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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一章 沈林,男,終年二十四歲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神秘復蘇之詭相無間

  整個陽安消失的事件幾乎全部聚集在這里,無論是不是幻覺,都讓沈林不得不產生一些其他的聯想。

  他們大概率誤判了一些情況,鬼判,那只厲鬼就在附近,可能距離他們近到不可思議。

  四周圍聳動的人影動靜越來越大,林蔭道內稀疏的月光成為了沈林他們唯一的可視光,月光灑落在高低交錯的墳堆上,映射出一個個陰森森的影子。

  那亂葬崗內,干枯的雜草叢生,又糾纏在一起,仿佛有無數雙無形的手在土地上摸索。

  這畫面很詭異,那雜草已經干枯,看上去卻生長的旺盛,很不可思議。

  緊接著,墳堆開始顫抖,泥土和碎石有滾落的征兆,一只枯爪從泥土中探出,指甲尖銳而彎曲,手上布滿了潮濕的爛泥和腐朽的痕跡。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伴隨著墳堆逐漸裂開,一道道幽暗的身影從地底探出,他們的身形扭曲而瘦弱,皮膚蒼白,在同樣慘白色的月光照耀下好似透明,皮膚上布滿了青黑色的血管和斑紋,眼神空洞無光,就像是兩個黑洞。

  「是他們!總部之前派來的小隊。」鮑明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在顫抖。

  沈林的臉色瞬間凝重。

  他聽楚玖說起過,黃泉路事件和陽安異變的初期,因為陽安市負責人鮑明幾次求援,總部派遣了一個馭鬼者小隊前來解決事件,全部石沉大海。

  楚玖和付擎是第三波小隊的醫院,沈林在黃泉路事件中遇到他們時,整個小隊近乎全滅,只剩他們兩個。

  前往解決黃泉路事件的小隊離奇全滅,現在他們在鬼判事件中看到了一部分人復蘇后的厲鬼,腦海中一閃而逝的恐怖猜測讓沈林有些頭皮發麻。

  不可能!否則他們沒有半點希望!

  沈林只能安慰自己這是個意外,可能有其中一個小隊在調查陽安時遭遇了詐尸事件或者鬼判事件,導致全滅,在詐尸事件被鬼判入侵化為成長拼圖后,才出現在這里。

  這是現在唯一的想法和希望,如果這些人真的是鬼判自黃泉路事件中帶出來的,那沈林的計劃就是個天大的笑話,他們,包括整個陽安都毫無希望。

  「你們說過,總部支援的小隊是為了解決黃泉路事件到來的,之后就失蹤了,他們為什么在這里?」年幼的丁一同樣瞳孔放大,他感受到了極大的不安。

  「不知道,你現在還有空管這個?趕緊走吧。」鮑明急不可耐,復蘇的厲鬼正在朝著他們圍過來,不清楚下一步要做什么,危機感讓鮑明現在只想離開。

  「我們走,把鬼燭點燃,迅速通過這里。」沈林開口。

  現在不是節省的時候,四周圍的一切都讓沈林恐懼感與驚悚感交織,他內心的不安已經到達了頂峰。

  「好。」

  張玉苗執行命令毫不猶豫,紅色鬼燭碧綠色的燭光點燃一剎那就像是被施加了催化劑一樣,在飛速燃燒。

  「鬼燭在飛速燃燒,鬼判就在附近!」張玉苗被這突如其來的征兆嚇得不輕,他們在找這只鬼,可現在厲鬼就在身邊,他們卻根本看不到,自己已經離死亡不遠。

  「不對,不是鬼判的原因,沈隊的猜測有很大的正確率,鬼判很可能具備免疫靈異力量的能力,施加過一次的能力不會生效第二次,根據之前沈隊描述的情況,紅色鬼燭已經對這只鬼用過了,他不會再生效第二次,是其他的鬼!」丁一快速說道,說完他就快速的瞥了一眼四周。

