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了川蜀附近,高景飛覺得自己就不能不去一趟成嘟慈云寺,主要是看看能不能挽救脫脫大師的命運,就算救不回脫脫,也可以與慈云寺一脈打好關系,并且給脫脫大師一些暗示,讓其坐化前這十幾年時間清理一下慈云寺的門戶。
起碼讓內部少一些心懷叵測之輩,
使得智通和尚執掌門戶之后少走一些彎路,讓未來很可能依舊發生的慈云寺斗劍能多增添幾分勝算。
慈云寺在成都此時經過脫脫大師十幾年的經營,已經幾乎是家喻戶曉的有名禪林,因此并不難找。
高景飛有些鬧不懂為什么蜀山里這些明明不是佛門的道派,為什么偏偏都有一兩個頂著僧人身份的傳人?
“要是峨眉苦行頭陀和昆侖知非禪師那種佛道雙修的也就罷了,五臺派可是正經的旁門大派,
也是偏向道家傳承,
可混元大弟子脫脫偏做僧人打扮,修煉的卻并非佛法!”
這讓他頗為不解,或許這是作者的鍋吧?
但是不得不說蜀山之中佛盛道衰的情況是十分明顯的。
等他到了慈云寺,聽聞是華山高徒,那知客僧也是個有眼力的,很快就通知了方丈,高景飛便得以拜見了脫脫大師,也見到了目前年紀尚不算太大、修為甚至尚未成就陰神的智通和尚。
脫脫大師本來就是廣結天下英豪的性子,再加上華山與五臺同為旁門大派,關系也較為親近,尤其是原主秦朗本身還曾是五臺弟子,因為這段香火情分,所以雙方見面那就更加不見外了。
寒暄之后,在內堂分賓主落座。
高景飛因為秦朗的出身,執意以晚輩禮拜見,雖他是華山大弟子不假,以兩派關系按理應稱呼脫脫為師兄,但到底原主曾是金身羅漢法元的弟子,
這份引領入道之恩不能忘,按五臺方面的輩分來算那就要稱呼脫脫一聲大師伯。
見“秦朗”如此不忘本,
脫脫師徒自然是心中喜歡,也認可了這位五臺門人的身份。
三人先是互相敘舊,接著又聊起一些正邪各派的局勢,然后在火候差不多的時候,高景飛便有意的引導話題,說起了五臺派的一些境況。
這一說便讓脫脫師徒二人為之唏噓感嘆,然后高景飛隱晦的說了他在華山派內發現的陰謀,并表明這是家師烈火道人的囑咐。
若是單以秦朗的身份,脫脫大師或許還會將信將疑,但烈火祖師那是與混元祖師平輩論交的人物。
所以接受了這份隱晦提醒的脫脫大師也是很重視,其實他早已經覺察到了一些苗頭,但慈云寺現在有他這個真仙坐鎮,一些陰私手段也不敢真的在他眼皮子底下拿出來用。
要知道脫脫雖然實力不如烈火祖師,可為人嚴謹,治教方面也是頗嚴,屬于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性格,一旦查出犯了門規忌諱的,
向來那是毫不手軟。
反倒是智通和尚外表看似強硬,實際上性格有著缺陷,
耳根子又軟,這不由讓脫脫大師心中起了某些念頭,看著秦朗英姿挺拔的模樣不免升起愛才之心。
“這么好的門人怎么不是我五臺門下呢?”
“法元師弟真是不當人子,先是俞德后又是秦朗,怎么好苗子都被別人要走,不給自家留點呢?”
高景飛可不知道脫脫大師打了什么主意,他倒是問起了心中一直以來的疑惑,為什么脫脫大師會以佛門打扮行走江湖。
誰知脫脫大師哈哈一笑解釋道:
“似我等做和尚、頭陀打扮者,一來是為了行走江湖方便,畢竟和尚如丐者四處化緣,我道門之士卻拉不下那個臉來,況且吾輩多半是于山林道觀之地潛修,平素用度都有門下弟子與火居道士下山采買 ,即使是那游方道士,那也多數以行醫治病、卜卦相面為名。”
高景飛心中點頭,道士一般確實都比較宅,沒有事情很少下山。在民眾印象中就比較高冷,行走江湖確實不如和尚頭陀方便。
“二來嘛,做僧人打扮的多半也是受了情傷因而出家,如我那師弟你師法元,久而久之就習慣了,也已經立下了名號,又不便更易,而且如今佛門勢大,做此打扮多少也能占點香火。”
法元當年就是因為蔣三姑娘的事情憤而出家,這段往事書中也有描述。
“至于我,則是因為民間佛門廣大,五臺山更是寺廟禪林遍布,故此才化作僧人,一來更容易招攬信眾,另外也是因老師遇害,才削發立志要為老師報仇!”
從脫脫言語間,高景飛也領略了幾分當前修行界的局勢,確實佛門看起來沒什么大派,但勢力太強了,很多地仙天仙級別的高僧大德本可以去那西天極樂世界當菩薩甚至成佛做祖,卻一個個都強留人間。
這里面必然有著很重大的謀劃。
兩人之間言語頗有默契,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多談。
然后高景飛就提及脫脫大師身上隱疾的問題,脫脫也不見外的讓他探查一番,結果是讓他有些失望。
脫脫的傷并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傷病,亦或者走火入魔,而是心中郁結所導致的,屬于藥石難醫的問題,即使高景飛有諸天祭壇,一時之間也想不到有什么辦法救治。
因為心結一日不解開,脫脫也就一日不能擺脫坐化的結局。
脫脫倒是看的很開,對此完全沒有失落的意思,或者說以他的道行境界,對自己的狀況了如指掌,早已經不在乎生死,以他修為坐化之后也盡可轉世重修。
唯一在乎的就是不能為師復仇這一點執念。
高景飛提議道:
“我有一秘法,類似黃粱一夢之術,可讓人經歷生死輪回,以解開心結,不知對世師伯可有用處?”
脫脫大師微笑搖頭:
“多謝你一番好意,只是我這執念太深,本身修為又極易看穿虛假夢境,非真正輪回路上走一遭不能解開心結,若非放不下五臺門戶,我早有意坐化而去,轉世重修了!”
高景飛想了想又道:
“既然如此,我還有一法,乃是從極西之地流傳出來的秘術,可以將自身喜悅之情化為護法神,弟子覺得此法或許會對師伯有所幫助!”
說著他就將守護神咒的內容敘述了一遍,脫脫聽完心中思索了片刻,便笑著拍拍高景飛的肩膀。
“你這法門雖顯原始粗陋,但確實有幾分玄妙,對我心結有著緩解之效。”
“本來我還能拖個十年,如今有你此法相助,那或許還能再多拖上個數年,這段時日你若有何難處,盡可來成都尋我,你雖拜入了華山,但到底也是我五臺門人,我這個老師不肖大弟子自然要為你做主!”
高景飛感嘆一聲,也就謝過了脫脫,又在慈云寺盤桓三日,才辭別脫脫師徒,架起劍光直奔東北方向而去。
這一次他目的地是早已定好的,烈火雖然不讓他摻和世俗王朝的事,但高景飛在知曉當下的年代之時,就決定自己一定要參與進去。
“起碼不能讓天啟朝那么快結束,不能讓崇禎那愣頭青那么快上臺,讓本來還能維持的局面短短幾年之間就為之敗壞!”
“別看這是世俗王朝的事情,但氣運牽扯之下,對于修行界也是有著很大影響的,起碼不會進入后金時期的進一步佛盛道衰階段。而作為大明皇家宗廟的武當山也不會再度受創,難以干預修行界局面。”
至于蒼莽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