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楊既然來到這里,就不會是簡單的報復,他是給那個不知名神秘勢力添堵來的。
在這所巨大的羅塔城之中,有三個勢力會是他離開潛在威脅:羅塔城警視廳、帝國司與阿卡麗學院、還有一個就是前身喬志文與之有糾纏的不明勢力。
這三者的關系很復雜,如果白楊的推測沒有錯的話,帝國司與阿卡麗學院會是因思特帝國專門應對白楊這種怪物設立的機構,而那個不明勢力則是來自于因思特帝國的高層。
這個因思特帝國高層很畏懼帝國司與阿卡麗學院。
而白楊現在就是要告訴因思特帝國,追殺他第三股勢力的存在。
你不是想要偷偷摸摸地追殺我嗎?
那我就弄得天下皆知。
白熾燈光照亮羅塔城因思特帝國警視廳,藍白相間的背景不再嚴肅,本來井然有序的隔斷間就像是遭遇了大戰一般,破碎出一個個巨大的裂口,地面之上一個個警員倒在地面之上,一片狼藉。
白楊拔出唐橫刀在那巨大墻壁之上留下了一句話,然后收刀在最后留筆——“白楊到此一游”。
其肆意的姿態看得斯皮爾伯格不禁咋舌,明天早上他估計要和白楊一起登上帝國日報了。
強襲羅塔城警視廳這種事情從羅塔城建立開始從來沒有發生過,更別說還像是白楊這樣留字了。
尤其是看到墻壁之上的留下的那句話,斯皮爾伯格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在墻壁之上正中赫然寫著:我之前曾經效命于帝國一位大人物,造下滔天罪孽,你猜猜我效命于誰?
哪怕是字跡之中也能夠窺探出那種瘋狂。
白楊并沒有在意斯皮爾伯格表情,僅僅是這樣還不夠,不夠轟動,要不就不做,要不就徹底瘋狂起來。
白楊從其中一位警員身上拿出了一部手機,然后從自己口袋之中拿出一份報紙,看著上面一連串的電話號碼,隨意地撥出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
電話隨即被接通,有人開口問道:“喂?”
“喂?羅塔城日報嗎?”
白楊反手按在唐橫刀之上,將其釘入平整的瓷磚之中。
“我有一個大新聞送給你,如果你有膽子要的話,現在來羅塔城因思特警視廳。”
“我是誰?”
白楊聞言笑了起來,聲音嘶啞如同魔鬼。
“我曾經有個名字叫做喬志文,你們更加喜歡稱呼我為因思特帝國歷史上最兇惡的犯人。”
說罷,白楊直接掛斷了電話,他低頭看了一眼手上的報紙,上面還有著一連串的電話,全部是羅塔城知名媒體的聯系方式。
既然那個因思特帝國不知名的高層想要隱秘,那就讓他無所遁形。
“您寫的東西是真的嗎?”斯皮爾伯格忽然開口道。
白楊沒有回頭,淡淡道:“你覺得呢?”
“那我們現在應該是被兩方人追殺?”斯皮爾伯格問道。
如果說這位恐怖兇人寫的是真的,那么那天晚上的惡鬼就能夠解釋了,這位恐怖兇人半夜出去殺人也能夠解釋得通了。
他應該是和那個大人物在對抗。
斯皮爾伯格忽然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場恐怖的斗爭。
白楊這個時候才瞥了他一眼,以斯皮爾伯格的智商竟然能夠想到這個,真的是不容易了,不過,他白楊是什么樣排面的人,怎么可能只有兩方人追殺他,前身在坑他方面從來都是不留余力的。
“有時候你看到不一定是全部。”
白楊的聲音讓斯皮爾伯格浮想聯翩。
這還不是全部?
不會還有其他人吧?
斯皮爾伯格一瞬間似乎是明白了什么,這位之前進入阿薩爾斯監獄不會是避難的吧?