  「這些東西很可能不是幻覺,是真正的鬼。」

  真相的覺察差點把整個小隊沖垮,如山的壓力如潮水般襲來,在場的幾人都有些喘不過氣。

「這些厲鬼沒有消失,他們開始聚集在鬼判四周?」董冠峰邊走  邊說,目光盡可能的不去看四周的恐怖。

  雖然能力差強人意,可董冠峰日常混跡平安酒店,和不少馭鬼者打過交道,在大多數恐怖事件中,直視厲鬼都有很大可能是觸發規律的條件之一。

  幾人前進的步伐沒幾分鐘就停了下來。

  不遠處的林蔭道樹梢上,一些怪異的燈籠進入了沈林等人的視線內。

  那燈籠的模樣很古怪,并非尋常所見,整體顏色呈現出深黑色,表面凹凸不平,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造而成,燈籠上雕刻著復雜的圖案,像是一些彼此纏繞的枝條,每一個細節都充滿了詭異與恐怖,就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產物。

  「啪嗒」

  不知道從哪里來的陰風,那燈籠隨風而起,飄蕩間與樹枝不斷擦碰,發出陣陣怪響,恍惚中,沈林他們像是在燈籠內部看到了一團藍色的火焰,那火焰不像是油燈更不像是燭光,它跳動著,就像是有自己的生命一樣。

  周圍的空氣似乎也隨著燈籠的光芒變得沉重起來,壓迫著幾人的胸口,讓他們感到呼吸困難。一種莫名的恐懼感在他們心中蔓延開來,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即將發生。

  眾人對視了一眼,眼中都充滿了緊張和不安,他們都知道,這些燈籠的出現絕非偶然,它們很可能是某只鬼外在的表現形式,亦或者是事件即將爆發的信號。

  那燈籠的詭異光芒太盛,旺盛到讓人不敢再往前一步。

  畏縮不前不是個辦法,在場所有人都明白,往前還有機會,留在原地只有等死。

  「我去!」張玉苗一咬牙,往前一步,他給了所有人一個決絕的眼神,那殘破的血衣隨之出現,來自厲鬼的靈異特性給了他探路的底氣。

  那燈籠不多,籠罩范圍不超過十米,只要他快速通過,一切都不是問題。

  在場所有人,只有張玉苗有這個底氣,面對未知的厲鬼,他們必須踏出一步,來換取情報。

  「我跟你一起。」董冠峰向前一步,扯開自己襯衫的扣子,當最頂上的扣子被崩開,一個暗淡的手印顯現了出來。

  鬼手印!這東西起初微不可察,隨著時間的推移在逐步加深,董冠峰不止一次猜測,當手印徹底顯現的那一刻,就是自己被厲鬼干掉的那一刻。

  現在不是謙讓的時候,張玉苗就回頭看了一眼,什么話都沒說,硬著頭皮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每一步都顯得異常沉重。

  幾步路的距離,當張玉苗在燈籠地帶邊緣的時候,他仿佛感覺到什么無形力量在壓迫,他清晰的能夠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又是一咬牙,張玉苗閉眼沖了過去,四周幽暗的光芒在他看來就像是千斤巨墜。

  十米,張玉苗在狂奔,他整體度過的過程不到三秒。

  當踏出那片地帶,張玉苗跪倒在地,他在狂喘,更在狂喜,狂喜中帶著咳嗽和干嘔,巨大的恐懼感讓他緊張到快要暈厥過去。

  好在,一切都平安無事。

  沒時間開心,他回頭,朝著背后揮了揮手,示意沒問題,讓其他人盡快通過。

  幾個人看到招手,剛打算離開,就被沈林攔住了去路,沈林轉頭,面色凝重,朝著他們搖了搖頭。

  沈林的目光滿是憂慮,在他的注視下,同樣抵達目的地的董冠峰回頭的模樣堪稱驚悚。

  只見董冠峰的臉上開始浮現密密麻麻的詭異紋路,那些紋路交織,在他的皮膚下不斷顯露、扭曲、他整個人像是被經文浸泡過一般。

  緊接著,更令人驚悚的事發生了,只見張玉苗身上的殘缺的血衣開始滲出血跡,這些血液快速擴散,直到徹底染紅整個衣服,那一瞬間,他的臉色變的慘白無比,雙眼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

  「不......不可思議.....」張玉苗顫抖著聲音,似乎無法接受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他的身體開始劇烈抽搐,口中的鮮血不斷涌出,染紅了他的嘴唇和下巴。

  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嚇到目瞪口呆,他們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剛才還在活蹦亂跳的張玉苗,此時此刻竟然在他們眼前痛苦的掙扎著,生命在迅速的流失。

  不是來自厲鬼的襲擊,而是屬于厲鬼的復蘇!

