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搞了兩個煉氣士,賣了二十多瓶解毒丹與一塊誅仙世界的法寶材料精金,張然總算是勉強湊了十斤靈精。
“這十斤靈精,再加上每月黃藥師給我的五斤賠償,省著點吃,應該是足夠老虎與青蛇倆小寵物吃一年的了……”
這一番機關算盡的威逼利誘與強買強賣,可不是張然一時興起而搞出來的。
實際上,張然完全是為了幫兩只小寵物湊零食,免得它倆在京城因為找不到東西吃而餓得發慌。
一陣喃喃自語,張然估摸著,經此事之后,李叢道人不知道會怎么樣,但白仲山絕對會在心頭把自己的十八輩祖宗都翻出來罵。
甚至連罵自己的詞句,張然都給他想好了:
張賊、奸賊、惡賊……
(馬超怒吼·jpg)
串臺了,應該是:
狗官!
不過狗官就狗官,反正他再怎么罵,張然也不會掉一塊肉,而且張然自問,雖然自己的手段是狗了點,但絕對沒有虧待他們任何一個人。
白仲山僅僅花了幾斤靈精,就買到了當今天下最強的煉丹圣手親煉之丹,且藥效不凡,連對一般的奇毒都能起到絕佳的療效。
倘偌賣給那些經常出入妖域的人類修士,價格起碼要翻十倍!
至于李道人,那更是便宜占大了,不僅低價買了一塊精金用以修補飛劍,還白嫖了十幾瓶解毒丹,代價僅僅只有一百多斤靈精。
貴嗎?捫心自問,真不貴!
真的,你們真的賺大了,我才是跳樓大甩賣的虧本商家……
次日,做好一切準備的張然就來到了縣衙向縣令請辭。
一到縣衙小廳,張然就見到了三名縣衙主官。
“縣尊,二位大人,在下前來請辭了。”
見張然的拱手施禮,縣令只是輕笑,而另兩位主官也早早地得知了張然入京的事情,是以也不驚訝,只是姜縣尉故作慍怒道:
“本官早就讓你來吃燉肉烤肉,可你就是不來,害得我和縣丞兩人吃了好幾天的狼肉,都快吃吐了!”
“這下倒好,你一走,這狼肉還剩了半拉,反正我倆也不想吃了,就送給你小子路上解解饞吧!”
說著,縣尉從一旁拖過來半載已被制成肉干的狼尸,責怪似地將之拋給張然。
以張然的氣血修為,自然不會被狼肉砸倒,他端端正正地接住了這近百斤的狼肉干。
輕輕聞了聞,似乎有種花椒般香氣,不得不說縣尉手藝不錯,連很少吃東西的張然竟也起了幾分食欲……
因為縣尉的道別方式過于特別,導致縣丞的道別就顯得比較平庸。
“給,這是本官給你準備的路費。”
縣丞一向古板,天天被民間雞毛蒜皮小事煩透的他,只想得到最基礎的東西:
銀子!
縣丞足足給了張然一百兩雪花銀錠,然后才緩緩道:
“雖然我知道你小子的醫館日進斗金,根本不缺銀子使,但多少也是本官的一份心意,別嫌少啊!”
張然接過沉甸甸的銀錠,心頭竟浮起幾抹滿足感!
果然,銀錢是世上最穩妥的東西,這玩意兒天生就能讓人感到滿足。
如果你給別人送禮物時實在想不到應該送什么,那就送些貴金屬,無論價值多少,也不論俗氣與否,包對方滿意……
“最后就是本官了。”
縣令笑著道:
“我就不送你什么實在的東西了,那就送你一個實用的法術吧!”
說罷,縣令伸手在張然額頭一點,瞬間張然便感到元神里多了一些信息:
元神御物!
“這是我家道派秘傳的一個小法術,能讓神修直接用元神之力憑空御物,對拳腳欠佳的神修而言,實在是一門近身護道法術,頗為實用。”
“當然,對你這個氣血有成的另類神修而言,并不算什么,興許你隨手一拍,就能抵得上元神御物的力量了……”
縣令故意開了個玩笑,仿佛這法術真的不算什么,但張然很清楚,能做為一家道脈秘傳的法術,本就證明它不可能是普通法術!
以張然學圣賢之道的見識,這法術的潛力極高,只要元神夠強,御物力量也就越強,其上限與使用者的修為掛鉤。
理論上只要元神強到具有“唯心”特性的級別,這元神御物的力量也就能無窮大,比起煉氣士的“以氣御物”,這元神御物的上限明顯更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有了這法術,我倒是可以試試cos一把蜀山劍仙什么的了……”
張然胡思亂想了一番……
“行了,去吧。”
縣令三人齊齊嫌棄地開始趕人:
“趕緊走,我們手頭都有政事,馬上就要繼續開工了!”
“三位大人,保重!”
說起來,這三人組還真是張然的命中貴人,能得到如今的地位與修為,都是托了他們的福。
想到這些,張然頗為感動地嚴肅地一禮,而后才緩緩離開……
待他離去之后,縣令忽然一嘆:
“與這小子待久了,他這一走就是一年,再見時,我便要升去郡府,而他將頂替我的職位。”
“想一想,還真就覺得如夢似幻,他與我治那陰氣侵體之疾,以及拒絕招攬為差役的事兒,仿佛還是昨日一般……”
縣尉也拍了拍胳膊,唏噓道:
“這小子明明氣血天賦極佳,可非要做文官煉元神,也是暴殄天物,實在可惜,否則我朝再出一名三境大將軍也并非不可能!”
“也罷,他自己的選擇,我等自然要尊重,要當文官,當就是了……”
縣丞不怎么愛說話,只默默走到張然方才站立的地方,卻見地上不知何時放了一個小盒子。
打開一看,其中正好裝著三枚淡黃色的丹藥,盒底是一張紙條,上曰:
大黃丹,療傷圣藥,張果再拜三位大人恩德!
三人見此,久久無言。
關于自己將要離開的事情,張然并沒有大張旗鼓,只照常左尋右轉,偶爾與熱情的熟人們打打招呼:
“張神醫,來嘗嘗我家店的新品吧!”
“張神醫,那女子怎么又沒與你一起逛街?”
“張神醫……”
在人們的招呼聲中,張然笑著走進了醫館。
“師父!”
七個內氣初成的徒弟恭敬來迎。
張然嘆道:
“為師此來,是托你們一件事的。”
“師父請說,徒兒們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眾徒弟們表現得相當激烈,頗有些熱血獻身的勁頭。
張然無奈搖搖頭:
“不必,只是為師將要去往京城,一年半載是不會回來的。”
“這醫館,你們愿意開就繼續開,不愿開也可自立門戶……嗯,為師希望你們能自立門戶。”
張然悠悠一嘆:
“爾等醫術,已盡得我之真傳,不弱于世間任何名醫,也是時候自立門戶,為我門派開枝散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