如果是這樣才能夠解釋為什么這樣的兇人會被抓進去。
斯皮爾伯格張了張嘴,最終道:“我有時候真的覺得您是一個很恐怖的人,不,不是有時候,而是大多數時候,您真的是一個很可怕的人。”
斯皮爾伯格現在真的是這么覺得,瞅瞅這位越獄之后干的事情,沒有一件是正常人干得出來的。
白楊伸手將手中的報紙遞給了他,冷聲道:
“可怕是相對的,這取決于他們站在我對面,還是站在我身邊。”
斯皮爾伯格心中一凜,這似乎是在告誡他。
他接過報紙看了一眼白楊留字的墻壁,他幾乎能夠想象這墻壁之上刻畫的東西如果傳出去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因思特帝國即便是再怎么民主,其本質上也是帝制,不是所有什么媒體都有膽子去得罪王室。
“如果羅塔城日報不敢播呢?”斯皮爾伯格開口問道。
“你手中的報紙上面有著羅塔城現在所有的媒體,你按照我剛剛的方法一個個打電話。”
白楊笑了笑,眼眸之中帶著深深的寒意。
“整個羅塔城總有那么一兩個不要命的媒體。”
斯皮爾伯格看了看手中的報紙,心中不禁顫了顫,但是他按照白楊說的話做了起來,可以知道的是,今天整個羅塔城的媒體都會接到這么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會是一塊投入深潭的巨大石頭,濺起巨大的漣漪。
白楊將報紙和手機遞給了斯皮爾伯格之后,走到了克勞德的面前,他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克勞德或許是整個警視廳之中唯一一個清醒的人,可是嚴重的腦震蕩,伴隨著巨大的眩暈感和嘔吐感,讓他根本站不起身來。
躺在地上,克勞德依稀可以看到白楊蹲下身子在俯視著他,這個男人像是居高臨下的惡魔一般看著他。
“你應該知道那個負責抓我的人電話。”白楊開口道。
“你想要干什么?”
克勞德嘶啞著聲音,無力地道。
“跟那個抓我的人打個招呼。”
白楊伸手從克勞德身上拿出了他的手機,用他的指紋解開屏幕道:
“看他敢不敢查下去,我需要的是一個敢查下去的負責人。”
白楊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那神秘的帝國司幫他去查誰想要殺他,帝國司一定會對于這個很感興趣,畢竟它管理就應該是這些怪物。
這也一定在帝國司的調查范圍之內。
白楊現在沒有辦法去找這個人的麻煩,那么只能讓其他的人拖住這個人了。
………
悠揚的手機鈴聲在因思特帝國警車之中響起,身著黑色風衣的肯特·羅斯福看了一眼手機,接通了電話道:
“哪位?”
電話之中傳來了嘶啞的聲音:
“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嗎?”
一瞬間像是有一道電光閃過了肯特·羅斯福的腦海,他猛然坐直了身子。
“喬志文?”
那道嘶啞的聲音沒有回答肯特·羅斯福問題,只是默認地道:“你可以猜猜我現在在哪里?”
肯特·羅斯福已經很久沒有遇到這么囂張的犯人了,甚至這樣的犯人已經不能用囂張來形容,那就是一個瘋子。
沒有逃犯會光明正大地打電話給追捕他的負責人,但是這個“喬志文”偏偏就這么做了,做的肆無忌憚。
他對于整個因思特帝國與王室的權威沒有絲毫的敬畏。
肯特·羅斯福深深吸了口氣,壓住心中的震驚,平靜地道:“你這個瘋子,無論你在哪,我都會把你送回你該回的地方。”
那道嘶啞的聲音沒有半分的情緒波動,只是平靜地道:
“我現在在羅塔城因思特帝國警視廳,在這里我給你留了一份大禮,注意接收一下,我賭你不敢查下去。”
話語的最后似乎帶著一種嘲諷。
“嘟嘟嘟………”
電話一瞬間掛斷,肯特·羅斯福只覺得大腦之中一片空白。
這家伙說他在哪里?
在羅塔城因思特警視廳?
肯特·羅斯福不禁想念起了卡爾文酒吧里頭的慘狀,雖然不知道“喬志文”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如果對方真的在那里,那么整個羅塔城因思特警視廳都危險了。
坐在肯特·羅斯福身邊的麗達,看到肯特·羅斯福的手機都掉落了,問道:“怎么了,長官?”
