想到其實還在。
這一刻，沈令很高興。
如果普通的說未來是一件不確定的事情，那么有著熟練度面板的存在，未來就是確定的。
因為，正常的努力未必有結果。
但開掛絕對可以超車。
一口肉百分之零點一的進度，沈令又連忙吃了好幾口。
在狼吞虎咽的將所有的異獸肉全部吃掉之后，沈令望著空蕩蕩的廚房，眉毛突然挑了挑。
他剛剛，好像吃掉了不止五十斤的異獸肉。
但他感覺自己還能吃。
回到鋼板房的客廳，望著那鎖著的箱子，沈令的臉上露出了堅定的目光。
一番消化，沈令躺在了床上。
他扭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時鐘，此時的時間已經來到了晚上九點。
他記得自己六點鐘的時候開始做的飯，也就是說他吃了三個小時，才堪堪吃完 系統進度100。
百分之百。
望著眼前的提示，沈令的呼吸漸漸緊張起來。
片刻后，那道提示終于有了變化。
系統啟動成功。
堅持與努力4.0。
看著后綴發生了改變的系統，沈令一時間有點懵。
他不知道這是系統本身設定的升級，還是因為那個疑似盤古的存在搞得鬼。
不過這些想法在沈令的腦海中一閃即逝之后，沈令就轉而開始研究起了這個新系統的功能。
‘堅持與努力4.0。’
‘姓名：沈令。’
‘實力：無。’
簡簡單單的三行字幕，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沈令想了想，從床上翻下，開始試著練了一套憾山拳。
除了刀法之外，憾山拳是沈令記得最清楚的外功功法，而這也是他試驗外功功法，能否在這個世界使用的關鍵。
‘因不符合此世界規則，憾山拳無法使用。’
‘是否使用二十點源力修改憾山拳？’
第一條字幕出現，沈令的眼中閃過了一絲失望，但第二條字幕出現的時候，沈令的眼前卻突然一亮。
不過，源力又是什么？
就在沈令這般想著的時候，面板上的字幕突然發生了變化：源力為此世界特有的力量，可以通過擊殺異獸和修煉本世界功法獲得。
這段話，讓沈令得到了三個信息。
其一是源力是什么，其二是源力如何獲得，其三是這個世界也是有功法存在的。
甚至還有個第四，那就是堅持與努力4.0，還是能輔助功法修煉的。
“擊殺異獸么”
沈令想了想，決定暫時忍一下。
他不知道外面的異獸實力強弱，如果冒然去獵殺異獸，他變成獵物的可能性要大很多。
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身體，沈令決定還是先增強一下自己的力量。
他現在空有一身的戰斗技巧，但沒有力量。
技巧也發揮不出來。
第二天。
沈令繼續上學，盡管他依然聽不懂那天書一般的知識，但如果不上學，他就沒有參加高考的資格。
這些天，他已經了解過這個世界的部分規則。
高考和他從前的世界，也是完全不同的。
課間。
俏生生的小姑娘來到了沈令的眼前，笑著問了一聲：“怎么樣，昨天吃了異獸肉，感覺如何？”
“挺好吃的，謝謝。”沈令笑著點頭回應。
仔細從上到下打量了沈令一遍，小姑娘緩緩開口道：“說真的，你現在的氣質真的和之前不同了誒。”
“有么”
沈令打了個哈哈。
他知道，自己的氣質和之前確實不同了。
畢竟靈魂都換了，外在的表現又怎么可能和之前一模一樣呢。
再加上他曾經修煉過幾千年，整個人身上自然而然的帶著一股淡然的氣場 氣質自然會有明顯的不同。
小姑娘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只是笑著對沈令道：“對了，我求我父親給你弄了一個好東西。”
“什么好東西？”
沈令看著小姑娘，隨后又道，“有那些異獸肉已經足夠了，不用再給我準備什么了。”
小姑娘笑著道：“你就先用著吧，以后再還我就好了。”
沈令聽完，突然沉默了。
他從這個小姑娘的身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同樣是不求回報的愛慕，只是那個女人，卻和那個世界同樣陷入了凝滯之中。
眼中傷感一閃而過，沈令對著小姑娘笑著點了點頭。
敏銳的小姑娘果斷地發現了沈令眼底的傷感，她想了想，拍了拍沈令的肩膀，就這樣離開了。
驀然間，沈令突然聽到了一陣議論聲。
他扭頭望去，只見自己的同學們正在小心翼翼的議論著自己。
而那個小姑娘此時已經不在教室中。
他們沒有膽子議論那個小姑娘，但沈令的背景，卻不在他們不能得罪的范圍之中。
“呵”
嘴角露出一絲輕蔑，沈令笑著搖了搖頭。
