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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福運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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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望過去時,站在飛車的尋隆晏氏嫡系弟子晏秀的目光也正巧掃過來,兩人目光一撞,這女子勾了勾嘴角,唇上一點朱紅刺目,似笑非笑。

  陳玄剛要繼續動作,可在這個時候,那青寸山上,卻有一聲悠悠鐘磬之聲響起,在數千修士目光之中,原本前方那如漾漾波光般般青色簾幕一陣浮動,徐徐開散,顯露出一方悠遠不見盡頭的山水丘壑來,溪流串谷,連峰疊嶂,遠目之下,青蕪翠蔓連云承光,覆盡雨霧朦朧的山巒幽谷。

  見陣法已啟,眾人一陣騷動,站在最前的史家子弟目中射出精光,喝了一聲,一勒坐下豐角縉云鹿,四足之下便騰起一道五彩煙云,飛空而去,卻是仗著這只得道瑞獸,第一個沖入了那未曾徹底消散的青簾煙瘴之中。

  吳氏弟子所站之處,忽而有一道白光飛起,有聲音傳出道:“十二郎,晏師妹,為兄先走一步了,史道兄,慢走,小弟來也。”

  晏秀本來和吳觀云并肩站在云車上,似在小聲交談,聽了這話,秀眉一揚,哼了一聲,念頭一起,云車瞬間升騰而起,上面拖曳一圈圈的焰明光輪,甩開身后仆從,卻是毫不示弱地搶了上去,幾乎是與那人幾乎不分先后入落了那綠帷之中。

  有了這三波人的起頭,這山嶺之下頃刻間騰起數千束如銀星火蛇般的璀璨光華,卻是此處修士紛紛駕起遁光,迫不及待往青寸山中投去。

  陳玄看了一會,對立在一旁的石公,道:“石公,事不宜遲,我等起身也入山吧。”

  “聽公子吩咐。”

  石公知道自己境界實力一般,忙點頭應聲。

  “走。”

  陳玄念頭一起,縱起一道劍光,裹住身前的石公,只是一下,就撕裂大氣,沖過了那道似散未散的綠幕,落在了一處谷地之中,落不遠處是一片卵石遍布的清澈溪水,四周古木幽寂,人蹤俱無,只有聲聲猿啼從高崖之上傳下。

  這青寸山原也是一片靈地,再加上數千年來地脈被陣法勾連運轉,靈氣非但未曾流散偏失,反而隱隱有凝聚成靈脈之象,若在此地修煉,倒也不比尋常洞府來得差多少。

  “公子。”

  石公想著剛才撕裂大氣的劍光的銳利,心中莫名,不過他也人老成精,面上神情半點不顯,只是道:“這青寸雖說有數萬里之遙,但這一氣芝向來喜愛逐地脈源頭而居,是以多半匯聚在這五座峰山中,而大族弟子多是往那千仞峰而去,我等不與他們相爭,離此處最近的乃是九頭峰,不妨先去那處撞撞機緣。”

  “那就走。”

  陳玄找這石公來是要尋芝祖的,不過對方能“老馬識途”更是難得,所以他待石公指出方向后,再次縱起劍光,攜帶這石公離開此地。

  青寸山有數萬里廣大,雖則入此山的修士足有數千之多,但卻如石投大海,半點浪花也掀不起來。陳玄和石公往九頭峰去時,起初還能見到寥寥幾道遁光,行了半日之后,卻是半個人影也見不到了。

  直到前面的峰頭之上,出現九座壁立而起而雄峻山巖,那一道經空而行的劍光才稍一盤旋,轉了一圈后,穩穩當當落下來。

  再然后,兩個人依次走出。

  陳玄收起星辰劍丸,看了看四下,道:“石公,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石公鄭重地點點頭,他先在這這山巖上走了幾步,又向四處看了幾眼,見周圍青藤雜草自石縫中鉆出,時而有幾只嬉鬧猿猴掛著山藤老枯在上來回晃蕩,不由滿意點頭,道:“此處甚好。”

  說完后,他將背后一只包袱解下,從中取了一只石盤出來,又拿了一根香插在其上,滿是枯褶的手往上一攏,再放開時,這香便已點起,冒出了一道筆直而上的白煙。

  此煙有如實質,便是陣陣山風過來,也是紋絲不動。

  石公瞇著眼睛看著這縷白煙,還時不時挪動了一下那底下石盤,每隔一段時間又會抬頭看看天色。

  這一待便是一個時辰,陳玄倒是不在意,反正這青寸山一進,最少就是三年,他有足夠的時間。

  又過兩個時辰,石公雙目之中突然亮起一道光,這白煙起了微微變化,似是如被人牽引一般向南方飄去。

  “運氣不錯。”

  陳玄看到這里,心里一動,這是尋到藥芝的節奏,他用手按了按眉心,在那里,閻天殿高舉,彌漫著莫名的光。隨這一神秘至寶不斷恢復,功德加身,自己在運勢上確實穩步上升。

  又是半個時辰之后,卻見那道白煙似是被人猛的一扯,繼而向西面飄去,石公向來平靜的臉色上也有了變化,激動道:“找到了!如此驚人的木靈之氣,怕是這藥芝不下十六七之數。”

  陳玄聽到這話,似有熟悉的畫面一閃而過,他想了想,道:“接下來再如何?”

