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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集?夢想照進現實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紅樓之磨石為玉

  結婚是一個孩子轉變成大人的儀式,比之成人禮更具有社會和家庭效應。

  甄寶玉和史湘云的婚禮,其含義更深刻一些。成家立業,成家的當天就要立業,甄應嘉在火槍刀劍面前,不得不簽了退位詔書,將皇位給了自己兒子甄寶玉,算得上是此次婚禮最大最重的一份禮物。

  李修第一時間知道這件事,沒做理會。關起門隨便你們怎么玩,自己何必去做個惡客。

  送黛玉和寶釵上船,很是有些感慨,感慨甄應嘉這份彩禮。

  古人結一次婚,儀式和流程繁瑣很多,唯獨是男方彩禮這一項少的可憐。

  同樣是男少女多,同樣是跟父母住在一起,嫁女兒的女方反倒是要出的多,可能是跟交通不便有關聯,回次娘家要多難,心疼女兒的人家恨不得搬一個家過去給婆家。所求的只是不要讓女兒受委屈。

  對于李修這種胡說八道,林黛玉表示極為的支持,嫁進李家的姑娘們,沒個七位數的嫁妝就別來了,家里窮,養不起。

  薛寶釵一本正經的解釋彩禮出處:“禮記有云,婚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后世也,故君子重之。彩禮不過是彩頭,一文錢一根羽毛一匹布都算是有彩,何必重物輕人呢。非君子哉。”

  李修悄悄塞給她一張銀票,薛君子寶釵沒錢了,怪不得黛玉說虧了呢,她是破家出的金陵。

  黛玉喊了聲芳官,背撣子大將芳官領命而來,寶釵攥著拳頭腳步就往后退,黛玉拔了一根雞毛作價一萬兩賣給寶釵。

  “不可重物輕人的,你拿著,將來憑這個進門。”

  見勢不妙的李修轉身就跑,自己就那么些私房錢,剛才都給了寶釵,黛玉是怎么知道的?

  那么大個子的李修,被蔥管一樣的拇指食指給捏住了衣襟,動彈不得。

  薛寶釵紅著臉攤開手,手心里果然有一張被疊成很小一塊的銀票。

  芳官一眼就認出來了:“就是這張,少爺藏在襪子里好久,都有味了,咦。”

  黛玉哏哏的笑起來,讓芳官這么一說,她可不愿意下手去拿。

  寶釵看她嫌棄不要了,又攥回了手心里,沖李修一福身:“寶釵謝賞,這是妾身掙過的最心安理得的銀子。”

  說完拉著還在笑的黛玉一起上了船,去了揚州。

  李修送走她倆,心里安定了不少,回了六合縣縣衙,找來縣令問他:“最近這些日子,金陵周邊各縣,有沒有什么異動?”

  縣令老老實實回話:“不算上督帥您,那就是天下太平。”

  李修讓他滾蛋,繼續聽課學習去,小小縣城還敢螳臂當車的不讓自己進,一炮轟爛了他的城門,自己就躲在了這里。

  縣令揮袖就走,到了門口才突然想起一件事:“大人沒來的時候,有一伙徽商路過此地,人數可是不少。本縣派人查過,是有金陵的路條。”

  “不少是多少?”

  “有那么個三五百人。”

  三五百可還真是不少人。古代交通基本靠腿的情況下,他們要帶多少糧食和草料上路。

  李修習慣性的問了一句:“哦,那有不少大車吧。”

  “沒幾輛。”

  “沒幾輛是幾輛。”

  “三輛。”

  蹭的一下李修就站起來了,商隊商隊,不帶糧食也得帶貨。三輛車的貨,用的著三五百人跟著護送?

  “說去哪里了嗎?”

  “松江。”

  情況不對,李修立即想起了昨天的事,幾艘尼德蘭的炮艦鬼鬼祟祟的在吳淞口晃悠,現在又有著幾百人的不明不白的商隊去了松江。

  不是巧合,絕不是巧合。

  這是精心謀劃過的行動!

  因為現在松江是空的,水師被尼德蘭炮船引出了海,安西軍的主力又在金陵的周圍,只留下幾百人看守著松江縣,也看守著王熙鳳給籌到的軍糧。

  是沖著我的糧草去的嗎?

  那縣令看著李修站著不動了,他也不走了,就想看看這位天字第一號的反賊想要怎么辦。

  李修盤算了一下松江的兵力和火力,冷笑了一下,敵人還是低估了自己,一是不懂自己的火力配置,二是不懂自己的通信手段。你們跑的再快,能快過我的電報和子彈嗎?

