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請訪問 朱厚煒的一只手輕輕撫摸薛芷蕾的小腹,在這里孕育著一個小生命,那是他的血脈。
說來也怪了,他的后宮總共也就那么幾個女人,他除了薛芷蕾以外,對其余幾位妃嬪也不曾厚此薄彼,哪怕去壽安宮有些抗拒,可為了母后臉色能好看一些,去的次數也不算少,可為什么就薛芷蕾的肚子爭氣呢?
不過很顯然,這樣的情況是滿朝大臣都愿意看見的,其她妃嬪有沒有身孕他們不關心,可要是皇后沒有身孕,這事就大發了,沒準勸諫他天天留在坤寧宮,其她妃嬪宮里少去的折子都能堆滿一籮筐。
大臣們對于皇帝的家事永遠都比自己的家事更上心,也不對,在大臣的眼里,皇帝壓根沒家事,因為家事就是國事。
有嫡立嫡,無嫡立長,此乃大明國本最簡單清晰的傳承方式,大明至今也唯有太祖因為嫡子懿文太子早逝才將皇位傳給了皇太孫朱允炆,最后還被朱棣給篡了。
對于傳統儒家文臣而言,國本不定就意味著腥風血雨,只有皇后的兒子繼承皇位,才能讓帝國在風平浪靜當中傳承下去,這一點就是庶長子都不行。
嫡就是正,名正則言順,而庶長子再長也是庶,在本質上就是歲數大些罷了,立庶長子為儲君,其余的庶子很難心服口服,那么爭斗在所難免。
而且朝廷里面最不缺的就是投機客,只要國本不正,這些投機客就必然會壓寶,壓輸了是一回事,可一旦押對了,就是從龍之功,加官進爵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為了社稷,為了朝局的穩定,儒家大臣當然希望正宮皇后能生下嫡子,從而正國本,讓那些野心投機客沒有奢望可想。
“陛下喜歡皇子還是公主?”薛芷蕾輕聲問道,話音中有著希翼。
朱厚煒苦笑縮回手,將薛芷蕾摟在懷里道:“如果問心的話,朕真的喜歡女兒,但是要是讓朕選,朕希望你這一胎是皇子。”
薛芷蕾有些懵懂問道:“為什么?”
“因為女兒是父親的貼心小棉襖啊。”朱厚煒哈哈笑道:“每一位姑娘都是父親精心培育的花朵,只可惜栽培十幾年,最后卻要被一個叫駙馬的給連盆端走,朕想恨都恨不起來,至于皇子……
你是朕的皇后,大明的國母,你生下皇子自然便是大明的儲君,皇帝在朝,太子在位,國家即安!”
薛芷蕾眼中閃現出異樣的光彩,身為女人而且還是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她這輩子唯一的追求就是自己的孩子能夠成為太子,能在皇帝萬年之一繼承皇統,成為君臨天下的九五之尊!
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當然她是皇后,她的兒子本該就是儲君,可萬事無絕對,身為朱厚煒的妻子,她太了解自己的夫君是位什么樣的君主了。
這是一位為了自己的目標不惜一切的雄主,在他的眼里只有大明的江山社稷,什么法理什么祖制,只要不利于大明的都可以通通摒棄。
如果她誕下皇兒,天子卻不立儲君,那么就說明天子不愿意那么早立儲,可不立儲的原因是什么?
很顯然是想要看看嫡子能否承擔起托付社稷的重擔,如果不能,薛芷蕾會毫不懷疑朱厚煒會棄嫡立庶,好聽點的說法則是立賢!
現在皇帝說的這話,無疑是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告訴她無需太過焦慮,她的兒子只要落地就是太子。
太子大位一定,那就和中宮之位一樣,就算皇帝也不是想廢就能廢的掉的,那個時候滿朝大臣也不會答應。
“怎么不說話?高興的傻了?”
薛芷蕾甜笑道:“臣妾只是小女人,只知道相夫教子,其它的事自有陛下決斷,臣妾不敢多言。”
歷史上能將后宮不得干涉,能將外戚勢力限制的死死的,恐怕只有大明勉強算是做到了極致。
這樣的制度如果放在后世那就是個笑話,可在當下,還算是個良政。
“要是覺得在宮里面悶了,朕可以帶你出宮去轉轉。”
“真的?”薛芷蕾話一脫口就后悔了,兩個字好像顯得她有多么的迫切,多不愿意待在深宮似的,這與母儀天下的正宮娘娘人設實在相差太大,就好像是一個驟然間聽到好消息,想要歡呼雀躍的小女孩。
“天子之言便是天憲,豈有出爾反爾的道理。”朱厚煒故意板起臉,似乎對自己皇后質疑自己的話感到不爽。
見皇帝沒生氣,薛芷蕾頓時高興了不少道:“臣妾聽說陛下還是永王的時候,就在湖州興建了一座大劇院,那劇院里面演的戲可好看了,現在聽說陛下在京城也建了一座大劇院,臣妾想去看看。”
朱厚煒微笑道:“現在大劇院上演的是《紅樓夢》,這個劇目在湖州時候反響不俗,如今朕已經把湖州的大劇院給賣了,演紅樓的姑娘如今也都是湖州的原班人馬,你要是想看,朕可以讓姑娘們入宮專門給你演。”
“這……這不合規矩吧。”
“朕說的話就是規矩。”朱厚煒笑道:“不過在宮里面獨自欣賞和在大劇院那樣的氛圍里面去觀演,完全是不同的感受,而且馬上也要上演新的劇目,屆時朕帶你去現場觀看。”
“好呀。”畢竟只是十七八歲的少女,哪怕貴為皇后,少女心性又怎么可能完全被掩蓋。
在大殿里面枯坐了一天的朱厚煒確實有些乏了,晚膳便在坤寧宮里吃了,順帶著飲了幾杯酒,便沉沉睡了過去。
次日一早,朱厚煒醒來時,薛芷蕾就跟只小貓似的蜷縮在他的懷里,長長的睫毛微微動著,怎么看怎么讓人憐惜。
朱厚煒一動,薛芷蕾便醒,見夫君要起便也要起身,卻被朱厚煒攔住道:“時辰還早,你有孕在身,動的時候多動動,閑的時候也該多歇歇,起來作甚。”
薛芷蕾輕輕點頭,等到朱厚煒在宮女的服侍下洗漱穿戴,離開了之后便起了身,坐在梳妝臺前微微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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