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球打到12點半,三人都餓了。
吃過中飯,下午找個茶館吃茶休息。
有兩個女孩子,也沒辦法一整天都打球,休息過后,呂良提議去公園爬山。
蔣涵累得半死,自然不肯。
李蕓沒說話。
呂良威脅道:“如果不去,那就散了吧,假期要結束了,我們各回各家復習功課,免得放完假上課跟不上課程進度。”
李蕓無所謂,蔣涵卻還想玩,只得答應。
呂良含笑不語。
S市有一個山地公園,山路彎曲,山道上有數不清的臺階。
沒錯,他就是要徹底累死蔣涵,今天運動加上爬山,保證她晚上腰酸背痛,幾天都焉得跟鵪鶉一樣。
到得公園爬山,呂良一番操作規勸,帶蔣涵順著臺階,越爬越高。
半途,蔣涵想要放棄,呂良說回去不劃算,頂上有攬車,輕輕松松就下來。
蔣涵累得不行,但一看山路后面密密麻麻的臺階,不禁發怵,只得繼續往上。
對于李蕓,呂良只能抱歉地安慰。
殃及池魚,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晚上吃過飯,呂良叫了滴滴車,在車上陪著她們,一個送回學校,一個送回本地的家,這才了事。
第二天,蔣涵果然起不了床,呂良感覺到世界一下子安靜了。
舒坦。
這天,呂良無事可做,只能真的復習功課。
他昨天認識了王師兄,覺得不能因為要蹭計算機系的課程,而忽略自己的根本專業。
通信專業,微機無線電的課程,他還搞不清楚,尤其是實踐實驗課。
他本沒有基礎,學起來非常吃力。
只能靠勤能補拙。
上一段時光,呂良刷錢太過簡單,并沒有認真學過專業。
而人有錢有勢了,學校還捧著護著,畢業證什么的又不成問題。
就算畢業成問題,他大手一揮,給學校捐幾個小目標,校長見了他都要點頭哈腰。
錢,是英雄膽,也是解決問題的利器。
如果真有什么是錢解決不了的,那就真的成問題了。
比如蕭晴。
當時他順風順水,富可使鬼推磨。
又如何?
還不是因為渣被舍棄。
所以錢這東西的作用,真的難講。
好的時候非常好,壞的時候也會惹禍。
當然,必要的掙點錢,還是絕大部分人的庸俗追求。
呂良不能免俗。
但他打定主意,做人才,不做暴發戶!
...
時間飛快,來到假期的最后一天。
蕭晴返校,呂良自然要去接。
下午高鐵站出站口。
蕭晴一走出高鐵,便歡喜雀躍地朝呂良奔去。
行李箱停在原地孤單地轉著圈圈。
噗!一聲響。
蕭晴跳撲上去,雙手環住呂良脖頸,雙腳翹起,整個人掛在呂良身上。
她軟聲在耳邊呢喃道:“下次見面,我還會像現在這樣,不顧一切奔向你!”
呂良聽得心迷意亂。
下次見面,我還會像現在這樣,不顧一切奔向你。
文青少女的情話,竟然恐怖如斯!
呂良回過神,笑逐顏開,高呼著抱住蕭晴,原地轉了幾個圈圈。
才放下。
他低下頭,親吻著蕭晴的額發,輕輕道:“下次見面,我也要像現在這樣,不顧一切接住你!”
蕭晴咯咯咯直笑,踮直了腳尖...
擁吻。
高鐵站內的單身狗們,再度受到一萬噸暴擊。
單身狗們,打著一份工,住著空蕩蕩的房子,生活無非是高薪和低薪的玩法不同而已。
公司是他們的墓碑,房子是他們的棺材,家是他們遙不可及的遠方,平時除了工作,就是吃喝拉撒玩加上網。
便是呂良的戀愛系統工具人,都比他們強一萬倍。
即使有真愛,放在他們面前,也只是痛苦的刺激過敏物。
所以很多單身狗羨慕情侶的同時,心里往往希望情侶都是假的,男的是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女的是別有目的或錯付負心人。
呂良和蕭晴,就是要用行動告訴他們,勇敢地走出困住自己的墓墳,不顧一切地奔向喜歡的人!
至于喜歡的人,是不是也會不顧一切地接住你,那就要看你的眼光了。
熱吻過后。
呂良和蕭晴四目相對,眼中都從對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
確認過眼神,這是對的眼光。
“回去!”
“嗯。”
呂良一手抱著蕭晴,一手拉起行李箱。
這是要回學校?
是回家。
電通大學,返校的學子陸續而來。
蕭晴到宿舍安頓好行李,便匆匆下樓,再次奔向樓下等她的呂良。
二人攜手,平靜而輕松地漫步校園。
走到第一次牽手的操場處,他們才停下腳步。
國慶長假,七天長聊,仍然無法滿足他們對對方的渴望。
戀到深處,情難自拔。
蕭晴動情地說:“第一最好不相見。”
呂良暗嘆,文青少女又來整活。
這是倉央嘉措的十誡詩第一句。
倉央嘉措是一個住在高山上的老和尚,不思清修,整天想些不正經的東西,寫不正經的詩。
呂良不齒,但也含情脈脈道:“相見才知木有枝。”
這是先秦‘越人歌’: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文青少女自不在話下,輕松應答:“我知。”
又道:“那你知道寫出‘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的李商隱嗎?”
呂良心說肯定知道,還是你告訴我的。
嘴上卻說道:“這詩是寫給他妻子的,李商隱是一個可憐人,得罪了政敵,被迫顛沛流離,與妻子聚少離多,只好寫詩表達相思之情。”
蕭晴滿意地笑彎了眉,又道:“那你看過‘挪威森林’嗎?”
這是島國人村上春樹寫的,看他猥瑣長相,就知道也不是正經人。
呂良搖頭,溫柔地說道:“沒看過,但我心里只有一片森林,而你就是我的挪威森林!”
蕭晴深吸著小鼻子,一臉滿足地又問:“那你知道普希金寫的‘致凱恩’嗎?”
普希金,洋人,出生的地方離蘇武牧羊的地方很近,不僅不是正經人,還是渣男中的海王。
呂良無語,如果上段時光他渣一個也寫一首詩的話,那普希金的聲名早被他蓋過。
“別說話。”
呂良打斷文青少女,深情地道:“我現在就想好好看看你!”
說完,他半摟著蕭晴,目光火熱地直視蕭晴的眼睛。
目光火熱的,好像要融化她。
蕭晴無法承受這目光,害羞地低下頭,把臉深深地埋在他的胸膛上。
此時無聲勝有聲。
呂良默默地感受著少女的嬌柔的身體,腦子里沒有任何想法,只覺得一生一世都不夠。
矯情了。
吃飯時間到,還是要走人。
餐桌上,呂良給蕭晴夾菜,蕭晴給他喂菜。
二人像過家家一般,玩得不亦樂乎。
等到熱情冷卻后,已經是8點鐘,只好回學校。
呂良提議:“快回宿舍復習功課吧!”
蕭晴晃動小腦瓜,“嗯嗯,還是要努力學習。”
呂良笑,“等畢業工作后,我養你。”
蕭晴不服,“到時可不一定,誰賺錢多,誰養誰!”
呂良呵呵兩聲,“那你養我吧,我喜歡吃軟飯。”
蕭晴眨眨眼睛,抿嘴忍住笑,“好啊,到時可別怨天尤人!”
呂良:“拉勾!”
蕭晴:“上吊!”
二人異口同聲:“一百年不許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