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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九集?兜兜轉轉又回來了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紅樓之磨石為玉

  有一種無法解釋的巧合,叫做天意。

  抱琴站在假山入口,拉著掌心雷的導火索,看著對面剛從暗門里出來的人。

  鳳藻宮,是賈元春最一開始進宮做女官的地方。她不是選秀進來的,她的家世不符合選秀的規定,成分太高。

  所以托了甄家太妃,進宮做女官,先是輔佐,后來是管理,用的是曲線救國的路子。各種因素條件配合之下,她很成功的以工部員外郎嫡長女的身份成為了貴妃。

  這處暗門里有一條不長的密道,是不是給皇上戴帽子預留的無可考證,但是里面曾經白骨森森倒是真的。

  有個傳言,皇宮里的井水都是喝不得的,每天要去玉泉山拉水回來喝。

  沒想到啊沒想到,抱琴看著目瞪口呆的戴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統帥后宮的皇后果然在里面,當然皇上也會在。

  戴權手里一把火槍頂在抱琴的胸前,兩個人僵持在這里。

  最尷尬的是,兩個人彼此還都認識,卻相互瞪著互不相讓。

  那怎么辦?戴權不知道此時的抱琴是誰的人,當然不肯讓,可他一開槍,勢必會驚動外面廝殺的人,這個風險他是不會承擔。

  眨眨眼,示意自己沒有惡意,小聲的問她:“你也要藏進去?”

  戴權留著心眼呢,抱琴要說是,那就讓她進去,里面是有金吾衛的,拿下一個她不成問題。

  抱琴想起陸鳴的話,也小聲的說話:“陸大人要我找您,說您能保住我一條命。”

  戴權松口氣,放下了火槍,抱琴也松開了導火索。

  “外面怎么樣了?”

  抱琴想了想說道:“發生了一次大的爆炸,聽他們亂喊說都死了。是真是假不好判斷,我也不敢到前面去。”

  戴權想想永正臨走時安排的后手,身子一哆嗦,他們在地道里都感覺到了震動,可想而知爆炸的威力能有多大。

  “這么說,你是李修的人?”

  抱琴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只幫他傳遞一些消息,他讓我自己報仇。”

  報仇?!

  戴權沖著暗門那里努努嘴,抱琴點點頭。戴權一陣苦笑,幸虧是自己出來探查消息,換個金吾衛出來的話,轟隆一下把假山炸塌了,他可也就出不來了。

  嘆口氣,這就是冤孽,一個宮女為了給主子報仇,居然要活埋了皇上和皇后,這你要能成功,可要上史書的。

  無論如何,自己都不能不幫一把。

  輪到抱琴目瞪口呆了,戴權從懷里掏出三四顆掌心雷,還把她手里那顆也要了過來,撕了一片衣襟下擺兜在一起,四處尋摸了一下放在了一塊太湖石的下面,示意抱琴快走。

  拉開導火索,兩個人就跑,藏進鳳藻宮一間宮女住的屋子里,轟隆一聲,假山洞冒出一陣黑煙。

  整座假山塌掉了,徹底埋住了一個王朝。

  天終于亮了。

  京城的百姓悄悄的上街打探,昨晚的爆炸聲驚動了全城,抬頭看過去,皇城內還有黑煙滾滾,不知道是哪座宮殿還在燃燒。

  京城突變,讓他們無所適從。

  遠在洛陽的李修,也是一夜沒睡,終于等來了陸鳴的消息:皇城大爆炸。

  坐在椅子上恍了半天神,還是柳湘蓮塞他嘴里一顆煙,讓他才醒了過來。

  “怎么了督帥?這不是好事嗎?他們父子相殘落得這個下場,生生斷送了江山。正好也省的咱們動手了。”

  李修在想什么呢,一場比這更大的爆炸,京師大爆炸。

  公元1626年明朝天啟六年五月初六,京師王恭廠火藥庫附近發生地底爆炸,死傷兩萬余人,原因成謎,無人能解。

  本以為這個世界中,沒了那個天啟六年,時間上也錯開了一百五十多年,可還是來了這么一場爆炸。

  三千世界就這么要有聯系的嗎?岔開的時間線,原來是時差啊。

  李修砰的一拍桌子,嚇了屋里人一跳,就聽他大聲的喊了起來:“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現在我們是老大,憑什么還等著他們。末世我也給變成盛世!電令陳也俊不惜代價攻破八達嶺一線,柳芳去招降五軍都督府和火器營;

  玄真觀出動,進城保護一號,探查具體情況,穩住京城百姓的日常生活。

  還有,把薛寶釵的暗線給我抓起來,放史鼐回京,讓他帶著賈母寶玉還有那個史湘云滾去金陵,那里更需要他們添亂!”

