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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集?茜雪,你會用針嗎?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紅樓之磨石為玉

  出了市舶司衙門口,李修插著腰訓著柳香蓮,忽然感覺不太對勁,怎么身前身后站著這么多人?

  怎么回事?

  刺客?他們終于要對我這個朝廷重臣下手了嗎!

  拍了拍站自己前邊那人的肩膀:“老兄,做什么呢這是?”

  那人回頭看看李修,又探頭看看柳香蓮,一副艷羨的樣子勸慰李修:“嘖嘖,雄偉配俊美,是該玩點不一樣的。不過,您穿著官衣求藥,是不是太招搖了一些。”

  求藥?

  李修順著人頭往前看過去,原來是在排隊。

  “誰家免費舍藥了?那我也要排隊,不知道有沒有六味地黃。”

  柳香蓮捂著額頭跟李修說:“親哥吔,那都是等著您家的藥呢,你要不要白給?”

  李修蹭的一下跳出了人群,后面的人推了柳香蓮一下:“往前,往前,他不排了。”

  “我也不排了,讓給你吧。”

  “那可是謝謝了。”

  李修站在人群外面,才看了個仔細,一條長龍彎彎曲曲的順著市舶司衙門口排到了自家的醫院。

  猛一回頭探尋的看看柳香蓮。

  柳香蓮對他點點頭,對,就是你想的那樣,都是要買金戈的。

  李修摸著下巴琢磨了一下,示意柳香蓮跟上,兩個人順著人龍過去醫院,問他:“這情形有多長時間了。”

  “我從京城回來就這樣了。您的藥真是霸道,揚州青樓的規矩都改了,凡是吃藥進店的,價格翻一倍。”

  李修挺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小弟不才,一夜之內,挑翻一座樓。她們就改了規矩了。”

  人才呀兄弟!

  不對!

  你才多大就用這藥助興,你還想好不想了。

  柳香蓮莫名其妙的被李修踢了一腳,瞪他一眼沒理他,等著我打過你的時候在說。哼!你一定是嫉妒我了,家里守著個仙姝卻吃不到對吧,憋死你個王八蛋。

  誒?你家沒丫鬟的嗎?紫鵑雪雁我都認識了,個頂個的美女啊,也不行嗎?

  莫非...

  柳香蓮一激動,把話問出來了:“李兄,你該不會還是個雛吧?”

  排隊的三百多人呀,有一半回頭去看他倆,李修真是長這么大就沒丟過這人。

  古人的衣服就是好,精準詮釋了掩面而逃的含義。

  李修用袖子擋住臉,一路小跑的沖進了醫院,后面還罵他們不許插隊。

  院子里面也全是人,胡君榮站在一間房子門口不住的哀求著:“確實沒藥了諸位,做藥需要時間的,哪能做這么快呢。等幾天,再等幾天,一定有藥賣給大家。有錢我還不賺嗎?”

  人們不干,訓斥著老胡,不能黑了心的不賣藥,漲價可以,只要你繼續賣藥,藥是不能停的。

  “小柳,關門!”

  李修氣的真想過去揍胡君榮一頓,好好的買賣,讓他干成了這樣,你這幅孫子樣的賣藥,真糟踐了我的東西。

  兩個人把人使勁的往外推,有想鬧事的,一看他倆的官服,咽口吐沫忍了。

  支呀呀總算把大門關上了。

  “老胡!”

  胡君榮可算見到了李修,哆哆嗦嗦的答應了一聲唉,親娘老子唉,你可算是回來了。

  “大人。”

  “我大你妹!走的時候怎么跟你怎么說的,精品路線,不著急走量,要口碑!更主要的是要把醫院的名字打出去。你出去看看,人山人海的等著買藥,這是好事嗎?知不知道青樓都開始排斥咱們的藥了,口碑臭了,你還能賣誰去!好好的買賣,讓你搞成了特斯拉,誰還敢來醫院看病?”

  柳香蓮有點不明白這跟看病有什么關系:“沒聽說有吃了藥死了的啦。看病關這藥何干?”

  胡君榮身后一個姑娘悠悠的說話了:“藥效太好了,來這看病的都會被認為有隱疾。男人家最受不得別人說這個的。”

  圓臉大眼高鼻梁,身條已經長開了,梳個雙馬尾的大辮子,清湯掛面一樣的瓷娃娃,眼神平靜的瞧著李修和柳香蓮。

  小柳湊近了李修小聲的說:“這就是茜雪了。我看著還行,寶玉房里出來的大丫鬟,配你綽綽有余。”

  李修臉上不動聲色,腳下踢了過去,柳香蓮熟練的一躲,讓他踢了個空。

  胡君榮也知道自己錯了,金戈藥見效極快,口碑傳播的更快,他剛開始凈顧著數錢了,完全把醫院該做的事拋在了腦后。等一發不可收拾的時候,才后知后覺的害怕起來,所以用對賬的借口跑去金陵見李修。

  不成想,李修混到國子監去了,根本見不著。這讓他更是怕,無奈之下帶著茜雪回了揚州后,開始限量出售。

  都說女人和孩子的錢最好賺,那是你沒找到男人的軟肋。男人要是為了自己花起錢來,都是大數。

  口紅值幾個子,我算你一千好不好,你看那些騎著電動車一身衣服不值個口紅錢還去釣魚的男人們了嗎?

  你去問問魚竿多少錢,保準把女人嚇一跳。

  而且,就沒人只買一根桿子去釣魚的,塘釣五米到七米,野釣九米加海桿,再算上釣臺、抄網、魚庫等等,便宜點的也要個一兩萬,稍微講究一些的就是輛國產車的價。

  此時也一樣,金戈到處人仰馬翻,一兩銀子一粒藥它貴嗎?

