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上場的是梅溫成。
新入門的三百弟子中,梅溫成年紀最大,比恬恬還大幾歲,和張大少一樣屬于茅山小宗弟子,帶藝投師。
他已經踏上修煉之路,精通道術,功夫也高,按理說應該直接傳授茅山道法,但石堅覺得有必要先觀察一陣子,一年時間,足夠他對梅溫成有個全面的了解了。
耽誤不耽誤的,其實說不上,引氣境、陰神境修士捉鬼驅邪,功夫是道術以外的重要補充手段。茅山派傳授的二十四法,妙用無窮,可以調正身體、固本培元、養氣蓄力,一個好身體對修煉太重要了。
后面傳法,十二導引術更是筑基的基礎秘術,都旨在打熬筋骨,強身健體。
梅溫成走上前,沖石堅、九叔、四眼、鐘小云、白柔柔、白敏兒等人行禮。
石堅望著他,發現他站立、行禮時都保持著二十四法的姿勢,很自然,沒有半點刻意、生硬之感,顯然過去三個月內花了不少功夫,真正把練武融入日常生活。
“不錯,開始吧!”石堅滿意地點點頭。
聞言,梅溫成分開雙腿,扎起馬步。因為一天之內要考查三百人,時間比較緊,扎馬步控制在一分鐘之內,主要看姿勢正不正確,技巧掌握了沒有,扎的時間長短則統一放在晚上進行。
隨后,梅溫成練了二十四法、形意拳、八卦掌、太極拳等幾門功夫,收功靜立,有些忐忑不安地等待師父評價。
“功夫練得很好,平常肯定沒少用功,繼續保持現在的狀態,九個月后,我肯定收你為親傳弟子。”
前兩次小考,石堅只是簡單評價,指出弟子們的不足之處,從沒露出過要收親傳弟子的口風,此刻聽到石堅的話,梅溫成暗暗握起拳頭,興奮道:“師父放心,我一定再接再厲。”
“下一個。”
第二個上場的是白敏兒的徒弟慧蓮,這個大嶼山漁夫的老婆因為受不住丈夫的家暴而離家出走,她有鄉下婦女的勤奮和堅韌,無家可歸的她,是三百人中最刻苦努力的。
看完,石堅不吝贊賞道:“你年紀僅次于溫成,以前從沒練過功夫,修行天賦也不是很高,但勤能補拙,你的努力我都看在眼里。我不知道你師父是怎么安排的,如果你是我的弟子,一年后也會正式收為親傳弟子。”
慧蓮高興道:“謝謝師公。”
“慧蓮!”白敏兒喊道。
“師父。”
“我們微波派不像茅山派,沒有那么多規矩,其實收你為徒那天就可以傳授你佛法,但基礎很重要,茅山培養弟子的體系非常完善,你師公的功夫又已臻至化境,機會難得,好好跟他學,不要懈怠。”
“師父,我一定跟師公好好學。”
“下一個……”
第三個上場的叫韓夢生,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小伙子,性格溫吞,做事不緊不慢,總之一個字,穩!
石堅微微搖頭,他很欣賞韓夢生穩重的性格,可這家伙穩重的有點過分了,凡事過猶不及,功夫雖然也有火候,但明顯缺少靈性。
韓夢生之后上場的是谷烽,他拜師的原因很搞笑。有一次過節,他爹用筷頭蘸酒給谷烽喝,從此以后,谷烽似乎就上癮了,經常偷谷父的酒喝,而且酒癮很大,都快把家里喝窮了。谷父無奈之下,用棍子趕著谷烽來拜師。
“如果你練功修道的癮有你的酒癮那么大,不消半年就能達到我收親傳弟子的標準了。”
“嘿嘿!”谷烽撓頭訕笑,小心翼翼道:“師父,達不達標準的我不是很在意,那個……”
“想都不要想。學道期間,不得飲酒,等你學成以后,獨立行道,怎么喝是你的事情。”
谷烽耷拉著頭走了,與他迎面走上前的小伙子也很有來頭,號稱九龍城豬屠小太子阿忠,幾歲大的時候就跟爸爸殺豬了,做菜的手藝也不錯。拜師三月,率先打進食堂內部,開始薅石堅的羊毛。
下一個是鐘邦。
石堅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盯著鐘邦。這批弟子中,天賦最高的就是他,身懷五世奇人掛,忘情絕愛便能發揮潛能,一飛沖天,省去別人數十年苦修,簡直是原劇中的大掛逼。
聰慧過人,什么東西一學就會,但看他練完,石堅不是太滿意。以他的天資,平常多用點功,修煉進度絕對超過梅溫成,可惜他的心思放在當警察上了。
余碧心天賦不如他,可心思單純,做事專注,性情執著,進步大,石堅很為鐘小云高興,她收了個好徒弟。
余下的弟子中,患有眼疾的大陳瞎子、小陳瞎子、梁小墻三人,畢龍娣,阿德,風小四,鐘發白,范千舟,李緊,利家榮等二三十人比較出挑,其他的要么天賦不行,要么懶,要么心思多,都盡不如人意。
看到最后,石堅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語氣雖然溫和,但誰都聽得出其中的不滿意。
眾人散后,九叔勸道:“大師兄,三百弟子,有十分之一成器已經很不錯了,剩下那十分之九也都有可取之處,將來大半比秋生、文才強,你不用太嚴厲。”
石堅沒好氣道:“有你們兩個不成器的家伙作為前車之鑒,我哪敢放松啊。”
“咳咳!”四眼反駁道:“大師兄,我和師兄哪里不成器了,都修成法箓境宗師了……”
“這就滿足了?”
九叔恭維道:“大師兄,人和人不一樣,你向道之心堅定,我和四眼自愧不如。”
“呵。”石堅冷笑道:“別盡說些沒用的,你們兩個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想干嘛?”
四眼輕咳道:“大師兄,港城這邊穩定了,我想回高樹林……”
四眼性格跳脫,年輕時趕個尸都能整出好些花活,如今年紀大了,收斂了不少,但玩心仍在。華陽清潔公司生意很好,每天有忙不完的事情,一天兩天還好,幾個月下來,四眼就有些厭煩了。
“四眼的性子我了解,他想走我能理解,你呢,林師弟?”石堅盯著九叔問道。
“不放心秋生、文才和一眉……”
石堅招呼二人坐下,說道:“過陣子我要去溆水縣拜祭項師傅,順道把秋生他們接來港城,你這個當爹和師父的可以放心了吧?另外,我想給你們兩個安排個有趣的工作。”
“什么工作?”
“拍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