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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四章 我是小白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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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的蘇御,已經靠一己之力,摧毀了二十三座堡樓。

  他半晚上的成績,頂上了甲子營兩個月的辛苦努力。

  倒不是甲子營那些宗師級高手不行,而是他們沒有隱身術、縮地山河、一葉障目這種堪稱絕配的偷襲法術。

  你會其中一種都不行,三個搭配起來才好使。

  蘇御能感覺到,自己已經被人盯上了,只不過他在剛剛察覺到那些窺探的氣息后,便直接施展縮地山河遠遠的避開。

  以至于堡樓群上空,無數修士如蝗蟲過境,像是無頭蒼蠅般跑動跑西,被蘇御牽著鼻子四處亂竄,卻始終與本尊差之毫厘。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一座堡樓內,早已收到消息的徐煜帶領門內弟子巡視周邊,并且緊急布下了一些粗淺的法陣。

  真正的山水大陣是要耗費無數精力人手才能完成,短時間內,他肯定做不到的。

  既然已經清楚敵人只有一個,而且還是殺力極大的劍修,他當然不敢怠慢。

  門內高手盡出,在堡樓上來回巡視,凝神戒備,門內的護山神獸火鷹,也在堡樓上空不斷的盤旋著。

  這時,兩道身影聯袂而來,眨眼即至,

  一人佇立在城垛之上,上身赤果,胸前紋有下山猛虎,是慕容寶鐘。

  一人蹲在瞭望塔頂端,模樣年輕,英俊無匹,卻是眼神陰鶩邪氣逼人,穿著一身粗木麻衣,袖子褲腳全都擼起,還光著腳丫子。

  徐煜見到兩人,趕忙揖手道:“歸一門徐煜,見過楊幫主,見過慕容前輩。”

  塔頂之人,在北夏名氣極大,乃南王庭第一大幫派,窮幫幫主楊邪。

  楊邪收回遠眺的目光,落在徐煜身上,冷冷道:

  “我是綴著那小子氣息過來的,應該就在附近不遠,你們可有任何察覺?”

  徐煜聽到這里,心底一陣冒涼氣,我的天,那人就在附近?

  “回楊幫主,我們并沒有任何察覺,那個人.......真的就在左近嗎?”

  “呵!”楊邪嗤笑一聲,沒有答他。

  慕容寶鐘冷笑道:“你.......你能指.......指望.......這些人.......察........察覺.......”

  “別說了!”楊邪不耐煩的打斷他道:“你我分頭在附近查找一番,若是仍沒有發現此人蹤跡,想來又是被這小子遁往遠處去了。”

  “我......不是.......是是他.......他的對手,咱.......咱們不能.......分........分.......分........”

  “好了!”

  楊邪真的服了,自從被這個大結巴遇到之后,便被黏上,說什么唯有二人合力才能和此子一戰。

  自己要不是因為謹慎起見,真特么不愿和這貨在一塊。

  真要發現對方蹤跡,就你這大結巴?“那........那........那小子........在........在那!”

  等你說完這句話,那小子也跑了。

  這時,天上又有一道劍光落下,一名身著淺綠色法袍的宮裝少婦,蒞臨與堡樓上空,一雙狹長的雙目連看都沒有看腳下的堡樓一眼,神識鋪天蓋地展開,搜尋著蘇御的蹤跡。

  楊邪本打算離開搜索,但見到此人之后立即打消主意,修士的神識感應遠在武者之上,有此女在,自己也可以少費一番功夫。

  片刻后,楊邪朝著天上喊話道:“怎么樣?可否尋到?”

  宮裝女子微一蹙眉,也不答話,徑自化作一道劍光去了。

  “臭婊子,跟老子裝什么蒜?早晚將你按在老子胯下,”楊邪朝著地上啐了一口,看向慕容寶鐘道:“走吧,多半又讓這小子溜了。”

  等兩人離開之后,歸一門門主徐煜抬手擦了一下額上冷汗,趕忙吩咐門內弟子收縮范圍,躲入堡內死守。

  這時,三弟子左千幕突然道:“門主,你覺得那個叫蘇御的小子英俊還是窮幫楊幫主英俊呢?”

  嗯?都什么時候了你問這種奇怪的問題?徐煜很想來一句都不怎么樣,但又怕楊邪沒走遠聽到,于是道:

  “當然是楊幫主他老人家英俊了,姓蘇那小子就是一腌臜貨小白臉,靠著那副臭皮囊把秦廣的孫女舔舒服了,這才上的位,你記住,這種人表面上看起來風光,實則就是秦廣的一條狗。”

  左前幕一愣,道:“門主怎么知道他舔秦廣的孫女?”

