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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七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明:我是五好太子

  汪直的上次一別,已是這么多年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念的是這個地方,這個他曾經最為瘋狂的地方。

  汪直忍不住的朝著內廷的方向拜了又拜,如今已是斯人已逝,面目全非。

  當年先帝何其重用他,他只不過是20余歲,便已是讓人人敬畏的西廠廠督,就連他的前輩東廠的尚鳴,對他都要禮讓三分。

  朝中多少人都要見面,見到他都要尊稱一聲汪公公。

  汪直站起身來,擦干眼淚,恢復了神色。

  即便是面對著是低下守城的軍士,汪直的態度也是極為客氣,絲毫沒有輕視。

  他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趾高氣揚的人,20年的是日子已將他的棱角磨平,他知道失勢的時候,哪怕就是一個獄卒,平日里看都看不上,就足以要了自己的性命。

  有的時候就是這么可笑,有些往往看起來第一眼如螻蟻般的人,或者在意想不到的時候,對于你來說尤為重要。

  “咱家乃是宦官汪直,奉陛下圣旨,特地前來返京復命,還望諸位軍爺行個方便。”

  守城的軍士哪里見過如此態度客氣的太監,這是個沒有卵子的家伙,又是有了圣旨,那豈不是應該鼻孔朝天,趾高氣揚,怎么會如此客氣身后的人不多言語,掏出令牌,這一下子,帶頭的人立馬明白了男人的身份,當真是圣旨傳出去的人。

  也不敢過多阻攔,便放二人入城。

  汪直馬不停蹄的趕到宮門口,復了圣諭,便焦急的站在一邊等待起來。

  按照朝廷的規矩,別說是他一個小小太監,哪怕是那次封疆大吏,鎮守中官,回京入朝,想要見皇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這其中的程序反繁瑣,外人難以想象。

  先要上道請安的奏章,問問皇帝身體情況,過些日子,等皇帝有時間了,按照進行召見。

  等待時間長短,召見時間的長短,同時也衡量著你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有一個詞叫做近鄉情怯,汪直現在的狀況,雖說用這個詞不甚恰當,但是也差不了多少。

  他日日夜夜思念著皇城,如今就在面前,而汪直卻內心不由自主的七上八下起來。

  里面的那位皇帝,早已不是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成化皇帝,而是一個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弘治皇帝。

  他到如今都沒有見過皇帝一面,他只知道當今陛下仁愛,性情溫和,對文官尤為重視,禮遇有加,而對內廷的官員則是約束嚴厲。

他這一路上也了解過不少消息,也清楚了朝廷中所發生過的一些事情  他知道他自己現在要去的鎮國府管事太監是何等的香餑餑啊,是何等的重要。

  甚至汪直敏銳地感覺到,當今太子撇去東宮,獨設一部,其中絕不是小打打鬧鬧。

  而從如今所展現出來的,而這鎮國府總是有著內廷的色彩,甚至得到了陛下明里暗里的支持。

  這樣一個位置,汪直毫不客氣的說,就是在內廷里,也可以排到前五的。

  而這樣的位置,卻落在了自己的頭上,落在了一個前朝失勢太監的頭上。

  汪直始終百思不得其解,要知道,它與陛下之間,別說有情,在某種程度來說,甚至是有仇。

  他汪直當初所依附的,便是先帝所鐘愛的萬貴妃。

  而這萬貴妃與陛下之間,更是有著急殺母之仇。

  哪怕他只知道當今陛下登基以后,對萬氏一族也是寬大處理,每每想起,還是有些心有余悸。

  準確來說,汪直并沒有打算今天就能得到弘治皇帝的召見。

  汪直之所以在這里等著,無非就是做個樣子,一種態度罷了。

  可萬萬沒有想到,當真來了消息。

  而來的人汪直打眼望去,好家伙,看起來是宮里品級不低的太監啊。

  汪直趕忙上前:“奴婢汪直,見過公公。”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這不是汪公公嗎??這可該如何是好,這不是折了咱家的命,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說罷那人便上前還扶著汪直,側身一邊,表示不敢接受。

  眼前人笑瞇瞇的自我介紹:“咱家蕭敬,汪公公可是有所耳聞?”

