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用了障眼法從人群中脫離的高景飛二人來到后面的街上。
而兩女也跟著走出來,她們沒有障眼法,卻是不知用什么手段從人群中脫出,而且也沒有引起什么注意。
“兩位道長,還請現身一見?”
四人在一個小巷外遭遇,見到對方似乎覺察到障眼法遮掩下的自己,高景飛便主動撤下符紙現身出來。
對于有人能夠看穿障眼法的效果他完全不感覺意外。
因為就算是普通人之中,也有天生精神力強大或者靈魂異常的那種人可以看穿障眼法的存在,畢竟這只是一個低級的旁門戲法。
高景飛拿出一張證件亮了下,眼神清澈的正視二人說道:
“夏國警探,兩位小姐不介紹一下自己嗎?”
特事局的執法隊員為了外勤行事方便,都掛了一個警探的身份,包括他們兩個這樣的顧問也是如此,甚至都有配槍資格。這身份從證件到檔案都是真實的,只不過并不在治安局供職就是了。
兩女沒想到兩個小道士竟然還是官府的人,微微驚愕之后馬上就恢復正常,為首的女子大大方方的說道:
“兩位警官你們好,我們是南洋來夏國的留學生,我姓吳,吳芷萱,這是我的妹妹香妮。我們是意外被卷入這個世界的,這是我們的學生證!”
兩人的學生證上有著照片和姓名信息,看起來不像是作假的。
見到她們似乎對官府的人并不畏懼,可能是自認為沒違法亂紀的行為,也可能是身份背景沒有問題,所以心里底氣十足。
高景飛和張景升對視一眼,都覺得這兩個女子似乎沒有說謊。
當然如果對方是那種專業的偽裝者,他們兩個不是高明的偵探或者相關人員也分辨不出來。
至于是真是假其實很好分辨,回去讓同伴去考慮就是了。
無論是真正的專業人士張林還是作為資深警探的高景坤,兩人都稱得上火眼金睛,一般偽裝者和犯罪分子都逃不過他們的眼睛。
張景升開口說:
“我看兩位不是一般的留學生吧?你們對迷霧世界看起來很了解?”
這女子也不隱瞞的說:
“家父在勃泥王國朝中任職,曾經擔任過駐魔都總領事,所以我對迷霧事件有些了解,當然我們都是弱女子,還是要靠各位特事局的警官保護我們離開才是。”
高景飛兩人聞言頓時有些頭大。
即便他們不是專業警探或官人出身,也知道眼前這位的身份恐怕非同小可,弄不好就會引發外交方面的事件。
對于勃泥王國兩人都有所耳聞,中學課本上那位三寶太監下西洋就提過此國,另外在網上也有財經或者八卦方面的新聞雜志文章,說起這個國家基本上就是土豪的代名詞,據說勃泥王室是藍星僅次于沙漠王室的富豪王室家族,而排行第三的暹羅王室則長年跟勃泥王室競爭亞軍之位。
高景飛印象深刻的就是幾年前在網上看到有人揭秘,說勃泥王室的那位國王的車庫里竟然有著三百多輛不同品牌的豪車,每一輛的價格都讓普通人望而卻步那種。
讓當時還是毛頭小子的高景飛深感咂舌和羨慕。
而能夠在勃泥王國擔任過一任駐夏總領事館的總領事,顯然是地位不低的那種。
以他的了解,這個王國雖然名義上是君主立憲制國家,但據說國王和王室還保持著超然的地位和很大的權力,說不定這位的家里還是貴族呢!
所以這樣的身份就更加敏感了。
兩人到底不是專業的外務工作者,也不了解勃泥王國與夏國的具體關系,所以決定回去交給能做主的人處理。
于是高景飛轉移話題的說道:
“我叫高景飛,這位是張景升,我們兩個其實都不是真正的警探,只是特事局的顧問。關于保護二位的問題,我們需要回去請示隊長才能決定!”
