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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集 打工人打工魂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紅樓之磨石為玉

  時至五月初,正是日長睡起無情思的時節。一大早,賈政和賈璉洗漱好了聚集到了賈母小院等著請安,三春和丫鬟們已經等在了這里,相互見過道早。

  探春看著自己爹又黑又瘦,也是心疼:“父親還是每天的這么忙?”

  賈政嘴里說著為皇上辦差,忙點也是本分,心里卻不住的叫苦,看了一眼身旁的賈璉,這小子怎么就曬不黑呢?

  “璉兒,碼頭那里怎么樣了?”

  那語氣仿佛他就是那里的主管一樣。賈璉錘了錘腿:“二叔,我那里還好,分工倒是明確,該誰的活就是誰的活,我一個白帽子,待遇還是不錯,有涼棚有茶水,有事就忙活,無事就和同僚們閑聊。”

  賈政嘆口氣,怎么火器制造營就不來李修那一套呢?幾位閣老們也是,你們和他死擰著干什么,最后還不是打你們的臉。

  鴛鴦照例出來說老太太還沒起呢,二老爺、璉二爺和姑娘們都去忙著自己的事吧。

  賈政看了一眼跟在鴛鴦身后的寶玉,嘆口氣:“睡去吧,睡去吧。你老子我還能干,你且先睡著。等我干不動了,寶玉別讓你爹我餓著就行。”

  語氣闌珊的帶著賈府一干有活的人出了小院。榮國府大門洞開,個人上了各自的馬車,就在門口分開了。

  賈政去城外的玄真觀,賈璉去通州的碼頭,賈府三春去了林爵府。

  到了門口,姑娘們紛紛下車,薛寶釵已經等在了那里:“都來了,咱們去鬧湘云去,一準還沒起床。”

  話音剛落,從門背后跳出一個身影,哈的一聲,嚇得寶釵花容失色。

  “哈哈哈!”史湘云大笑不止“我早起來了!那幾天是剛來不習慣,現在我可不賴床的。”

  寶釵閉著眼睛給自己順氣,三春嘻嘻哈哈圍住史湘云,讓寶釵給她呵癢。

  正玩得痛快,賈蘭一本正經的背著舅舅給做的書包出門去上學,看見這么多的姑姑們,謹守禮儀挨個的作揖叫人。

  “蘭小子,還是你自己去嗎?”

  “回云姑姑的話,我舅舅在我這年紀的時候,都已經開始游歷歐羅巴了,蘭兒自己去個學堂還要人陪著,那也太不成樣。”

  說完就背著小書包一蹦一跳的去了賈家的私塾,用李紈的話來說,去那認個字就行,回來再教也不晚。

  史湘云撅著個嘴,嘟嘟囔囔,寶釵離得近,聽見了就笑,打她胳膊一下說道:“比不得的,你那童年好友必然是前呼后擁的去上學,那么個姑娘似的人家,磕了碰了的,學堂可是賠不起。”

  都知道說的是誰,抿嘴一笑,進了府里,一路穿行到了一所小院子,各自去了各自的書房,今年的考卷已經送了過來,要趕在秋闈前把這些匯總出來。

  薛寶琴舉著一張卷子從黛玉房里跑了出來,站在這個名為《覓閑》的院子里喊道:“姐姐們,我拿到了三哥的卷子啦!愿賭服輸,承惠承惠。”

  眾人嘆口氣,又出門去,一人一兩銀子給了她。寶琴笑的甜美,她們打賭來著,分的卷子里,誰拿到李修的考卷,誰就贏。

  黛玉出來也給了一兩銀子,眾女又熱鬧了幾句后散開去忙。

  丫鬟們安排妥當之后,看了一眼今天的值班表,該著入畫了,嘻嘻哈哈把活都給了她,挎上醫院統一發的白底紅字的挎包,領上芳官又出了府上車,直奔醫院。

  被剝奪了請安資格的賈環,已經把剛燒開的水沏了一壺茶,給門口的夏守忠送了過去,正好看見教坊司的幾輛車停下,車里魚貫而出青衣木釵的女人們,列在門口兩側等著人。

  茜雪紫鵑領著人隨后就到,跟夏內侍請了安后,恭恭敬敬的給門匾上香,領著眾女一起背誦了一段皇后的《女錄》。

  夏守忠一聲開門,吱呀呀醫院大門打開,紫鵑和茜雪當先而入,余者皆按自己的位次跟上。

  這已經是京城一景,每天都有好事者和求醫者等著看,順天府的差役們也是到點就把路封上,等著醫院開門才放人過來。

  不多時,胡君榮和晴雯帶著幾個青衣木釵搬著幾大箱子的藥和器材出來,夏守忠知道他們是要去碼頭的醫療點,自從李修選了官以后,各種稀奇的制度就都出了臺,醫院要建在前線,就是他說的話,每天太醫院和女子醫院都派人過去值守,有個磕碰摔傷的,現場就給治了,和水溶那時候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么多人一大早就開始忙活,那李修呢?

