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尖沙咀,某棟辦公樓前,王覺一行人湊到人群中作壁上觀。
俗話說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
王覺稍微看了幾眼,便知道了眼前這名中年男子在施法,而是用的還是較為古老的扶乩之法。
其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漢時期,其法大多問于鬼神,沙盤成畫,讖言解語,預測吉兇。
扶乩之法較為麻煩,最起碼也需要一正一輔兩人才行。
正者記錄文字圖畫并做出解釋,輔者就是請來鬼神之流附身其上的乩童了。
不過這種問于鬼神的便宜法子也只是在散修之流,或是民間的巫婆神漢這類群體中流傳。
但凡有點奇門術數傳承的,對此旁門左道之流都不屑一顧,有甚者更是將其貶斥為江湖騙術畢竟,當年漢武大帝就是被欒大和少翁這兩個騙子用扶乩法給騙了 煙波釣叟歌有云,陰陽順逆妙難窮,二至還歸一九宮,若能了達陰陽理,天地皆在一掌中。
懂得奇門術數的,靠一只手就能掐算天機,精深者能策定乾坤,算盡因果,行欺天之舉,與天地周旋。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世界天地末法,有點東西傳下來就不錯了。
奇門遁甲的學習要求條件高,修行難度大,動不動就容易陷入內景之中走火入魔,十個奇門九個瘋可不是開玩笑的。
而且煙波釣叟歌最后一句也說了‘非是真賢莫傳與’,無法廣傳也就注定了奇門的沒落。
王覺面帶一絲微笑,在一旁看戲。
而那名中年男子精神專注的在白紙上寫寫畫畫,許久之后才松了一口氣,將白紙收了起來,隨后喊道:“林警官我知道他們在哪了,可以去追他們了。”
說完,便自顧自的往前方走去。
姓林的年輕警察急忙抓住了他的胳膊,指著那名跪在地上假寐充當乩童的那名同伴說道:“喂喂喂,那他該怎么辦?”
“把香拔了,泄了那道氣就沒事了。”中年男子說完,便加快腳步迅速遠離此處。
“把香拔了?”林警官有些摸不著頭腦,但還是選擇照做。
王覺見此情景,面色古怪的變換了一下,趕忙讓趙櫻空和小青推著他遠離此處。
這氣還能從哪里泄?自然是谷門嘍。
林警官把香拔掉之后,一聲屁響震天動地堪比黃仙 最后,他們三人迅速開車離去,朝著扶乩得出的位置進發。
王覺在趙櫻空的幫助下拿出了玄武羅盤,又看一眼遠去的汽車,自傲道:“扶乩乃旁門末流之術,現在我就給你們表演一下正統的奇門術數是如何尋人的。”
只見王覺左手持巴掌大小的玄武羅盤,右手開始掐算。
片刻后,王覺便露出一絲了然的神色,微笑道:“走吧,我已經知道位置在哪里了。”
小青一臉愕然:“這就完事了?”
王覺哈哈一笑道:“不然呢?你以為‘天地皆在一掌中’是吹牛嗎?雖然我奇門術數的修為不是特別高,但也基本能算出個大概,那個位置被人做了一個風水局給藏了起來,不過做局的人道行太淺了,藏頭露尾的,這要算不出來我都沒臉混了,也就是我受了傷,心力不足,無法進一步推算,這要換了楚軒或是朱雯在現場,恐怕連對方的祖宗十八代都已經查的清清楚楚了。”
王覺說到這,稍停了一下,隨后繼續說道:“那個地方跟那家警局下的鬼域也有些因果聯系,走吧,去看看那些小鬼子到底想干嘛”
小青點了點頭,秀手一揮,卷起一陣清風,三人瞬間消失在原地。
大街上人來人往依舊繁華,但是所有人都不曾注意到這離奇的一幕,就好像從來都不曾出現過。
香江郊區,某棟私人別墅。
便衣警察三人組按照扶乩的指引來到此處,并找到了艾迪的車。
“哇,風叔好厲害啊,我想拜你為師啊!”苗姓年輕警官贊嘆道。
林警官反駁道:“車在這,人就不知道在哪了!”
