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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集 我家在裝窮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紅樓之磨石為玉

  史湘云回了保齡侯府,先去后宅見過了保齡侯夫人:“二嬸娘,我回來了。”

  保齡侯夫人讓她過來挨著自己坐:“今日玩的怎么樣?可有受了欺負?”

  史湘云嘰里呱啦的說起了她在林府的見聞:“都是熟識的姐妹,好久不見的,一見面就親著呢。有著薛家的一對姐妹,那個妹妹好生嬌俏,我們都說比她姐姐要苗條,氣的寶姐姐啊,哈哈哈,吃不下飯。還有位政老爺新納的小妾,跟著探春去的,也是個讀書的好女子。我都不知道香菱本名原來姓甄,叫甄英蓮。這下可是見全了,就連迎春姐姐和惜春妹妹還有珠大嫂子都在呢。熱鬧的緊。”

  保齡侯夫人笑著聽這個侄女兒說了能有一刻鐘,翠縷遞給她一杯茶,史湘云才閉了嘴。

  “林家小姐呢,有什么話是和你說的?”

  放下茶杯的史湘云一皺眉:“她倒是說了一件事。嬸娘,咱家有鋪子嗎?”

  夫人眨眨眼,果然問過來了,侯爺就等著李修找上門呢。

  “你且先說何事?”

  史湘云很是疑惑的告訴了二嬸娘:“林姐姐問我,家里有鋪子嗎,可以給她賣賣書。我也不知道有還是沒有,就說回來問問再說的。好端端的,為什么找我賣書?”

  夫人略一思量,明白了典故:“云兒你想想,書中有什么?”

  史湘云猛地醒悟過來:“富家不用買良田,書中自有千鐘粟!嬸娘,她家有糧食!”

  現如今這句話,就等于他家有礦,他家養豬,他家有蒜,他家有寫著拆字的幾套房。

  保齡侯夫人摟住湘云,慢慢的和她說起來自家的故事。

  史家三兄弟,保齡侯史鼐排行老二,兄終弟及襲了侯爵,這已經是了第四代。

  四代侯爵,壓根就沒降過爵,還多封了一個忠靖候出來。一門雙侯,當列昔日四大家之首。

  當年的賈家能排第一是因為一門雙公,賈史王薛這么排名下來。現在看,史家不僅后來居上,還能一直維持著一門雙侯的格局不變,這才是真正懂得藏拙的人家。

  夫人給湘云數著輩數:“咱家第一代史公,官至尚書令,我們家啊,原本不是將門的。”

  史湘云的長睫毛不停的忽閃:“我祖爺是宰相?嬸娘,您怎么現在才告訴我呀。我一直以為我爺爺是武將,咱家就一直是武將,原來祖爺是宰相啊。哈哈哈,等我下次再去了,好好和林姐姐說說,我們家也是四代列侯。”

  告訴你,你倒是聽啊,打小跟個小子一樣的上躥下跳,一錯眼不見你,你就惹禍,什么時候肯坐下來聽我說說話。

  按住了想跳起來的史湘云:“等會的,沒說完呢。祖爺隨著穆皇起事定鼎了江山,由尚書令封的保齡候,賈府老夫人的父親是第二代,你爺爺是第三代改了將門,到了二叔家可不就是兩代文臣兩代武將了嗎。你可知道了,再出去會客,拿出四代侯門之女的氣勢來,咱家不弱。”

  史湘云一拍自己胸脯:“放心吧嬸娘,沒人敢小看我的。”

  夫人白她一眼,胸口能隨便拍嗎,晃悠悠的好看嗎。

  “你二叔不是去了天津嗎,就是押運糧食去了。這才知道林家還有林家女婿有多少糧食,就寫信給我,要是林家找來商議賣糧食的事,就答應下來,咱們家出面去賣。”

  又把史湘云給鬧糊涂了:“他家糧食他家怎么不賣?”

  二嬸娘一點她鼻子:“說到底你還是個憨的,林家產業都在林小姐手里,哎喲,嬸娘都羨慕。林小姐是皇后封的才女,賣書賣藥都行,就是不能賣糧。也是賈家得罪她狠了,所以她才請你過府一會,寧肯和咱家合作,也不給賈家去賣。懂了嗎?”

