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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要讓百姓知道太子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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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秉持著這樣的理念,朱見濟又讓好爸爸幫忙把這兩位拖出去,一直拉倒皇城外面熱鬧的菜市口,當街打屁股。

  在錘肉之前,朱見濟還安排徐永寧拿著個用紙卷成的大喇叭對著圍觀群眾們對人進行宣傳,讓老百姓知道,這兩位就是前兩個月給自己提供不少聊天話題的勇士。

  所以他們這是又冒犯太子了?

  怎么就記吃不記打呢?

  圍觀群眾嘀嘀咕咕。

  楊善和鐘同沒想到太子的招數一次比一次更損,奈何被堵住嘴巴綁住手腳的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力量,只能趴在地上嗯嗯啊啊。

  被廷杖是官員的榮幸,

  可被扔在菜市口承受棍棒之苦,就是大大的丟人了!

  士大夫痛苦掙扎的面貌直接呈現在老百姓眼前,以后清流能想再吹一吹這兩位的“勇于直諫”,也渲染不出他們的光環啊!

  而且白花花的屁股就在眼前,光環到時候能在哪兒閃耀?

  徐永寧也忠實的執行著朱見濟的指令,對著二人義正言辭反對宦官干政的話兩句帶過,突出描述的是他們反對朝廷整頓市場物價的行為,引導民眾進行二極管式的思考——

  物價統一起來是好事,

  那反對它的人就有問題。

  官老爺家里大多有鋪子,

  那他們干涉這事,就是想兩頭吃飽,更有問題!

  “這是兩位御史自己開的店!”徐永寧掏出來大字報,舉著喇叭給人批斗,“大家看看,要是真讓他們來給東西定價,誰吃虧了啊?”

  “陛下和太子想著要給百姓好處,不讓貪官污吏欺負人,這才臨時讓宮里的奴婢們來監督辦事,以后也不是不換人了……可他們愣是不愿意!”

  “這什么意思?!”

  “對啊,人又當官又賺錢,皇帝派人盯著點,正常的事嘛!”

  人群之中,有鸚鵡在學舌。

  而自打徐永寧圍了會昌伯府,給飽受欺凌的百姓出了口惡氣后,他的個人形象就升級成了個“愛打抱不平”的英勇少年,屬于流行話本里的主人公。

  所以徐永寧的話對老百姓來說是有可信度的。

  二極管式的發言也沒有給人思考的空間。

  百姓想著自己辛苦一天才掙下的十來個銅板,再看看楊鐘二位即便趴在地上,也掩飾不住的上等衣服料子。

  這對比就出來了。

  “而且聽說楊御史還是迎回太上皇的功臣呢,給瓦剌送了不少好東西……果然不是自家的錢,花著不心疼!”

  原來是跟那個傻缺太上皇混得來的,那這人就更壞了!

  土木帝的名聲早就隨著德云社的宣揚和英烈祠的修建爛掉了。

  對京城樸實的百姓來說,沾上土木帝就跟沾了那啥似的,洗了還是臭的。

  于是老百姓更喜歡看楊善鐘同吃癟了。

  “果然是讀書人,這屁股都咱們的就不一樣!”

  當楊善和鐘同掙扎的被扒了褲子,人群里面突然有劍客贊嘆了一聲,“白!”

  這是唯一一個為楊善和鐘同說話的聲音。

  “打!”

  徐永寧沒有這樣的愛好,直接讓人揮舞大棒,給這兩位屁股開了花。

  于是有人可惜的嘆氣。

  這下子,這兩位御史的名聲算是徹底壞了。

  自認為是清流的官員為楊善感到悲哀,但誰讓他看不清局勢?

  這已經不是正統朝的天與日了。

  “太子如此折辱朝廷大員,實在是不配為儲君!”

  當事情傳去外地的時候,總有一兩個聲音為楊善鐘同抱不平,但轉過頭就被旁邊的人給打斷了施法。

  “我可聽說太子是個心善的,建了皇莊收留流民佃戶,還到處掏錢賑災,太府寺做事情,說到底也是方便了咱們老百姓。”

  “你不替自己人說話,怎么替當官的御史老爺傷感起來了?”

  天底下當御史的多了去了,怎么就他倆被這么“折辱”?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而且咱們天津衛要沒有皇帝跟太子的指令,搞了個考成法,只怕還要被原來那個姓劉的壓迫呢!”

  后面吭聲的那位把杯子一放,氣勢高起來了。

  由于明朝衛所制度規定,衛指揮使以下的官職世襲,就這造成了一定范圍內的家族勢力龐大。

  而在衛所體系下,軍官對軍戶的壓制是無比強大的,根本沒有其他的反抗機會。

  自打靖難以后天下承平,什么土地兼并的也迅速發展起來。

  天津衛這邊就有個姓劉的千戶搞起了這樣的勾當,霸占了無數了人的田地,讓軍戶們叫苦連連。

  畢竟他們是軍籍,世世代代也擺脫不了這個標簽,只能被迫承受,不少人都偷偷逃走,去了其他地方。

  好在今年搞了個考成法。

  天津衛靠近京城,又不是正經的行政區劃,平常管理也是服從于中央的,一來一回時間也短暫。

  于是當時對獎金非常饑渴的御史們就聞風此處有貪官,跑過來把那個姓劉的抓去換錢了,順便清理了一下被他強占的田地,發還給了軍戶。

  當然,處理這位劉千戶的不是刑部,而是五軍都督府這個正經的軍事總管單位。

  綜上所述,

  對天津衛的百姓而言,能把壓在百姓頭上的混賬東西抓了,那皇帝就是圣明天子。

  楊御史是誰?

  名聲那么大,有給老百姓什么實惠嗎?

  而且正統天子那種人菜癮還大的統治者,哪里比得上能讓他們安穩坐在這兒扯淡的景泰帝?

  “你這屁股坐歪了!”

  茶樓小二也熱心的湊過來,為第一個說話的,考了無數次結果連個童生都算不上的知識分子挪正了凳子。

  “哼!”

  “君子不與小人言!”老童生袖子一甩,梗著脖子說道。

  “行吧,您讀過書,您說的對!”

  后一位掏出兩個銅板付了茶錢,然后就要走了。

  “不跟你瞎說了,聽說京城那邊的德云社來咱們這兒開班子了,我得趕緊去瞅瞅!”

  德云社的鸚鵡們在仝寅加入后,不僅人數再次擴大了幾倍,在日常說書中又添加了一些奪人耳目的東西,名聲更上一層樓——

  要論起勾起別人心里的情緒,把人哄到自家破船上的本事,有誰比得上神算仝先生?

  封建迷信的傳播者,也是語言藝術的運用大師啊!

  而且除了說書這種形式,朱見濟還特意培養了鸚鵡們說相聲講段子演話劇的能力,基本上是把人往藝術團那邊拉扯的。

  隨著隊伍的壯大,現在也是時候走出舒適圈,向著外地發展他們輿論導向能力的時候了。

  “他們講什么啊?”店小二好奇的問了一句。

  “聽說是講《花木蘭》的事兒,我姑姑婆家大外甥的大聽過,回來就成天唱‘誰說女子不如男’的曲子,還說以后發財了也不給閨女纏腳……”

  “而且他們有個叫相聲的這玩意兒,特逗,不少人聽了還想聽!”

  他倒要去瞅瞅這德云社有什么鬼把戲,能一下子說透一個中年糙漢農夫的心!

  他那個遠房親戚,怎么敢幻想自己發財的?!

  那相聲被吹成這樣,

  能有什么法力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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