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喜滋滋的帶著蔡文姬回到書房,賈詡早已不見了蹤影,張陽明白自己剛才的舉動傷害了賈詡的自尊心,張陽想到自己從來到古代,取得的每一樣成績都與賈詡的出謀劃策分不開,對自己也算是仁至義盡,而自己僅僅因為他出的一條計策不對胃口,就對他大加貶斥,確實太過份了。張陽心中凄凄,有點過意不去。
蔡文姬見張陽出神,便習慣的在張陽手臂上重重扭一下,嬌聲道:“想什么呢?還不快開始?”
“好,好。”張陽陪笑道,同時心中做出決定,呆會去安慰一下賈詡,邀請他擔任自己的軍師。
張陽正要開始教蔡文姬新的簡體字,趙云突然又來報道:“太師,烏程侯一家請求見你,說是要當面向你陪罪謝恩。”
張陽這才想起,孫堅一家還在自己家呢,我今天忙得都把他們忘了,不行,為了將來孫尚香小妹妹不落入大耳朵的魔爪,我得去和孫堅打好關系,行善積德把孫尚香留在我這里,避免世上多出一對極不相配的老夫少妻。還有那個孫策,長大了也是個能打的武將,而且還精通水戰熟悉南方,將來我征戰江南時離不開這樣的人。張陽想到這,“請他們到這里來。”
蔡文姬納悶了,“烏程侯?不就是刺殺太師你那倆個刺客的父親嗎?太師你沒有處罰他們?我還以為你把他們全家殺頭了呢?”
張陽一笑,“他們是誤會本相,才刺殺本相的,本相已經原諒他們了。”
“你糊涂了?”天下敢這么對張陽說話大概也只有蔡文姬,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蔡文姬對張陽的最后一絲敬畏早已拋在九宵云外,剩下的就是對張陽蹬鼻子上臉,蔡文姬沖著張陽吼道:“他們想殺你,你居然就這么原諒他們了?”
張陽是被她罵慣的,再說被魂牽夢掛的美女罵兩句,張陽也甘之如飴。“蔡小姐,那孫堅之女孫尚香才八九歲,還是不懂事的孩子,本相能和她一般見識嗎?”
蔡文姬不依不饒,指著張陽的鼻子還要開罵,幸虧這時孫堅一家進來了,這才讓張陽免去一頓臭罵。孫堅滿懷感激的說道:“太師,孫堅來給你謝罪了。”
張陽還沒說話,蔡文姬已經叫道:“好可愛的小妹妹,來,姐姐抱抱。”然后也不管孫尚香同不同意,一把抱到懷中。
張陽苦笑,這丫頭的脾氣還真難琢磨。張陽也不去管她,“烏程侯,本相當時昏迷不醒,手下人讓貴公子和令千金吃苦頭了,勿怪。”
孫堅滿面愧色,“太師,孫堅一家誤聽傳言,小人領兵犯境在先,犬子與小女刺殺在后,太師仍然以德報怨,善待孫堅子女,小人慚愧。”然后孫堅把孫策與孫尚香的事說了一遍,原來孫堅帶兵出征之后,自幼喜歡舞槍弄棒的孫策與孫尚香在九江呆不住,兄妹私底下一商量,便不知天高地厚的悄悄跟來虎牢關,要為父親闖陣殺敵。誰知兄妹倆剛到虎牢關,就聽到諸侯聯軍全軍覆沒的消息,孫堅也被抓到洛陽去了,倆兄妹忙又跟到洛陽,想設法救出父親,因為兄妹倆盤纏已經用光,騎的馬也賣了,只能步行速度很慢,路上又聽到被張陽強買土地而逃離洛陽的士族造謠,說是張陽已經把十八路諸侯全部殺掉,還要殺天下所有的士族,兄妹那里知道真假,只當父親已死于張陽之手,便又立志刺殺張陽,為父親報仇。可巧了,孫策兄妹剛到洛陽那天,張陽散朝后在路上大唱怪歌,被孫策記住模樣,偏偏剛過中午,張陽就跑出去微服私訪,被孫策認出,就有了那驚險的一幕。
孫堅帶著孫策與孫尚香給張陽跪下,孫堅說道:“太師,我們孫家對不起你,請太師念在他們還是小孩子的份上,有什么處罰就施在我孫堅身上,放過他們。要殺要剮,我孫堅絕不皺一下眉頭。”
“不!太師,是我出主意刺殺你的。”孫策抬頭道:“請你殺了我吧,放過我父親和妹妹。”
“不要。”孫尚香跪著膝行幾步,抱住張陽的粗腿,奶聲奶氣的說道:“太師,是我殺傷你的,你放過我爸爸和哥哥,你殺我吧。”
張陽還沒說話,蔡文姬已經把孫尚香抱起來,“小妹妹別怕,他不會殺你,也不會殺你家人。”蔡文姬又對張陽吼道:“太師,是你自己說不怪罪他們的,不許說話不算話。”張陽苦笑,心說我總算知道什么是翻臉比翻書還快了,不知開始還要不準我放過他們,現在又來做好人。
蔡文姬又安慰孫尚香,“小妹妹,既然你和哥哥來到洛陽了,就暫時住在洛陽吧,等太師放你父親回家的時候,你們一家再回去。”
孫堅又驚又喜,刺殺當朝首輔這么大的事就這么了了?“太師,她說的是真的嗎?你不怪罪小犬與小女?”
