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柔和安紫回到宿舍。
  她拿出手機,感激地道:“錢我先還你吧!”
  “沒多少錢,不用急的。”
  安柴如此說道,但見柳雨柔堅持,便通過微信收了錢。
  錢沒多少,只是1200塊。
  在呂良和趙鵬眼里,根本不會當回事。
  但柳雨柔卻向安紫借這錢,而且借了足足有一個月。
  寒假,她家搬遷,母親花光積蓄,還借了些錢。
  她自小懂事,便開始節省著過日子。
  恰好在上個月,她媽病了,請假一周,收入就稅減許多。
  于是,柳雨柔的生活費不敢要,直接找朋友想辦法,母親也只能無奈地答應。
  才有這么一出。
  其實,柳雨柔是能還,也不能還。
  原因是呂良給她轉的20萬,如果不動用的話,暫時還還不了。
  可惜呂良過來,絲毫不想收回錢。
  柳雨柔想來想去,只好動用,先把安紫的這筆小債還掉。
  安紫收完錢,打趣道:“看看你,明明有這么兩個男生在追求,顯然都不缺錢,還這么節省。”
  “看看你穿的什么衣服,唉,都有嫉妒你的女生,說你鄉下土包子!”
  柳雨柔一臉無奈,只道:“身正不怕影斜,說便說吧!”
  又示意兩男生道:“那是他們的錢,與我無關。”
  “嘖嘖,真是可惜!”
  安紫好笑地道:“有多少女生,要羨慕你這樣的機會,但凡開個口,保證那兩男生嘩嘩為你花錢。”
  柳雨柔撫撫頭發,風輕云談地道:“不說這個,都過去了。”
  又不好意思道:“本來說過五一假期,幫你家珠寶店當模特,這下可能不行了。”
  “以前敢喊你,現在可不敢了!”
  安紫作驚嚇狀,調侃道:“你男朋友那人,不像是好惹的。”
  “恐怕我敢讓你去做,他不會讓我有好果子吃!”
  柳雨柔疑惑道:“你說呂良,他人蠻好,不會這么計較的。”
  “那是對你好!”
  安紫嘆口氣,道:“別看下午他和聊天,看起來挺隨和。”
  “其實玩世不恭,處處要突出你男朋友的身份,可見占有欲多強!”
  “這種男生,真不好惹。”
  柳雨柔想了想,挽起她的手,安慰道:“有我在,他不敢怎么樣,我的話,他還是要聽!”
  “行,你們恩愛,我知道。”
  安紫擺擺手,轉口道:“幫我復習吧,期中考要到了,我不想掛科。”
  “你呀!”
  柳雨柔噌怪道:“平時用點心上課,哪怕不復習,也不會輕易掛科。”
  “我學習容易分心,一向如此,這學校,還是我家里關系我才能上的。”
  安紫無所謂地道。
  柳雨柔和安紫有事,便是要幫安紫復習課業。
  安紫家里有礦,說學習一般般都是客氣的,其實她的水平,比蔣涵還爛。
  富二代大學生,除非像陳可心一樣,把驕傲用在學習上,否則光應酬就分身乏術,很難兼顧學習。
  當然,有一部分低調,用心學習的,是因為嚴格的家教在控制。
  總體算起來,中產階級,就是家里有錢,但錢不是那么多的,反而能用心學習。
  畢竟階級還能再往上提升,有足夠的動力。
  真正的富二代群體,家底當然也有差距,但生活質量差不多,便很難有動力去提升。
  或者他們的提升,不是在學習上,而是應酬交際,甚至聯姻...
  且按下不表。
  呂良一個人的晚上,當然不會閑著。
  他也有事做。
  事情不大不小,就是去找樸一生。
  樸一生是私生活帶有瑕疵的人,但人不壞,他精通編程,后來榮生主管,對軟件工程有豐富的經驗。
  上段時光,呂良招聘樸一生,便是給自己公司搭建網絡,內外網。
  那時,他還沒有現在的格局,只是為了面子,讓公司有個公司樣而已。
  所以招聘他,顯得有點大材小用。
  這次不一樣,呂良準備讓樸一生給自己開發平臺。
  目前,樸一生,28歲,在京城一家招聘網工作。
  呂良算一算,他畢業工作四年多,應該才剛升任主管時間前后。
  具體不太記得。
  反正找到人問一問就行。
  程序員,一般是個724小時職業,尤其是主要負責人。
  軟件故障,系統毛病,黑客騷擾,同行惡性競爭,反正時時刻刻要保持聯系,能夠緊跟問題,用最快的速度解決問題。
  樸一生正是因為年富力強,為了上進拼命工作,在資本家眼里,獲得最佳價比社畜,這才有升遷機會。
  呂良專門到他公司找他。
  等見到他公司時,發現是一個倉庫,頓時有種違和感。
  上段時光,這家招聘公司找到投資,感覺有模有樣的,可能是現在發展不到位吧?