  柳湘蓮喊了聲是,急急的發報去了,李修蹭的站起來,去了另一個院子,那里是洛陽和他談判的官員。

  推門進屋,李修就站在門口說道:“沒得談了,穆家內訌,一家子可能死絕了。你們要是還想效忠,就滾去金陵,那里還有個甄應嘉。要是不想去,就好好談談修鐵路的事,政體改革等我回了京城再說。”

  洛陽府臺喊了聲慢:“督帥進京,可是要稱帝?”

  李修不耐煩起來:“稱個屁!父子兄弟都做不成,還是個人嗎?老子先做個人吧!”

  說完就走,留下一屋子傻呆呆不知所措的洛陽官吏,和他們談判的安西官員們喜氣揚揚的收拾好東西跟著跑了出去。

  當天下午,圍住洛陽的安西軍爆發出熱烈的歡呼,陸鳴證實了最后的消息,在廢墟中發現了那對父子的遺骸,至于帝與后嗎,被炸得尸骨無存。

  戴權就是這么說的,撕心裂肺哭著說道:“叛軍來的太快,帝后未來得及躲避,就被他們沖了進來!本來答應了讓位于太上,可忠順逆賊暴起,先弒父,再要弒君。情急之下,只好玉石俱焚矣!”

  陸鳴帶著大大小小上百位官員聽了戴權的第一手資料,至于他為什么沒死,有個做雜役的宮女證實,戴總管是被金吾衛帶出來要去找救兵的。

  后來金吾衛戰死,他們倆就只好躲藏在了鳳藻宮,沒看鳳藻宮的假山都被炸塌了嗎,這里也發生了大戰。

  一地尸體都是他倆搬進來放好的,地道的秘密就永遠的消失吧。

  陸鳴問了戴權一句:“救兵是誰?”

  戴權哭喪著臉說道:“李修!大行皇帝最后說,召李修救駕。他情愿退位,也不給狼子野心之輩。”

  陸鳴嘿的一聲跺了跺腳,看看回過神來的百官說道:“如此可怎么是好?李修是個不要皇權的叛逆!讓他掌權,我等還有活路嗎?”

  “陸大人!”鴻臚寺一位少卿說了話:“天家可有后?”

  “沒有。”

  “那哪還來的皇權?李修不進京彈壓京城,萬一亂兵劫城怎么辦?”

  “哪有什么萬一,我來的時候,已經有了亂兵劫掠。速速拿主意,一旦大亂起來,我等不用李修來要命,都要死在亂兵之下。”

  七嘴八舌間,陸鳴勉為其難的遵從了大行皇帝的遺命,召李修進京彈壓京城。并發誓,李修進京之日,就是他閉門謝客之時。

  眾人都曉得他跟李修的恩怨,顧不上多說,趕緊讓順天府先維持一下市面,陸鳴帶進來的一千“火器營”,正好守護皇宮。

  八達嶺,柳芳指著鼻子罵他那些曾經的下屬,城門洞開,一隊隊安西軍飛奔而過,守軍反被約束在一旁。

  夏守忠和裘世安兩位內侍被裹得跟個粽子似的,躺在擔架上催著柳芳:“回頭在訓吧柳大人,趕緊先回京。我倆身上的圣旨,可是最后的遺詔了。”

  柳芳這才放過這些手下:“非得死個幾百人,你們才知道厲害。京中出了什么事,你們就一點不知道嗎?整隊帶回各自的大營,等著回頭再收拾你們!”

  這句話一說,底下人松口氣,有時候被上官罵的越狠,反而能大事化小。

  憑良心說,他們是有對抗安西軍的想法,可剛一動手,就被鋪天蓋地的火炮給砸蒙了。尤其是還有反水的,偷偷的就給開了關隘,安西軍一擁而入,就把他們給繳了械。

  是有些不服的,不都躺在地上了嗎。

  柳芳騎上快馬,懷揣兩份圣旨,飛奔回了京城。

  陸鳴早就在城門處等著他,兩個人一見面,都唏噓不已,穆家王朝到底還是被自己給玩死了。按照一般歷史規律來看,這時候應該找一個小皇帝或是堂親姓穆的出來重新攢局。

  誰讓現在是二班了呢,二班班長李修不同意,好不容易沒了皇上,我看誰敢自立!