張陽苦笑著揉揉鼻子,“她說怎么樣就怎么樣了,在這里她說了算。”張陽本來就想饒過未來的大美女孫尚香,至于孫策??算他運氣好。
孫堅大喜,“太師和太師夫人的大恩大德,孫堅銘記于心,孫堅對天發誓,今生今世,永不再與太師為敵!倘有違背,叫孫堅死于刀劍之下!”
不良學生心里不屑,這年頭發誓比吃白菜還容易,我這兩輩子發的誓什么時候算過數,可幾時應過誓?可嘴上卻說道:“烏程侯太客氣了,何必如此?”
張陽的話還沒說完,手上的肥肉又是一陣劇疼,蔡文姬怒氣沖沖的吼道:“老丑鬼,你占我的便宜?”又對孫堅吼道:“你看清楚了,本小姐是侍中蔡邕之女,不是這個老丑鬼的夫人,你長的什么眼睛?”
孫堅滿面堆笑,心說就憑他這么讓你,你現在不是,將來也是,想不到張陽還是怕老婆的主。蔡文姬見孫堅笑得古怪,俏臉頓時紅到脖子根,“你笑什么?我和這老丑鬼沒關系……”
不管蔡文姬怎么大吼大叫,不僅孫堅一家把她當著張陽的夫人,張陽家的人也早已把她當著主母來看,她的話,在張府比張陽的還管用。而蔡文姬自己在不知不覺間,也逐漸溶入張陽一家,對衛仲道卻漸漸沒有感覺了。
因為孫堅還是囚犯,不能攜帶家眷,更何況孫尚香還是個小女孩,經過張陽和孫堅商量,不良學生吃虧上當不情愿的把孫策和孫尚香留在自己家里暫時住下,對于張陽的大度,孫堅簡直感激涕零。
到了晚上,張陽好不容易把蔡文姬打發回去,張陽才把李儒叫來,讓他和自己一起去賈詡家安慰賈詡,勸賈詡接受張陽軍軍師的位置。
可到了賈詡家,張陽和李儒才驚訝的發現,賈詡家早已人去樓空,保護賈詡的張陽軍士兵告訴張陽,賈詡回來就收拾了行李離去,什么話也沒留下。李儒氣得對那些倒霉的士兵大罵,“混蛋!文和先生離開洛陽這么大的事,你們怎么不通知一聲?”
張陽的心里其實更難受,呆立了半天,最后還是攔住李儒,“算了,是我們太沖動,不愿聽文和先生的金玉良言,他是心灰意懶才離去的,誰都攔不住。”
回到家里,張陽和李儒誰都不說話,各想各的心事,張陽此刻腸子都悔綠了,三國四大軍師之一,就因為一點小事被自己氣走,眼睜睜的這么放走一個難得的人才,自己太過份了。
世上沒有后悔藥,張陽知道后悔也沒用,嘆了口氣對仍然在垂頭喪氣的李儒說道:“顯佳,明天把公臺從屯田之地調回來,由公臺接替文和的位置,屯田的事情全部交給棗祗負責就行了。”
李儒點點頭,突然想起什么,“岳父,今天我們派去盯梢王允的人到現在還沒回來,會不會又被王允發現了?”
張陽心中一凜,這個王允一天不除自己就一天不能安枕,不行,這個心頭之患一定得殺掉!想到這,張陽下令道:“立即安排人手,今晚就把他解決了。”
“是,小婿這就去安排。”李儒也是對王允越來越不放心,雖然至今沒抓住他的證據,可種種跡象表明,楊奉叛變與他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這種人絕對不能留!
看著李儒匆匆跑去的背影,張陽心中有些感動,這個名義上的干女婿雖然長得賊眉鼠眼的,可對自己的忠心是絕對沒話說,為了自己,什么委屈都能受,什么苦頭都能吃,最難得的是,他居然半點疾賢妒能的心思都沒有,只要是才能的,他就心甘情愿的做那人的副手,這點他可比大部分人強多了,董卓那個死鬼在挑女婿方面的目光還真有一套。
“岳父,岳父,不好了!”第二天一早,傷勢尚未痊愈還在昏睡的張陽就被李儒叫醒,支開旁人低聲道:“我派去殺王允的人,今天他們的尸體出現在王允家門外,而王允安然無恙!還有我昨天白天派去監視王允的人,到現在還是沒回來,估計也是兇多吉少了。”
張陽大吃一驚,頓時睡意全無,“你派去的人身手怎么樣?”
“很好!”李儒很肯定的說道:“當初殺少帝母子就是他們,那時還有御林軍護衛少帝,他們都輕易得手,想不到竟然栽在王允府里。”
“走。”張陽慌忙起身,“叫上子龍還有奉先,我們一塊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