  想到這,呂良這才明白。
  原來樸一生,是與公司一同成長的,上段時光挖到他時,他已經在這家公司,呆了八年。
  八年996抗戰,有夠堅持的。
  不過這樣也好!
  提前帶他脫離苦海,想來這也是一件善莫大焉的事。
  “你找我?”
  “您是?”
  樸一生見到呂良時,一臉懵逼。
  “我是老板,你可以當我是獵頭!”
  呂良平靜地回答,又直接道:“說吧,薪資要求,要你馬上跳槽干活的!”
  樸一生聽得目瞪口呆。
  呂良繼續補充道:“競業協議不用擔心,我能找律師給你打官司,保證圓滿解決。”
  “你有什么要求或問題,直管提就是。”
  樸一生這才驚疑道:“我還不知道你公司是做什么的,適不適合我,這也太突然了!”
  “做流量平臺,需要你來主持工作。”
  呂良正經應道,他想起一事,又強調道:“需要你離開京城,到S市去。”
  “蝦?”
  “這?”
  樸一生舔舔嘴唇,很猶豫地道:“我女朋友在京城啊,而且在這家公司,我能學到不少東西。”
  “簡單!”
  呂良壓壓手,自信道:“學東西,只要有心,任何環境都一樣。”
  “至少女朋友,更簡單了,我給你們在S市買套房,不低于500萬,工作滿十年,房子直接送給你!”
  “真的假的?”
  這一說,樸一生立時驚喜,但隨即質疑。
  “懶得解釋!”
  呂良掏出手機,道:“加下微信唄。”
  樸一生不太相信,但還是與呂良加了好友。
  加完,呂良直接轉賬20萬。
  接著他不在意地道:“就當預付一年薪水,以后薪水這個數,只多不少。”
  又指著樸一生,囑咐道:“給你一個月時間,辦好離職手續,然后帶上女朋友,到S市找我,到時一定安排妥當!”
  說罷,不待他反應,轉身離開。
  瀟灑得過份!
  然而金錢開路,就是這么不講道理。
  樸一生看著轉賬金額,仿佛夢幻般的感覺。
  鬼使神差的,他了接收,只見20萬立刻到賬上,千真萬確。
  現在,他在這家小公司,工作四年多,年薪大概十萬出頭。
  一下子翻了兩倍。
  其實,對獵頭來說,翻三四倍都有可能。
  但這么直接給一年錢,還承諾工作十年送一套五百萬的房子,從來沒有過。
  口頭承諾的事情,在商業上和放屁差不了多少。
  可是錢已經到手,那種震驚的感覺,顯然成直線變化般,陡然增強了呂良這個口頭承諾的效力。
  當然,樸一生雖然震驚,但作為程序員,理性還在。
  直接給錢,錢也有可能通過法律手段要回去,或許有可能是個新穎大膽的騙局。
  但想到和女朋友婚約將近,他心里忍不住期待和希望。
  說到底,996工作的動力,不就是為了房子?
  在京城的房子,和S市的房子,無論是哪個,500萬的房子,顯然足夠他們兩口子生活。
  經過深思熟慮。
  仆一生忐忑地給呂良發信息,詢問他公司的合法性。
  這時候的呂良,已經在一家五星級大酒店登記入住了。
  他把蕭蕭江上公司的資料一發,然后又給了李蕓的聯系方式,最后再和李蕓通個電話,說明樸一生的信息,和招聘他的用處。
  便不再理這事了。
  微信上要處理的事情,還多著呢。
  比如陳可心問他在玩什么,他省略掉柳雨柔,如實說了下,最后又拿挖角樸一生的事,給自己張旗掩目。
  陳可心自然心里明白,沒再多問。
  而蕭晴,聽他說在京城忙事情,只是讓他不要太辛苦,出門在外小心點,便大方地任他消失。
  最麻煩的是米依白。
  她在備考律師證,又獨守空閨,心里不踏實。
  呂良在五一這一天前后,因為和柳雨柔在一起,便諸事不理,冷落她了。
  現在有時間,只好好言安慰,說些買點禮物,到時給個驚喜之類的話。
  總算安撫下來。
  作為渣男,呂良表示,他有點誤會時間管理了。
  上段時光,他大多數感情,都是交易型,非交易時刻,通常互不打擾。
  唯有蕭晴、陳可心和蔣涵...
  雖說也有三人,可是她們關系都不錯,能夠幫忙遮掩。
  這才讓他誤會時間管理。
  以為只要小心行事,不費什么事。
  現在又不同,雖說妥善安置了蔣涵,少了這個麻煩,但又多了李蕓、米依白、柳雨柔三女。
  個個都是專業人士,性格各有不同,相處方式不同...
  太多不一樣了。
  時間管理,真是勞心勞力,并非時間管理大師所說,床上的那點小事。
  好女生好是好,卻絕對要安撫好。
  因為單憑她們自身的能力,就能夠自己生存發展,呂良在不在她們身邊,基本不會太影響。
  呂良照顧她們,只是人身上的、物質上的保證。
  但拋開這些,最重要的是心靈層面,如果呂良不能滿足她們,那她們自力更生,不香么?