  徐煜道:“這還用想嗎?秦家在大乾多大的勢力,我看著這小子的一身修為,八成也是秦廣用資源硬堆出來的,你記住,修行貴在堅持,講究日月積累循序漸進,像他這樣拔苗助長的,早晚會出事,不信咱們走著瞧。”

  左千幕撇了撇嘴:“你應該是瞧不到了。”

  徐煜一愣,“你什么意思?”

  左千幕嘴角一咧,抬起手臂,食指以一種詭異的速度,在徐煜完全沒有反應的情況下,筆直插入徐煜眉心,

  “看清楚了,我是小白臉嗎?”

  撤去障眼法的蘇御,笑呵呵的拔出手指,掃視堡內,

  隨著徐煜身死,歸一門眾弟子如臨大敵,紛紛四散撤開,大部分人已經起了跑路的心思。

  門主那般修為,都經不住人家一根指頭戳的,自己又算哪根蔥呢?

  蘇御本不是那種大開殺戒的人,但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這些人不殺,將來戰場上還不知道要有多少北疆兒郎死在他們手上。

  數十支羽箭破空而至,卻在距離蘇御身前半尺消失不見,水秀山明袍散發出的肉眼難察的靈氣壁壘,天品防御,別說羽箭,飛劍都不行。

  就當人群中,不知是誰帶頭跑路之后,剩余眾人也開始紛紛拼命逃離。

  蘇御腳下一動,整座堡樓于一瞬間陷入火海,慘叫聲不絕于耳。

  “八境劍修,卻總是挑些小蝦米下酒,似乎有失閣下身份。”

  宮裝少婦去而復返,笑瞇瞇的佇立于半空,望著火海中那道飄然出塵的挺拔身影。

  蘇御抬手一揮,火海瞬間消失,身形一縱,已然蒞臨半空之上,將歸一門那只倉惶逃離的火鷹收入袖中,然后與宮裝少婦遙遙相望,

  “離此地最近之人,仍需一刻鐘才能趕來,小姐姐覺得,一刻鐘內,我能不能收拾掉你呢?”

  宮裝少婦忍俊不禁道:“閣下既有如此自信,想來絕非妄言,你能活到現在就是最好的鑒證,但你要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本尊百年之間未嘗一敗,所以我并不覺得你會是例外,一刻鐘是嗎?姐姐我就陪你打一刻鐘嘍?”

  “阿姨年紀不小,卻是十足少女心,難得難得。”

  說罷,蘇御呵呵一笑,直接施展縮地山河遁走。

  他才不會打,對方在藏拙,他看的出來。

  粗一打量,似乎是金丹修士,但望氣術之下,對方周身的劍氣流轉分明就是元嬰境修士的水準。

  事實上,境界越高的修士,都深諳一個“藏”字,

  藏鋒納銳。

  因為他們不需要裝逼了,又或者,是為了裝更大的逼。

  “好修為!縮地成寸?本尊差點追不上你。”

  聲音傳入蘇御腦海,他能感應到對方就在不遠,但具體位置卻是飄忽不定難以掌握,不愧是元嬰境修士,隔著境界終究還是差點意思。

  蘇御也不理會對方,只是一味遁走,眼下的自己并不打算全力出手,一旦被拖住后果可是很嚴重的。

  “法袍很不錯,有山水氣運流轉,如果本尊沒有看錯,應是天品重寶,只是閣下傳聞中的那柄仙劍,本尊還沒有機會見識一番,你不是要跟我打一刻鐘嗎?跑什么啊?”

  裴妤全力施展,才能堪堪跟上蘇御,而且她發現,每當對方再次施展遁術,都會立時將自己拉開一大截。

  好小子,果然有一手,難怪幾番進入大軍腹地都如入無人之境。

  自己此番出山,也不是給拓跋諾敏當跑腿,而是聽說此子身上有一柄天品仙劍,于是才千里迢迢趕來,想要搶奪仙劍。

  一個八境龍門劍修,怎配得上擁有天品仙物?而自己的本命飛劍,便是八年前的甲子之戰中,師尊她老人家從隋江南手里奪來的。

  當然,隋江南十一境玉璞境大劍仙,如果不是當時被眾多高手圍剿,自顧不暇,師尊也沒有機會將那柄飛劍禁錮,從而賜給自己,煉化為已用。

  而眼下,聽葉仙君說,此子手中飛劍品軼只怕更高,

  這就有意思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乞丐揣著金元寶,自己找死。

  眼下盯著這小子手里仙劍的人可不在少數,自己可不能被人搶先一步了。

  想到此處,裴妤驟然一個加速,眉心一點紅光亮起,本命飛劍金鳳,化作一道紅芒,激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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