如果沒有之前的那些經歷，他說不定還要和這些家伙吵起來。
可現在，他連理會這些人都不想理。
一群烏合之眾罷了。
教室里，除了沈令比較孤獨之外，還有兩個比較孤獨的人。
一個頂著一頭爆炸頭，趴在后面靜靜地睡覺。
一個拿著課本，帶著金絲眼鏡。
他們對于教室里發生了什么似乎一點都不好奇，也是沈令唯獨多看了兩眼的存在。
不合群的人有兩種可能性，一種是被排斥，一種是主動選擇。
而一般主動選擇孤獨的人，目標都很明確。
這兩個人，似乎還不錯。
沈令這般打量著，隨后靜靜地裝作看書。
實際上，他一點注意力都沒有放在書上，因為這些書和老師講的課程一樣，他一概看不懂。
就像是一個小學生在看高數。
如覽天書。
晚上，沈令除了校門，很快看到了昨天給他運送異獸肉的那輛貨車。
看到上面的貨車司機對他招了招手，沈令走了過去。
隨后在司機的指示下上了車。
“這是去哪？”
望著司機，沈令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他記得昨天司機開往他家的路，而現在的這條路，明顯和去往他家不同。
“老板要見您。”
司機看了一眼沈令，冷漠地開口道。
“哦。”
沈令點了點頭，隨后就一言不發了。
在沈令安靜過后，貨車司機又多看了沈令一眼。
他發現沈令和他遇到的十幾歲孩子貌似不太一樣，這份定力就遠遠超乎同齡人。
作為貨車司機的他完全想不到，一個十幾歲身體里面裝著的，卻是一個經歷豐富而千瘡百孔的靈魂。
足足開了半個小時。
貨車停在了一棟大樓的門前。
在貨車司機的帶領下，沈令一路乘坐電梯來到了頂樓，光是遇到的檢查，就足足有十次之多。
“你好啊。”
三十三樓，也就是大樓的頂樓。
一個中年人望著沈令，擦了擦手，臉上露出了笑容。
“您好。”
沈令看了眼周圍，對著中年人同樣點頭回應。
這是一個辦公室，說是辦公室也不對，因為這里有著臺球，乒乓球以及各種娛樂設施的存在。
在掃了一圈之后，沈令感覺這就是一個空中豪宅 盡管面前的中年人極大可能不住這里。
不過這并不妨礙這里的奢華。
“你就是曉瑩的同學吧？”
望著沈令，中年人示意沈令過來沙發這邊坐，在坐下之后，中年人輕聲開口。
“是。”
沈令回想了一下，那個小姑娘似乎叫徐曉瑩。
如果他的記憶沒有出錯的情況下。
看著沈令，中年人不急不緩地開口：“昨天，她求我幫你，說你想要考武者大學。”
“嗯。”沈令點了點頭，“我是想要考武者大學來著。”
中年人望著沈令，語氣突然嚴肅：“那想要t2藥劑，也是你跟曉瑩說的么？”
“t2藥劑？？那是什么？”
對于中年人的問題，沈令突然愣了一下。
他從未聽過什么t2藥劑這些東西，不過相比應該是能增強身體素質的那種吧。
“你不知道？”
望著沈令，中年人疑惑了。
“嗯，真不知道。”
沈令平靜地點了點頭，“我確實向您的女兒請求了幫助，不過只是請求她幫我弄一些異獸肉而已。”
“異獸肉？”
聽到沈令的話，中年人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無語。
實際上，和t2藥劑相比，異獸肉根本就不值一提，可以說兩者是天地之別的存在。
望著中年人，沈令平靜地開口道：“如果t2藥劑很貴的話，我希望您不要給我。”
中年人搖了搖頭：“如果你知道t2藥劑能給你帶來多大的好處，你恐怕就不這么說了。我昨天答應了曉瑩，我是不會食言的，作為一個父親，要給孩子一個好的表率。”
沈令起身，輕輕鞠了一躬：“謝謝，但我覺得我并不需要。”
“我欠您女兒一個人情，但并不希望同樣欠您的人情。如果沒什么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
中年人望著沈令，眼神閃爍了幾下：“阿兵，送送他。”
“是。”
那邊的貨車司機點了點頭。
在沈令下樓之后，中年人對著空無一人的屋子開口：“這小家伙，好像沒有說假話。”
“嗯。”
墻角一個人走了出來，隨后補充了一句：“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個家伙的眼神殺過人。”
“殺過人？”
中年人的聲音突然停頓了一下。
墻角出來的那個人繼續補充了一句：“嗯，而且絕對不止一個，他雖然沒有外露任何的殺氣，但那種眼神我見過很多。”
“那是對于生命完全淡漠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