風叔瞥了一眼他,淡淡道:“人在這里面你看這門前雙蛇盤踞,對面雙柱擎天陽光難入,霧氣聚集難散,陰氣凝聚成灘,霧氣加陰氣,又陰又濕,形成了吉地兇葬格局。”
林警官有些慍怒道:“大叔啊,我們是來查案的,報告怎么寫?如果將這些作為呈堂證供,法官一定判你去精神病院!”
“我只知道查案,其他一概不管。”風叔十分干脆的說道,隨后便打算強闖民宅,來個先斬后奏。
別墅的正北方,王覺、趙櫻空、小青三人來到此處。
王覺看了一眼別墅的位置后,淡淡道:“這房子被人為改造成了一塊養尸地,吉地兇葬,以陰代陽,由靈轉魔,借地氣和尸氣供給修煉,實屬邪魔外道之流;不過布局粗糙,顧前不顧后,到處都是漏洞,估計布局之人也只是學了個皮毛,走吧,從正北壬位進去,這樣里面的人就察覺不到了。”
隨后,三人按照方位,悄無聲息的進入了別墅中。
此時,別墅的主人也察覺到了外人闖入,于是臉色一變,目露殺機。
風叔為了探明虛實,再次使用扶乩之術與別墅內的霓虹女子隔空斗法,雙方你來我往,甚是熱鬧。
不過這一切在王覺一行人看來就是菜雞互啄,好沒意思。
雙方斗了幾招后,別墅中的霓虹女子不敵風叔,于是使了個障眼法后,便抽身而出,隱匿而去。
暗中觀戰的王覺一行人見狀,也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別墅,準備半路攔截那名霓虹邪道。
一條人煙稀少的偏僻小路上,西協美智子捂著被燙傷的右手匆匆而行,且神色怨毒的低聲咒罵道:“該死的,都已經躲到荒郊野外避開了香江的高人了,沒想到還有其他高人插手此事待我大霓虹卷土重來之日,必將此地屠殺殆盡。”
可話剛說完,便看見前方有一名坐著輪椅的男子和兩名少女攔住去路,似乎是等候多時了。
只聽輪椅男子冷聲說道:“呵,倭寇亡我種花家之心不死啊!”
西協美智子臉沉如水,隨即將手伸入懷中,緩緩掏出一朵菊花,沉聲道:“不知閣下是何人?在此攔路,是想與我九菊一派為敵嗎?”
“為敵?你也配!”王覺面帶不屑之色,繼續說道:“至于我是誰,呵呵,那塊石敢當你應該見過吧”
西協美智子聞言,心頭大震,到了她這個級別,自然知道當年事件的真相。
那一群人幾乎擊敗了一個國家,甚至軍艦都被打沉了。
而他們遺留下來的一些微不足道的東西,尤其那塊刻滿符箓的神石以及陰冥之泉,居然讓霓虹的修行界重新煥發生機以陰冥之泉為核心,化一方土地為鬼域,養鬼借力,正法邪用,已入魔道。
欺軟怕硬是霓虹的一貫作風,西協美智子當下也認慫的躬身道:“您是貪狼大人?”
