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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二十九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明:我是五好太子

  還沒等眾人仔細多想,只見得一位飛魚服的錦衣衛頭目迎著一名書生打扮的人急匆匆進了后堂。

  “殿下,王守仁到了。”

  “哦?”朱厚照精神一震,“快傳。”

  王守仁步入堂中,“臣王守仁見過殿下。”

  朱厚照點點頭,“這些日子辛苦你了,你且先在一旁歇著。”

  “是,殿下言重了,臣這些日子多日走訪,汾州府上上下下,已是知道個七八,除了牟大人代為轉交的,臣這里,還有些詳情補充。”

  王守仁從袖子里掏出呈上,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一樣,事不關己,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朝著謝遷拱手,“下官見過謝公。”

  謝遷只是笑了一笑,有些勉強。

  朱厚照倒是不慌不忙,劉瑾樂呵呵的忙前忙后,呈給了朱厚照。

  其余的人,面色也都沉重起來。

  外面候著的人隨著的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提心吊膽,心思不寧起來,直到一人的出現,徹底讓所有人都惶恐不安起來。

  徐云生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人匆匆趕向后堂,失聲發出:“巡,巡撫大人。”

  頓時,每個人都有一種喘不過氣的感覺。

  巡撫魏紳目光都沒有在幾人面前停留,急匆匆的進去,不到一刻鐘,出來以后,來到眾人面前。

  “下官見過巡撫大人。”

  魏紳黑著臉,朝著朱奇湞拱手:“本官見過慶成王。”

  朱奇湞哪里敢托大,“魏大人客氣了,小王見過巡撫大人。”

  魏紳沒有過多客氣,一個郡王,說實話,他也并沒有放在眼里。

  “諸位,殿下有旨意,諸位,都進去吧。”

  一行人各懷心事進了衙門之中。

  一進衙門,卻見朱厚照端坐在明鏡高懸的匾額之下,其余人分列兩側,朱厚照面帶微笑,案牘上,是一卷卷宗。

  而眾人烏壓壓的,作揖行禮的,心里卻都是七上八下的,有……

  朱厚照淡淡道:“本宮奉皇命來此,京師那,諸位都已經知道個大概了,告御狀這等事,朝廷不敢耽誤,本宮來此,就是為了此事,一探究竟。”

  “是啊,是啊,我等一直盼著殿下前來,為臣等做主。”

  徐云生低著頭回話。

  朱厚照沉默了片刻,便道:“既來了,本宮在路上遇見樁案子,徐知府,還有魏巡撫,就給本宮答疑解惑吧。”

  徐云生只覺得不好,卻聽見朱厚照的聲音繼續響起:“帶何建。”

  錦衣衛拖著死狗一般的何建上了公堂。

  何建此時已是完全六神無主,一到堂上,只是看了一眼朱厚照,就覺得魂飛魄散一般,顫抖的嗓子說到:“臣,臣汾陽縣令何建,叩見殿下。”

  “何縣令?知道本宮找你何事嗎?”

  “臣,臣不知。”

  何建打了個寒顫。

  “不知?那好,本宮幫你回憶回憶,汾陽城外的那些百姓是怎么回事?他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是為了什么?是誰造成的?

  對了,本宮見過了一些百姓,可本宮覺得好生奇怪,那些人,居然沒有黃冊,這豈不是說,他們,不是我大明之人?

  還有從你府中抄出了的四千兩白銀又是為何啊?不要說,這是你的官俸?我大明的俸祿,何何時這般高了?”

  “這,這,這………”

  何建腦門冒汗。

  “不急,不急,本宮等著,你仔細想想,不過本宮先說好了,本宮的性子不好,最恨就是別人騙本宮,欺君之罪,你自己仔細掂量掂量。”

  朱厚照面帶笑容。

  “對了,殿下,殿下,這些銀子,都是本宮家中寄來的………”

  還未等何建說完,

  突然,朱厚照長身而起,厲聲道:“夠了,你以為本宮什么都不知道?

  你家境貧寒,這么些年你勉強中舉,家中尚且還需你來接濟,何來的這么多銀子貼補給你?你做的腌臜事,還需本宮明說嗎?”