  “給松江發報,有人奔著他們去了,是一伙假冒行商的客人,命令他們做好防御準備。全殲來犯之敵,”

  縣令不明所以的看著有個兵卒喊了聲是,就跑去一旁的屋里。過了一會兒,那兵卒又跑了出來:“松江回電,已經封鎖了松江縣城,必將敵人消滅!”

  李修覺得不保險,仔細看看地圖,選了幾個節點重要的地區,一一給他們發了電文要注意警戒,還把手邊的兵力重新做了部署,首先是柳湘蓮:“命柳湘蓮立即將防線后撤至宮城之外,及時疏散百姓,準備迎接他們反撲。幾萬人的力量還是不小的,不要吝惜彈藥,狠狠的給我打。”

  “督帥大人。”

  縣令忍不住問出了口。

  “說!”

  “您就這么說說,他們就知道了?”

  那兵卒輕蔑的看他一眼,替自家督帥回了話:“電報,懂嗎你?跟我們比時間速度的都是傻子。別說這里了,現在京城有點什么事,我們也是轉瞬皆知。”

  李修笑呵呵對著這縣令說道:“沒點真本事,我也不敢造反是不是?”

  縣令不信,躍躍欲試想進那屋里去看看,李修揚揚頭,讓他進去隨便看。再有個不到二十年,十九世紀來臨,全世界都是這玩意,治理國家也好,經濟貿易也好,行軍打仗也好,全都靠著這個電報機的電波,改變著世界的面貌。

  第一次工業革命給以后的工業革命定下了基調,能源、工業基礎、通信和新材料。

  往后的數次工業革命,都是圍繞著這幾大項,不停的提升量級。

  六合縣縣令猶如第一次進洞房一樣,什么也新鮮,什么也想摸摸,直到被手搖發電機的電流麻了一下自己,才在電報員的怒視中,訕訕的出了屋。

  “感覺如何?”

  六合縣令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先是麻,又有些疼,現在好多了。”

  李修說了聲我去,我是問你感想如何,沒讓你說感受。

  六合縣令猶豫了一下:“督帥,您以后就用這個電報,管理國家嗎?”

  李修推翻了他的想法:“記住,管理國家,不是靠著什么新奇的工具,而是靠著一些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給百姓三件事,吃飽、穿暖、不受欺負。這三件事,夠我做一輩子的。”

  縣令口稱受教了,和李修說了一件事:“那我再和您交代一件事吧。那個商隊中,有扶桑浪人,也就是我們常說的倭奴。江南的海商們,雇傭著他們做護衛,經常的騷擾地方。”

  李修愣了,前明沒有把倭寇清理干凈嗎?

  先說下倭寇這玩意的由來,扶桑戰敗的武士和高麗的海盜是他們初期的主要組成。經過幾次大的圍剿后,他們的人數銳減,漸漸的就變成漢家的海商們為主。

  這些人以徽商和浙商為主,繼續打著倭寇的旗子,行不法之事,主要還是走私海貨,因為前明禁海。

  穆家得了天下后,王子勝成了江南最大的走私頭子,海禁也隨之慢慢打開。

  那時的華夏,猶如日后的燈塔,吸引著高麗扶桑等等周邊國家的人,絡繹不絕的到這里來吸一口香甜的空氣。

  縣令不是說了嗎,倭奴。他們已經被各大海商們收為了家奴,行走在沿海的陸路和海上為主家拼命掙錢。

  李修聽了縣令的解釋,才明白了過來,也就是因為華夏的力量太過強大,才沒讓這些亡命徒得逞。

  同樣是海盜,你看看太平洋中間的那塊袋鼠樂園,硬生生屠盡了原住民,搖身一變后,他們成了文明的使者。

  不用多說,李修絕不允許華夏的土地上,有這么一群人的存在!

  “命令江南全體安西軍和豐臺軍,準備戰斗,敵人就是這些海商。命令農會和工會開始清查商戶,讓他們重新報稅,敢反抗者,就地解決!”

  縣令嚇一跳:“督帥!這豈不要得罪江南全體的商人嗎?”

  李修冷笑一聲:“天下商人自會填滿他們空下的份額!我就是要告訴商人,掙黑心錢的日子過去了,尤其是掙著帶血的錢,拿命來還賬吧!”

