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插滿金色箭矢的平原，眾人終于明悟。
毫無疑問，這是他們的敗北。
是他們輸了。
甚至一名卡師看著已經陣亡的卡師化為漫天光點，雙腿一軟，已經跌落在地。
“居然會有這樣的怪物……”
“根本不是對手……”
“恐怕沒人能打敗他……”
見到此景，已經無人敢上前半步。
這片平原已經化作禁地。
這是一片死亡之地。
高天之上，看著己方出現如此傷亡，神使都不禁微微皺眉。
雖然惋惜，但是神使也無可奈何。
因為李言是天選之子。
加上李言早已聲明。
然而那些人依舊悍不畏死，發起如此沖鋒。
他們的死亡，只能說是技不如人。
如此之多卡師的陣亡，不僅在這場試煉的封印之地內引起劇震，甚至在外界也掀起了軒然大波。
不出一日，這則新聞就傳遍了整個猛毒星域。
李言這名天選之子，居然毫不留情，斬殺了兩千余名己方卡師。
無數人都對李言產生了新的認知。
李言在所有人口中，化作冷血之人。
與此同時，引發這場殺戮的李言依舊盤坐高空，未動半分。
卡王的界壁太過堅硬，超乎他的想象。
這道不僅是大境界的界壁。
更是卡師階段的第一道壁障。
前四個卡師大境界，都被歸類為卡師之境。
而從第五個大境界開始，便是蛻變之境。
因為第五個大境界也被稱之為超脫的第一個境界。
前四個卡師境界的差距，多表現在卡師生命與靈力之上。
而他們星級對激活卡牌的影響，并沒有很大。
從第五個卡師大境界開始，星級對激活卡牌的影響，便會產生變化。
如果一名天相一星的卡師，激活一張9星紫卡，那么這張紫卡的威力，大概能發揮出原本威力的1/9。
而一名一星卡王，激活一張9星黑卡的話。
這張黑卡的威力，可能最多只能發揮出它原本威力的1/100。
從卡王之境開始。
每個星級之間所有的差距，將會更大。
這些差距只會在自己擁有的星玉越來越多時，開始縮減。
一星卡王，無法越界挑戰九星卡王。
從卡王之境開始。
每一顆星玉，都會彌足珍貴。
而越向后的大境界，越是如此。
這是第一個蛻變之境。
這就是卡師的壁障。
整片平原上空，空間震動越發強烈，甚至連遠方山脈都被崩裂。
看著盤坐高空不斷吸收靈氣的李言，遠空觀察的數人之中，一名老者皺眉開口道：
“他還沒吸收到足夠的世界規則，甚至對高階卡牌都沒有足夠的感悟，他現在想要破關，恐怕只會以失敗告終。”
“只有用足夠的世界碎片為引，才能突破王者的界壁。”
“卡王之境是蛻變。”
“已經不同于先前那些境界了。”
這名老者看著李言，搖了搖頭。
在他看來李言即便是天選之子，也不可能這樣輕松就能破關的。
畢竟卡王之境已經不同于先前的卡師之境了。
然而聽到這名老者的話語，神使反而不置可否，不知在思考著什么。
此刻李言也感知到了不同。
若是從前，這樣的大境界界壁，他早已突破了才對。
然而卡王之境的界壁居然如此堅固，他已經在此盤坐了近一周時間，都無法破關。
很快李言就神色一定。
界壁是封鎖。
自己因為境界提升太快，缺少了相應的感悟。
但是自己有無邊靈力作為后盾！
當天下午，李言強行突破界壁那如晨鐘暮鼓一般的聲音終于不再震動。
盤坐的李言狀態出現了微弱的改變。
全力突破之下，他依舊無法擊破那道界壁。
李言轉而選擇了持久戰。
原本沉寂的無邊英靈戰士各自蘇醒，再次沖向各個方位。
李言周身已經告竭的混沌靈氣，重新得到補充。
他并未放棄突破。
只是這一次，他不再全力突破這道界壁，而是開始繼續積攢靈力，將自己體內原本已經到達極限的靈力繼續壓縮，以求最后引爆，一擊重開這道界壁。
共有千名英靈戰士恢復了行動，開始狩獵混沌生命。
同時李言如同沉寂了一般，繼續凝聚著靈力。
直到兩個月過去，無數卡師都猜測李言是否修煉出了問題，不再露面之時，一道巨大的沖擊忽然自天空爆發，沖擊擴散到整個封印之地內。
無數卡師被這道沖擊掀飛出去，被這道沖擊震得血氣翻涌。
而這道沖擊傳出的方向，正是英靈神殿所在的方向。
此刻不僅是無數狩獵卡師，就連高天之上先前否定李言的那名老者，都不可思議地出聲道：
“他居然以蠻力，繞開了世界規則的認可，開啟了卡王之境！？”
“分明只是一個天相卡師而已，他的精神是不會枯竭嗎！？”
這名老者原本一直平靜的表情，終于有些失態。
一般人沖擊卡王之境的壁障，都是以感悟的世界規則為引，來破開這道壁障，凝聚卡王星玉。
然而李言的沖關，根本未得到世界規則的認可。
他直接以蠻力破開了這鐵壁一般的封鎖。
雖然早就有過這樣的猜想。
但是這名老者還從未見過如此破關之人。
而李言的突破，讓他知道了這個猜想真的成立。
“這家伙，沒了這片世界的規則碎片，他的實力恐怕會大打折扣！”
這名老者最后憤憤出聲。
同樣驚訝的神使看著李言身前緩緩凝聚，無比深邃的黑色星玉，反而出聲道：
“不……，沒有世界碎片的融合，他的實力恐怕會更加強大純粹，不會被世界壓制。”
“如果他在這方世界之外戰斗的話，恐怕也不會因為規則不同，而實力出現變化。”
“他的體內沒有融入這方世界的規則之力，反而會更強大。”
此刻，李言經過兩月閉關，終于緩緩睜開雙眼。
他的衣袍無風自動，發絲飄揚。
此刻李言身前，一顆璀璨渾厚的黑色星玉，已經凝聚而出，開始圍繞著李言旋轉開來。
“王者之境嗎……”
李言抬手，感知著己身的變化。
相比于天相卡師之時，他的肉身強度提升了數十倍不止，就連他體內的靈力，也變得如同汪洋一般更加浩瀚。
而更重要的，是通過這兩個月一刻不停，全神貫注的沖擊卡王之境之下，李言的元神，得到了遠高于他肉體的增強。
先前李言觀察這片平原之外，還要借助女武神的感知。
而此刻李言并未激活卡牌，只憑己身擴散的神念感知，就可感到百里開外這片平原的邊緣地帶。
卡王之境。
確實是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