  石公用手捋了捋垂下來的白須,又看了看那道白煙,道:“還得等一等。”

  他頓了頓,不等陳玄再問,直接解釋:“藥芝見陽則避,見陰則縮,日日藏于木根之中,只有在寅時晝夜相交之際,才會破土而出吸納靈氣,一時回不得去,是以此時捉拿方是最為穩妥,否則,很難捉住。”

  凡是上等寶芝,皆是有手有足,自己會滿山亂跑,捕捉不易。

  這樣的話,是真正的經驗之談,老成謀國。

  想到這里,陳玄點了點頭,道:“就聽石公的安排。”

  石公目光下垂,一抹喜色一閃而逝。

  作為尋芝人,當然希望自己的意見能被人聽取。只是沒有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年紀輕輕,就很懂得尊重別人的絕活。

  直至丑時時分,他突然見那白煙抖動了起來,立刻行動起來,將石盤抬起,道:“公子,快快隨老夫來。”

  陳玄聽了,劍光一起,驚虹一道,夭矯向上,石公也起了法器正要飛騰上空,卻見有數道遁光在落入前方林中,他不由面皮一緊。

  “不好,有人搶先一步。”

  陳玄對此并不意外,進入到青寸山的修士有幾千人,有人來到這就九頭峰也是正常,他發現,對方似乎也發現了自己和石公,正飛遁而來,于是道:“正好速戰速決,免得驚動了藥芝。”

  下一刻,一道又一道遁光電閃而來,到了此處,在兩人跟前停下來,顯露出一行十幾個人。為首的是個垂著玉珠寶冠的青年人,一身麒麟錦衣,手中折扇扇面上畫著江山萬里,他的身后,眾人扇形展開,成簇擁護衛姿態。

  石公一看走在前面的青年人,眼皮子就是一跳,道:“上云侯氏的侯博興。”

  “你認識?”

  陳玄倒是覺得這次和身前的這人一起來這青寸山是對了,對方不但有獨特的尋芝之術,而且還認識不少人。

  “我,”

  石公剛說出一個字,就被對面的青年人的大笑聲打斷,對方一搖折扇,指著石公,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然不費功夫,給我拿下。”

  最后四個字,聲色俱厲!

  這一聲令下,這侯博興后面的眾人就奮起力量,扭身上前,只是還沒等他們邁出步子,突然間,他們只覺得一陣寒意撲面,然后眼前浮現出一團亮光,耀眼奪目,到最后,錚然劍鳴聲里,升起十個劍丸,如星隕,似月墜,到了眉心間。

  這一行人只覺得亡魂大冒,根本來不及動作,就見劍光掠過,所有的人尸首兩分。

  “你,”

  侯博興見此,背脊上都一片冰冷,他怒吼一聲,頂門寶冠之上,升騰起一寶珠,懸空而垂,熠熠彩色如屏障,勉強擋住一道斬過來的劍光。

  做完這個,這個上云侯氏的子弟縱起遁光,如離弦之箭,要逃之夭夭。可是等他剛逃出不到十丈,身后就有劍光一閃,以更快的速度追到他的身后,先是一擊破碎了他的防御法衣,旋即一劍將之斬殺。

  “這,”

  從雙方相遇,到上云侯氏惡語相向,再到陳玄雷霆出劍,斬殺一行人,整個過程幾乎在幾個呼吸間就完成了,快到不可思議。

  等石公反應過來,地上已經一片尸體,來的一行人團滅。

  陳玄在東海之上,將尸囂教在鯨棄島上的根基都拔掉,還跟妖王以及化丹修士交手不落下風,如今面對這一群人,輕輕松松碾壓,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只是道:“石公,我們繼續吧。”

  “好,好……”

  石公明顯被陳玄這匪夷所思的戰斗力所震驚,失神落魄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在往前的時候,小聲道:“這侯博興和我有仇,要不是有公子在,這次就兇多吉少。”

  陳玄笑了笑,行步之間,從從容容,道:“我說過,你只管全神貫注尋藥芝就行,其他交給我。”