  “是不是會造大的殺孽?”

  李修說了一句名言留給了六合縣令:“資本逃避動亂和紛爭,它的本性是膽怯的。可一旦有適當的利潤,資本就膽大了起來。

有一成的利潤,它就保證到處被使用  有兩成的利潤,它就活躍起來;

  有五成的利潤,它就鋌而走險;

  為了翻倍的利潤,它就敢踐踏一切人間法律;

  有三倍的利潤,它就敢犯任何罪行,甚至冒絞首的危險。

  如果動亂和戰爭能帶來利潤,它就會鼓勵動亂和戰爭。

  好一個史家兄弟,原來你們的最后一招是這些鋌而走險的商賈!”

  一切都通順了起來,一直困擾李修很久的問題,也有了答案。

  史家兄弟不肯投降的原因,就是他們有另外一支武裝力量。這支力量里面,應該包括著昨天來找事的尼德蘭,后面應該還有佛朗斯、扶桑、高麗等等這些雇傭軍。

  出錢雇傭他們的人,應該就是江南的商人。

  廣義的江南,有著徽商、浙商和江寧的商人。他們當中,又有著鹽商、布商、糧商等等。

  若是論誰最不喜歡李修的革命政策,他們要與士紳齊平,以遠遠高于讀書人的仇恨,時刻準備著與李修拼命。

  這份仇恨就來自于西域的經濟政策,掙慣了快錢黑心錢的商人們,你讓他回過頭來去老老實實掙錢納稅,他會說呸!你還不如我的狗值錢!

  縣令聽傻了,我一個抄家的縣令,都不敢如此的猖狂,這些商人們會嗎?不行,我得去查查去!

  六合縣開始了清查,揚州開始了清查,江寧已被占領的各縣動了起來。

  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包括揚州在內,共有三十個縣打了起來,史家兄弟原本計劃三天后的起事,被李修提前點燃,整個江寧瞬間重燃起了戰火。

  揚州城,八家鹽商被堵在了各自的家中,妄圖仗著高墻深壕火槍土炮頑抗。

  卻被組織起來的工農民兵們,用沒良心給炸塌了圍墻,一聲怒吼后,幾萬工農沖進了這八家的園林。

  松江縣,不是幾百,而是過千的悍匪,企圖里應外合拿下這座小小的縣城。

  四百守軍血戰不退,有力的殺傷敵人后,附近的農會終于趕到,上萬的農戶,舉著鋤頭菜刀,將這伙悍匪全殲在松江城下。

  如此的場景,不斷的在江寧各地出現,農會和工會,第一次的亮相就驚艷了世人。他們以數倍敵人的數量,悍不畏死的沖鋒,解釋了保家的含義。

  六合縣令燒掉了自己的官衣,嘶吼變添了,帶頭殺向暗中起事的士紳商賈之家。

  這一切的一切,都把皇城內的史家兄弟蒙在鼓里。等著夜色朦朧,江寧各地已經紛紛傳來捷報時,金陵皇城終于擺酒開席,一身大妝的史湘云,乘著三十六抬的鳳輦,進了坤寧宮。

  一切的焦點又回到了金陵城。

  柳湘蓮接到了李修的消息后,卻沒著急的后撤。

  軍事上的進攻,往往都先是后撤。尤其是兩軍對峙時,頂著牛的摩擦,那不是真要開戰的樣子。

  一旦要開戰,總有一方先后撤一步,把自己藏起來做準備。

  為什么要有軍陣的變化,就是不讓你知道我的虛實,等你進了我的軍陣后,你才發覺自己面對的是什么。

  只要一個應對失當,就被吞噬在陣中。

  秦軍攻伐,以秦弩破敵,以戰車沖陣,以大戟士破陣。

  漢軍攻伐,以輕騎擾敵,以重騎沖陣,以刀盾破陣。

  唐軍攻伐,馬槊、橫刀、明光鎧所向睥睨,更有陌刀手藏在陣中,刀光起處,無有生還。

  柳湘蓮呢,他終于聰明了一回,不僅進皇城親自去給道個喜,還故作體貼的將皇城外的門禁撤掉。

  穩住了史家兄弟后,他才緩緩的把兵馬撤到了宮城外,疏散百姓之后,他悄悄的暗布地雷,藏兵與街道兩側的屋頂之后,并調集火炮也藏進了民家。

  單等著史家兄弟起事沖出皇城后,給他們一個大大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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