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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集 果然寶玉都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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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寶釵的行動力很強,前腳征討揚州的大軍剛出城,后腳一場名為金陵詩詞大會就順利召開了,來的名媛和名媛真不少,十里秦淮,頂尖的那批人也算名媛。

  玄武湖,自前明起被列為皇家禁地,湖心島嶼已經有二百六十余年未與世人見面了,太子甄寶玉為了此次的詩詞大會,特意開了玄武湖梁州島作為主會場,引得眾人驚嘆。

  大家都明白,這就是給太子選秀辦的,有心的人家都把女兒打扮的燕瘦環肥送過來,十二個名額呢,萬一選中了出道,不就賺了嗎。

  薛寶釵作為唯一的商,赫然發現,除了讓她掏錢以外,一應所有事,都跟她沒了關系。

  李壬申笑著指指她的名字說道:“李修的小妾給穆家太子選秀女,真不知道她是如何想的。記她一筆,以后也好有個說辭。”

  更有人提議,不妨選了她,看李修有臉沒臉。

  大家伙哈哈一笑,這事要是真能成,那才有趣的緊,就是不知道太子好不好人妻這口。

  李修還真知道了這件事,他到沒想那么多,就是一陣陣的神經錯亂。你不在大觀園幫著史湘云張羅螃蟹宴,倒是跑到玄武湖張羅才女會,這兩個地方有聯系嗎?

  還真有,最起碼被借鑒了名字。

  玄武湖有個雞鳴寺,大觀園就有個櫳翠庵;玄武湖有個菱洲,大觀園就有個紫菱洲;玄武湖有個翠洲,大觀園就有個瀟湘館;如此種種最妙的是連位置安排都一一契合,真難為江南織造府一家是怎么進去的禁園。

  公元一千九百二十八年,這里才被打開,此前一直列為皇家禁地。

  史湘云和李修一樣,陷入了深深的迷茫,她是住過大觀園的女孩兒,過了芳橋,沒錯和沁芳橋就差一字。就是梁州,一道芳橋把翠洲和梁州連在一起,正是賈寶玉的怡紅院和瀟湘館。

  梁州上還真有一個梁園,那是梁昭明太子的書院,故此才叫梁州。

  薛寶釵看她站橋上不走了,還以為她貪戀美景,也不催她,自己慢慢的向前走著,進了一處湖心的滴翠亭,也停下來坐著休憩。

  煙云渺渺水茫茫,一顆心也跟著靜了下來,想想和李修認識后的點點滴滴,也有些唏噓。自己怎么就跟了一個反賊呢?

  還是一個蔑視皇權的反賊,別的反賊成了也是另一個皇帝。偏他不,一心想把天下翻過來,就是不要做皇上。害的自己就一個夫人名分,真是給祖宗丟臉。

  心內一松,不禁吟了一首詞:白玉堂前春解舞,東風卷得均勻...

  正是她之前的舊作《臨江仙.柳絮詞》

  剛念完送我上青云,身后就有人說話:“姐姐,我可曾見過你?怎么夢里有過這一句?”

  薛寶釵哭笑不得的轉過頭看著來人,心內直說,你們真的不是一個媽生的嗎?樣子相似也就算了,怎么說話做事也是一樣,你認識我是誰啊,就姐姐我見過你。

  行,你等著。

  薛寶釵看看水面,又看看他身后跟著的人,暫時放棄了把他推水里的想法,起身福了一禮:“茜香國薛寶釵,見過太子殿下。”

  “姐姐見過我?”

  我見過你妹!

  “妾身見過殿下的四妹,知道殿下與賈家一個哥生的相似,故此斗膽相認。”

  “姐姐真是蕙質蘭心,我...”

  “殿下,我有一個姐妹,此時不知去了哪里。請恕罪,我要去尋她一尋。”

  薛寶釵要幫著史湘云釣魚,她敢賭甄寶玉一定會跟上來,等著見了史湘云后,自己就可以脫身了。

  甄寶玉是個純潔的孩子,就是單純的覺著小姐姐好好看,我要和你做朋友,真的跟上薛寶釵走了。

  千算萬算的薛寶釵,忽略了一件事。甄寶玉是太子,他去哪都要跟著一群的人,內侍宮女一大群,絕不肯讓太子脫離了他們的視線,那是要吊腦袋的。

  史湘云也終于想起自己是干什么來的了,見了甄寶玉,脫口就是一句話:“你長得跟某人很像。”

  薛寶釵真想一把推史湘云下水淹死她,不會說話你就閉嘴,他不是賈寶玉,你們吵一架還能和好。

  果然挨罵了,內侍一頓訓斥,太子是能隨便跟什么人像的嗎?

  不對,話說反了,什么阿貓阿狗的能跟太子長得一樣嗎?