  史湘云不傻,就是性子有些憨。京中的故事嬸娘都和她說的,也知道賈林王三家的恩怨。

  “嬸娘,咱家這么窮,哪來的本錢去賣糧啊。”

  夫人就笑:“誰說咱家窮的。”

  “襲人啊,她總勸著我省著些過日子,說咱家不像賈家一樣。”

  夫人嘴角一翹,得虧不像賈家一樣,否則自己老公也去做什么一等將軍嗎。笑話,四代的爵產保存的好好的,你個丫鬟從哪看出來我們家沒錢的?

  說沒錢是說給那位老姑奶奶聽的,照她那個花手,兩座侯爵府填進去都不夠。

  “云兒,莫聽外面嚼舌頭。二嬸我當家,就是要省著過,不愁吃穿就得了,要那些排場做什么。你那份嫁妝給你留的好好著呢,不給你亂用也是怕你小姑娘家被人騙了去。”

  史湘云臉一紅,心里直打鼓,原來我家有錢啊,那你們裝窮裝給誰看。

  夫人想了一下叫過翠縷來:“你和醫院的人誰熟悉?”

  “茜雪和紫鵑,都是自小就認識的。”

  夫人暗自想想,林姑娘遞過來了話,也是有避嫌的意思。我也不能直接的上門去,那就醫院聊聊。

  “你去給我掛個號,約個時間我去醫院。”

  翠縷答應著走了,史湘云拉著夫人的袖子:“我也要去,還沒去醫院看過呢。對了二嬸娘,林姐姐請我去抄書呢,京城國子監不時的送來卷子,她那里缺人的很。您說我去不去?”

  抄書?

  夫人點頭:“嗯,那就去!咱們云兒也去掙個才女的名號回來好嫁人。”

  抱著撒嬌的史湘云,保齡侯夫人暗自心里有了評斷,抄書一半是假,是讓湘云有自己的進項是真。這孩子想的還真多,我們家領著湘云父母的爵位,又怎么會不照顧好了她。

  次日,黛玉知道了保齡夫人要來看病,備上車先一步去了碼頭,接上李修后一起回到醫院。

  李修讓黛玉先進去,他搬個椅子坐在夏守忠身邊陪著他聊天。

  “你小子肯定有事。”

  “沒,我就是謝謝您手下留情。”

  夏守忠不以為然:“太上是被你惡心到了,也是恨水溶不爭氣,才把火撒到你身上。他老人家一貫的愛才,你岳父當年要是有你這么不要臉,早就位列中書了。”

  “我就當您夸我呢。問您的宮里的事。”

  “不說。”

  “玄真觀后山我要改成軍火庫,這事宮里怎么說?”

  “裘世安沒跟你說?”

  “我還沒見到他呢。”

  夏守忠琢磨了一下:“讓兵部去操辦,你就參贊一下得了。賈敬這個人,城府很深,你跟他接觸久了,怕是沒好處。咦?史家誰來了?”

  “管他誰來呢,您繼續說,我就是想要他的火藥。這事不犯忌諱吧。”

  一陣香風飄過,前呼后擁的十幾個人戴著帽子跟著嘩楞楞拉著箱子的芳官進了醫院。

  夏守忠還真分了神,火藥和賈敬都是敏感的事,不得不慎重一些:“火藥是禁品,你要是去了工部,還能沾點邊,求著圣上給你個口諭,也不是不能用。你和咱家說說,賣火器能掙多少錢?”

  李修掏出一本書,《百年歐羅巴》送給他看:“您看看這里面記載的事,他們已經進入了火藥時代,咱們不早作準備,將來要吃虧。趁著他們現在打仗,趕緊的發展自己,便宜賣也要賣,占住市場再說。我去撒泡尿,您慢慢看著。”

  出溜一下溜了進去,夏守忠點上一斗煙,捧著書喝著茶,坐著搖椅看起書來。

  內室一間套間里,史二夫人和黛玉見了面,少不得夸了黛玉幾句,湘云不服氣:“我比她可壯實。”

  史湘云準備替林黛玉倒拔垂楊柳。

  談笑了幾句,夫人看著黛玉不說話了,黛玉抿嘴就笑:“黛玉是晚輩,夫人有話只管講來,拿我當云兒一樣就好。”

  “姑娘既然這么說,我也就直言幾句。是就這一批的貨,還是將來也有。”

  “夫人且放心,只要地上還長莊稼,就不愁沒貨。”

  “能說出處嗎?這么大的買賣,可是我們家第一次的試水,不問清了總是不放心。”

  “南洋。以暹羅米為主。”

  史二夫人點點頭:“姑娘尋了一個好姑爺,不愧是去過諸國的人。這價格怎么說?”