  陪著他爹和京城國子監還有外國使節們,正在貨運碼頭處參觀。

  每人給了一個藤條的頭盔,有紅色的也有白色的,都戴在腦袋上站在一處高地,俯瞰整個碼頭。

  李守中是來正式提親的,順便見一下皇上,做做述職報告,也把今年的國子監新人們帶回金陵。

  其中不乏李修的同年。

  四座龍門吊高高聳立,忙碌著吊裝船上的貨,眾人都驚奇的看著一列列被串在一起的巨大車廂,在兩根鐵軌上被三匹馬輕輕拉著就動了起來。

  伊凡贊不絕口:“波特!這個技術教給我們吧。羅斯有的是礦山,有了這個,效率會提高好幾倍的。”

  “行,那你把你們從尼德蘭學來的造船技術分享給我們,互利互惠怎么樣。”

  海上馬車夫大“河南”有一艘國內排名中下的戰艦“赫克托號”,百年前和鄭成功在赤坎海域激戰,靠著上下兩層炮臺共計三十六門火炮,以六百噸的排水量硬抗鄭家水師,擊沉鄭家三十二艘戰艦不落下風。

  要不是自己操作失誤發生了彈藥庫爆炸沉在了海底,鄭家水師還要付出更大的傷亡才能成功。

  “一言為定,我們可以幫你們造船。”

  李修沒接這茬,我是要技術進行逆向操作,你幫我造管什么用。我們造船技術不弱,只不過是沒有把火炮技術融合進戰艦里面去,還是大撞角,船頭船尾火炮的老思路,該是跨越一下的時候了。

  “伊凡,察里津的碼頭不如給我來做吧,你家也掏點錢,我讓波娃讓出點股份來,三家一起做,這技術不就帶過去了嗎?”

  “她能聽你的嗎?”

  “她還欠我一命呢。小時候要不是我帶著她逃了出來,達尼爾家族早就死絕了。”

  伊凡轉著眼珠子想了一會兒:“我們家也沒有多少錢了,可是奴隸有很多,你要不要?”

  李修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怪不得你們快被革命了,就你們這個玩法,打贏了歐洲,也得輸。底層人民生活的太苦了,自己人都當奴隸,也別怪人家喊著起來,饑寒交迫的奴隸。

  “有多少?”

  伊凡摟著李修肩膀湊近了他說道:“我能先給你五百,等我干掉我的哥哥,我再給你湊滿三千。”

  成交!

  李修就喜歡和這樣的貴族打交道,你先把你們家殺一個遍,等著把奴隸給了我以后,我就給他們上課,階級的小火苗慢慢的燃燒著,終有一天會燒成雄偉的大火。

  “修兒。”

  “爹,什么事。”

  “你來一下。”李守中把小兒子叫到了一邊,指指進來的晴雯等人:“這就是你的流動醫院吧?為父想著在金陵國子監重開醫藥署,你給談老夫人去封信,請她去做個博士。太醫院這里你也幫著問問,有沒有愿意過去的。”

  老爹發話了,不行也得行:“交給兒子吧。這次皇上給了您什么差事?沒給咱家賜個爵呀。”

  身邊的人哄笑起來,紛紛打趣他:“有個當爵爺的老丈人還不夠嗎?”

  “怕是李大人品級不夠吧,這每天要給以后的夫人請安,多少是心里不舒服。”

  李守中樂呵呵的跟他們說道:“林家女是萬里求不到的一。能有這么一個過門,老夫算是給子女還完了債。”

  五品對上侯爵之女,李修還真是矮了幾頭。

  一邊樂呵著一邊看稀罕,通州的貨運碼頭各種的制度和機械,讓他們大開眼界。扶桑那個使節直接跪在碼頭上淚流滿面,好不容易覺得追上了一些,剛想喘口氣,噌的一下,上國又飛了,心累至死的感覺,你們能不能明白。

  李修那顧得上他們死活,都排隊等著,等著我把艦隊搞出來再說,一次搞定不留后患。

  轉了一圈,喝幾口茶水,眾人上車走人,李修也換地方去干活,那里熱鬧著呢。

  玄真觀,賈敬瞪著垂頭喪氣的賈政,就是一頓罵:“你是這里的主管,他們不聽你的,你不會罰他們嗎?”