  朱厚照將卷宗翻閱幾張,怒斥到:“有人為了不向官府納糧,投身于便有地方上有名望的人,將這些人置為自己的奴仆,隱去他們的戶籍,如此一來,便可從中牟利,本宮說的可是?

  隱戶乃是我朝大患,這一點,你身為地方官豈有不知,至于這些隱戶去了哪里,本官就不用言明了吧。”

  他說著,目光掃了一眼眾人,剛剛還是和藹可親的太子竟有幾分可怕起來。

  徐云生等人幾乎是搖搖欲墜,這些事情,太子為何知道的這樣的清楚?

  和建滿頭大汗,戰戰兢兢:“這些事,臣不清楚。”

  朱厚照沉默片刻,只是此刻,,這沉默,讓人心里發毛,良久,歐陽志才道:“不知?

  說來可笑,太平百年,黃冊之上人口不增反減,歷朝歷代,只有我大明出了如此可笑之事?

  不知道有多少本都在黃冊的戶籍,讓你們這些人你借了天災,說他們已死了,可實際上呢,他們還活著,活的好好的,你說說那些百姓,黃冊上卻是查無此人,你說說,他們是死是活?”

  何建打了個哆嗦。

  朱厚照繼續說到:“這些,本宮知道是積病,算在你一人頭上,倒也不妥。”

  何建剛想松一口氣,可接下來的話,卻是讓他墜入冰窟。

  “可你幫著慶成王府侵占民田,此事,千真萬確,無可摘指,汾陽城外的百姓們都是人證,憑著這一點,你何建,該死啊。

  你何建拿的俸祿是朝廷的,父皇讓你們牧民一方,可你們,惘顧圣恩啊。”

  所有人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何建心里恐懼起來,忙是磕頭:“罪臣萬死。”

  朱厚照冷笑一聲道:“萬死?

  百姓流離失所,餓死街頭的時候,你說說,他們是不是萬死?

  他們一輩子任人宰割,可卻落得如此下場,他們該不該死。

  何建,你說的沒錯,這是大罪,你該萬死,豈可輕饒,來人,拿下,殺。”

  何建聽完以后,嚇得幾乎背過氣去。

  一直以來一言不發的謝遷打了個激靈,如夢初醒,向前一步:“殿下,萬萬不可。

  即便何建有罪,可他畢竟是朝廷命官,官身在身,曾可喊打喊殺?還請殿下奏明陛下,由陛下定奪。”

  謝遷出口阻攔,不是以為這何建不該殺,只是何建的身份,能殺他的,只有陛下,朝廷,即便是太子,也是萬萬不得的。

  謝遷知道,此事,自己必須要出面阻止殿下,明日,若是殿下處死了一位朝廷七品命官,恐怕到時候,他謝遷逃不脫關系不說,甚至會惹出更多的麻煩。

  何建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雖說明知道此事上報上去自己也是一個死字,可是人都有一個心思,好死不如賴活著,能多活一天總是好的。

  何建帶著感激的眼神看向謝遷,可謝遷絲毫沒有在他身上多停留。

  朱厚照敏銳地抓住了這眼神,心中冷冷一笑,他知道謝遷此舉是為他著想。他如今也只是太子,而不是天子,有些事,也有估計。

  “謝公,本宮殺不了他,可是打他板子,總歸是可以的吧。”

  謝遷一愣,這個,還真可以。

  陛下可以廷杖官員,太子,其實也可以,甚至上官都可以打下面人的板子。

  謝遷點點頭,猛然間,他仿佛猜到了什么,臥槽,太子該不是要………

  朱厚照卻又沉默,每一次的沉默,都帶給了這堂中之人,無以倫比的壓力,他們仿佛,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心跳很快。

  朱厚照突然大喝:“此等惡官,殘害百姓,為禍一方,罪該萬死,拉下去,打,打三十棍,打死勿論。”

  所有人都懵了,這才是狠啊,壓根就不想讓何建見到明天的太陽。

  要知道,哪怕是對待死囚,朝廷是極為慎重的,往往地方官員,至多也只是收監,而后,上書刑部,議其死罪,一旦判了死罪,便又輾轉至大理寺,由大理寺進行核實,走完了這些程序之后,方才定下秋后問斬之類的罪名。

  所以,哪怕是一個人再怎么罪大惡極,要死,按照大明的程序,那得等過幾個月在說,從程序上,盡可能的減少冤假錯案,又可以彌補的機會。

  可是,制度是完善的,目的是美好的,可架不住執行的人,蔫壞蔫壞啊。

  地方官想要弄死人,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就是用刑。

  對犯人用刑,這沒問題啊,本就是合情合理的事,這時代,就是如此,你不說實話,那就得大刑伺候。

  這上刑的過程中,一不小心,用刑的人下手沒了輕重,打死了,這也怪不得別人。

  現在,太子說的很明白了,就是要何建死!