  蕭敬,司禮監的掌印太監,陛下的大伴。

  “原來是老祖宗,奴婢竟讓老祖宗親自動身,罪過啊,罪過啊。”

  一句老祖宗,讓蕭敬打心底里舒服,每個毛孔都要張開了。

  能讓這個汪直叫自己一聲老祖宗,這要是擱在當年,是想都不敢想的。

  想當年,他汪直何等的八面威風,而他蕭敬,默默無聞,陪著太子過著有一日無一日,整日膽戰心驚的日子,在東宮里掰著指頭數著日子過下去的。

  可蕭敬一直都沒有灰心喪氣,他始終記得當初自己在尚書房被老祖宗調到東宮時,老祖宗對他說了一句話,從今以后他的榮華富貴,他的以后都得指望著太子殿下,太子的一切才有他蕭敬的一切。

  而如今,一句老祖宗,讓蕭敬感受的了久違的快樂。

  蕭敬還是知道見好就收的,他知道汪直回到京師也是要被啟用的,自然不敢太過明顯。

  沒有必要把面上功夫搞得太僵,還是要搞好內1部團結的。

  “汪公公這說的是什么,什么老祖宗,都是下面那些不懂事的崽子亂叫,公公也是先帝朝的老人了,怎么也開涮咱家。

  陛下傳咱家來此,告知汪公公一些事情,還請汪公公移步。”

  蕭敬瞪了一眼,后面跟著的太監一個個的只感到身上發涼,停步在當前。

  蕭敬伸了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便朝著不遠處的墻根走去。

  汪直跟在后面,不由得感嘆。蕭敬算是平和待人了,對自己倒也是留足了面子,倒也沒有太多的盛氣凌人。

  眼看著周邊方圓百步之內一個人都沒有,蕭敬也依舊壓低了嗓子,“陛下讓咱家告訴公公,先不必如宮,先去鎮國府尋殿下,公公的一切事宜,陛下都已交由殿下,公公直接照著殿下所說去做便可。

  至于接下來的事情,太子自然會告訴公公,只需照著殿下的意思去辦就可。

  只是,陛下讓大家告訴公公,殿下雖說聰慧,但畢竟還是年紀太小,性子不穩,若是做上一些事情,還望公公掌握分寸。”

  蕭敬該說的話都已經說完了,汪直又能說些什么呢。

  眼見陛下已經發話了,汪直也只能說上句是,還請老祖宗陛下,請陛下放心。

  蕭敬心滿意足地回宮復命去了,而汪直連宮門都沒有入,轉身便馬不停蹄地打聽鎮國府的位置,一路又朝著鎮國府趕去。

  “殿下,汪直到了。”

  朱厚照愣了愣腳步,“讓他進來。”

  很快,一個陌生的人已出現在出現在朱厚照面前。

  在看見朱厚照的第一眼時,汪直便立刻五體投地跪倒在地,“奴婢汪直,見過殿下。”

  “汪直?本宮對你早有耳聞,果真是聞名不如見面啊,先起來在答話。”

  “是,謝殿下。”

  汪直小心翼翼地起了身,弓著身子立在原地,偷偷的抬頭看了一眼朱厚照,打量了一番。

  看著這個認都不認識自己的太子,將自己從江南帶到京師來的人,汪直的心里,有感激,有疑惑,有不解,萬般滋味都在心中鋪開。

  “這些年在江南如何,過得可好?”

  “回殿下的話,先帝,陛下,殿下圣恩,奴婢在江南孝陵,每日耕作讀書,倒也算是有所感悟,守靈太祖身邊,奴婢覺得比當初,的確是有所精進。”

  “有所精進?”

  朱厚照失聲出笑,“莫不成如今的汪公公早已不是當年心狠手辣的人,如今已是一心向善,吃素念佛之輩了?”

  “汪直,你應該知道,你能夠回來是有多么的不容易。

  從南京到京師,看著是只有幾千里而已,十天半個月就到了,可是你汪直能過站在本宮面前,其中是不容易,你心里自己是更是清楚啊。

  二十年啊,都快二十年了啊。”

  這次話觸碰到了汪直的內心,讓汪直大為震動。

  是啊,20年,人生有多少個20年能讓自己揮霍呢?