  薛寶釵忽然覺得李修做的事是對的,無比的正確。皇權就不應該存在于世,我都多久沒有跪過了,憑什么讓我跪下。

  還好甄寶玉惜香憐玉,免了她倆的罪,和兩個小姐姐愉快的聊起天來。

  薛寶釵很煩躁,她一下明白了所謂禮儀之后的那套虛偽,怪不得李修說了不喜歡自己的話。我在別人面前何嘗又不是這個甄寶玉,自以為溫潤無雙,背后何嘗不是有著一群看不見的內侍在訓斥別人。

  咬咬牙,福了一禮說要告辭,留下史湘云繼續她的美如玉世無雙的夢吧。李修說的對,要是沒有身份階級金錢權勢的加成,天下哪有什么公子小姐,都是吃飽了不餓才想著這些沒用的。

  找李修去,真正的世無雙正在為民廝殺呢,天下人不在跪著活,這才是舉世無雙。

  李修還真沒想到薛寶釵跪了一下就大徹大悟了,他正在破山陣地抱著一個銅罐子哈哈大笑,青銅的。

  一群兵卒圍著看稀罕:“督帥,這東西值錢不?”

  李修舉起來給他們看:“這是歷史,懂了不?少說也是西周的,三千年前咱們的老祖宗們就生活在這揚州了。寶貝啊寶貝,吩咐下去,挖出來的東西都給我交上來,我出賞錢!”

  過了一會兒,煙袋山那邊也是挖出了不少東西,李修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這山頭是墳頭啊。

  吩咐看好寶貝,騎馬奔去煙袋山,看了看陶俑木馬,嘆口氣:“真是挖著人家墓了啊。看樣子還是西漢的。挖出來的別弄壞了,繼續修建戰壕。”

  他眼光還是被黛玉給熏陶出來了,倒不是認識東西,他是靠著認字知道的年代。

  秦篆漢隸,認識字體就能斷大概年代,這是中華文化一以貫之的呈現。莫要學著一個鄰國創造了宇宙那樣,挖出一千四百年前的文物后,尷尬不已,全是漢字。

  這段小插曲過后,金陵大軍終于來了。

  帶隊的正是史鼐,作為從北面過來的軍隊最高級別指揮官,他確實受到了優待。不僅保留了爵位,還和弟弟史鼎一起位列五軍都督府的前軍都督和后軍都督。

  史鼐是前軍都督,此次領兵征戰揚州,他想把自己的帥帳就留在揚州,金陵他快待不下去了。

  文官集團的互相傾軋,也波及到了武官集團,本土派十分不爽他們這些北歸的人。甄家不做皇帝時,你們就壓我們一頭;甄家做了皇帝后,你們來了還壓我們一頭,那甄家做不做皇帝有什么區別嗎?

  兵是我們的,打仗你去,帶著別的府湊過來的兵去,打贏了功勞是皇上的,打輸了你就等著被參吧。

  于是史鼐無比憋屈的帶著他眼里的雜兵,渡過了運河,將要踏上揚州的地界。

  半渡而擊之!

  破山的炮臺率先開火,一艘艘船排著隊在運河里,跟靶子一樣,破山陣地上的安西軍絕對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史鼐一聽炮聲,心里就一哆嗦,這不是揚州能有的炮!

  金陵有自己的火炮局,做出來的大都還是仿得弗朗機炮,再有一些火箭和大將軍炮,無一不是那種前裝的鐵鑄炮。

  只有西域軍,他們的火箭是在特制的鐵架子上發射的,打出來就是這樣啾啾啾的聲音,射程可達五里之遠。

  抓起千里鏡去看,一道道的白線就是來自對岸的一處高地。

  李修來了嗎?他不來的話,對面哪來的火箭對陣。

  史鼐下意識就判斷出了問題。

  “通知全軍,撤!”

  “什么?!”

  史鼐是都督不假,但是領兵的還有一位中江的總兵,他帶來了五千人馬,兵部又給他補了一萬班兵,史鼐手里也有五千雜兵,這么湊得兩萬人前去揚州。

  兩萬人夠不夠打揚州的?在他的認知里是足夠的。

  中原承平已久,各府軍都松懈不堪,他們領著朝廷旨意兵臨城下,嚇也能嚇死他們。

  如今是有些反抗,不知道什么炮亂放一氣,那也不是咱們聽見炮聲就撤退的理由。

  “對面很可能是安西軍,我們不是對手。”

  話音未落,運河就被炸的水花迸起。

  “安西軍怎么了?他們難道就有三頭六臂?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他們的炮是在對面的土包上打過來的。本將目測也有三四里,他們打不了這么遠,只要迅速過河,上了岸就是我們的天下。一個沖鋒就能拿下那里!”

  史鼐怔怔的看了他幾眼,放棄了救他的心思,一言不發的坐在東岸,看著他們怎么去送死。

  “全軍散開,快快渡河!”總兵極其順利的接過了史鼐的指揮權,這也是他的任務之一。

  李修很是無語,還是這么的準頭差,他也有步兵炮,因為攜帶不方便,都留給了賈雨村,帶著來的只有火箭和迫擊炮。

  看來啊,自己得把大殺器搞出來了,要是大規模沖鋒的話,還是那個東西好用。

  放下千里鏡,自己找根炭筆,在紙上畫了三角架子和鐵桶,叫過柳湘蓮來:“找個人送回揚州城,集合全城的鐵匠的給我打造這個東西出來。記住,底部一定要厚。做好了給我送來幾個,我試試。”

  啾啾啾,又是一輪火箭升空,柳湘蓮打發一個護衛騎著快馬回揚州,破山那邊的陣地上,已經在歡呼起來,終于打中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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