  錦衣衛們個個面面相覷,隨即,便聽到何建喊冤枉的聲音。

  朱厚照看了一眼錦衣衛,笑著意味深長說到:“本宮現在把丑話說到前面,打不死他,本宮就讓牟斌日后隨便尋個機會打死你們,聽明白了嗎?”

  錦衣衛們虎軀一震,臥槽,死道友不死貧道啊。

  朱厚照雖是卻是笑著說的,面上統統都是殺伐之意。

  錦衣衛們很快就做出了最合適的決定,突然覺得,打死一個七品命官,好像,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于是,很快,很麻溜的,何建有一次被拖出去,享受著他人生最后一頓板子。

  “至于汾陽縣令一職,查查縣丞,若是縣丞清白,就由縣丞先代一職,等朝廷補缺,若是縣丞也脫不了干系,一并拿下,魏巡撫,至于人選,你自己想想何人可當此職,再報給朝廷,吏部補缺。”

  朱厚照有條不絮的交代著后續事情,就好像完全忘記了何建這個人。

  所有人心里發涼,太子怎么這么狠啊。

  “是,臣,敢不盡心”,魏席雖是也很震驚,不過好歹也是巡撫,極快的掩飾了自己的內心,趕忙答話。

  朱厚照點點頭,不一會兒,錦衣衛再一次將何建拖上來時,已是皮開肉綻,半口氣都再無。

  朱厚照好像沒有看到一樣,何建只不過是開胃菜,接下來,才是正餐。

  “本宮剛剛所說,朱奇湞,你就沒有什么想說的?”

  朱奇湞嚇得差點滾在地上,剛剛太子提到何建侵占民田改為王田時,朱奇湞的心簡直已經提到嗓子眼兒里了。

  他知道自己的那些事定是暴露了,太子也對此事已是心知肚明,。

  他還是在垂死掙扎,以為憑借著自己送給劉瑾的銀子,再加上宗親這一層關系,太子爺說不準就會網開一面。

  所以他剛才內心不斷的祈禱,祈禱著此事翻篇了。可是事與愿違,朱厚照偏偏又將這件事給提了出來。

  朱奇湞哆哆嗦嗦,跪倒在地,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慶成王,你如是說就可,是不是有人打著你的名號為非作歹,你到底知不知情?本宮可知道,不少王宮的管事太監和外面的人串通一氣,吃里扒外,你說呢?”

  朱奇湞醍醐灌頂,他要是再不知道朱厚照的意思,聽不懂這點撥,他就真的枉為人了。

  朱奇湞如同扒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樣,順著朱厚照的話便說了下去:“殿下說得對,殿下明察秋毫,小王,小王府里的管事太監張毅,此人,此人,此人定與外人勾結,侵占民田,此等事情小王一概不知,還望殿下明察,還小王一個清白。”

  “哦?是嗎,傳張毅。”

  謝遷微微搖搖頭,太子,這是貓戲老鼠,故意拿這位慶成王開涮啊。

  很快,這位伺候了慶成王一輩子的老太監張毅被錦衣衛五花大綁送到了堂前。

  面對著朱奇湞恬不知恥將所以罪過推到自己身上,甚至義正言辭的與自己勢不兩立,將自己比做王振那般十惡不赦的閹人時,張毅的臉上只是閃過一絲絕望,然后,納頭拜下,全部攔下。

  朱厚照很是意外,不死心的問道:“你當真全認?你可知這罪………”

  “奴婢招認,不敢欺瞞殿下,此事,慶成王的確毫不知情,慶成王愚不可及,自是被奴婢拿捏。”

  正當朱奇湞以為自己能平安落地時,朱厚照卻是悠悠嘆息:“朱奇湞這個狗東西,倒是有你這個忠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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