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到巨鬼像的下方,腳下出現一條由石塊拼成的小道,一直往前蜿蜒延伸至水霧的深處。
耳邊就是如同巨龍咆哮的瀑布聲,想要出聲交流根本不可能,蘇莽用手拍了黑瞎子一下。
黑瞎子轉頭看著他。
蘇莽指著地上的小道,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示意讓他跟在自己身后。
黑瞎子點頭同意,并張口說了什么。
因為瀑布的聲音太大,蘇莽啥也沒聽見,不過看他的口型,應該是說的“小心!”
兩人沿著小道一直往前行走,到了水潭邊上,瀑布的轟鳴聲讓兩人仿佛正在被幾十架轟炸機來回不停轟炸,胸口還被一塊巨石壓著,喘不過氣來。
黑瞎子捂著自己的耳朵,嘴巴張的老大。抵抗著瀑布轟鳴聲對自己的傷害,松開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勢取下腰間的水壺放進水潭里灌滿,然后立馬回身朝水霧深處跑去。
蘇莽見狀也立馬快步跟上。
可就在黑瞎子轉身的一瞬間,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水潭中冒出水面,在黑瞎子剛剛裝水的位置不斷抽動鼻子嗅來嗅去。
似乎感應到什么,抬起巨大的腦袋看著兩人跑動方向,隨后慢慢沉入水潭之中,不見了蹤影。
兩人一前一后的順著小道在水霧中奔跑,耳邊瀑布的聲音開始很迅速的減弱,蘇莽慢慢放緩腳步借著礦燈的燈光觀察四周,發現這是一個天然的山洞。
山洞里凌亂的擺放著眾多的石像,已經嚴重破碎,看不清原來是什么樣子,但從石像的大致樣子可以猜測,應該是雕刻的某種生物。
每三個石像中間放有一個用石頭壘砌的火盆,應該是以前用來照明的。
蘇莽走過去往火盆里看了一眼,里面有一層白色的油狀物,就跟豬油冷卻后的樣子差不多。
而且讓蘇莽感到神奇的是,就現在他所在的位置,離洞口大概只有兩百米不到,可卻一點瀑布的轟鳴聲都聽不見,安靜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見。
又往前走了一會,兩人都停了下來,黑瞎子將水壺丟給蘇莽,甩了甩有些打濕的頭發,用手把頭發往上一順,變成一個大背頭,油亮油亮的,還在反光。
蘇莽接過水壺喝了兩口,看著周遭的環境說道:
“瞎子!這些石像的排列方式你有沒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黑瞎子正用小拇指掏著耳朵,聽到蘇莽的問話,將小拇指放在嘴邊吹了吹,抬頭用手電開始觀察山洞石像的排列方式。
“呵!”
黑瞎子好像發現了什么,表情有些意外,嘴里輕聲念叨:“有意思!真有意思!”
“怎么,看出什么來了?”蘇莽轉頭看著他。
“這些石像的排列方式和當初我們在汪家基地外面看到的巨石迷陣一模一樣!”黑瞎子看著石像解釋道。
“咦!”
聽黑瞎子這么一說,蘇莽就想起來了,一拍自己的腦袋瓜,說道:“我就說怎么看著這么眼熟呢!”
“可我們該怎么走出這個迷陣?這次可沒有吳邪帶路,我倆又不懂這玩意”蘇莽皺著眉頭疑惑的看著黑瞎子。
“跟我來!我知道怎么破這個迷陣了。”
黑瞎子望石像著說了一句,隨后開始用手電挨個觀察石像,一邊檢查每一個石像一邊向蘇莽解釋道:
“吳邪當初說過,像這種迷陣,除了按照周天八卦破解以外,還可以通過破壞它的陣眼來解決。
當初在汪家基地的那個迷陣因為是在小樹林里,有樹木草叢的遮擋,石像也很完整,想找到陣眼會很麻煩。
可現在我們眼前的這個迷陣,破亂不堪不說,就連一點遮擋物都沒有。
而且既然是陣眼,肯定有不同尋常的地方,我們只要找到那個不一樣的石像并破壞它,不就行了!”
聽完黑瞎子的解釋,蘇莽覺得沒毛病,開始和黑瞎子兵分兩路觀察起眼前的石像,不過兩人沒離得太遠,一直保持在三個石像的距離。
“瞎子!這邊。”
蘇莽觀察完一尊石像后,本來都準備離開了,結果眼睛余光發現剛剛的石像后面居然藏著一尊比其他石像小很多的彩色石像,不由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
“發現了什么?”黑瞎子舉著手電慢慢走過來。
“你看這尊土伯石像!”蘇莽拿著手電朝石像撅撅嘴。
“土伯?”黑瞎子看著眼前的彩色石像。
虎頭,牛身,長著三只眼睛,頭頂著一對利角,張開血污雙手,像是在驅逐什么。
看到黑瞎子居然不認識,蘇莽瞬間覺得自己很有成就感,腰桿也直了,得意的對黑瞎子解釋道:
“土伯!中國神話中后土手下的侯伯,陰間地府的看守。
他虎頭,牛身,長著三只眼睛,晃著一對利角,張開血污雙手,驅逐著可憐的幽靈。
這個說法最開始從秦國就開始流傳,一直到現在都有地方在供奉他!”
看著蘇莽這幅小人得志的樣子,黑瞎子是真的無語了,不過也好奇的問道:
“你從哪知道的這些連我都不知道的東西?”
蘇莽的臉頓時苦了下來,跟焉了的苦瓜似的,委屈的撇著嘴對黑瞎子說起了那段痛苦的日子。
之前汪家的事情結束后,蘇莽和吳邪還有胖子三人就在吳山居閑了下來,最開始幾人還都挺老實的,在吳山居喝喝茶,打打牌,實在無聊了就出門溜達溜達。
可時間一久,蘇莽和胖子兩人就覺得渾身都癢癢,那哪都不舒服,開始到處逗貓惹狗,把整個吳山居弄得是雞飛狗跳的。
最后胖子居然教唆蘇莽去偷二叔的雪茄,蘇莽也覺得日子日子過的太平淡,想找點刺激,選了個天氣不錯的日子準備行動,結果第一次動手就被二叔逮了個正著。
胖子那個狗日的一看情況不對,早就不知溜那去了,好家伙,現在蘇莽想起二叔當時的表情都肝顫的慌,都氣冒煙了。
最后胖子還是沒能跑掉,被蘇莽給賣了,氣炸了的二叔叫人直接從機場給綁回了吳山居。
吳邪也沒能幸免,被二叔一句‘看護不力’為理由給抓了過來。
三個幾十歲的人在吳山居大廳低著頭捏著耳朵跪成一排,聽著二叔唾沫橫飛的訓斥。
最后罵累了,搬了一摞書過來,指著地上的書對三人怒吼道:“自己挑一本,背下來這事就算完。要是背不下來?”
“嘿嘿~嘿嘿”
聽著二叔這陰森恐怖的笑聲,三人連忙從地上找了一本開始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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