  “可我不知道該怎么罰?”

  賈敬無語,嬸子是怎么生的這兄弟兩個呀?一個蠢一個迂,是隨了娘還是隨了我叔叔?

  “連打帶罵會不會?”

  “我是罵了他們了。可他們還是不聽話。”

  “你怎么罵的?”

  “相鼠有皮,人而無儀!人而無儀,不死何為?”

  賈敬一閉眼,你手下干活的大老粗們,扁擔倒了不認識個一,這話誰他娘聽得懂!

  “李修呢!他是總管,他怎么不來?!讓他來管一管。”

  賈政算算時間,眉開眼笑了:“快了快了。他一早陪著人去碼頭轉轉,算著時間該來了。”

  賈敬干脆帶著賈政出了道觀,騎馬去了后山。只見三五成群,或躺或坐,滿山都是閑人,叼著煙袋鍋的,喝水下棋的,蒙著草帽睡覺的,就是沒有一個干活的人。

  “你現在就回京城去六部,告訴他們一句話,要是不把這些人給攆走,你就去皇宮門前告御狀去,拼著丟官回家,誰也別想好過!”

  “行嗎?”

  “滾!”

  賈政調轉馬頭打馬飛奔,中書也不知從哪找來這些大爺們來干活,還說是老手了,比李修用的那些半瓶醋們水平高的太多。

  是高,高的我都指揮不動,一個個跟大爺似的,伺候不了。

  聽我敬大哥的,告狀去。

  他走了,賈敬沒走,就在后山等著李修。

  小半個時辰,李修到了后山,下了馬過來問他:“前輩在這里參悟什么呢?”

  賈敬讓他看看那些人:“你給存周找的好差事,這他能干的了嗎?”

  李修一攤手:“這可是皇家的工匠們,閣老和圣上的看家寶貝,也只有他這個貴妃娘娘的父親能壓得住,再說了,您們兄弟兩個都在這,正好幫襯他一把唄。”

  賈敬只是冷笑,少給我來這套,你把存周弄來就是讓我們兄弟兩個看著那位貴女,小心思的,以為我不知道呢。

  對了,李修就是這想法,妙玉給誰都不放心,還是給賈敬賈政看著才穩當。一個妙玉他爹的死忠,一個是貴妃娘娘的爹,只要皇上不說殺,保她一個綽綽有余。

  賈敬忽然計上心頭,跟李修商量:“你教訓他們一次。我送你一樣好東西。”

  “什么東西?”

  “你有一次跟我說給墓道里放上什么地雷,敢來盜墓的會看風水堪輿都不行,還得會拆彈。”

  “你弄出來了?”

  賈敬神秘的點點頭:“一踩就炸。”

  人才,賈家是有人才的!

  李修看了看滿山遍野歇著的大爺們,叫過柳湘蓮來:“去玄真觀拿些火藥來,咱們今天炸山開路。”

  柳湘蓮哈哈就笑,自從他知道火槍怎么玩了后,早把一對大寶劍扔家里了,我有拔劍的功夫扣扳機多好啊。自此癡迷火藥爆炸時的震天感覺。

  拿著包好的火藥包,按照事先選好的地點,自己拿過鎬頭來挖了幾個坑,埋了進去。看著這圈人,嘿嘿一笑,點燃了藥捻子,吹著哨子趕緊跑。

  炸山的規矩,聽見哨音趕緊躲,不躲的就當祭山神。

  皇家工匠們指著柳湘蓮哈哈大笑,放個炮仗這么膽小的嗎?

  有明白事的一激靈:“各位各位,咱們來的第一天,好像是說聽見哨子就是炸山,對不對?”

  “炸唄,炸死老子他賠的起嗎?”

  “不對不對,是聽見哨子不跑不躲的,炸死白炸。各位,我先撤一步了。”

  稀稀拉拉走了幾個,還沒走多遠呢,半山腰上幾聲巨響,飛沙走石黃土漫天,眾人鬼哭狼嚎慘叫連連。

  賈敬背著手看李修,你怎么不早生幾年呢。義忠千歲要是你這個年少有為的,早就坐穩了江山。

  炸死人了嗎?

  沒有,李修就是整整這群不好好打工的人。敢拖我的工期,等著站城墻上討薪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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