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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奉命監斬,請準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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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初八日,臨近午時,獨石口堡南演武廳前。

  一百個被五花大綁的匪賊全都跪伏在西側,他們身后是兩百名威武的鐵甲軍士,兩名軍士守著一個匪賊。

  南面是開平衛、獨石堡的各官將,比如指揮同知靳新朋等人便在此處,他身后有一張椅子,不過,此時他并未坐下,而是同賀飚一把,神色威嚴的站立著。

  張誠策馬訓話后,又繞場巡視了一圈,才來到演武廳門前翻身下馬,走到最前那張大太師椅前,對著陳忠道:“傳令,將那些罪行未顯的匪徒,押到東面觀刑!”

  說完便坐在了椅子上,陳忠領命后先回身幾聲大喝,那四百人的鐵甲精騎便翻身下馬,動作整齊劃一。

  他們下馬后,有一百名騎士牽著戰馬回到演武廳內,余下三百人分別在南、西、北三個方向站立,維持著各方秩序。

  見到張誠坐下,靳新朋長舒了一口氣,也在張誠身邊坐下,他輕聲道:“將軍,靳錦程那小子管軍還是很在行的,希望他可以為將軍臂助。”

  張誠聞言轉身道:“靳大人寬心,本將不會虧待與他。”

  說完便不再言語,這時,隨著陳忠傳達張誠的軍令,東面又是黑壓壓的人群前來,張廣達瞪著一只獨眼走在最前。

  他身后佟守山、周三平、王鐵人、崔士杰等人各率百名鐵甲軍士,押解著五百多人密密麻麻的走了過來。

  這些都是各處山頭的從匪,他們罪行不多,張誠叫他們來觀斬,以震懾其心,好為我所用,他們五十人用大麻繩綁成一串,一共十排,全都跪在那里。

  賀飚身著大紅的官袍走上前來,沉聲稟道:“稟將軍,今擒得賊首悍匪百人,擬處以斬刑,現時辰已到,下官奉命監斬,請準行刑。”

  “拿去,立斬!”

  張誠大喝一聲,將一枚金批令箭甩給賀飚。

  鎮撫賀飚接令后,大步走向西面,有二十名鎮撫軍士也是面色森寒的跟隨在他身后。

  隨著賀飚一聲聲喝令,西側押著的匪賊,立刻有十名被推出到中間,兩名軍士一人將其按俯在地,另一人則用力拽著匪賊頭上的長發。

  又有十名鐵甲軍士懷抱著大刀,踏步走上前去,在每名匪賊身旁站立好,手中大刀揮起比了比距離,又抱回到懷中。

  這時,又是十名軍士上前,他們每人手中端著一碗酒,來到匪賊身旁,先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猛地朝那十名匪賊脖項間噴去。

  接著又含上一口烈酒,旁邊的軍士便將懷中捧著的大刀揚起在空中,他們又將含在嘴里的烈酒猛力噴在大刀上。

  一切完畢,帶隊的隊官才跑到監斬官賀飚身前,大聲報道:“一切就緒,請令行刑!”

  “行刑!”

  賀飚大聲喝令。

  “斬!”

  行刑的隊官跑回去,又是一聲大喝。

  只見陽光映射下,一柄柄大刀飛舞,一股股鮮紅的血水噴濺,一個個頭顱滾落地下,一聲聲驚呼自四方傳來。

  不要說北面那些因好奇而趕來瞧熱鬧的軍戶們,就是西側那些跪伏待斬的悍匪,也是一個個哭爹喊娘,悲聲嚎叫不止。

  他們本就沒有骨氣可言,平日里欺男霸女,若真的到了要命關頭,便是一個個自顧自的先逃為上,今日眼看就要人頭落地,一命嗚呼,便瞬間崩潰,哭嚎成一片。

  賀飚見西邊略顯慌亂,他回身怒目一瞪,大手一揮,道:“使爾等閉嘴!”

  身后那二十名鎮撫軍士手持大棒飛奔而去,一通揮砸,紛亂哭嚎的匪徒們,霎時便顯得安靜下來,雖還有個別的仍舊小聲哭著,但都不敢再放聲哀嚎喊叫。

  隨著一聲聲的喝令,又是十名匪賊被押到中間,同樣的程序走了一遍,在同一聲喝令下,又是十顆頭顱滾落在地上。

  在南關外看熱鬧的軍戶們都捂著嘴,發出陣陣驚呼,有那些膽小的已經開始往后退了。

  人就是這樣,有些事情他沒看到之前,都是十分好奇的,甚至不會相信,可真正看到的時候,往往又接受不了。

  今日,聽說新任分守將軍要在南關外將擒獲的各處悍匪斬首示眾,一個個便懷揣著好奇的心態,跑到堡城南觀斬。

  可是他們真的見到血腥場面,反而是一個個都心驚肉跳起來,他們瞅瞅滾落地上的一顆顆人頭,又瞧瞧對面穩穩坐著,神色陰冷冰寒的張誠。

  一個個都是噤若寒蟬般不敢發出一絲聲響,就連那些害怕至極的軍戶,也只是悄悄的往后擠著,根本不好太過用力。

  “唉,我說……滑溜,你平日不是挺橫的么……咋還往后擠了哩……”

  “哪個后退了……草……你個憨包……”

  “這……一下子砍這多人……是不是……”

  開平衛經歷司經歷曹金旺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嗯,張大人不簡單,就這魄力,咱劉志是服了。”

  鎮撫司鎮撫劉志語氣到是平穩一些,畢竟是干的就是這些,只不過今日一場便要砍頭百人,卻也是他生平第一次見到。

  “靳大人,一次就砍這百多人頭,是不是殺伐過重?”

  開平衛指揮僉事薛良清臉上已沒有一絲血色,平日里高高在上,已是許多年沒見過如此血腥場面,他只覺得胸間竟煩悶無比,似乎有一口濁氣堵著,十分難受。

  “哼,此些匪賊,禍亂我北路多年,本官早想將其剪除,只恨無此之能,今日張將軍助本官達成所愿,實乃我北路軍民之幸!”

  指揮同知靳新朋一番話,把薛良清說得是頭昏腦漲的,他只覺得眼前一陣陣眩暈,這是怎么了?

  靳同知不是一直對張誠來北路之事耿耿于懷嚒,怎么突然之間就轉變了態度呢,越是想著這些,便越是覺得內心煩躁,他雙手緊緊抓住椅子扶手,臉上更是一陣發白,一陣泛紅。

  靳新朋斜了薛良清一眼,見他碩大的胖臉上滿是汗珠,整個身體都似乎在不住抖動著,在心里罵了句:廢物一個,就如此短視之人,竟還敢想著扳倒張誠那種狠人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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