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陰沉,又開始飄雪花了。
冷冷的空氣彌漫著濃郁肉湯香味。
龍鳳湯,龍是蛇,風是雞。蛇肉和雞肉……
陳放老爸他們早就過來了,在客廳里烤著電暖爐,打牌。
趙吉陽,李雪,張瑤,她們仨也坐了一桌,沒有電暖爐,取暖全靠抖腿……
周柏在廚房里,霸占了灶頭。幫著燒火,也在這里取暖。
陳放和周師傅過來,人就差不多到齊了。三嬸她們開始擺桌……
“吃飯了。”陳放去廚房喊了周柏一聲,他正在。
三嬸也在喊開飯了。
晚上的這餐簡單,有三個菜。龍鳳湯,回鍋肉,豬血旺。
“我能吃蛇羹不?”趙吉陽小聲問。
“能啊,有什么不能吃的。”陳放先給趙吉陽盛了一碗湯,他自己再盛了一碗。
晚上,父輩們坐一桌。
陳放他們幾個晚輩坐一桌。桌子有新成員,張恒……張晨二伯的兒子。張恒27歲,結婚有孩子了。不過他妻子和兒子都在城里……
“你們吃哈,別客氣。”陳放放下湯勺:“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這是我家,這句話你快收回去,應該我說。”張晨伸手去搶湯勺,沒搶得過,讓周柏拿去了:“都別客氣哈,自己動手。二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哎。”他也想動手啊,這不在等著么。
今天龍鳳湯是蛇肉和竹雞,湯味鮮美,里面還加了藥材,有淡淡的藥材香味。
一碗湯下肚,身體隨后就暖和了。
蛇肉的味道非常鮮,和竹雞一起燉,就是雞精的那種鮮了,而且毫無腥味,細細咀嚼還有不同風味。
口感類似緊實的豬肉,但又容易嚼爛入口。
趙吉陽起初還不敢吃蛇肉,李雪和張瑤也是,她們以前沒吃過蛇肉。而且想著是蛇肉,便難以下筷子。
陳放給趙吉陽夾了一塊蛇肉,讓她嘗嘗味道。
有心理障礙的話,能忘記它是蛇肉,吃起來確實非常美味的。
像是陳放,他們這些吃過蛇肉的人,吃起來完全沒有負擔。
周柏以前吃過蛇肉,都是跟著陳放和張晨出去吃的,以前吃蛇肉,他也就喝喝湯。
今天,他也嘗了一塊蛇肉,然后就一發不可收拾了。所謂的入鄉隨俗,現在的周柏,可是一點都不嬌氣了。
云山這邊多霧,濕氣重。
生活在仙女湖水庫周圍,濕氣就更重了。
當地飲食習慣自然有自己的特色。像蛇肉,一直是當地傳統美食。
水庫周圍的人,更愛吃蛇肉。尤其是父輩和老一輩的人們……像老一輩人,以前窮,蛇肉是打牙祭的肉食。
除了這個原因,蛇肉還能祛風濕、治療各種風濕疾病,驅寒等功效。
蛇肉,雞肉,輔佐中草藥,熬制出來的湯,在最寒冷的冬天喝。喝上幾碗湯,能暖和好幾天。
在云山的說法,蛇肉可以驅寒,驅濕。陳放也不知道這個說法對不對……就好像老人們說豬血旺可以清粉塵,清肺……
喝了龍鳳湯,身體確實暖和了。
趙吉陽連喝了兩碗,小臉蛋都紅撲撲的了。還吃起了蛇肉……
李雪和張瑤本不敢吃蛇肉,看趙吉陽吃得香,也嘗了嘗味道,然后就大快朵頤起來。
雪又下大了。
吃完飯,陳放他們沒有久坐,告辭回去睡覺了。
回到家,陳放打了熱水過來洗臉,燙腳。
四只腳丫在木桶里泡著,陳放看著趙吉陽:“暖暖。”
“啊?”木桶里的水很燙,趙吉陽正踩著陳放的腳……
“我們結婚吧。嫁給我……”陳放說著握住了趙吉陽的手。
趙吉陽抿著嘴,低著頭。
“我會疼你,愛你,照顧你一輩子。”
趙吉陽輕輕‘嗯’了一聲,點點頭:“什么時候結婚啊。”
“等天氣暖和了一些,我們就舉辦婚禮。你好穿婚紗。”陳放說。
“婚紗……不舉辦中式婚禮么?”
“當然是中式婚禮,但要拍婚紗照啊。要不然,我們別拍婚紗照了,過完年后舉辦婚禮。”
趙吉陽的嘴巴撅起來了:“要拍婚紗照。”
陳放笑著將趙吉陽攬在懷里,老婆實在太可愛了。
腳泡的差不多了。
陳放拿來擦腳帕,先給趙吉陽的腳丫擦拭干凈……然后抱起她,回到房間,為她脫掉外套。
縮到被窩里……
陳放的手,不老實了起來:“暖暖,給我生個大胖小子吧。閨女也行……”
“我還不想當媽媽。這么年輕當了媽媽,感覺好麻煩的。”趙吉陽也想到了羅太公他們。
羅太公他們對陳放是真的好,可說到底,他們并沒有血緣關系的。羅太公他們對陳放好,對待他們自己的晚輩,也是一樣。
“我自己還沒有長大呢,怎么當媽媽。”趙吉陽委屈巴巴的。
“好吧,確實還沒長大……”陳放縮進了被窩。
現在做父親,陳放自己也沒有做好準備。
現在養著幾十畝魚,后面肯定還有的忙碌的。晚兩年要孩子,也好……
冬季,和心愛的人兒一起躲被窩,還有什么是比這更讓人舒服的么。
天亮了。
外面傳來大黃的嗷嗷叫喚聲。
小白也嚶嚶叫喚著,不知道在叫喚什么。
陳放開門看了一眼,倆家伙在院子里玩雪,耍的不亦樂乎。
院子里的雪,厚積了起來,估摸著有十厘米。這在云山,是好多年難見的大雪。
陳放就看了一眼,又關上門,縮回被窩。
“小白它們在叫什么。”趙吉陽問。
“它們在外面玩雪。雪堆厚了,倆小家伙高興。”
被窩里特別舒服,外面特別冷。不想起來……
趙吉陽拿出手機,點開淘寶:“要過年了,買件新衣服不?給爸媽他們也買一件。”
“買。”陳放說:“挑好一點的,一千多兩千多塊一件的。”
“嗯。”
一次性下單買了六套衣服,花了九千多塊錢。
錢,該花的,就花。
今年冬天,陳放和趙吉陽也就各自買了一套衣服。
在床上膩到十點過才起來。陳放去看了一下晾著的肉……
這個肉,幸好是收回了房間里面。昨天傍晚前,陳爸看天氣預報了說還有雪,就將晾在抄手游廊的肉收了回來,晾在了廚房。
可昨晚的溫度很低,肯定有零下四五攝氏度,或者更低的溫度。晾在廚房,這些豬肉依舊凍硬了,得慢慢解凍,再晾曬,之后才能腌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