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么沒了?
在飛云艦上圍觀高景飛以神霄金火將惡蛟圍堵無論那惡蛟如何反抗,左突右出,也依舊沒能逃過漫天火海的包圍,最后被活活煉化,燒成灰燼,只留下一顆鴿子蛋大小內丹被高景飛隨手收走的場面。
原本還準備出手輔助的三位陰神全都沒機會動手,全程圍觀打醬油。
雖然經過了高景飛與神孽窮奇的一戰,讓他們看到了高景飛狀如神魔一般的威能,但眼見到威脅他們乃至大半個中原的惡蛟就這么被輕松給消滅,靈樵叟等人還是忍不住一陣晃神。
尤其是沖和子師徒,內心情緒劇烈波動,高景飛能夠看出這對師徒在自己將那惡蛟內丹拿在手中觀瞧的時候,這兩人內心都有著強烈的嫉妒和不甘,但卻只能苦苦忍耐,不敢露出絲毫異樣。
他也沒心思搭理這兩個注定走不到一塊去的土著修士,對靈樵叟兩人問道:
“兩位前輩,這應該就是那惡蛟的龍珠吧?”
張玄機上前用眼神詢問他能否看看,高景飛也不吝嗇的隨手將東西交到對方手中。
觀察了片刻,張玄機得出結果道:
“這應該只能算是半成品的龍珠,比一般陰神妖物之內丹強些,因為有龍氣孕育,又被高掌門金火洗練,算是一件難得的寶物!若是給門下弟子用來筑基,或許可以得到幾分蛟龍血脈,就算沒有成功獲得什么天賦神通,起碼也有龍氣龍元入體,能夠讓使用者壽元體質皆遠超同儕,堪稱是上等筑基寶物了。”
高景飛聞言點頭謝過,對這東西也沒怎么重視,他大哥和郭家兄弟以及吳芷萱都已經完成筑基成了先天,那以龍元筑基的機會就沒有了,這龍珠也只能吸收一些能量提高體質或者試著看能否吸取一些龍氣。
倒是可以給自己父母和四個弟子,還有連鵬、未來岳父母以及香妮等他和吳芷萱的身邊人來使用,這一顆半成品龍珠蘊含的能量不少,應該足夠至少十個人以上用來筑基。
“此間事了,焦前輩,張前輩,一場大戰在即,我將兩位前輩送到鄭縣,我們就在那分別吧!”
高景飛很干脆的御使飛云艦返回鄭縣黃河大橋所在,便主動與一眾本土之人作別。
本來他也不善人際交往,靈樵叟兩人閱歷多廣,早就看出高景飛的性格,所以這般直白也沒有心生反感,兩位老友也知是沖和子師徒惹了人家嫌棄。
不過他們也沒辦法,他們與沖和子那是從年輕時就有的交情,但是人心是易變的,沒想到人到中年的時候,曾經那個血氣方剛的正直道士就也開始變得如同政客一般野心勃勃、玩弄權謀起來。
盡管知道了沖和子的情況,但他們顧念當年的舊情,也沒有與沖和子斷了聯系,這一次是為了匡扶正道,解中土億萬百姓于倒懸,兩人更是選擇摒棄前嫌與沖和子師徒組隊。
但人家海外來人與沖和子本沒交情,他們兩人也不能將自己的態度強加在對方身上,何況對方更是絕世強者,也不可能任由自己干涉。
所以兩人只能遺憾的告辭,他們也都是要臉的人,沒有死乞白賴的糾纏。
要不是沖和子的關系,他們還真心希望能夠跟高景飛一起參與遼東之事,也算為當年中土被屠殺的數千萬百姓報那血仇。
兩人雖然因為年紀關系沒趕上,但宗門和長輩之中卻不乏經歷過明末那場劫難的,所以對這些也了解非常,對于后金朝廷就沒有不敵視的,這也是中土修行界各派的主流思想,只有受到世俗牽扯的幾家不得不與后金朝廷虛與委蛇,真正投敵的反而是少數。
不過臨走時,這兩位尤其是靈樵叟還是對高景飛講述了不少玄門隱秘,他們也只能以此方式作為回報,別的東西就算他們自身的傳承,人家估計也看不上。
至于沖和子師徒那邊的態度,高景飛根本就不在乎了,連場面話都已經懶得說,送別靈樵叟兩老時,任由那兩個臉色鐵青的跟著靈樵叟兩人一起下了船。
目送飛云艦離去,靈樵叟欲言又止,沖和子這老道卻是冷哼一聲。
“不識抬舉,那后金龍庭豈是那么好打的?”