  那些膚淺的,可做交易型的壞女人,反而最簡單。
  只要警惕防備她們賴上你,輕松付出一點物質代價,便能予取予求,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所以說,呂良這渣男,一旦時間管理能力差了,被刀是遲早的事。
  到那時,他便不是自封的君王,而是實實在在的孤家寡人。
  想到憂心處。
  呂良仰頭長嘆。
  還是民國的渣男徐舒服,離婚墮胎找新人,一氣呵成!
  盡管那是包辦婚姻,可是你嫌棄原配,是因為受到留學的沖擊影響,但渣的樣子,可是原汁原味的封建殘余。
  矛盾啊!
  大概是,民國的文人,處于籠子中,看到外面的世界,以為自己已經飛出去,實則更加不堪。
  嗟嘆,民國多少文人,才出一個周樹人...
  閑來無事。
  呂良重溫再別康橋。
  “悄悄的我走了,
  正如我悄悄的來;
  我揮一揮衣袖,
  不帶走一片云彩。”
  呂良調皮地解讀,這兩句詩,充分說明了一個渣男,來去如風,去留隨意的浪蕩性子。
  “但我不能放歌,
  悄悄是別離的笙簫;
  夏蟲也為我沉默,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往上一點,這兩句是說,渣男留下一片狼藉,走后,連蟲子都看不下去,
  至于康橋,通譯劍橋,即劍橋大學周邊的康河景觀。
  國弱時出國,看到什么都是美的,一向如此,外國它就在那里,沉默著,任你百般解讀。
  歷史上。
  蘇軾被貶嶺南,有人問他,嶺南是不是不好,他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應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有人見異思遷,有人苦中作樂,孰高孰下,自不必多說。
  當然,渣男徐也是有點貢獻,起碼他翻譯了相對論。
  翻譯得好不好,呂良也不清楚,但確實是正事。
  國弱時,國家需要的不是康橋的那片云彩,而是腳踏實地,實實在在的偉大思想和科學理論知識。
  一夜過去。
  呂良在凌晨3點鐘,就被柳雨柔叫醒了。
  她一直記掛著,要帶呂良,在天安門最好的地方,完整欣賞整個升旗儀式。
  呂良馬上清醒,一番簡單迅速的洗刷,就急忙奔去。
  可惜,天有不測風云。
  他接到柳雨柔后,天就下起了雨。
  時斷時續的小雨,但雨這一下,京城就有點冷了。
  呂良自己無所謂,但他擔心柳雨柔凍出病來,便提議道:“升旗儀式,有機會再看的,現在凌里冷,算了!”
  柳雨柔失望地道:“我好不容易出的學校門的!”
  她大學有夜值保安,呂良知道,因為他是看著柳雨柔怎么出來的,兩人還被保安大叔訓了一通,最后百般央求才放行。
  說起這個,呂良哈哈大笑,隨便慚愧道:“都怪我,真沒必要的,我來京城找你,有的是機會,來日方長嘛!”
  “那現在怎么辦?”
  柳雨柔問,“還去網吧?”
  “也只能去網吧了,你再補個回籠覺,看看你,都有黑眼圈了!”
  呂良看著柳雨柔的俏臉,心疼地道。
  可能是他來京城,為了陪他玩,又有事情在身,太累了吧。
  他心里開始過意不去。
  “還好啦,你也只是來三天,五月四日,學校要上課的!”
  柳雨柔搖頭道。
  “五四青年節,學校沒活動嗎?”
  呂良好奇地問。
  “有。”
  柳雨柔蹙眉道:“但要下課后才有,我是學生會又是班干部,要忙的!”
  她要忙,自然沒空陪呂良。
  呂良體貼地點點頭,應許道:“那你忙吧,等我下次來。”
  “嗯。”
  柳雨柔點頭。
  于是,二人到了網吧。
  還是那個老地方,只不過換了位置。
  呂良讓柳雨柔睡他腿上。
  柳雨柔照做,沒有昨晚那么扭捏矜持了。
  呂良欣慰地摸摸她的小臉,道:“你快睡吧!”
  忽而,柳雨柔忐忑地道:“呂良,不好意思,我用了你一點錢...”
  “用就用唄,不需要特意說。”
  呂良清楚,這是指他轉在她微信上的20萬。
  “你不問我為什么用嗎?”
  柳雨柔眨眨眼睛,不好意思道。
  “不想問。”
  呂良不在意道,但轉口卻道:“我倒是想問問你,用了多少?”
  “嗯,1200塊。”
  柳雨柔小聲地回道。
  “唉——”
  呂良長嘆一聲,不怎么說什么好。
  這是感情潔癖和強迫癥使然,感覺比蕭晴還嚴重的樣子。
  1200塊,后面加個萬了,呂良都覺得少了!
  這就是讀新能源專業的理工女生嗎?
  請:m.ddyue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