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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集?一家人說說兩家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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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要結婚的李修,猶如參加別人的婚禮,什么都不懂,還不好去問。問就急,整個人民議會為他的婚禮吵翻了天。

  原因很有趣,不能總是你們漢家那一套,條支都護府是整個大家的,不僅有漢,還有蒙、藏、維吾爾、回紇、各種斯坦十幾個民族的人民呢,你們是不是也要聽聽我們的意見。

  鑒于議長林黛玉已經閉門謝客待嫁了,臨時選出來的議長竟然是麥爾丹?

  李修覺得有意思了,這是各個民族之間在試探自己的話語權,那句話很有意思,西域是大家的。

  李修決定改名叫李大家。

  要不...生老大叫大家,老二叫我們,老三叫......

  林黛玉扭著他耳朵,把他轟出了自己的待嫁閨房。

  “不許來了聽見沒有!去把前面弄清凈咯。”

  去就去,人民議會成立以來,自己一次也沒去過呢。不是去打仗,就是去往打仗的路上。搞得老多人有意見,這么多妹子你不拱,拱你妹的疆土啊。三國都不帶你這么玩的,要打仗去床上打去。萌萌站起來,我們喜好那個。

  唉紅樓世界啊,不把園子搞大點,怎么看她們互撕?互動。

  李修約個時間,準備和各族人民互動一下。夏守忠問能不能旁聽,門房的維族大爺就笑話他沒見識,成天小孩子們吵架有什么可看的。

  夏守忠笑起來真難看,居然被別人說沒見識,自己幾十年上的朝是白上了。

  不過,一進去,自己確實發蒙,都督府都督都沒上座,找個旮旯角一坐,和四周的人閑聊起來。

  挨著李修身后坐下后,聽著他們再說什么。

  第一項議題是,新郎的坐騎是什么?

  夏守忠也開始盤算,李修的身份是算是諸侯了,按照《王度記》來說,天子架六,諸侯駕五的原則,五批白馬拉著王駕應該是可行的。

  可惜,和他同樣思想的禮司,剛說出了和自己一樣的話,就被反駁了。五匹白馬算個甚?那是你們中原缺馬才把馬當寶貝。我家就有五十匹白馬,別的色更多,你要不要?

  李修也同意這個說法,寶馬和四個圈絕不能做婚車,俗!我要宏光!

  那要什么?

  “牦牛!白牦牛!我們有這個!”

  禮司一哆嗦,忘了這事了,中原用這個做最高的祭典禮品,這里已經有了家養的。

  李修舉手示意發言:“我同意!就用白牦牛!”

  白牦牛又稱天祝牦牛,僅僅產于我上國。要不是好生養,它的珍稀程度不亞于黑白團子。

  “你要龍牛做坐騎?”夏守忠很慌,上古圣人才騎這個呢。

  “你不懂。”李修干脆站起來給大家講講他的想法:“要通過我的婚禮,把牦牛這張牌打出去,讓百姓多養牦牛。牦牛一身是寶,一把牛骨頭粉,我們都要賣給中原十兩銀子。”

  眾人轟然大笑,都記下來這個信息,原來中原人喜歡這個啊。

  “最主要的是什么?牦牛是雪山運輸的主力!”李修一手叉著腰,一手比劃著:“塔吉克的族老已經找到了玄奘峽谷,我們穿過這個峽谷,就是阿富汗,一個普仕圖人剛剛成立不到五十年的國度。我們要去和他們做做朋友,借用他們一塊地作為我們的基地。”

  “然后呢,我們就要去見見一位遠道而來的朋友了,英吉利人已經站在了莫臥兒帝國的土地上。我要去告訴他們一句話,滾!這里我來。”

  夏守忠不明白說的是什么,但并不妨礙他跟著一起鼓掌喊萬勝!

  情報是帕寧給的,英吉利的遠東計劃開始了。

  幸虧李修拿下了塔吉克,只要穿過那條古絲綢之路的峽谷,他就能神奇的到了“帝國墳場”,從哪里出發直插還沒分開的“巴鐵”東南角,搶占卡拉奇那個小漁村。

  一八三九年,卡拉奇被英軍登陸,成為了遠東陸軍指揮部。

  如今是一七八二年,英吉利已經開始勘測這里的地形了。他們的想法正好和李修翻個過。從這里出發翻過那座峽谷,沿著李修現在的線路直插羅莎后背。

  熱鬧完了,繼續第二項議題,婚禮在哪吃飯?

  李守中作為男方家屬大都督他爹,給了大家一個都能滿意的答案:“就在都督府外面的永安門擺個流水宴席,我兒媳婦給了十幾萬兩銀子,都吃了,熱鬧熱鬧!”