  “我家保底,您只管著隨市出就好。賣不掉只要不壞,我家收回來。”

  史湘云驚異的看著林黛玉,你是孫猴子變來的嗎,在我印象里你總是哭哭唧唧的,怎么一下子這么大氣了。

  戀愛改變人生。

  史湘云單身女一枚,哪知道這里面的事。

  黛玉磊磊落落和史二夫人談著如何布局,拿出來一張李修帶過來的地圖,指給夫人去看,四九城被李修按照車程分成了四十塊區域。

  意味著史家一次要投入四十家店鋪,保齡侯夫人連眼皮都不眨的答應了,把地圖收好了說道:“容我們幾天,等我再來復診的吧。”

  黛玉送她們出門,把史湘云給留了下來:“夫人可讓云兒去我府上做客的嗎?我那里可是缺人干活呢。”

  “留著吧,在家她也是淘氣。讓她做點針線活,能給我哭了鼻子。”

  史湘云等二嬸走了,關上門惡狠狠的問著黛玉:“說,這要我們家花多少錢?”

  “談什么錢,我都是論字計數的。你寫多少我給你多少,寫的好了有賞,拖著不寫罰。”

  史湘云抱著黛玉就撓癢癢:“不說是吧,等你求我。”

  黛玉圍著桌子就跑:“說了你也不懂,就是一個賈家蓋園子的錢,你知道有多少。”

  史湘云撲通坐在了地上,她真知道,賈寶玉和她顯擺過,兩百萬兩一個園子,還不算里面的擺設。

  黛玉拉她起來,湘云一拍桌子:“我是有錢人!中午給我擺一桌。沒十兩的飯菜我不吃!”

  保齡侯夫人出了醫院,瞥見一個大個子和夏守忠激烈的吵成一團,站住了腳,仔細打量了一下大個子,原來他就是李修。被老爺譽為百年才能出一個的奇人。

  夏守忠她自然是認識的,略福福身,上車走人。

  李修心中有了譜,這就是談成了。哈哈,老夏,你說的都對,我認輸。

  他倆吵什么呢,太監這個職業,還沒有必要存在。

  太監本是一個官名,就跟國子監、欽天監一樣,是個正經單位。

  起源先秦,周王朝時就有了他們的職業記載,那時他們和官員一樣管理著國家,秦趙高還是小皇帝的亞父,地位之高可見一斑。唐高宗時把殿中省改了中御府,以宦官充任太監、少監職位。

  神策軍就是中御府執掌的軍隊,跟另一支養哈士奇的天策軍是死對頭。

  到了前明,分成了十二監,全面掌管著皇宮一切的事物。翹楚鄭和更是率艦隊下西洋被稱三寶太監。

  夏守忠喋喋不休的給李修灌輸太監也是為國效力的好人這一道理。

  李修只是覺得,有悖人倫。雖然“宮者使守內,以其人道絕也。”這句話是《周禮》說的。可李修還是覺得你不能因為害怕頭頂呼倫貝爾大草原,就割已永治。

  “您別急。”李修勸著夏守忠:“那一刀的風情我可以理解。如果我有別的辦法不下那一刀,也能達到同樣的目的,您說會怎么樣?”

  “不怎么樣。咱家都挨了一刀,憑什么后來者就不挨一刀呢。”

  你好有道理,我無可反駁。

  “您算是沒救了。”

  “哈哈,你不求咱家救你就是好的。小子,等放榜的時候,我帶你去宮寺那看看去,落榜的讀書人都有要去挨一刀的。”

  什么道理這是,十年寒窗苦,不如一刀賭嗎?

  “對啊。”夏守忠噴他一臉煙霧:“別想著什么活不下去了才賣身進宮。很多是想好好的活下去才進的宮。”

  “那您是怎么來的?”

  “受傷。被一箭射穿了戰裙,等我醒來的時候,太上就對我說,守忠啊,這輩子就跟著我吧。”

  李修想不明白,夏守忠比劃了一下騎馬的姿勢:“我在馬上沖陣呢,對面放箭,巧了,一箭給我扎了。”

  李修嚴重懷疑夏守忠在吹噓自己的特長,反正沒了證據,誰也無法反駁他。

  等著黛玉和湘云一起出來,李修這才告辭,他也要回碼頭干活去。

  “李小子”夏守忠喊他一聲。

  “誒,您有事?”

  “真有不用挨刀的辦法?”

  李修展顏一笑,我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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