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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龍淵蛻變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逆行諸天的劍客

  陳玄此刻已然是強弩之末,他本就耗盡了真氣,以丹藥暫時補充,卻再度揮霍一空,也幸虧他所修習的功法乃是大黃庭,否則此刻多半內傷不輕。

  不過,雖然未曾受到太大的內傷,但皮外之傷卻是免不了的。

  胸前那一道長長的血痕可以證明方才問劍的兇險之處。

  他那一襲白衣此刻已然血痕斑駁,如同雪中紅梅。

  幾個人宗女弟子見狀連忙朝著陳玄而去,伸出雙手就要將他攬進懷中。

  一時之間,幾人竟是爭搶起來。

  天宗人群之中傳出幾道遺憾的嘆息聲。

  赤松子聞聲回頭,卻見女弟子們神色肅然,男弟子們更是咬牙切齒。

  赤松子嘆息著搖了搖頭。

  “天人之差,云泥之別。”

  人宗出了一個天縱奇才的陳玄,天宗年輕一輩若是再無一個扛鼎之人,恐怕未來數十年,都會被壓的抬不起頭。

  陳玄費力地推開幾個女施主……師侄。

  顏路連忙趕到,扶著陳玄的腿往前推。

  “師父,君子藏器于身……”

  陳玄瞥了他一眼,啞然失笑。

  “你所言不錯,藏器于身,待時而動,此乃君子處世之道。

  可惜你師父我做不來君子,只能用手中長劍掃一個朗朗乾坤。”

  顏路聞言若有所思,繼續攙著陳玄往人宗眾人走去。

  陳玄盤腿坐下,靜靜調息。

  “天人之約,確實是天宗輸了。”

  北冥子看著陳玄,淡笑道。

  他雖是起了助陳玄破境的心思,但也用出了八分實力,如此也沒能擊敗陳玄,若是再比下去,天宗難免失了氣度。

  赤松子將雪霽以真氣托起,遞到北冥子身前。

  北冥子揮了揮手,雪霽朝著逍遙子飛去。

  “五年之后,再見分曉。”

  北冥子帶著一眾天宗弟子朝山下走去。

  逍遙子肅然地握住雪霽,看了看盤坐調息的陳玄。

  陳玄閉眼內視,卻見丹田蓮池擴大了不少,想來應當是方才破境的遺澤。

  只不過蓮池雖然擴大了幾分,但卻淺了不少,方才一戰,幾乎耗空了陳玄的真氣。

  陳玄默誦黃庭,真氣在經脈中奔涌,逐個孕養八十一處關鍵穴竅。

  待到這八十一處穴竅養成之日,也就是蓮池生出九九金蓮之時,屆時黃庭大成,可于人間成就陸地天人。

  搬運了四十九個周天,陳玄睜眼,眸中紫意一閃而逝。

  人宗眾弟子正圍著他看個不停。

  “太玄子師叔,猛!”

  “師叔功參造化,已然窺見天人之境,實乃我人宗幸事。”

  “師叔師叔,今夜來我房中教我練劍吧。”

  眾人言語之中,似乎混雜了什么奇怪的東西。

  陳玄沉靜地掃視眾人,直到無人再敢發聲,這才立了起來。

  “師兄,此次天人之約,卻是師弟沖動行事了。”

  陳玄對著逍遙子抱劍道。

  逍遙子啞然失笑。

  “若非你問劍北冥子師叔,人宗如何能執掌雪霽?”

  陳玄聞言一怔,看向逍遙子的左手。

  只見一把造型怪異的紫劍,正被逍遙子握在手中。

  “北冥子師叔呢?”

  陳玄看向觀妙臺的另一側。

  “天宗眾人已隨師叔離去了。”

  逍遙子嘆道。

  陳玄看著天宗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半月之后,再回人宗。

  陳玄靜坐在懸崖邊上,閉眼凝神。

  頂上金云已然璀璨若日月,自天人之約一事后,陳玄氣運再度暴漲。

  白蛟頂上的角愈發堅硬,身軀漸長,鱗片漸漸變大,蛟龍之威愈發厚重。

  陳玄將龍淵劍祭出,懸在身前,一絲絲金色氣運不斷牽連龍淵劍,龍淵自劍尖到劍柄,一寸寸化作琥珀之色。

  伴隨著一絲絲氣運的消耗,龍淵劍一陣輕顫,劍鳴宛若龍吟。

  陳玄停止了淬煉。

  龍淵劍化作一道金色流光,在山谷之中上下穿梭,引得不少人宗弟子駐足仰望。

  逍遙子望著那道金光,微微一笑。

  一座木屋前,木虛子長嘆一聲,面色愁苦。

  顏路躡手躡腳地走到懸崖邊。

  “顏路,你鬼鬼祟祟,莫非想弒師不成?”

  陳玄突然出聲,顏路身子一僵。

  “師父說笑了,有道是君子不立危墻之下,我見師父獨坐崖邊,心中不安,這才來看看師父。”

  龍淵劍自空中飛掠而來,懸停在陳玄身前。

  顏路好奇地盯著龍淵。

  “師父,龍淵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

  陳玄沒有回答,只是輕輕揮手,龍淵劍便隱入養劍葫中。

  “說吧,所為何事?”

  陳玄閉眼沉聲。

  顏路思忖一陣,這才開口。

  “師父,我知你善養劍,可否替徒兒溫養含光?”

  無名儒者將含光劍交給了陳玄,讓他替顏路代為保管。

  陳玄笑了笑,一枚劍柄自養劍葫中鉆出,繞著顏路轉了幾轉。

  其實哪里是劍柄,只不過含光劍的劍身無形罷了。

  顏路見狀面色一喜。

  “師父,你早就替我溫養了?”

  陳玄點了點頭,含光劍停在了顏路身前。

  “含光已初生靈智,你且拿去以真氣溫養,待得劍與你心意相通,再拿給我溫養。”

  顏路笑呵呵地握住含光劍柄,不過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臉上笑意漸漸消失。

  “師父,你說他還好嗎?”

  顏路所言的“他”自然是無名儒者。

  陳玄聞言一怔,伸出右手摸了摸顏路的腦袋。

  “我也不知,不過他早已是天人之境,這天下又有幾人能奈何得了他?”

  顏路聞言,這才笑了起來。

  可惜世事哪里會完全遂人愿呢?

  深谷之中,一座閣樓獨立。

  四周無有通往閣樓的道路,懸崖陡峭異常,想要下到谷底也不會簡單。

  唯一進入閣樓的路途,是谷頂與閣樓角上相連的幾道鐵索。

  無名立在閣樓頂層,抬頭仰望著東方的星宿,尤其是那二十八顆彼此勾連,如同蒼龍之狀的星宿。

  “快要到了。”

  無名喃喃。

  魏國大梁,一座精巧的閣樓之中。

  華服公子腰佩一塊青色玉佩,他面容俊美,可神色卻有些憂愁。

  他看著秦國傳來的一封密折。

  秦王即將親政,可以預見,韓魏兩國即將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

  如此亂世,即使他是王公貴族,也難以保全自身,何況他的心里還裝著魏國蒼生。

  一道曼妙的身影自他身后貼了過來。

  “公子何必為這些瑣事煩憂?”

  魏無忌面色一緩,將這位美人攬進懷中。

  “若是有朝一日魏國能夠強盛,我便帶著你云游四海,不再為案牘之事勞心。”

  女子靠將腦袋靠在他的肩上,眼眸深處的寒光漸漸隱去,竟是多出幾分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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