  陸鳴趕緊著說了幾件要緊事:“有幾位總兵帶著兵要來了,京城不能讓他們駐兵,先談談,不行就打。朝廷大義在我們手里。”

  柳芳經過八達嶺一役,倒是對安西的兵有了直觀的印象,尤其是原西域都督府的老兵們,戰力素養之高,讓他很有信心。

  “我給你留一萬安西的兵,足可以彈壓京城。京中原有的兵馬,我拉到城外用西域老兵整訓。李修答應我接掌西域軍權。”

  “哦?那倒是恭喜了。你要去哪?”

  “吐蕃。”

  兩位老友都看向西南,入吐蕃,必經巴蜀,安西都護府的胃口真大。

  隨著安西兵的入城,京城迅速安定下來,六部自覺的湊一起開了一個會,商議兩份圣旨的事宜。

  事已至此,陸鳴不在多言,只是聽著他們對李修進京的看法。

  還能有什么看法呢,軍權掌握在柳芳這個濃眉大眼的人手里,城里還是安西兵在維持著秩序,有什么看法都要讓李修來一趟,他不來,后續的很多事,無法展開。

  比如大行皇帝的葬禮,比如后宮幸存的嬪妃,比如朝堂日后的走向。

  六部聯合發文,六百里加急送往洛陽,請李修入京,畢竟他是“前”朝最后一個異姓的王爺。

  為這事,六部的堂倌們,可是沒少聚一起商議。

  “要不要給這位督帥來個黃袍加身?”禮部侍郎要試探一下李修的定力。

  “著啊!干脆百官齊迎,逼著他上位。我始終不信有人能拒絕的了那位子的誘惑。”

  大理寺卿琢磨了一下道理:“諸位,他要真在百官面前拒絕了呢?難道還要三辭三讓?還有啊,我大理寺里還關著人呢,放還是不放?”

  吏部侍郎堅決不肯讓那些人出來:“不放!一切都等李修來了再說!老陸,你說兩句,沒了皇上后,朝堂到底是個什么樣?我們這些人是告老還鄉,還是留下做事?”

  陸鳴不肯說,有的事還不是能揭開面紗的時候,他特意找了夏守忠來說道說道。

  夏守忠嘿嘿一笑,甭管怎么著,自己算是穩了,西域搞得那些,他有信心站住自己一腳。

  “各位大人勿慮,李督帥的政略還是對各位有著好處的。當然,有一些的事嗎,自然要破掉。內閣怕是沒了,取而代之的是政務院。六部呢,就下轄在政務院之下。或許,不只是六部了。鴻臚寺可要大用了。”

  鴻臚寺的寺卿頓時大喜,對嗎,我上司還在西域呢,又是他老丈人,怎么不得重用一回。

  “快說說。”

  夏守忠就把外交這件事說了一說:“咱們這位督帥啊,可是和外面的番邦有著很大的牽連。我去西域一趟,感觸最深的就是,國門要開,外交貿易先行。鴻臚寺很可能成為第七個部。我先恭喜著您高升吧。”

  “還有嗎?”

  夏守忠不肯再說了,只是笑呵呵的安慰眾官:“有跟李督帥一起共過事的大人們吧。想想小六部在人家手里是怎么運用的,就能知道端倪。”

  陸鳴看著火候差不多了,就給添了一勺油:“哼!他慣會用銀子的,修通州碼頭的時候,就不安份的說要提高官員俸祿。那時,他才是個小小的工部郎中,就敢.”

  “老陸,慎言!慎言!”工部侍郎趕緊攔住陸鳴。

  眾官都眼前一亮,俸祿要漲?這是好事啊,怎么個漲法啊?

  陸鳴見好就收,給你們個念想就好。

  夏守忠卻說了兩件事:“本不該我說,可不說也不行,李督帥進京后,住哪?還回他自己家?”

  有官員就說:“要試探,就試探到底。皇宮給他開著門,讓他住進去!”

  “他要是不去呢?”

  “那他就回自己家啊。”

  夏守忠咳嗽一聲:“他家被大行皇帝給收了。”

  堂倌們相互看看,難堪了啊,和抄家有什么不同嗎?

  “那只能讓他住進皇宮去了。”

  陸鳴一拍桌子:“胡鬧!先不說那里面還有尸骨未寒,就是后宮的嬪妃都要怎么安置?就沒個合適的地方給他住了嗎?”

  有,怎么會沒有。

  陸鳴故意的釣魚,他已經給李修找好了落腳點,正是他藏身的地方大觀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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