  西域的礦產有多豐富?鐵錳鉻,銅鋁金,平均居世界前十。

  他兒媳是林議長,喜宴還有團建的活動一起搞了。

  李修表示沒意見,到了他這個身份,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反正張嘴買幾艘軍艦的錢黛玉是給了,放在里海防護著運輸線。

  接著下一項,新娘子的花轎。

  林如海有話說:“漢家女兒能用鳳輦就這么一天,也用牦牛拉著可否?”

  鳳輦送過來了,他們也都看了,怎么說呢,超出他們對中原工藝的想象。李修為什么讓范勤朱鶴“拐”江南織工過來,棉花不缺,羊毛不缺,就缺手工藝,這個是機器彌補不了的。你就是三十二核控制的機器,刺繡出來的東西也沒有靈氣。

  木得感情。

  賈母托賈政捎來的壓箱禮當中,有一方十六扇的“慧紋”瓔珞,分成了四份,三春和黛玉各四扇。

  黛玉給李修看過,不懂的人都能看出好來,非一味濃艷匠工可比。

  再往下的事,李修不聽了,給自己的婚禮定個性,各族人民大聯歡,想怎么玩你們就怎么玩,排好了節目單,都把自己的絕活亮亮,大家伙熱鬧一場,也是個慶祝活動。咱們西域一家人不說那些兩家話。

  李修覺得老三可以叫一家。

  請著夏守忠一起在城里轉轉,他也是有日子沒回來過了。

  “小長安”名副其實,九經九緯,途經九軌,左祖右社,前朝后市,街衢井然。登上城墻,看湖光山色美不勝收。

  夏守忠和李修坐在一處石基上,聊起來西域該如何與中原互動的話題。

  “經濟為先吧,互利互惠的事,誰家都挺好。”

  夏守忠表示贊同:“朝中在議稅賦的事,對你們非議很大。”

  “條支都護府有自己的政策和辦法,您也看了,這可不能抱著漢家一套的方法做事。要兼收并蓄,海納百川。他們為什么議了這么多次定不下來?就是在借著我大婚的事,等著我表態。

  那我就來告訴他們,西域的風俗習慣和信仰,你們可以繼續保持。我無意這么快的漢化你們。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這點胸懷我是有的。”

  夏守忠想起龜山那些人,一比較之下,哪個氣象更大就不用說了。

  李修對龜山也有話說:“總圍著前人的書籍思想轉圈圈也不對,要有自己的見解和發展。他們不是借著二圣相爭全面出山了嗎?請他們來,來看看這里。”

  “他們才不會來。”

  李修啞然失笑,自己這地方成了流放之地,也是挺惡心人的事。永正這是在敗壞這里的口碑。

  “這么說吧,你們做的好了,我不回去。我的眼睛盯著西邊呢。你們要是做不好,我有兩條路回去。第一條,傳統的吊民伐罪,我去做下一個皇室的輪回;這是最壞的辦法,不是一個有靈魂的人該做的事,王莽的教訓我一直沒敢忘。第二條路,徹底的推翻這一切,重新建立不同于前人的路。”

  “沒有皇上的路?”

  “豈止。簡單來說,我不能否認社會階級經過幾千年的制度沉淀下來的固有態勢。”

  夏守忠插了一句:“這話聽著就不簡單。”

  李修苦笑一下,換種說法:“耕者有其田。孟子有云無恒產而有恒心者,惟士為能。若民,則無恒產,因無恒心...是故明君制民之產,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也。我就背這一段,太多是注水。”

  “那關皇權何事?”

  “老夏,天下在禮法的原則中,是屬于皇上一個人的。這不對,從根上就錯了。天下怎么能是一個人的,天下敬仰是一回事,竊天下以肥己是另一回事。”

  “您比如說,我要取媳婦了。她是我的人,這話沒錯吧。反過來呢,我也是她的人。我們相互的扶持一生。

  “皇權呢,皇權和他衍生的所有特權階層,何時說過天下也是別人的?

  不僅不說,還不許別人說,就等著一個皇室輪回過后,再來一個皇室,喊上幾天愛民的口號,繼續輪回下去。”

  夏守忠有些恍惚,幾千年不都是這樣過來的嗎。

  “老夏,我們不是任何一個人一個姓的家產。我們應該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姓,自己的土地。”

  說完這番話,拍拍陷入沉思的夏守忠。李修背著手走了,回去準備起來,開車上路!

