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啟盛坐下之后，莫自在坦然的看著沈啟盛，開口說道：“沈掌柜想得太多了，北安王那邊日后我會解決的。”
“這次跟北蠻交易，也只是單純的交易，并沒有打算借他們的手鏟除異己的意思。”
說完莫自在沉吟了片刻之后，繼續開口說道：“所以，這次本王跟北蠻換三千匹赤血龍驄，就只打算出三千副甲胄，而且還都是鱗甲。”
在大周，鱗甲，鎖子甲，板甲的打造技藝都已經很成熟了。
在這三者中，單論造價而言，板甲最貴，鎖子甲次之，鱗甲最便宜。
當然，價格便宜不代表它的防護能力就弱了，在防御力上，甚至在防護遠程射擊的時候，它甚至比鎖子甲的防御性能還要好，只是靈活性比鎖子甲差遠了而已。
不過防御好也不能改變它造價低廉的事實，在大周一匹普通的戰馬，就能換一副半的鱗甲了，而現在莫自在想要拿三千鱗甲換三千赤血龍驄，就算是草原上缺甲胄，這個價格也太過分了吧，這跟搶有什么區別啊。
“三千甲胄？”
沈啟盛也是頓了一下，若只是三千甲胄的話，那對于大周的守城軍隊確實造不成什么影響，只是三千鱗甲換三千赤血龍驄？
一旁的龐四海忍不住插嘴道：“王爺，這不太現實吧？”
“赤血龍驄乃是草原神馬，雖然在草原上沒人賣過，但論價格，一匹赤血龍驄怎么也能換近百匹匹普通的戰馬吧？”
“而一副鱗甲，最多也就換一匹普通的戰馬，這價格快差百倍了。”
“那個蠻族首領粘上毛比猴都精，草民覺得他肯定不會同意這樁生意的。”
“不，只要他想要這三千副甲胄，他就肯定會同意的。”
莫自在既然敢說三千，那他在心中就有把握，而且那個蠻族首領越精明，野心越大，這事的成功率越高。
那個蠻族首領既然來過大周，那他就應該知道，草原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混亂，幾十個部落各自為戰，實力分散的厲害，根本就不可能奈何的了中原諸國。
所以那個蠻族首領但凡有一點野心，都會先統一了草原各個蠻族部落，因為這是所有游牧民族首領想要圖謀中原的必經之路。
而想要統一草原各部，光有腦子里的謀略是不夠的，還需要強大的實力，甲胄，就是實力的一部分。
有了這批甲胄，那個蠻族首領立刻就能武裝出來三千個精銳之士，這能大大的加快他崛起的速度。
說白了，那個蠻族首領跟莫自在現在的情況差不多，都是在茍著發育的事情。
只不過，那個蠻族首領茍著發育是為了統一草原，而莫自在茍著發育則是想讓自己的軍隊天下無敵。
所以，現在給那個蠻族首領三千副甲胄，不亞于給剛得到加速器時的莫自在一百萬兩銀子，可以大幅度減少前期發育時間，妥妥的血賺。
至于三千副甲胄換三千匹赤血龍驄中間有上百倍差價，這個價格太過黑心了，莫自在表示他也沒辦法，誰讓這是壟斷生意呢。
在沒有反壟斷法的情況下，壟斷生意就是這么黑，甚至莫自在本來還打算更黑一點，比如說要他個五千匹八千匹的。
只不過后來擔心把這個蠻族首領給逼急了，到時候再鋌而走險殺人越貨就不好了。
因此莫自在覺得這個價格已經很善良了，不過沒辦法，誰讓他是這么心軟的人呢。
一旁的龐四海不知道莫自在的想法，他在一旁撓了撓頭，雖然他沒做過生意，但也知道生意不是這么做的。
這么大宗的生意，張口就是百倍的差價，那個蠻族首領聽見了，還不得當場吃人啊。
“王爺，就算他想要這批甲胄，他也不可能接受這么高的價格，我怕他到時候看到這個價格，再跟別人買就麻煩了。”
“跟別人買？他能跟誰買？”
莫自在輕笑一聲，道：“大周的邊鎮，不是在本王手里，就是在本王四叔手里。”
“我那四叔現在在鎮壓北境，再加上他還對皇位有點想法，現在說不定是信心滿滿的狀態也說不定，所以他絕對不會，也不敢賣給北蠻甲胄。”
“更何況，普通騎兵已經夠他用的了，赤血龍驄這玩意，對于我四叔沒什么意義，他也不會廢這個心思的。”
“而除了本王四叔之外，他還能賣給誰？難道他還能跨越幾千里的黑漠去賣給衛，魯鄭三國？”
說到這里，莫自在笑了一聲，草原與衛魯鄭三國之間隔著一個幾千里的黑色大沙漠，想跨越那個兇險的大沙漠去賣赤血龍驄，那還不如把赤血龍驄宰了吃肉來的劃算。
聽著莫自在好像吃定那個草原蠻族一樣，沈啟盛在原地默默思索了一會之后，隱隱猜到了一點莫自在的想法，不由得再次抬頭看向莫自在。
“若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真有可能拿三千赤血龍驄換三千甲胄。”
“只是王爺有沒有想過，若是此舉培養出一個能一統草原的霸主，那大周日后應當怎么辦？”
說這話的時候，沈啟盛緊緊的盯著莫自在眼睛，他能猜出來，莫自在是把那個草原首領當成一個能一統草原的草原霸主了。
但莫自在現在不僅不想辦法扼殺，甚至還主動伸手拉了那個霸主一把，他想知道，莫自在究竟是破罐子破摔，還是心中另有想法。
“涼拌唄。”
莫自在攤了攤手，一臉無辜的說道：“這些年想當草原霸主的人多了去了，到頭來有幾個成功的，而且就算他真的能一統草原，那也是他的雄才大略，跟這三千副甲胄沒啥關系。”
“這三千副甲胄最多也就能加快一點他崛起的速度而已，別的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雖然知道不合禮儀，但沈啟盛還是忍不住開口繼續追問了一句，“那若是他真的成了一統草原的霸主呢？”
“那就打唄。”
莫自在聳聳肩，頗為隨意的說道：“本王要赤血龍驄也不是買回來養的啊，不就是為了組建騎兵。”
“到時候他們若是進犯，直接讓騎兵打回去就行了，本王可以保證，只要本王不死，就不會讓蠻族越境一步，這么保證，沈掌柜可曾放心？”
“抱歉，王爺，是沈某失利了。”
聽著莫自在最后那句已經明顯有些不滿的話語，沈啟盛深施一禮，然后沉聲說道：“既然王爺能保證不讓蠻族越境一步，那沈某愿意前往蠻族，為王爺買來這三千匹赤血龍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