雞爪山,不,龍虎山就這樣草草地被創造了出來。
元神化身也化名為“張陵”,自稱天師!
當然,這個龍虎山丹鼎派目前還是個草臺班子,所謂的天師稱號并沒有什么人承認,連那幾個少俠心頭也是不服的。
雖然莫名其妙地被強迫加入了這所謂的“丹鼎派”,但他們個個都并不認可這門派的存在。
對此,化身張陵并不在意,這幾個人本來就是他為門派初立而招收的跑腿之人,根本沒有打算真的收他們為徒。
“聽著。”
張陵嚴肅地對他們幾人命令道:
“本座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都要把本派名聲傳出去,半月之內,我要讓本派之名響徹充縣內外!倘若辦不到……”
在幾道戰戰兢兢的目光中,張陵一時興起,想起了當年本體入門時,被師父用法術所震攝的事情。
這法子明顯很好用!
想著,張陵掌中雷火涌動,仿佛一尊駕馭天雷的神明,這一幕落在幾個滿心不服的少俠眼中,只覺得三觀都快崩塌了。
其中一人哆哆嗦嗦地道:
“掌門,您不是凡人吧?”
“你覺得呢?”
張陵瞟了他一眼,抬手間拋出雷火,落在碎石間頓時炸出霹靂,碎石飛濺、塵埃彌漫,巨大的聲響驚得眾少俠一齊摔在地上,連忙兩股戰戰地賭咒發誓:
“弟子保證完成掌門囑托!”
嗯,這才對嘛!
張陵滿意地點點頭,棍棒之后,該給甜棗了:
“倘若你等能完成此任,我便尋其中一兩人授其法術,以作獎賞!全看誰更賣力……”
語氣中充滿了誘惑與拱火。
果然,幾個少俠眼前一亮,不僅熄滅了原本一些混日子的小心思,還彼此間生出了競爭之心,對這個莫名其妙加入的“丹鼎派”多了幾分歸屬感。
本體張然這邊,為了應對那能夠干涉聊天群時間鎖定的恐怖強者,每日里苦修不輟,甚至連聊天群都沒什么時間上線了。
由此被華佗、藥塵兩個咸魚戲稱為“大忙人”,成為繼崔文子之后又一個長時間不上線群員……
而除了每日里苦修元神之外,張然還會每天前去縣衙里實習,向縣令他們學習為官之道。
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一個有關于雞爪山上的煉丹門派終于出山顯世的消息逐漸散布開來。
張然做為縣令的副手實習生,在批閱的公文中就時常見到類似的話語。
雖然化身把事情都告訴了他,但張然還是故意裝作一無所知地樣子,把這個問題擺在了縣令面前……
“縣尊,這雞爪山上的煉丹門派究竟是什么來歷?看公文所言,似乎那人還是個元神散修。”
小廳中,張然故作疑惑向縣令詢問。
“此門派來歷不小。”
縣令治理充縣多年,自然對縣中大小事務都有所了解,連這幾乎是傳說中的“丹鼎派”,他也知之不少:
“丹鼎派,傳自玄元的親傳弟子之一!”
此言一出,連張然都驚了,我怎么不知道我家門派來歷這么大?!
不過仔細想來,門中典籍大都是與煉丹有關的東西,再者則是記載各種奇聞異事的篇章,對于門派歷史,倒還真沒有具體的記載,就像是故意在抹去歷史一般……
縣令緩緩回憶道:
“丹鼎派的祖師,是玄元最開始收的幾個親傳弟子,玄元對他們的教導也是最多的,可以說是盡授其精髓。”
“只不過,相比于煉氣修行,丹鼎派祖師更喜歡煉丹制藥,所以向來不參與世俗之事。”
“直到七百年前那件帝斬玄元事件后,受此打擊,玄元不少弟子都選擇了隱世修行,其中尤以丹鼎祖師為最。”
“他不僅徹底隱世,還公開放棄了煉氣傳承,只靠著幾個小法術傳承門派,一心只想煉丹……”
縣令說罷,嘆道:
“那雞爪山就是丹鼎派的隱世之地,修行中人看不上已為凡人的他們,而凡人則怎么也找不到丹鼎派。”
說到這事兒,縣令就想起了張然也會煉丹術,便嚴肅道:
“本官與你說起此事,就是想借丹鼎派故事警示于你,煉丹終究是小道,只有修煉才是正道,否則終將落得與丹鼎派一樣的下場!”
“在下定當謹記!”
張然表面上一副受教了的乖巧模樣,但心頭卻默默道:
要是縣尊你知道真正的丹鼎派傳人此時就坐在你旁邊,而且他還已經煉出了長生不老藥。
他擁有了遠勝于當世任何強者的悠長壽數,甚至因此獲得了三系合一的機緣,不知會作何感想……
“對了。”
縣令想了想,又道:
“這丹鼎派傳人出世便出世,可他如此大張旗鼓地表示自己會法術,實在是犯了忌諱,便由你去與其接洽一番,讓他收斂些!”
“明白。”
張然拱手一禮,學習了這么久,心頭自然明白,這是因為朝廷對民間世界的保護手段。
隱瞞超凡力量這么多年了,久到那些奇聞異事都成為了傳說,百姓們也早已習慣了平凡世界的美好與平淡。
若貿然暴露超凡力量的存在,定會引起百姓恐慌,出于對民間局勢的穩定目的,各級地方官在治理地方民生之外,最重要的職責就是打擊侵入人間的妖族與散修。
畢竟還要維持住這樣一個沒有修士的凡人世界設定,不僅縣令,還有其他所有官員,整個朝廷對這些不守規矩的家伙,一向是厭惡至極的。
處理類似事件,都要先處理掉問題,而后再官方辟謠,稱這些事情都是妖言惑眾。
官方做完后,再經過民間腦補,靈異事件便會徹底淪為民間怪談,偶爾會提及一兩句,但絕對不會引起大范圍的熱議與恐慌。
什么?你說要是處理不掉問題怎么辦?
那就處理掉提出問題的人,從根源處斷絕問題!
嗯,確信……
“還有。”
縣令笑道:
“太學的入學名額,郡守已經幫你要到了!”
“一月以內到達京城,找到太學去報到就行了,平常太學生會在太學內呆四年時間,但你上任在即,最多一年便要回來。”
“待你回到充縣,我就要把全部職責交托給你,而后去郡府擔任郡守屬吏,這人丁不興的邊境小縣,就要靠你來帶領了!”
說罷,縣令遞給他一枚令牌作為身份憑證,看得張然不禁發愣:
太學生涯,這么快就要開始了嗎?
一時間,張然想了很多,但話到嘴邊,卻只說出一句:
“縣尊,保重!”
“哈哈!我保重什么啊!”
縣令啞然失笑:
“倒是你,你可千萬在太學之中沉淪下去,京城繁華雖好,但并非我等地方小官所能久居之所,望你好自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