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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二集?分道揚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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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反皇上。”

  “您去西域打的是番邦。”

  “李修,你這是掩耳盜鈴。我跟著你就是反皇上。”

  “皇上就這么重要?精神支柱還是個人信仰?或者是,跪在地上久了,不會站著了。”

  皇上這兩個字現在只是紙面意思,李修很想知道古代人面對這兩個字,和后世面對另外兩個字有什么不同。

  皇上換成西方,換成皿煮,換成等等一切讓你站不起來的詞匯時,是不是真的有人說其實人家也不錯啊,錯的一定是自己。

  柳芳和陸鳴不同,陸鳴的知識儲備足以讓他認清世界的本質,當李修拿出一個新的理論體系,陸鳴很快就找到了他所要追求道,一個超越圣人想象的道。

  柳芳不行,他的認知里,他所得到的一切,都是皇上給予的。雖然也有自己奮斗的部分,但兩者的比例,經常的把他自己搞得很矛盾。

  跪的久了,這四個字的觸動是很大的。從小的教育中就包含著“跪”這個文化,誰會認為“跪”是不對的?

  跪不是動詞。

  柳芳明白李修所說的是指對皇權的服從。

  “有錯嗎?”

  “有啊。從它引申出去的壓制性的臟東西太多。表示一種禮儀我不反對,表示臣服于某種事物,那我就有意見了。您是勛貴,跪的還少點的,見過普通百姓跪嗎?見過家里的仆從們跪吧。他們每一天都在跪,遇見是什么事都要跪,不跪就不是良民。我怕他們真的跪下起不來了,害死的恰恰是你們自己。”

  柳芳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李修的意思,國人的血性沒有了,國家危矣,民族危矣。

  “你那個不要皇上的辦法,就能管用?”

  李修搖搖頭,開什么玩笑,他把“皇上”留在心里,表面上有沒有都一樣。

  “我只能讓大多人站起來,真有站不起來的或就不愿站起來的,那就讓他跪著。”

  “愿聞其詳。”

  李修開始忽悠著講述道理:“官員執政無可厚非,官員站起來執政看的更高,看的更遠,為生民立命,是他們的天然職責。這一點您同意嗎?”

  宋有儒四派,周程張朱;按地域是濂洛關閩,跟上邊姓氏一一對應就行。

  周敦頤,在老家廬山開設濂溪書院,被稱濂溪先生。

  二程兄弟授業與濂溪先生,在洛陽創“理”學,把三綱五常定為天下定理,并提出簡樸辯證法,萬物莫不有對,動靜相應物極必反。可惜沒等推理出三綱五常的對應面,就去了。

  張橫渠關中人,這四句是關學的精髓,順手立了一個里程碑,唯物本體論,從唯心的路上開了一條新路走下去。

  朱紫陽在福建講學,弟子也多為閩越人,故稱閩學。略去一萬字,理學宗師。

  李修挑來挑去還是覺得橫渠先生的唯物觀點,是最適合拿出來和理學、心學打擂臺的武器。先把為人民服務的宗旨藏在為生民立命里面去,等著人們慢慢發現這一至寶。

  我也想講講無產階級專政,可情況不允許。一個講不好,就把我混為梁山替天行道了,這個格局太小,裝不下我。

  柳芳果然被這句話打動了,原來李修你是這么想的啊,那就好說話了,畢竟格物這塊你是大家,心學的人很容易站過來幫你,因為你們有個共同的敵人理學。

  “非得換皇上不可嗎?”

  “不是換,是取消。沒有帝制,咱們就先共和。再說,要換皇上的可不是我。是他們自己。”

  “共和?”柳芳又學到了新的知識點。

  這個詞太寬泛了,主要是看它的前綴才能分辨國家政體的走向。

  從后往前看,有英吉利的“虛君共和”,有法蘭西的“總統共和”,還有花旗準備搞起來的“議會共和”。

  能有人民共和的就我們一家。驕傲吧,玩的就是和他們不一樣。以百年為單位衡量世界的話,我們還很年輕。他們還是胚胎?鮮有能進化成長完全的。注意時間單位。

  “您就先簡單理解為,官民一體就行。您看,要不要皇上是不是就不那么太重要了?”

  “能行?”

  “西域就是這樣啊,我在理論上來說,應該是那里的土皇上吧。可我在碎葉辦理公事的時間很短,包括跑出來跟您吃飯聊天,西域照樣良好的運轉著。說明這個體系才是健康的,有領頭人,有先行者,有奉獻者,大家一起選一個正確的方向努力走下去。一定會成功!”