  李修瞅著偌大的醫院直發愁,學醫是救不了國,可學醫的目的是要把化學能推廣出去。多少年了,化學就在道觀的煉丹爐里玩可不行,中醫藥劑才應該是最好的載體,金戈不過是沖鋒陷陣的,怎么就成了大將呢。不行,自己要改回來這一切。

  老胡的格局和眼界限制了醫院的發展,還得自己動手,把醫院送上正軌。

  “給我找塊牌子去,我寫個告示。”

  胡君榮跑的比誰都快,筆墨木牌子一起抱了過來,又顛顛的自己扛著張桌子回來給李修放好。

  略微打了個腹稿,提起筆寫了幾句話:自今日起,安定醫院所售金戈之藥,沒有藥師處方,一律不得出售。

  “掛出去。”

  “啊?不賣了?”胡君榮壯著膽子問了李修一句。

  李修懶得和他解釋,又讓柳香蓮找幾張紙出來,寫了幾份聘請醫師的告示,讓柳香蓮給貼出去,還囑咐他幾句:“你先別著急回來,去林府帶個話,我晚上不回去吃飯了,在醫院忙活會。對了,揚州府答應的官醫來了沒有?”

  胡君榮更是哆嗦:“來倒是來了,可人家又走了。”

  “這是為什么?”

  “我...想著給您省錢,就把費用給減了一半。”

  李修把火槍從懷里掏了出來,頂著胡君榮腦袋說話:“不對,你沒說實話。就是一半的話,每月也有五兩銀子,這是外快,沒理由不干。說,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找你說什么了?”

  胡君榮噗通就跪下了:“這可真沒有!我承認是有了私心,李大人啊,可我是絕不敢背主的!”

  “老胡。”李修把槍揣回了懷里:“你我相識一場是個緣分,我許你一個前程你也看到了這不是空話。有心思跟我說,想著單干了?行啊,拿好你的分紅,不夠我再送你一份,藥方子你都能拿,我敲鑼打鼓的送你走。但是,你要想著壞了我的事,那就請你冰塊上坐個幾天冷靜冷靜。”

  柳香蓮躍躍欲試,坐冰這招太好用了,上次梅花書院那位剛坐了沒多久,就竹筒倒豆子全交代了。要不是林黛玉攔著罵了他一頓,他能把人家祖宗八代的事都問出來。

  茜雪是給真嚇住了,原本心里多少還有點怨氣,憑自己的本事和姿色,怎么就不能服侍一個小官了呢,珠大奶奶的弟弟又能怎么樣,跟寶玉比起來,差到天邊去了。

  現在這么一看,冷著臉跟殺神似的,火槍還隨身帶著,我還是離他遠些吧。這大人好重的殺氣。

  女人最是敏感和直觀,茜雪一下子就看到了李修的另一面。六歲就開始殺人的李修,哪有表面看起來那么好說話。他對著黛玉可以俯首帖耳的聽話,是為了以后可以負距離的接觸。

  真當革命是請客吃飯呢,沒點暴力手段的李修,怎么能存活到現在。

  胡君榮跪在地上哭著說出了緣由,他師門還有師兄弟,各個混得不如意,他就有想法把他們都找到李修的醫院來,借著李修的醫院,重振師門。又怕別的醫師先來占住了位置,所以就偷偷的擠兌走了要來的官醫們。

  李修聽完這解釋,覺得差不多是句人話。中醫的沒落跟武術差不多,都是藏起來自己練,生怕別人知道了秘密,能傳出去的都是花架子,路也就越走越窄,丟的精華越來越多,剩下的還就是傳出去的花架子。

  門戶之見吶!李修心痛不已,自己不久要去的龜山,也是一場更大的門戶之見。他們更是要排除異己,將會比胡君榮做的更絕。

  不能輕饒了他,自己定的規矩,不可輕破。

  李修沒理胡君榮,轉而問茜雪:“你就是茜雪?”

  “正是奴婢。”

  “給你個不做奴婢的機會,你要不要?”

  茜雪也跪下了:“大人可是要給我放良?”

  柳香蓮一呲牙,在李修身后小聲的嘀咕:“這事可難著呢,文書簽的都是死契。”

  李修抓起胡君榮一只手,使勁一捏,讓他手背的青筋繃起,讓茜雪過來看:“我給你一套針頭,你學著扎針,什么時候扎進這些血管里而不出血,我就教你學醫。學一個這世間還沒有的醫術。等你成了方家,我給你求圣上去,解了你的奴籍。”

  “大人,茜雪愿意學。”茜雪兩眼冒光,被趕出來的她,幾次想要自進青樓,求口飯吃。都是最后的理智拉住了她,現如今有人說要教她學醫,怎能不喜!

  不是沒有女人去學醫,西漢的義灼,漢武帝親下詔書請進宮里給嬪妃看病的大家;兩宋的張小娘和邢氏,現在還有祭祀她們的廟宇;尤其是前明的談允賢,一本女醫雜言更是開啟了女醫著書的頭籌,后世的醫學院必學其婦科兒科的論述。

  可惜,太少,太少了。

  禮教之說,把女人禁錮在了方寸之地,不許她們越雷池半步。各個學科也因此對女人關上了大門。

  李修就是要推開這扇大門,讓別人家也都出頭透口氣。醫學是救不了國,可它能救命就行。

  看著茜雪一針一針的扎下去,柳香蓮揣著自己的雙手逃命一般跑出了醫院。

  李修大笑,會繡花的手,天生就能干導管的活,扎得好!我就要用懸壺輸液這一技能,敲開談家的大門,無錫談家,請等我李修前去拜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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