女子落落大方的回答:
“原來如此,怪不得兩位敢揭開尸油炒飯的問題,沒想到兩位都是官府的異能人士!”
聽到她這么說,高景飛和張景升兩人就是一驚,沒想到對方連特事局內部的情況都有所了解,不然不可能知道所謂顧問就是異能人士。
“尸油?”張景升抓住了吳芷萱話里的字眼驚訝道:“吳小姐知道那劉三兒下的是什么毒?”
吳芷萱點頭說:
“原來不知道,但是結合炒飯發出的香味和張警官你的分析,我就猜到了那罐子里摻的是尸油。說起來我們姐妹還要多謝高警官的提醒呢,不然我們也要中毒了。雖然那炒飯里的尸油不算什么,但背后的那個人才是麻煩。”
高景飛有些訝異:
“莫非你知道這背后是什么人在搞鬼?”
“尸油這東西在南洋算是比較常見的一種旁門邪道使用的材料,但是如此特征明顯的行為,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可能是在南洋臭名昭著的邪惡降頭師巴譚頌搞的把戲!”
“降頭師?”
高景飛兩人更加驚訝了,他們兩個一個是剛剛觸及修行的高中生,一個是初出茅廬的小道士,張景升雖然跟師父見識過不少大場面,但是都是在夏國境內,對于外面的世界了解的其實不多。
當然降頭師的名頭他還是聽過的,開口為高景飛解釋道:
“降頭師也被稱為邪術師,是南洋一帶特有的以各種血腥邪惡法術詛咒害人的一類邪魔外道。”
那吳芷萱則更細致的說道:“沒錯降頭師都是一些玩弄邪異法術害人的存在,在世界異變之前,這些人也就是靠著一些口口相傳的秘術來害人,說是邪術,其實不過是一些毒藥或者看不見的微生物、寄生蟲之類的手段,跟中土的云貴湘西一帶的蠱術有著一定的淵源。”
張景升點頭,接過話頭說:
“這些邪術師的來歷,據說是當年不少旁門左道的中土修行者因為戰亂而不得不逃往外界,南洋就是最適合的地方。跟那些文人士紳有錢人逃往高麗或者島國等中土附庸和近鄰或者香山這被洋人占據的地方不同,局勢混亂但機會很多的南洋才是平民百姓的出路。”
“而且那些旁門左道和邪魔歪道中人更適合南洋這種混亂的地方,很快如魚得水的融入到當地,也把一些中土誕生的邪術之類的東西流傳到了那邊,再與當地土著的巫師結合,便形成了特有的邪術師也就是降頭師等職業。”
高景飛問道:“吳小姐,那這個巴什么的邪術師很厲害嗎?”
“厲害倒是談不上特別厲害,因為巴譚頌從來沒有暴露過自己的真身,都是以各種偽裝身份去行動。其真名和來歷已經無人所知,只知道此人一開始是以暹羅和爪哇泥錫兩地為主要活動地點,擅長邪降和巫毒法術,正面戰斗似乎不行,但卻潛伏于暗中犯下了不少殘忍邪惡的案子。”
吳芷萱說到這里忍不住頓了下,然后才繼續說道:
“巴譚頌為人幾乎沒有人性,最喜歡的就是虐殺孕婦與孩子,用尸油作為媒介在各地散播死亡也是他的典型手段了!”
吳芷萱面帶憐憫之色的說道:
“尸油的毒性被分散出去后其實并不算劇烈,也有辦法去解,但是很多時候各地官府都沒能提早發現中毒者,最后中毒者在毫不知情的狀態下慢慢尸化,變成怪物開始在身邊的家人朋友之間展開殺戮,才導致一樁樁慘案的發生!”
聽到這些描述,高景飛和張景升都不禁咬牙切齒,為這些滅絕人性的惡行感到驚怒。
如果那巴譚頌要是出現在他們面前,兩人怕不是當場要將那家伙人道毀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