  石公沉默下來,只有真正見到陳玄斬殺侯氏一行人的寫意自然,他才真正知道這輕飄飄的一句話的分量。

  不過,有這樣強力的同伴,在這殺戮和混亂的青寸山里,倒是一件幸事。

  又行了一段路程,石公停下來,抬眼看了四周,向陳玄,道:“公子再往前去隨時可能遇上藥芝,此物靈敏,如是到了二十丈之內,稍有驚動便能被其察知,是以我們不便飛遁前行,只能步涉而去,公子你跟著我,萬萬不要走錯了路。”

  說完之后,他便持了石盤在前領路,不過每每停下來注意著那縷白煙,轉變方位。

  陳玄跟在后面,暗自打量,他見那石公每次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上風位置,也不知道為什么,也沒有多問。

  兩人往前行了十數里之后,地勢便漸漸高了起來,鼻端之間也漸漸聞到了一股異香。

  石公神色振奮,腳步也越發輕快起來,又行了數里地,前方出現了一片開闊地,只有幾棵五人合抱,枝椏茂密的大樹撐在那處,那樹冠之上傳來了一陣陣奇怪的聲音。

  在石公示意之下,陳玄屏息止步。

  這時已到寅時初刻,雖是天邊未曾發亮,但陳玄何等修為,已是玄光三重,只求凝丹,視界絲毫不受影響,睜眼看去時,只見在一株高樹的橫枝之上,正有一個頭扎沖天辮,粉妝玉琢的小童坐在其上,正對著天上月華手舞足蹈,呀呀直叫。

  “這就是化形藥芝。”

  陳玄看著咿咿呀呀的小童,眼神中閃過一縷莫名,對于這樣的小娃娃,他真的很熟悉,又一次遇到。

  “確實是化形藥芝!”

  石公的聲音都有一種激動的顫抖,化形藥芝,千年難得。

  他只在圖籍譜冊中見過化形藥芝的記載,未曾見過實物,直至今日方才真正看到,看來也唯有這與世隔絕,靈氣充沛之所,方才能孕出此等靈物。

  他又看了那小童幾眼,目露惋惜之色。

  藥芝一旦化形,便能出外任意走動,去高處吸收日月精華,若是今日沒有沒他們倆撞上,再等上個數千年,避過諸般劫數,成仙了道也不是什么奢望。

  只是如今既然他們倆人見了,這一劫十有七八是避不過去了。

  “化形藥芝。”

  陳玄打量了一會,開口道,“要將之活捉。”

  “這個倒是不難。”

  石公對此如數家珍,張口就來,道:“只需一人設法將那棵大叔根莖斬斷,再以金氣阻隔,防止其借木遁入地下藏匿,再遣上去捉拿即可,必能將其擒獲。”

  “那就開始吧。”

  陳玄毫不猶豫,馬上動手,劍光一起,·瞬息間就橫過數十丈的距離,從這棵大樹底部一沒而入,便將其根莖斬斷。

  這動靜自然也驚動了那小童,他面色一白,“呀”的一叫,便往這棵巨木中一鉆,頃刻便不見了蹤影。

  陳玄見此,卻是不慌不忙,他已經將這樹根莖斬斷,以金氣阻隔氣脈,這化形藥芝根本逃不了。

  正在此時,不知為何,突然吹來一陣風,樹冠一晃,便斷下幾根枝杈來。他笑了笑,念頭所到,星辰劍丸躍出,又斬出幾道劍氣,眼見得就要將幾片枝葉絞碎,卻自一根斷枝中中傳出一聲驚叫,從里飛出一道身影,就要往不遠處另一棵樹上竄去。

  只是陳玄早已得了石公指點,對這化形藥芝的落點早有預料,所以他能后發先至,向前一縱,就到了藥芝跟前,輕而易舉將這小童拿在了手中。

  落地之后,他把此妖芝拿在眼前一看,見這小童不過巴掌大小,此時正滿臉驚恐萬狀之色,兩只白生生的如藕小手正抹著眼淚,嘴里發出涕泣嗚咽之聲。

  陳玄取出一件瓷瓶法器,將這化形藥芝所化的小童收入到里面,拿到手里,輕輕一搖。天光照下,一片斑斕,四下寂靜。

  好一會,石公才道:“恭喜公子,得這一化形藥芝,這可要勝過青寸山的所有上品藥芝了。”

  用化形藥芝來凝丹,這可是天大的福緣。

  陳玄拿著瓷瓶,面上卻沒有太多歡喜,他直視石公,道:“不瞞石公,化形藥芝雖好,卻非我之所欲,據在下所知,這青寸山中,卻是有仍有比其更為上等的藥芝。”

  “這,”

  石公聽了,眼睛瞪大,能比得過化形藥芝的,那便唯有芝祖了,眼前這公子雖未明說,但話中之意已是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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