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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也去幼軍衛吧……做個……經歷如何?”
幼軍衛?
經歷?
這啥子玩意?
于謙滿頭問號,他雖然來到京師亦有多日,但卻都是在這暗無天日的錦衣衛昭獄之中度過,他如何能知曉南京城里近來所發生的事情。
經歷他是知曉的,那是衛所之中,專管過往文書,掌握文檔堪合、案卷出入、官兵考核等諸多雜事。
可這幼軍衛又是個什么玩意?
于謙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大明朝什么時候有了這么一支衛所軍隊。
一旁的燕南飛看出了于謙的疑惑,開口解釋:“幼軍衛,是陛下專為太孫所建,乃是太孫親軍所在。如今,幼軍衛亦有上千我大明士子,紛紛無不動容,盡皆自愿棄筆從戎,投身軍伍,誓死為大明效力!”
好家伙,燕南飛如今已然是深得皇太孫精髓,竟然也是滿口胡言。
那上千士子若是知道,怕是要噴燕南飛一臉吐沫。
羅向陽不甘示弱,在一旁補充道:“幼軍衛初創,于公子便得太孫賞識,位居經歷此等要害職位,于公子莫要辜負了太孫的一片好心與賞識。”
聽到老羅,竟然能臉不紅心不跳的說出,一個小小從七品的經歷是要害職位,就連朱瞻基都感到一陣心虛。
這群人指定是在蒙騙我!
于謙眼神一轉,他在遲疑,先前心中的熱切早就灰飛煙滅不復存在。
康莊大道變成了羊腸小路。
他看向了皇太孫,希望能從太孫這里再次得到確認。
朱瞻基點點頭:“保留功名,待下次科考,你亦可參加,這是陛下當日在朝堂上親口所說。”
于謙有些猶豫,他家世代讀書,或在朝為官,或隱居鄉野,皆是做著儒家最為傳統的事情。
讓他和那些腦瓜子壞掉了的上千士子一樣,棄筆從戎?投身軍伍?
除非他和那上前士子一樣腦袋瓦特了。
朱瞻基見于謙不說話,只得再次開口道:“文武皆為大明效忠,出將入相乃人臣所為,干臣領兵出征,卸甲牧民。難道,你于謙是看不上行軍伍之事?”
這是高舉大義道德的旗幟,向慘兮兮的謙兒施壓。
就算這個時候,天下讀書人心中依舊是天大地大,除了皇帝他們最大。就算是文武之爭,時時刻刻都存在的。但他們卻不敢光明正大的說出來,但凡是說出口他們就是天下的罪人。
這是政治正確~
果然,于謙聞言之后,臉色數度轉變,思慮良久之后,他終于是底下了,他那高傲的頭顱。
“太孫所請,于謙敢有不從?遙想雄漢、盛唐,士子紛紛仗劍天涯,縱馬御敵,我于謙又如何不能手持長刀,為大明劈開一個萬古盛世!”
所請難卻,于謙只能是開始了自我麻痹。
等到這個時候,他在有點反應過來。
自己當真是被那該死的汪弘業給弄到這錦衣衛昭獄里來的?
太孫又為何會如此看重我?又會如此絞盡腦汁也要讓自己投身幼軍衛?
總不該,就是因為自己當日在新安衛大營,面對那些錦衣衛說的太孫認識自己?
縱使于謙聰敏絕頂,文曲高照,他這輩子大抵也想不出個究竟了。
反觀朱瞻基,終于是聽到于謙點頭答應,臉上立馬是浮出一抹燦爛的笑容。
他就不是一個喜歡強迫他人的人。
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如此費盡周折,才睡……說服于謙,去那幼軍衛走一遭。
所為的,便是要讓這位于少保真正的感受到,大明軍伍是怎樣一個地方,又是如何運作的。
朱瞻基滿意的站起身,走到于謙面前,舉止親昵的拍拍謙兒的肩膀:“我為幼軍衛主帥,爾為經歷,自然是要貼身隨侍,上傳下達。今日好好歇歇,明日便去與那些士子一同操練熟悉軍伍陣法。再過些日子,便與我一同前往徽州府。”
徽州府!
一聽到太孫要去徽州府,于謙現在數度大起大落的小心臟,忽的迸發出更加強勁的動力,他不由急忙開口:“太孫是要清查歙縣‘人丁絲絹’之事?”
朱瞻基點點頭,卻又搖搖頭:“歙縣‘人丁絲絹’之事,容易查清,朝廷也容易重新厘定。
我等去徽州府,是為了大明萬年的江山社稷。
你要努力,更勤勉一些,好讓我大明萬世永存!”
這話說的,便如同你老板和你說,你們都要好好加油加班加點工作,讓我家公司能存在一百年,賺無數個爽~
于謙卻未有這等清醒的認識,他終于覺得,自己是受朝廷和太孫重視的,他也終于能再次回到歙縣,為那些倒霉催的老百姓做主了。
不由的,于謙信心爆棚,只覺得肩上突然多了萬鈞重擔,他重重的點點頭,神情無比堅定。
好似擺在他眼前的,乃是一座擎天大山,只待他一手墨筆、一手大刀,將那大山劈砍開來。
皇太孫走了,臨走前免不了又是對于謙一番鼓勵打氣,但終究是逃不了,要于謙好好努力,爭取讓大明朝萬古長存。
南燕飛和羅向陽沒有走,他們本就是錦衣衛的官,此時更要安排這位被太孫極為看重的年輕士子,少不了要拉著年輕人熟絡一番。
出了錦衣衛衙門,朱瞻基想了想,沒有去秦淮河。
他是覺得自己也該是勤勉一些,總不能日日皆去秦淮河。
最多……
也得隔一天去一次比較好……
回到東宮,剛一進門,朱瞻基就聽著東宮里面雞犬不寧。
因為伙食驟然豐盛起來,長得越發雄壯的大狗,也顯得越發的氣勢滂破,虎虎生威起來。
便是靜靜的待在原地,豎著兩支前蹄,屁股坐在地上,憨態可掬的伸著舌頭,也讓等閑人不敢靠近。
太子爺照例,是跑的滿頭大汗,汗流浹背,一邊甩動著渾身的油脂,弄得整個人看著好似在不停的左右橫移,又不時的滿目驚恐的回頭查看,那瘋狗離著自己有多少距離。
每到此時,太子爺必然是要下令,東宮之中閑雜人等必須躲起來不許出門。
這是太子爺,為了最后的一絲尊嚴,做出的掩耳盜鈴般的幼稚行為。
見到兒子回來,朱高熾揮揮衣袖抹去臉上的汗水,一把抓住兒子的兩支胳膊,變大了不少的力氣,一下子就將朱瞻基整個人轉了一個方向直面飛撲過來的瘋狗。
“爺爺……的……”
“你小子可算是回來了……”
“老子現在很懷疑,你是不是要學那李二!”
“你說!只要你說出口!你老子我現在就回中都老家,養老種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