“喬志文在羅塔城警視廳。”
肯特·羅斯福說完之后深深吸了口氣道:“立馬往羅塔城警視廳去,然后讓所有人都回警視廳。”
肯特·羅斯福下一刻立馬撥通了羅塔城警視廳的電話。
警視廳之中,白楊再次接通了電話,此時他已經和斯皮爾伯格走出警視廳,明亮的警視廳廣場之上,白楊就就像是一個來到這里散步的閑人,他聲音平靜地道:
“我就知道你還會打過來,想要把我拖延在這里嗎?”
“你跑不了的。”肯特·羅斯福道。
“你想要追捕我嗎?”
白楊冷笑道:“你最好祈禱你不會遇見我,遇見我你就離死不遠了。”
掛斷了電話之后,白楊將手機直接扔在地上,看了一眼斯皮爾伯格道:“走吧,該出城了,現在整個羅塔城的警員都在往這里趕來,今晚一定會很熱鬧。”
說著白楊拿出了一串車鑰匙,這是他從警視廳之中拿出的,隨手一按,停車場之上一輛警車亮了起來,白楊指了指那輛車道:
“開那一輛!”
“用警車出去?”斯皮爾伯格道。
白楊沒有解釋太多,只是淡淡地道:“警車可以躲避一些不太友好的人,超跑太顯眼了。”
白楊之前飆車之中已經將多數的警員引到了羅塔城中心,應該也快來了。
而且,那些媒體也應該在來的路上了。
今晚這個廣場之上一定會很熱鬧。
就在白楊開出廣場之后不久,羅塔城日報的人就到了這里,在進入警視廳的那一刻,盡管是記者見識過太多大場面也仍舊被這一幕驚住了。
記者雙手顫抖地拿出手機,撥給了主編。
“喂?主編嗎?給我留個頭版。”
………
而當一輛輛印著因思特帝國警徽的車輛駛入了廣場之后,白楊已經離開了羅塔城的中心。
“我們現在去哪里?”斯皮爾伯格道。
“出城!”
白楊知道現在最難的那一關來了,他出城最大困難從來不是所謂的羅塔城警視廳,也不是那還未謀面的帝國司與阿卡麗學院,而是那個凱文所說的女人。
凱文見過他,也了解他的強大,但是依舊說,他會死在那個女人的手里,這說明那個女人一定有著恐怖的實力。
要躲開這么一個女人著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但是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夜色之下,斯皮爾伯格依舊在不斷打著電話給羅塔城的各個媒體,而白楊開車快速駛離羅塔城。
………
與此同時,正在從羅斯區趕往警視廳的肯特·羅斯福再次接通了電話,這次打給他的是已經感到警視廳的人員。
“現在警視廳怎么樣?”肯特·羅斯福道。
“沒有人死,但是全部重傷,只有克勞德一人醒著,他說我們進來之前,喬志文剛剛走。”
說到這里電話之中的聲音頓了頓,然后道:
“但是羅塔城很多記者比我們先到,喬志文那個混蛋給羅塔城所有的媒體都打了電話,現在整個羅塔城的媒體都來了,他在用媒體拖延我們的時間。”
肯特·羅斯福感覺自己從來沒有這么憋屈過,“喬志文”這是在玩他,他幾乎毫不懷疑明天他一定會和“喬志文”一起登上因思特日報的頭條。
深深吸了口氣,肯特·羅斯福繼續道:“他還干了什么?”
電話里的聲音繼續道:“他在墻上留了字,說自己和因思特帝國高層有關,我拍了照,馬上給您發了過去,這估計會是大禍患。另外他沒有再開那輛超跑,而是開了我們一輛警車離開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肯特·羅斯福看到一輛警車迎面開了過來,而這時候,本不該有出城的警車,肯特·羅斯福下意識地問道:“車牌是多少?”
“EESA01。”電話里的聲音道。
肯特·羅斯福聞言沉默了片刻,然后道:
“我遇到他了!”
在兩輛車擦肩而過的瞬間,肯特·羅斯福透過窗戶看到了對面車駕駛位一張熟悉的面孔——因思特帝國歷史上最兇惡的犯人——喬志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