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天子登基至今不過四年,大明天下已然是日新月異,翻天覆地,現如今民間百姓無不稱頌天子為圣君在朝,可見天子革除弊政是何等深得人心,爾等身為讀書人,當更能理解天子施政的用心良苦,何敢于此妄議朝政,評判得失!”
“祭酒大人所言甚是,是我等妄言了。”眾監生立即端正態度,至于叫嚷的譚賀直接把頭給縮了起來,身體也退入了人群。
“不能體會天子改革科舉制度之深意,就不要妄談是非,免得日后知道新科舉之優時,自己顏面蕩然無存!”
“學生知錯了,學生告辭。”眾監生再次垂首。
“站住。”張璁一聲冷喝道:“先前天子傳諭令于國子監……天子冊封戰王為戰皇,辟疆于海外建立兄弟之國邦,海外新朝需要王化,故而天子昭告天下,讓愿意前往海外之士子主動報名,新朝建立,不但會賜予大量土地,還有無數官位等待任命,諸位學子若是想要搏一個前程,可主動請纓來找本官報名,舉監前往起步便是六品!”
眾監生聽完這話,望著張璁離去的背影,徹底傻了。
戰王要遠征海外,這事早就已經是街知巷聞了,算不上多大事,畢竟戰王把草原都給干趴下了,區區海外蠻夷算個什么東西。
所以戰王為大明開疆拓土,打下一片遼闊的疆域根本算不上多稀奇。
但是戰皇?
什么人夠資格成為皇?當今天子為皇,天子之父為太上皇,然后沒了。
只聽說過封王的,還真他么沒聽說過封皇的。
“戰皇……兄弟之國,平起平坐。”一名看起來也就二十來歲的年輕監生喃喃說道:“很顯然,天子要的不是擴展大明的版圖,而是要償還戰王當年的禪位之恩,因此給予戰王一支強軍去征服海外,不管打下多大的版圖,都是屬于戰皇的,而戰皇也將會在海外開辟新的皇朝!”
“言之有理,戰皇想要立足海外,就必然需要大明的子民去占據打下來的土地,將原住民通通貶為奴隸,難怪說會給予大量土地,至于要我等讀書人前去,自是為了教化。”
“不錯,不錯,那咱們去不去?”
“我不去,我家還算富足,為什么要遠涉海外,去重新開始?”
“可是如今科舉制度改革已成定局,我等監生想要在大明出頭,只怕很難。”
“胡說,天子改革官制,多出那么多的衙門,便是秀才都能進公門成吏員,監生何愁沒有機會!”
“王兄此言,段某不敢茍同,官制改革確實多出不少官位,但是這些衙門缺的是吏不是官,我等監生只要能從國子監走出,到了地方最不濟也能是典薄甚至縣丞,可現在來看,最多只會成為吏員,想要出頭難上加難。”
“段兄說的沒錯,天子改官制,興雜學的用意大家難道真看不出來嗎?很顯然,天子需要的是分門別類的人才,如果你會財經之學,那么便能在審計、稅司做官,若無此能便扔到犄角旮旯里面不聞不問,我等一心只讀圣賢書,哪里會什么雜學,如此哪有出頭之日。”
“不會難到還不能學?”
“學?你說在國子監學雜學?哈哈,我覺得王兄該去對面的燕京大學,那里面可有不少的秀才、童生在學雜學,王兄覺得咱們按這科舉新制能考的過他們?”
現場頓時肅靜一片,是啊,燕京大學如今被稱之為新學雜學圣地,那里面的學子學的就是格物、算學甚至還有軍事學,和他們同臺競技,比考雜學,國子監半點優勢都沒有……
這要是外面的舉人秀才也就算了,畢竟改革之后的科舉終究還有儒學四科,可他們呢?
監生不需要,他們只需要在國子監混足日子,找找關系就能出去,然而現在不行了,他們想出去就必須要考輔科……
這才是最坑爹,也是最讓監生不滿的地方,當然,舉監除外。
“據說天子為戰皇選中的那塊地盤足有小半個大明大,而且富庶的不得了,知道現在的土豆和山芋吧,還有什么辣椒、玉米都是從這些地方弄回來的。”
“胡說。”知道內幕的監生反駁道:“這些種子是谷候從什么美洲帶回來的,而這次戰皇要征討的叫什么英吉利和法蘭西,據說是兩個比較先進的國度。”
“管那么多做甚,現在有這么一塊地盤,只要我們去就能做官,而且官位還不低,我輩讀書人想的可不就是出仕,現在機會就在眼前,為什么不去?”
說話的監生乃是北直隸的一名秀才,考了多年鄉試都沒中舉人,這才心灰意冷找關系入了國子監,和他差不多的監生在國子監當中絕對不是少數。
眾監生在國子監門口議論紛紛,最后也沒論出個子丑寅卯,紛紛散去之后,不少覺得自己在大明沒了前程的監生已然暗暗決定去報名,畢竟只要有官做哪里不是做?
遼東人跑去兩廣做官,還不是一樣相隔萬里,這一點倒是讓朱厚煒很是意外。
很快,天子要招募讀書人前往海外的消息便被昭告天下,人口基數在那,讀書人也真個不少,愿意離開前往海外的士子比比皆是,不過大多數都是童生,甚至連童生都不是的讀書人。
至于秀才倒是不多,畢竟秀才也算是一只腳邁入了特權階級,他們更愿意留在大明搏一個出身。
舉人和官員基本上沒有,這和當初燕京大學招募學生時候的情況基本上沒什么兩樣……
本身就是特權階級,留在大明就會有個不錯的未來,他們為什么要走,為什么要賭?
“沒有官員愿意?一個都沒有?”朱厚煒很是驚奇!
“確實一個也沒有……”任興也是郁悶,在他看來五品以上官員不愿意可以諒解,但是那些八九品的小官,幾乎沒什么出頭之日的雜官為什么不愿意?
“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朱厚煒笑了笑,眼中泛起一縷寒光道:“既如此,就按計劃行事。”
“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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