  吉日吉時,碎葉城張燈結彩,鮮花滿城。各城獻的紅氈從城門口鋪到了都督府,整整十里。

  五匹白牛拉著一頂鮮紅的鳳輦緩緩的駛進了碎葉城,迎面使來一架五牛車,李修一身吉服從車里跳下來,迎著兩側的歡呼,坐上了鳳輦的車架,他練了好幾天的開車技術,就是為了今天能穩穩的駕馭住牛車。

  身后的鳳輦挑起兩側的車簾,薄紗珠簾下,一身紅妝的林黛玉坐在車里輕笑:“有勞夫君駕車了。”

  李修回頭看看蒙著紅頭紗的黛玉,遞給她一塊梅花銀裸子。

  黛玉接到手里甜在心里,想起那年在揚州碼頭時,這塊銀子還是他死皮賴臉要去的。

  “你還留著呢?”

  李修笑而不語,此時不撩,更待何時啊。

  一朵朵的鳶尾花被扔到了車上,車里陪侍的雪雁撿起一朵來和黛玉說道:“小姐,是紫色的呢。好難找的花色。”

  紫色鳶尾花是愛和吉祥,撒花這種事李修是贊成的,林如海反對都不行。新娘子沒花怎么行。

  都督府在碎葉城的正中心,迎著城外轟隆隆的炮聲,李修把黛玉抱下了鳳輦,牽著紅繡球跨過火盆,進了正廳。

  李守中夫婦坐在主座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叩首獻茶拜天地,一聲禮成,林黛玉心里才安定下來,自己是生怕錯了一步惹人笑話。

  偷偷看了一眼李修,臉都笑木了,就會說同喜同喜。

  進了洞房,李修抓起秤桿就把頭巾給挑了,惹得跟過來看熱鬧的眾女是笑個不停。

  黛玉眼波流動,從薛寶釵開始一一看過去,寶釵、妙玉、迎春、探春、惜春、寶琴、湘云、岫煙擠在他們屋里不肯出去。

  李修找口茶喝,也給黛玉抿了一口后,急忙出去應酬了,剩下一屋子的姑娘們開始唧唧喳喳。

  寶琴和雪雁幫著卸去鳳冠,換了三根玉釵別好頭發,黛玉穩穩的坐著對這些人說道:“來者是客,先請坐著。紫鵑、晴雯看茶。”

  史湘云當先發難:“什么規矩嗎,不許我們鬧新郎,不好玩。”

  黛玉嗯了一聲:“此地有搶親習俗,萬一你被抱上了花轎,想不嫁都不行。故此,我給免了。”

  “哦?那倒是我等孤陋寡聞了。這又是哪一族的規矩?”薛寶釵寸步不讓。

  “寶釵姐姐倒是可以去試試這個哈薩克族的法子,萬一有個命中的貴婿,和我一天成婚豈不是雙喜臨門。”

  寶琴急忙勸道:“去不得的,把那城給了我再去,不能便宜了別人。”

  眾女咯咯大笑,今日的林黛玉豈會怕她們哄笑自己,都不用過今晚的那一刻,現在我就是都督府的夫人,你們這些心里藏私的,好生掂量掂量。

  眾女心里又是喜,又是嘆。此刻起,塵埃落定,以后自己只有奉茶的份了。還不知道何時這位林娘子肯點頭呢。

  又說笑了幾句,王熙鳳和李紈進來開始攆人,該給新娘子上課了。

  黛玉這才暈生雙頰,低著頭讓她們說笑了幾句,只是悠悠嘆道:“不知何時才能給你們講講夫妻之禮啊。”

  王熙鳳看看這個瞧瞧那個,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那就看你何時有了長子再說吧。嫂子可是有幾個花樣呢。”

  姑娘們都呸呸呸的跑出去,不敢再聽。

  雪雁關上了婚房的門,李紈坐的老遠不肯過去,黛玉偏拉著她坐在自己對面:“哪有那么多規矩可講。都是一家人,還能妨了誰去。”

  李紈不敢讓自己落淚,說了幾句話,還是走了。

  只剩下王熙鳳一臉促狹拿出一本冊子:“先從哪里說起呢?”

  黛玉坐在喜床上不動,雪雁湊過去看了看,撇撇嘴:“用的上這么多嗎?”

  王熙鳳笑的前仰后合,給她們主仆兩個細細的講述了一遍該如何應對:“都別怕,女人家就要有這么一遭。雪雁可看住了他,萬一要個不停,你們小姐明天就別想起床了。”

  “那我怎么看,總不能我明天起不來吧。”

  “念經不行就用針扎,他最怕這兩樣的。”黛玉輕輕說道。

  王熙鳳和雪雁是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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