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倆笑了一陣,然后弗利先生輕咳一聲道:“你專門回來一趟到底有什么事?”
“為了黑魔王的事,今天上課時,我看到卡卡洛夫非常驚慌地闖進來要求跟斯內普教授談話……”布萊恩簡單地說了說。
“哦,他當然會驚慌失措。”弗利先生嗤笑了一聲,“當年他可是靠著出賣不少人的消息,這才沒有被送進阿茲卡班……如果黑魔王回來了,他肯定要倒大霉。”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他看了眼布萊恩道,“黑魔王不會拿我們怎么樣的,雖然不會再那么信任我們了……”
“是啊,我知道。”布萊恩微笑道,“可以說,當初沒有被抓進阿茲卡班的食死徒們,現在對于他都很難說有沒有忠誠可言了吧。”
弗利先生表情嚴肅了起來,承認道:“沒錯,只是因為恐懼而已。”
他抬起頭來,眼神悠遠地道:“比起他帶給巫師界的恐懼,食死徒們對他的恐懼可一點也不少。哪怕是他那些死忠也是……”
“說實話,當初的黑魔王可不是這樣。”弗利先生道,“我加入那時候,他還算是英明,強大而睿智,食死徒們也算是志同道合的一群人……后來他就變了,把恐懼帶給了所有人。”
“其實后來我挺想交一封辭職信給他的。”他一本正經地搞怪道。
布萊恩撇了撇嘴,說道:“那么,我給你們一個辭職的機會怎么樣?”
“你?”弗利先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沒錯,我覺得您這群當初逃過了追捕的朋友們……”布萊恩緩緩道,“絕大部分都可以被爭取。”
“你要做什么?”弗利先生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我說過啊,打破《國際巫師保密法》,讓巫師獲得更高的地位。”布萊恩很認真地道,沒有開玩笑的意思,“現在的種種矛盾,都是因為它……巫師界已經封閉太久了,打開巫師界的大門已經成為了大勢所趨。”
“黑魔王卷土重來后,會是最好的時機。”布萊恩輕聲說道。
“你是認真的?”弗利先生皺眉道,“你現在想這些太早了……”
“不早了。”布萊恩抽出魔杖,輕輕點了一下,一只烈火鳳凰從魔杖尖飛舞而出,帶著令人心悸的熱量,似乎什么都能燃燒掉。它在客廳里盤旋往復,卻沒有燒到任何東西。
隨著布萊恩揮動魔杖,鳳凰越來越大,最后卻變成了星星點點的火星灑落,在半空中消失不見。
布萊恩又用魔杖指了指天空,似乎什么也沒有發生。弗利先生呆呆地抬起頭來,張大了嘴巴。
如果有人走出房子去看的話,就會看到隨著布萊恩揮動魔杖,無形的光罩籠罩了整個弗利莊園,讓周圍的天空都像是水波一樣蕩漾起來。從莊園外面看去,整個莊園瞬間不見了蹤影,像是突然變成了平地。
“你……”弗利先生猛地轉頭盯著布萊恩,像是在看一個怪物。
“鄧布利多?”他道。
“我是布萊恩啊。”布萊恩笑道,“只不過,最近稍微變強了一點。”
“你真的不是鄧布利多假扮的?”弗利先生狐疑地說道。
“怎么會?”布萊恩有些哭笑不得。
接下來,布萊恩嚴肅起來道:“現在的我,不敢說能打敗黑魔王,但完全有信心不落下風。”
弗利先生端起桌子上的紅茶喝了一大口,眼中還是充滿了不敢置信的神色。
沉默了很久,他這才平靜下來,語氣唏噓地道:“太突然了,布萊恩。我一直認為我養出了個天才,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我養了個怪物啊……”
聽到弗利先生又在不正經,布萊恩的臉黑了黑,道:“說正事呢。”
“好吧,我以為我的接受能力已經很不錯了……”弗利先生一手捂臉道。
說著,他“啪”的一聲把茶杯扔在了桌子上,興奮地站起來走來走去。
“你有了這樣的實力,那么我就沒必要去追隨黑魔王了……”他笑吟吟地道,“讓我追隨你行不行,老大?”