  柳芳不是對西域沒有耳聞的人,他一開始就把西域當作敵人來研究,研究來研究去,他就有了興趣。

  某種意義上說,興趣就是愛情的開始啊。

  “我要親自去一趟,不親眼得見,我是不信的。”

  妥了,怕你不來還瞎說是真的,從來不怕你來,事實勝于雄辯,戴著陰間眼鏡能看多久?別忘了陰陽有別,我們陽間的太陽大,別曬黑了再去喊命不命。

  他們倆談妥了去哪里,怎么去,要不要人陪著等等后續。就是沒人提史鼐。

  李修鐵了心的要把整個安西都護府拿下來,嚴格來說,他的條支都督府還在安西都護府的管轄下,只不過朝堂上下默認了他和安西的平行關系。

  要知道安西都護府可不止一個都督府,除了條支都督府以外還有十五個大小不一的都督府,其中一個是自古以來的波斯都督府。

  你說要不要?嘿嘿嘿。

  柳芳看破不說破,史鼐自己都承認不是李修的對手,丟了也是活該。要么你史鼐繼續用計殺了李修,當然還要承擔被反殺的后果;要么你就從了李修,繼續用現在的合作模式走下去。不過看李修現在的樣子,是不對史鼐有什么耐心了。

  臨分手前,柳芳留了一份圣旨給他看:“別給我弄丟了,等我回來的時候再還給我。”

  誒,這就是投名狀的意思吧?

  柳芳笑而不語,你自己看。

  李修回了青城鎮后,又仔細的看了一遍圣旨,永正讓他回去清君側。

  敵人是誰?

  沒說。

  何時回去?

  沒說。

  帶多少人馬回去?

  還是沒說。

  李修都不用感覺,就看出來了深深的惡意。

  一旦他帶著人馬回去了,只要說句圣旨是假的,柳芳和你串通做的假。被清君側的一定是他和柳芳。

  這算陽謀嗎?

  光明正大的和你說回來吧,我就是騙你來殺了你的。你要不要回?

  不回,好,圣旨即刻就是真的。李修不尊圣旨有僭越之心,討之。

  “怒發沖冠,憑闌處、瀟瀟雨歇。”李修開始背岳武穆的滿江紅,悲憤之情溢于言表。

  寶琴和惜春都淚流滿面的看著他,英雄落難不過如此了吧。

  芳官討厭:“人家岳爺爺是忠君的,明知必死才能讓君安,慷慨回臨安。”

  李修抓過來她就要打屁股,芳官使勁的大喊:“我不是小姑娘了!屁股打不得的!敢打你就收了我!”

  寶琴和惜春破涕為笑,從李修手里救下芳官,三個女孩躲進屋里開始嘻嘻哈哈。

  裝什么裝,你就想著回京城做外因看他們熱鬧呢,到時候誰欺負誰還不一定。

  沒裝好的李修,自嘲的笑一笑,喊著屋里的她們:“給陳也俊去電,控制嘉峪關后,秘密入關。”

  陳也俊在嘉峪關里接的電報,他早就拿下了嘉峪關,兵不血刃,就是過去說我們來守關,你們可以下崗了,愿意加入我們的現在正是時機。

  守軍歡呼起來,盼著這一天不是一天兩天了,西域什么樣,他們早就一清二楚。尤其是看看人家當兵的裝備和待遇,哪是朝廷兵制可能比的。

  還催促著陳也俊趕緊去蘭州,他們會看好后路,安西跟西域就該是一家才對。

  陳也俊真是坐著火車吃著火鍋到了蘭州外圍,大軍藏進了榆中縣的興隆山,距金城蘭州不過一百二十余里。

  有心算無心,誰都以為自己是有心人。史鼐和賈母密謀幾天以后,敲定了策略。賈母不去金陵了,帶著史湘云回京城,就在京城待嫁,還能趁機和太上聯系,等著柳芳把李修騙出來,跟隨著一起進京,就在京城外斬了李修,里外呼應擁太上旨意而行。

  賈母還故意的沒告訴王熙鳳,出了蘭州城百十里,才告訴了賈璉。

  王熙鳳冷笑幾聲,就在此處分道揚鑣,她和賈璉先去長安,李紈在那里等著她呢。

  “怎么著啊璉二爺,是跟著老太太一條路走到黑,還是跟著我好好過日子。”

  賈璉嘿嘿就笑,他收獲可大了,尤二姐也有了身孕,算起來還是差不多的日子,算出來都是兒子,不好好過日子可不行。

  “老太太是糊涂了,想來他們也成不了事。三妹妹可真是果決,前腳剛走,后腳就把老太太給除了族。在怎么鬧,也鬧不到咱們頭上就行。”

  王熙鳳摸了摸肚子:“有你這句話就行。到了金陵你可要聽我的,咱們先開醫院,我求來了李修的親筆信,請談大家坐鎮金陵,醫院肯定紅火。我也能放心的待產。”

  賈璉當然知道談大家的本事,連聲說好。

  穩穩當當到了長安后,李紈換了一身的婦人的打扮,高高興興的接王熙鳳進府。

  少不得王熙鳳說她幾句久旱逢甘雨,李紈羞紅了臉反唇相譏王熙鳳是老蚌生珠。

  賈蘭規規矩矩的見過禮,領著妹妹巧姐兒去玩。

  巧姐已經五歲了,終于有了大名,叫賈芳,李修給取的,賈璉還挺高興。

  休息了幾日后,李紈送他們登船去洛陽,專門囑咐道:“那邊有我二叔一家,兩個妹妹也都長大了,留在你身邊跟著學學。”

  王熙鳳明白了這是收發電報的兩個人,問清了李玟李琦的名字,放心的直奔金陵。

  等見到了兩個妹妹后,得知的第一個消息就是,安西易主。李修奉“圣旨”接收了安西都護府,史鼐非常配合的跟著李修進京交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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