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道空淡然看了他一眼:“我不希望有下次。”
玉恒成低著頭,全身微微顫抖,雙手也緊緊攥住,咬牙切齒道:“一定……不會有下次!”
原道空自然能夠看出玉恒成的不甘,卻一點也不在意,他繼續道:
“你間接導致濮師弟之死,你們地之樓的樓主已經下達懲罰,降低你的繡衣樓等級,從今你便不再是地之樓之人,另外……”
“濮家的人來了,你要配合濮家人將濮師弟遇害過程,和所有細節都講清楚,配合濮家之人完成追捕……濮師弟不能就這么死了……”
說著其淡然轉身,走向那層樓閣。
而在樓閣大廳,卻又一道人影與其對立而視,二人視線微微交織,互相點頭后,交錯而過。
玉恒成狼狽站起身子。
卻見一身穿火紅衣裳的女子徑直朝自己走了過來。
其眉毛、頭發皆是呈現血色,與其雪白皮膚形成極其鮮明的對比!
而看到此人,玉恒成眼睛瞳孔猛地一縮。
“你便是玉恒成?”
女子赤眉舒展,明明聲音沒有任何語氣和波動,可是玉恒成卻不自覺打了個冷戰。
大乾天才眾多,玉恒成認識的人也很有限,可是他卻認識這個女人。
或者說,他從面前這女子的形貌特征推斷出了其身份!
他立刻低頭,連忙抱拳:
“玉家玉恒成,見過濮中玉,濮師姐!”
那女子冷哼一聲:
“沒想到玉家小少爺也認得我濮中玉啊。”
玉恒成嘴角抽搐,心知對方刻意嘲諷,卻也不敢發作,只是抱拳道:“亦禪宮的絕世天才,在下怎么會不知道!我是沒想到濮師姐竟然下山了……”
他何止是聽過濮中玉的名字,簡直是如雷貫耳,作為少有西北地區加入亦禪宮的弟子,還是亦禪宮最頂尖排名之人,這樣的人比其弟弟濮中孚天賦更強,實力更高!
在整個大乾都排得上號,甚至名聲比原道空之流都更響!
亦禪宮的天才武者,向來不理俗事一心苦修,除非大乾真的處在亡國滅種之際,要不然他們也不會輕易下山!
玉恒成卻也沒想到,濮中玉如此重視他那個死去的弟弟,竟然下山了!
濮中玉冷然道:
“廢話就別跟我說了,我此次下山,只為一件事,就是為我弟弟報仇……將你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我!”
玉恒成也是神色一凜,而后立刻將大概前因后果講了一遍。
而后又道:
“此次的賊人一共兩個,除了星辰門妖女之外,還有一個似乎是偽裝成武院的弟子……那妖女行蹤難測,只有靠天機樓把握她的位置,而且其實力強大,只有靠師姐你親自動手。”
“至于另外一人……也可以成為我們的突破口。”
濮中玉也是微微挑眉,“天機樓,星辰門余孽……你確保天機樓的情報準確么?”
玉恒成連道:
“師姐盡管放心,我不是頭一次和那妖女打交道了,若不是得到天機樓的情報,我這次也未必會對其出手。不過天機神算也有限制,師姐若是要找到妖女,我們必須要多等一段時間……”
濮中玉微微挑眉。
她卻也清楚,天機難測,想要推演其下落,必須要有信物和詳細的情報才行。
她又道:“那個武院弟子呢,你說可以作為突破口,武院弟子千千萬,你要怎么找到他?”
玉恒成卻神色一正,連忙道:
“我清楚那家伙意境、實力,也認得他曾經展示出來的武技!而且其才剛突破七重,卻能夠和我一戰,如此天才之人,天底下符合條件的也并不多!”
“我已經通過我玉家和繡衣樓的渠道開始調查,相信要不了多久……一定能夠有所收獲!”
另外一邊。
陳凡自然不知道自己因為青蘿妖女之事,已經被玉恒成盯上了。
因為暫時沒有機會干掉武院的兩人,陳凡便開始著實準備,最后一人的暗殺。
而還沒等他制定計劃,調查情報,他卻再次收到了院長毛忘塵的召集。
“血魔秘境我已經替你報過名了,到時候你憑借腰牌就能直接通過驗證!”
武院弟子腰牌都記錄著弟子各自的獨特編碼信息,每個人的令牌都是獨一無二,是無法仿造的!
陳凡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對于七重以下弟子來說,進入血魔秘境很難,可是對自己而言,卻是再簡單不過,一句話的事!
陳凡表面上和皓日樓弟子同地位,但事實上,卻要比皓日樓弟子更受毛忘塵重視!
“去血魔秘境你一定要謹慎,血魔秘境危險程度還是很高的,就算我進去,也要小心,不過以查問緒的實力,最多在一些初級區域走走,你順便也可以在血魔秘境磨練一番。”
陳凡再次點頭。
毛忘塵也不再多言,又拿起了一個特殊的小折子:
“另外,那孟秋良才剛申請了武院任務,就在清河郡內,他的具體行蹤都在其中……”
陳凡聞言也是眼睛一亮,接過院長遞過來的情報折子!
“麻煩院長了,我這就去殺了那孟秋良!”
孟秋良家族雖然也有宗師強者,但是卻遠比不了查家這種一方大族。
陳凡自認為可以與八重武者正面相較,就算殺上那孟家也無懼。
正趁著孟秋良外出執行任務,要了他狗命!
是日。
清冷夜色之下,陳凡腰胯銀色長刀,腳踩一只大鳥,在天空騰飛。
這長刀卻是危百川的遺物!
也只是下品靈器,正適合陳凡偽裝身份,使用《九重雷刀》!
狂風凌冽,陳凡來到了一處燈火輝煌的江畔高空!
陳凡眼睛掃過去,敏銳的實力很快確認了自己的目標。
高高從天空躍下。
天地之力作為緩沖,放緩他下落的沖勢。
其穩穩踩在一個花船的桅桿之上。
他得到的消息,那孟秋良在執行任務來到此處時,被當地一個姓雷的豪族請去赴宴,所來之處便是這船舫!
陳凡輕輕一躍從桅桿上跳下,跳上甲板。
清冷的甲板上沒半個人。
陳凡徑直朝燈火的船艙方向而去。
兩側大紅燈籠高掛,也有不少人影交錯,畢竟是喝花酒之處,自然少不了客人!
而他踱步向前,徑直朝進入了船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