張玄機聞言不由一皺眉,開口道:
“我觀這位高掌門戰力已是不下真仙,或許尚有未曾動用的壓箱底本事,那后金龍庭我等陰神難闖,但卻以鬼物僵尸之流作為防御,還真不一定難得住這位。”
他雖然與焦湛年輕時一同與沖和子結交,但因為散修出身,與身為門派弟子的沖和子多少有些不對付,有些瞧不上對方的高傲,不如靈樵叟那般視其為真正的至交道友,畢竟兩派有著數百年的交情。
所以靈樵叟不好說的話,他這個散人卻不怎么在乎,在他看來,老友跟這對師徒斷了聯系才更好,免得將來對方惹出什么大麻煩,還會牽連到他們身上。
沖和子也明白張玄機與自己近年來越來越不對付,幾次都是不歡而散,眼見靈樵叟也沒有出言挽留,也不禁臉色難看的帶著徒弟甩袖而去。
看著老友一幅傷感的模樣,張玄機反而笑著安慰道:
“你這老家伙看似灑脫,實際最是顧念舊情,換做是我,四十年前那場事之后,就要與沖和子這老貨分道揚鑣了。”
靈樵叟嘆息一聲。
“走了也好,此間事了,你我不如結伴出海閑游,也看看是何等的水土能養出高道友這樣的天才。”
張玄機微微點頭。
“如此最好,看來老焦你也看出了朝廷的局面恐怕不好,與其被牽扯進爭龍奪鼎的大勢之中泥足深陷無法自拔,反倒不如遠走海外避避風頭。”
然后他轉移話題道:
“說實話,我并不相信那位高掌門的說法,這些年我雖沒去過南洋,但在東海也跟幾位常年來往南洋與中土的海商打過交道,從來沒聽說所謂的太乙混元派的名頭,倒是下茅山在南洋混的不少,且也有當年天國遺民還有不少拳黨遠走海外的。”
“你說這位高掌門是不是出身其中之一?”
靈樵叟搖搖頭。
“拳亂結束也不過數年工夫,你我也是親歷之人,那些各家拳種連陰神之輩也僅僅出了兩個,想要培養出這等天賦異稟之輩恐怕還不夠資格,或許旁門之中只有當年盛極一時的太平天國,或是集合三陽、八卦、羅教各家之長的天理教,才能有這樣的底蘊。”
“我觀這位高道友一身神通法力介于我玄門正宗與旁門之間,似乎有幾分當年神霄派的影子,可惜時間過的太久,神霄派衰敗的也太快,如今各派對神霄派的情況也都是宗門記載的一知半解,或許這位真的是當年力壓佛門的神霄派隱秘傳人也說不定!”
張玄機也贊同的點頭嘆道:
“不能與這等人物繼續同行著實可惜,大明龍庭這一次只邀請了武當和茅山兩家,不然我們還真有可能去湊湊熱鬧,現在也不好貿然摻入,畢竟人家謀劃數百年,最怕的就是外來變數!”
他們跟這兩家并沒有多少交情,所以靈樵叟二人也不好過多牽扯進去。
尤其是因為他們與沖和子的關系在外人眼中十分親密,而沖和子師徒在玄門之中、江湖之上風評并不是太好,畢竟他們這一支打從前朝開始就做了朝廷鷹犬。很是被一些門派和江湖中人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