“說正經事呢……”布萊恩捂臉道。這個父親怎么這么不靠譜呢?
“好吧,布萊恩,你是想做格林德沃的事?”弗利先生突然嚴肅得要命。
“當然不。”布萊恩搖了搖頭,“我說了,打破保密法已經是大勢所趨了,沒必要掀起戰爭,讓更多人反對我們。”
“拉攏大多數,打擊一小撮,這才是正確的方向。”布萊恩的眼神顯得很悠遠,“所以,拉攏能夠拉攏的,統一意志,才是首先要做的事。”
“所以你看上了這群食死徒?”弗利先生皺眉沉吟道,“的確,他們都是精英,大部分也有權有勢……但是,要讓他們背叛黑魔王恐怕很難,畢竟他帶來的恐懼更加深入人心。”
“不是讓他們背叛,只是給他們多一個選擇。”布萊恩揚起嘴角,“讓他們形成一個更親近我們的團體。這是一個種子,到時候我自然能讓它發芽。”
“這是拉幫結派啊。”弗利先生道,“黑魔王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的……他精通攝神取念,到時候只要抓幾個典型,殺雞儆猴,這個團體的人心就散了。”
“是啊,但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伏地魔都不會輕易跟我翻臉的……只要他不是沒了腦子。”布萊恩道,“也沒必要那么明顯,只需要一個向我們靠攏的群體,相信他們會很樂意多一條退路的……”
“你要跟黑魔王合作?”弗利先生皺眉道。
“我已經跟他合作了。”布萊恩微笑道,“他的復活還有我的安排。”
“你真的瞞了我好大的事……”弗利先生嘆息道。他有些欣慰兒子長大了,又對兒子的惹事能力感到心累。
“不只是這樣……”布萊恩輕聲道,“一年級的時候,他附身在奇洛教授身上,想要搶奪在霍格沃茨的魔法石。我本來打算幫他一把,不過最后他對我圖謀不軌,我把他趕走了,狠狠得罪了他一次……”
弗利先生的身體抖了抖,用眼神瞪著他,似乎在說“這么大的事你現在才告訴我”。
布萊恩攤了攤手道:“如果我早些告訴你,你們怕是要天天擔驚受怕,寢食不安,現在心急如焚地想著怎么逃命吧?”
“那我要謝謝你的大恩了?”弗利先生一把捏住了布萊恩的臉頰,“猙獰”地笑著道。
布萊恩好不容易把自己的臉蛋從弗利先生的爪子下解放出來,有些吃痛地揉著臉道:“你說過的,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嘛。”
“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已經跟他達成了共識。”布萊恩撇嘴道,“只要我再展露實力,他再沒腦子也不會在沒有把握的情況下對付我。”
“要知道,如果因此讓我站在了鄧布利多一邊,他的處境可就很不妙了。”布萊恩玩味地笑了笑。
弗利先生點了點頭。本來伏地魔和鄧布利多算是一個平衡,但加上布萊恩,三足鼎立,他倒向哪一方,對第三方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那么,你選擇站在黑魔王那一邊?”他嚴肅地道。
“誰說的。”布萊恩有些調皮地笑了笑,“我只是看好他的一部分勢力而已。其實,我們的敵人遠比你想象的要少得多。”
弗利先生重新坐下來,手指在桌面上點了又點,道:“我可以見一見那些朋友。不得不說,現在拉攏他們的最好時候。這也是你選擇的時機?”
布萊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在這之前很難讓那群食死徒相信黑魔王要復活了,一盤散沙的他們很難抱團;如果是在黑魔王復活以后,那群人也不敢再起什么心思了。只有現在,每個人都在恐懼和尋找后路時,才是最好的機會。
“看來我小瞧你了,你的心思可真不像個小孩。”弗利先生終于笑起來了,“我現在倒有點相信你真的能做成格林德沃沒有做成的事了。”
“這樣的話,也不是不能干一把。”他的眼中有些躍躍欲試,像是又找回了少年時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