  20年來,他已經遠離權力的中心了,而如今,他再一次有機會可以自己去影響至高無上的掌權者。

  而得到的,便是從掌權者手里露出來的殘羹剩飯,就是些殘羹剩飯,也是足以讓人發瘋的權力。

  出乎意料的是,朱厚照只是說到此處并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以舟車勞頓,還是休養幾日身體為上的理由讓汪先安頓下來。

  汪直摸不清楚作者到底在搞什么。但也只能先行謝過恩了。

  等汪直剛要準備退出的時候,朱厚照卻在后面冷不丁的突然說了一句:“進來容易,可要是留下這其中的難度,你心中應該有把尺子。

  這些日子就在西山里先住著,劉瑾會告訴你一些事情,你先接手著去做。

  等過些日子。得看你自己的造化,能不能留下來,還不好說。”

  朱厚照這話說的是實話,想來汪直回京的消息很快就要家喻戶曉,人人得知了。

  面對這樣一個禍患,文官恨不得除之而后快,想來不久,就會逼著父皇和自己把汪直再一逐出京去。

  而讓汪直留在西山,避免拋頭露面,就是為了減少把柄。

  有的時候人在做,天在看,七分人力,三分天意,而朱厚照只能盡自己所能。

  京師里定然不會風平浪靜,果然,當天夜里,大人們在府中端坐,各家的心腹小廝如同串聯一般,剛剛進了張御史府,不到半刻鐘,出門轉頭寄去了王給事中家中拜訪。

  很快,就連弘治皇帝和朱厚照都發現了這些日子朝中有所不同。

  這幾日的經筵,禮部少有的選了大唐,以此切入,栩栩道來,講的是王朝如何依靠文臣而興盛,宦官之貨,乃至于廢立皇帝。

  東宮這邊,楊廷和這幾日來不斷地向朱厚照灌輸著正統年間,于少保何等雄才大略,力挽狂瀾,匡扶大明社稷危難之時。

  而那王振之徒,如何禍國殃民,魅惑圣上,土木堡之變,差點斷送了大明。

  朱厚照聽了心里冷冷發笑,于社保的豐功偉績,他自然是認得,而且他也認為這件事兒,是他們老朱家的確不厚道了,對不住人家于謙。

  可問題是,人家于謙是于謙,你是你。你總不能因為讓我尊重一下于謙就得無條件信任你吧。

  這不就相當于你們這幫人吃著于謙的人血饅頭,臉呢?

  弘治皇帝和朱厚照都紛紛默契的裝傻充愣,反正你說你的,我不知道。

  至于汪直那事兒,你們去找太子去,反正圣旨是太子那邊兒出的,你讓太子來給朕說,否則朕一律什么都不知道。

  這些,大伙心里都明白,這都是錢財,不算啥,重頭戲,在后面呢。

  本來有些人打得算盤就是通過旁敲側擊來使得陛下迷途知返,可眼看陛下視若罔聞,一些性急的御史和給事中們就坐不住了,得赤膊上陣了。

  這其中,最按耐不住,已經隱約約成了御史和給事中們的領袖的華昶。

  彈劾程敏政,扯出了科舉舞弊這樣的要案,使得華昶在官員中的聲望和地位一下子就升了上去,更是被御史和給事中所追捧。

  看看人家,看看人家,人家這效率,人家在搞事情,動不動就是搞的是這種天字號的答案,這簡直就是,模范啊。

  而華昶已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更是將此視為自己再一次積累資本鯉魚躍龍門的大好時機。

  在大明朝,作為言官是幸福的,畢竟太祖爺雖然是個農民泥腿子出身,可是他深知權力的制約和平衡作用。

  太祖給了言官位輕權重這樣一種特殊以小制大的地位。

  至于之前太祖,太宗時期,這兩位也過于心狠手辣,殘虐暴殺,以至于這項權利根本就沒有什么太大的實際作用。

  可弘治朝不一樣啊,陛下仁厚啊,仁厚,就意味著碰瓷陛下的機會成本就大大降低了,成功率簡直就上了一個檔次。

  大好的機會,放過了,就得扇死自己啊。

  富貴險中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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