話是這樣說,但手中依舊暗藏兇器,待時而發。
王覺半瞇著眼,輕哼一聲:“警局下的鬼域是你們的手筆吧,說吧,有什么陰謀。”
西協美智子眼中寒光一閃,但聲音卻越發恭敬,“大人在說什么?妾身聽不懂。”
王覺淡淡道:“現在不說也沒事,我有的是辦法讓死人開口。”
話音剛落,只見西協美智子猛得將手中菊花朝前方扔去。
金黃花瓣散于半空,化作片利刃,欲圖直取三人性命。
趙櫻空俏臉一寒,立即出手,打出了排云掌中的一招云海波濤,剛柔并濟,掌風成罡,直接將花瓣利刃給頂了回去。
西協美智子見狀,慌忙掏出一塊黑色的繡有九菊一派標志的布巾,卻見這布巾也有些奇異之處,直接擋住了花瓣利刃的回擊。
不過這種程度算不上法寶,最多算個法器。
趙櫻空見狀,又以指為劍,屈指一彈,釋放劍氣,直接將黑色布巾戳出一個大洞,劍氣余力絲毫未減,直接將西協美智子打成重傷。
這還是趙櫻空留手的情況下,不然這一擊足以要了她的命。
西協美智子捂著胸口的貫穿傷,半跪在地,口吐鮮血,眼神盡是不可置信的恐懼之色,喃喃自語道:“咳咳沒想到差距居然這么大,不愧是傳說中的人物。”
小青推著王覺緩緩來到了西協美智子身前一米處。
王覺饒有興致的看著她,淡淡道:“現在可以說了吧。”
“你們很強”西協美智子緩緩站起身來,緩緩道:“但是我大霓虹的崛起也勢不可擋,如果貪狼閣下愿意加入霓虹,我們將奉您為主,一統世界。”
王覺摩挲著手中的氣之戒和火之戒,興致缺缺的說道:“沒興趣,我什么都敢做,但就是不敢做漢奸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你們的陰謀說出來。”
西協美智子眼神直直的看著王覺,不知好歹的繼續說道:”我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一下.“
話還沒說完,王覺便不耐煩的讓小青掏出了藏有亡靈軍團的黑色戰旗。
只見數十只綠色猛鬼從旗中奔涌而出,直接將西協美智子當場誅殺,她的魂魄被鬼兵們羈押帶入旗中,令其永世不得超生。
至于尸身則被其余鬼兵抬回那棟別墅中。
王覺一行人再回別墅,令鬼兵掘地三尺,挖開了庭院的石灰地,卻見上百具男男女女的尸體被深埋其中,一經挖掘,沒了地氣鎮壓,破了風水局,導致怨氣沖天,入夜絕對會尸變。
王覺見狀,陰沉著臉,讓小青放火點燃了整棟別墅。
火勢瞬間而起,熊熊火光照映在一行人的臉上,半晌無語。
王覺死死的盯著火中遺骸,強壓心中怒氣,恨意難平,沉聲道:“倭寇在我中洲大地肆意妄為,還敢將我中洲子民煉成行尸,此舉尋釁至極!此罪決不容恕!即刻當誅!倭寇亡我中洲之心不死,山河舊恨,我必報之!此誓,天地人神鬼共鑒之!”
小青則有些緊張的說道:“這誓有點大了,這滅國業力”
王覺頭也不回的說道:“我一人擔了。”
此刻,身旁的趙櫻空將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王覺拍了拍她的手,心中了然她的心意。
小青長出一口氣道:“既然你要做,那我就陪你。”
“嗯。”王覺柔聲應了一句。
隨后,三人繼續跟著風叔三人組回到警局。
而風叔的侄女阿蓮也剛好符合三奇六儀之屬,當前已經湊足五個。
這時,鄭吒傳來消息,讓王覺返回酒店一聚。
趙櫻空悄悄在阿蓮身上留下印記后,便施展飛雷神之術,帶著王覺和小青瞬間返回酒店。
房間內,王覺看著鄭吒這組人一副意難平的樣子,于是出聲問道:“怎么了?”
鄭吒拿出一個錄像機,緩緩道:“你自己看吧,那棟大廈已成鬼域,里面的鬼子亡魂殘殺活人,我本想拆了一了百了,但是朱雯告訴我這個鬼域已經和陽間連在一起了,硬拆的話會發生地龍翻身,波及太大,所以就找你來出出主意對了,那個朱邦的女朋友小雪的命格也符合三六儀之屬還有,有個女修士想見見你。”
趙櫻空轉頭看著王覺,眼神充滿殺機。
王覺無奈的說道:“大姐,就算我來過這個世界,那也才呆了幾天而已,怎么可能留下風流債呢?”
這時,房間的門忽然打開,卻見一位穿著時尚,身材窈窕的成熟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
只見她面若冷霜,咬牙切齒道:“王道長,好久不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