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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畫皮描骨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逆行諸天的劍客

  拓跋菩薩緩緩睜眼,卻不見那一襲白衣。

  陳玄劍殺天人,卻只殺那道天上元神,不傷拓跋菩薩體魄,只不過他在臨走之時在拓跋菩薩周身叩指十二。

  指玄境的玄妙之處就在于可以預判招式與氣機的軌跡,死在太安城外的韓貂寺,之所以能夠指玄殺天象,便是將天地氣息徹底隔絕。

  陳玄乃是千年來指玄第一,叩指十二,便將拓跋菩薩周身諸多穴竅盡數封住,氣海也被他分隔開來。

  此時的拓跋菩薩,除了體魄依舊是金剛外,儼然已無半點氣機,就似一只龜殼堅硬卻難以傷人的山龜。

  “既然你陳玄單修指玄境便可力戰陸地神仙,拓跋菩薩自然也能修出一個真金剛。”

  矮小漢子站起身,一角蹬地,踏出一個數尺深的坑洞,整個人如離弦之矢,躍出近十多丈。

  百里之外,陳玄立在崖上,微微一笑。

  “陳真人為何而笑?”

  舒涵緩緩走到陳玄身側,此刻她雖依舊面色慘白,但雙眸之中已然有了一絲神采。

  “我笑偌大北莽,竟無一個陸地神仙。

  也難怪春秋九國的江湖中人瞧不起北莽,實在是這座北莽江湖太小太平靜。”

  陳玄望向草原北方,一條潛蛟正要化龍。

  “看來北莽即將有一雄主出世了。”

  陳玄喃喃。

  王小屏背著神荼抱樸兩把長劍,騎在馬上來到兩人身側。

  他將那柄抱樸劍自背后取下,看向陳玄。

  “他是此局棋子之一,只不過他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王小屏點了點頭,將抱樸劍扔給陳玄,接著拔出天下第一符劍神荼,繼續雕刻那一把玉劍。

  陳玄一指輕點,抱樸劍便鉆入了養劍葫中。

  “話說回來,你入北莽究竟為何?”

  陳玄并沒有去看舒涵的面色,他閉上雙眼,細細感悟此前與那下凡天人的一戰。

  他的指玄境已經走到了極致,甚至可以說是另起了一條終南捷徑,不只是道門之士,若是純粹武夫得了陳玄的指玄境感悟,也有機會由此境直入陸地神仙。

  “我來自南疆巫門,師門之中有一易容秘術,被人盜出,我自十六歲出南疆找尋,至今已又十年光景,期間借助江南盧家的勢力,終于尋到了蛛絲馬跡。”

  舒涵換了一襲衣衫,不再是紅衣紅袖,而是一身素淡的杏黃黃衣裳。

  “易容之術,我也粗通一二,只是不知是何等秘術,竟然舍得讓一個天賦異稟的女子在外找尋十年?”

  陳玄扭頭,面容已經變化成了拓跋菩薩的模樣,只是神態與氣質并不相同。

  舒涵眉毛一樣,嘴角微翹。

  “真人的易容之術倒是神異。”

  陳玄面上肌肉扭動一陣,恢復了俊秀本貌。

  “看來你們南疆的易容術要遠勝于我。”

  舒涵溫婉一笑。

  “真人這一門易容術,單以形似而言,已到了極致,但終究難以模仿出神態與氣度。

  而我南疆秘術,可以將神態仿出七八成,修至最高一層,甚至可以改變命格。”

  “畫皮描骨,當真是好手段。那份秘籍被你尋到了?”

  陳玄忽然伸出右手,按在空中,輕輕彈指。

  舒涵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她已將那份流落在外的秘籍毀掉了。

  陳玄兩指輕捻,緩緩睜開眼眸。

  “王生與趙啟在西邊,很可能是在我們路過的某座城池。”

  陳玄以指玄極致的境界,在空中勘察到了一道若有若無的氣機軌跡,自天幕遠去,直至數百里外。

  而那份氣機,源自拓跋菩薩。

  “我們要加快腳步了。”

  陳玄還察覺到另一絲熟悉的氣機波動,而那個人與他是敵非友。

  “難怪魏鶴庵要將你們引向此處,原來他是故意讓你們身陷迷霧之中。”

  舒涵瞧了瞧專心致志雕刻玉劍的王小屏,有心發問他為何不說話,但想了想,并未開口。

  “事不宜遲,即刻出發。”

  陳玄對著那一匹黃驃馬招了招手,馬兒噔噔噔奔了過來。

  陳玄翻身上馬。

  北莽城池大都沿襲著草原風格,說好聽了叫蒼茫拙樸,說難聽叫粗陋不堪。

  可那座留下城卻是例外,此城處于北莽南方腹地,距離北涼不遠,城池規模本就不小,因此吸引了眾多南方諸國的商旅。

  由是,北莽雖一團亂,但留下城卻難得安寧,至少,看起來是安寧的。

  陳玄三人牽著馬來到一處客棧。

  幾人對客棧觀感各不相同,舒涵時刻提防,王小屏沒什么所謂,大多數時候都在低頭刻劍,唯有陳玄對天下客棧觀感都不太妙。

  畢竟他曾在重傷之際入了一座客棧,險些著道。

  “聽聞棋劍樂府出了一個劍術奇才,不過十幾歲,但卻獲得了劍氣近的詞牌名。”

  鄰桌幾個攜刀佩劍的漢子正侃侃而談。

  離陽有離陽的江湖,北莽亦復如是。

  “聽聞北莽有五大宗門,這棋劍樂府正是其中之一,傳說此門中人皆以詞牌名為號,一個詞牌名對應一人。

  而那劍氣近,在數百詞牌名中屬于上上等。”

  舒涵對著不知北莽江湖根底的兩人說道。

  “棋劍樂府?莫非是走的以棋樂入劍道的法子?”

  陳玄回憶起許久未曾動用過的奕劍術,忽然對這個門派起了一絲好奇之心。

  “據說此門派中,大都是精通詩書的文雅之士。”

  舒涵難以想象,一群弱不禁風的書生揮劍,那會是怎樣的光景?

  王小屏忽然停劍,抬起頭,伸出一根食指,蘸著茶水,在桌上寫寫畫畫。

  舒涵朝著桌上望去,只見到八個字。

  此等劍道,難以登頂。

  陳玄莞爾,自己這位師侄,境界不高,心氣倒是不低。

  舒涵看向王小屏清俊的面容,兩眼放光,可一想到此前的遭遇,又瞬息熄了不該有的心思。

  王小屏似有所感,但卻不去理會,只是再度低下頭,捏住神荼劍鋒,雕琢玉劍細節。

  鄰桌之人早就注意到這樣貌非凡的三人,其中一個滿臉胡須的漢子,甚至起了色心。

  好在有眼尖之人,注意到王小屏的動作,頓時知曉此人不能輕易招惹。

  “那人在以一種極為高明法子練劍。”

  一桌俱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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