  沈林深吸一口氣,他知道自己現在必須保持冷靜。張玉苗手中的紅色鬼燭還在閃爍,大學生掙扎著把鬼燭使勁的貼身存放,試圖來抵擋厲鬼,可這一切始終是徒勞的。

  紅色鬼燭只能抵擋外來的厲鬼襲擊,來自自己體內的厲鬼復蘇一點辦法都沒有,很快,張玉苗的身體已經被徹底染成血紅,在眾人無助的目光中,張玉苗停止了掙扎,他的雙眼失去了焦距,整個人癱倒在地,再也沒有了任何生機。

  這一幕大大震撼了董冠峰,兔死狐悲的情緒太彌漫,他同樣無助的四處彷徨,他想用哀求的目光去看向沈林,看向眾人,可他的視線已經模糊。

  四周經文一樣的詛咒已經徹底將他覆蓋,那脖子上的黑手印更是完全顯現,一股冰冷的感覺從董冠峰的心底涌起,他仿佛能夠感受到自己體內的生命正在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緩緩抽離。他用力地掙扎著,試圖擺脫死亡,但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擺脫那經文和黑手印的束縛。

  「救...救我!」董冠峰的聲音變得微弱而顫抖,他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和恐懼。

  「這不可能!他們手持鬼燭,鬼燭也在燃燒,他們應該沒有受到厲鬼的襲擊。」眼前的景象讓丁一無法接受,他在竭力的拒絕著自己既定的未來。

  趙曉彤同樣沒閑著,在意識到問題出現的時刻,她腳上的繡花鞋就開始不斷緊縮,錯穿的繡花鞋試圖在這種環境下找到一條生路。

  結果來的很快,繡花鞋前所未有的平靜,就像踏上一條絕路,怎么都找不到出去的辦法。

  「他們不是被外來的力量干掉的,是被自己的厲鬼,這燈籠的燭光似乎能刺激到厲鬼,讓厲鬼的復蘇加速。」沈林言道。

  這對普通人而言幾乎沒什么問題,對他們而言卻是個糟糕的消息,堅固的堡壘不怕外來的襲擊,卻很容易被內部攻破,自民國時期開始,不知道多少強者度過了一個又一個事件,卻最終死于自己的厲鬼復蘇。

  這條路對于馭鬼者而言跟走黃泉路沒什么區別。

  此路不通,他們往前等于死路一條,左右兩邊除了可見的墳包就是一片黑暗,走上前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么。

  看了一眼丁一手中所持的鬼燭,燭光依舊熾熱,沒有什么加劇的征兆,這最起碼說明他們的狀況還沒有更糟糕。

  沈林手中只有四支紅色鬼燭,這幾乎是他的庫存,兩根伴隨著張玉苗和董冠峰永遠倒在了林蔭道的另一頭,有這些幽影燈籠擋著,他們不可能拿到。

  還剩下一根放在趙曉彤手中,可這些只是杯水車薪。

  深吸一口氣,沈林深知自己不能坐以待斃,在接連幾口涼氣的緩沖下,他平靜的內心深處,于記憶世界將鬼母眼皮之上的鬼墨回收了一部分。

  而后,那宛如老式照片一樣的灰白色鬼域大幅度蔓延。

  同一時間,數十個一模一樣的沈林出現在鬼域的各個地帶。

  某個地帶,好似自老式照片中出現的沈林出現在一片墳包中,那墳包交錯,沒有墓碑,墳土潮濕而陰冷,空氣中處處彌漫著詭異的氣息。

  沈林四處打量,很快,他的目光被某個墳前供奉的一本書吸引。

屬于記憶投影的身體讓沈林有試錯的底  氣,他看了一眼那好似民國乃至更早之前書籍的樣式,便拿了起來。

  這本書不太新,可卻并不殘破,像是在這荒郊野地不知道放了多久,卻依舊不染塵土。

  沈林翻過書的正面,看到了黃泉筆記四個大字。

  而后,他在書的第一頁發現了自己的名字。

  「沈林,男,生于甲寅年,甲寅月,甲寅日,甲寅時。卒于癸亥年、癸亥月、癸卯日、辛酉時,終年二十四歲。」(這個日期別糾結,也別算,我瞎寫的,因為天曉得現在具體日子是哪一天,你們領會其中精神就行。)

  惡補民俗知識讓沈林很容易就算出這日期的正確時間。

  得到準確數字的那一刻,沈林感覺到心中一陣惡寒襲來。

  就在今天!就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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