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馬!
吃士卒。
森光拿起對方的士兵棋子,放置入掌心,咔嚓~一下捏成了粉碎,中年男人眼皮跳了一下。
“知道嗎,有時候我總把國際象棋中的規則與中國象棋的規則搞混,比如我老是以為會有卡馬腿。”
國際象棋中沒有卡馬腿,這一項規則。
中國象棋與國際象棋類似,但是區別也比較大。
中年男人吞咽下口水。
他們又行了幾步棋,森光卻是一反之前的頹勢,節節勝利,眼看就要扭轉掉中年男人的所有優勢,中年男人見局勢改變,頭頂汗水涔涔。
每一次提起對方棋子,森光便當著他的面捏碎棋子。
以劍二十二無上劍氣修為,捏碎一枚玻璃和剛制品做的棋子,非常簡單。
‘為什么他的實力突然上升這么多?’中年男人拿起代表皇后的棋子,他的手在抖。‘他之前在隱藏實力?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他的實力為什么可以上升這么多!!’
‘總不可能是我的實力下降吧。’
‘他之前也說過,他自己老是會搞混國際象棋和中國象棋的規則。他一定是一個中國象棋高手,之前只是沒有調整好狀態,現在理清思路以后,才發揮出全部實力。’
‘他的棋路很高明,而且還像個怪物一樣能捏碎棋子,我要是贏了他,肯定沒有好結果。我這么大壓力,他國際象棋實力又不低,我真得可以贏他嗎?不,我不行啊。’
中年男人望著棋盤,中指和大拇指夾著棋子伸出去,前方棋盤卻遠離了他一些。他用顫抖的手指想要勾到棋盤,棋盤卻像是長了腿一樣地在往反方向跑。
‘棋盤在遠離我。’
剛升起這個念頭,中年男人便覺得荒誕,‘不是這樣,是我在遠離棋盤。’
‘我在害怕下棋,我不敢落子。’
小小的國際象棋棋盤,縱橫溝壑、阡陌排列。
他在這個棋盤上,曾下過無數局比賽。
對于這個棋盤,他熟悉得就好像是自己的手腳,可現在棋盤卻顯得那么陌生和可怕。
'嘶嘶嘶~'
中年瞪大雙眼,小小棋盤充斥自己眼球,不斷擴大,竟生生演化成一方天地世界。戰馬穿梭其中,肆意奔鳴,戰車穿梭戰場,留下一地殘肢斷腿。
中年男人一個恍惚,再次定神下來卻見到自己披戴王冠站在戰車上,四面都是敵人。敵人的士兵、己方的士兵拼命搏殺,鮮血橫流、血流漂杵。
士兵們包圍了己方。
“我真的可能會死!”
他驚叫出聲,從白色鏤空素雅座椅,站起身來。
會場附近的觀眾,詫異看向他。
中年男人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國際象棋會場中,緊張的比賽氣氛、認真下棋的每個國際象棋棋手、為偶像支持加油的圍觀觀眾,以及在上邊兒始終指點江山的評論員。
“先生,請您不要干擾賽場秩序。如果您再次發生這種情況,我們只能遺憾地請您離開賽場,因為您這種在賽場上大喊大叫的行為,會影響到您的對手和其它選手。”
裁判朝他走過來,要求中年男人,保持賽場肅靜。
中年男人呆愣愣地做下,望向棋盤的眼神中充斥恐懼,剛才他眼前看到的一切只是幻想?
不,那么真實!
他甚至聞到了血腥味和聽到震耳欲聾的沖殺聲啊。
森光抬頭瞥了眼臉色蒼白的中年男人,聲音仿佛充斥磁性力量。“棋局如戰場,勝負之分有時需要用鮮血來奠定。先生,你還能下嗎?”
“你!”中年男人不敢看他的眼神,手指顫抖不止。
心劍!
以心御劍,用意殺人。
孫子兵法有言:上兵伐謀,其次伐交,其次伐兵,最下攻城。
心劍就是要不戰而勝,攻敵自敗。
心劍——乃,賭術爾。
中年男人蒼白著臉,繼續下了幾步,瞳孔逐漸縮小、放大,最后他終于承受不了壓力,向報告裁判他要認輸投降。裁判走過來掃過棋盤,流露出不解神色。“先生,按照局勢來說,雙方棋子的差距不大,您甚至還有幾步先手優勢呢,您就這樣放棄嗎?”
中年男人像是逃命般要求認輸。“我認輸,我認輸。”
他頭也不回地,離開會場。
森光笑了一下,對不起了,可是誰叫你要贏我就贏我吧,還嘲諷我要回去多喝點牛奶呢。
心劍這種以氣機交鋒的武學,對于心智軟弱的人來說,真的是完全克制。
裁判疑惑地再次俯身觀察棋盤。
邊觀察他邊搖頭,直道奇怪。
那個棋手怎么就中途認輸了呢,沒有理由呀。
贏下這一局,森光坐在選手休息室里喝下半瓶礦泉水,長長地舒了口氣。這一次要不是中途領悟心劍,自己肯定輸。他注意到今天尼克斯又因為對手缺席而晉級,眉頭不由皺起。
“要不然我也把我的每個對手,打到沒法參加比賽得了?”
他迅速放棄這個想法。
我可不是超級罪犯,要是因為這個被父親(蝙蝠俠)盯上,我麻煩就大了。
就用心劍這種場外招吧。
休息室,來了一個森光意想不到的客人。
休息室的門推開,貝絲走進來,對著森光抱胸而立,眼神帶著審視。
“你作弊了。”
“我還以為韋恩家族,至少給大會了男女獨立休息室。”森光皺起眉頭,貝絲這種興師問罪的語氣令自己不喜,要不是為了阻止小丑,我哪里有興趣參加國際象棋比賽。
貝絲抿嘴,“伊頓,你有天賦,也努力。可如果你依賴于剛才那種威嚇對手的方式而贏得比賽,你在國際象棋這條路上是走不遠的。”
森光內心翻了個白眼,我本來也不想要走遠啊。
他給貝絲遞上一瓶沒開過的礦泉水。
貝絲接過礦泉水,很生氣道:“你這種下三濫的招數對我沒有用,我們賽場上見!”
“這是我的電話號碼,如果你想要提高國際象棋的能力,可以找我。”
一張紙條‘啪’地拍在桌面上。
貝絲撩起短發,遺憾地審視森光,仿佛是不忍一個良才美玉自甘墮落。她轉身離開休息室,森光古怪地看著桌面上的紙條。
so……
這個高傲的象棋皇后,居然就這樣給自己留了電話號碼。
森光拿起紙條突然笑起來,“這個貝絲還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