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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六十二章 守株待兔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神秘復蘇之詭相無間

  等待的煎熬很難形容,硬要形容或許像是不得不待在溫水里被煮的那只青蛙,你明顯知道環境不太對,可你不知道自己會死在什么時候,這種忐忑和恐懼時時刻刻伴隨的狀態容易讓心理素質不太行的人慢慢把自己逼瘋。

  王降就那么坐在總指揮的帳篷里,表面看上去沉穩而平靜,氣場穩定,這種關鍵時刻能定軍心的姿態讓所有人都愿意去相信陽安注定迎來光明,所以官方人員都在為此而努力。

  距離沈林執行計劃離開已經超過一個小時,這一個小時,王降沒什么太大的動作,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么。

  整個陽安幾百萬人的生命、所有信任他、支持他的官方隊員的生命,如山一般壓在王降的身上,龐大的壓力險些把他壓垮。

  可不行,最起碼現在還不行,陽安封鎖已經快五天。

  一個徹底與外界斷絕的城市相當可怕,單單是城市的自有儲備物資就不足以供應這么多人吃喝,現在他們還能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安撫民眾,可在這么下去,暴亂是遲早的,危機也是遲早的。

  到那個時候,毀滅整個陽安的不再是厲鬼,而是人類自己。

  在這個階段,陽安經不起任何動蕩,王降更不能在這個時期倒下。

  現在的陽安市就像是一望無際的汪洋大海上,一艘小船在波濤洶涌中翻滾著,在這個時期,掌舵的舵手有且只能有一個,不能產生分歧,一旦舵手起了紛爭,那這艘船離沉默就不遠了。

  沈林在的時候是沈林掌舵,沈林不在,就是王降,不能有其他人,不是沒有人再有這個能力,而是陽安賭不起了。

  王降就那么看著眼前的監控屏幕,妄圖從這宛如一潭死水一般的平靜中看到更多的變數。

  緊接著,四周的空間開始突兀的變動,灰白色的空間貼在他的面前,宛如一張老式照片。

  照片中,原本芝麻粒那么大的沈林就像是照片翻動一般,迅速變大,直到他走出照片,拎著昏死過去的楚玖和還有些沒搞懂情況的付擎扔在地上。

  掃了一眼四周,因為是指揮帳篷,人數出奇的多,最起碼得有三四十號人,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職能和負責板塊,現在因為這怪異的情況一個個驚恐地看著沈林。

  “讓他們離開。”沈林冷漠開口。

  越復雜的情況越不能輕易讓多數人知道,這世間沒有不透風的墻,以陽安現在的危急情況,只要沈林敢在這么多人面前說出實情,就有人敢當場信念崩塌,發瘋給你看,直到恐慌席卷整個陽安。

  問題肯定能解決,包括讓王降重新安置一個空曠的帳篷,他們甚至可以舒舒服服的待在里面商談。

  可不行,沈林沒有時間了,陽安也沒有時間了,萬事從簡是沈林目前針對一切問題的唯一準則,時間現在就是他的生命,他無暇顧及其他人的感受。

  只要能活下去,這點小問題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

  王降先是愣神,然后快速的恢復狀態,他甚至都沒多余問沈林一句為什么,就著手把指揮帳篷內的人員請出去。

  如果這是戰時狀態,這種情況等于送死,可現在不一樣。

  人員的清退很快,王降的核心班底具備高度的執行力和行動力,他們不到三分鐘就連帶自身部分便攜式的指揮設備一起轉移。

  直到目視最后一個人走出帳篷,王降還沒來得及回頭說話,就看到沈林癱坐在地上,呼吸粗重的喘著氣,身體微微顫抖,額頭冷汗密布,頓時有了不好的預感。

  “沈隊,你還好嗎?”

  稍微緩和了一下身心的緊繃狀態,沈林扶地起身,把額頭的冷汗隨手用衣服擦拭。

  “死不了。”

  他能感受到,鬼母復蘇在即了,過度的使用靈異能力再加上遇到了那只恐怖的厲鬼,直接導致受到刺激的鬼母有些不受控了。

  當鎮壓自身的靈異力量飄忽不定,屬于沈林的各種負面狀態如潮水般洶涌而來。

  自半個月前他進入黃泉路事件反復掙扎,再到離開黃泉路事件后為了鬼母的腹中鬼胎精神高度緊繃,與此同時還得注意想辦法解決陽安的大麻煩。

  長達半個月的精神緊繃,沈林一個都不曾停歇,無論是他的精神還是肉體本來就應該到達極限,如果不是厲鬼的存在,他整個人或許早就已經精神失常或死了。

  而現在,被怨憎會面具短暫壓抑的負面情緒再恢復后,猶如觸底反彈的彈簧,來的是那么洶涌,那么猛烈,間接帶動了整個身體的負面連鎖反應。

  厲鬼復蘇,身體崩潰,精神折磨,沈林的一切現在都好像來到了最糟糕的時候。

  更糟糕的是,他現在還不能休息,他必須以這樣的麻煩狀態去爭分奪秒。

  這艸蛋的世界!

  “長話短說,計劃遇到了麻煩,我遇到了那只鬼,那厲鬼的恐怖程度遠超我的想象,坦白說我直到現在都無法理解那是一個什么樣的東西,我們又將會面對什么,可現狀是明確的,我們得想辦法對那只鬼造成一部分影響,才能為整個陽安爭取一線生機。”

  沈林喘著粗氣,用一切空隙時間來休息。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哪怕這些微不足道的恢復對籠罩陽安的那只鬼來說等同于笑話,對他自己也算是個心理安慰。

  就算是要去死,也要盡可能舒服的去死,不是嗎?

  王降只聽懂了一半,厲鬼的核心他一知半解,這涉及靈異層面,哪怕是總部也得是資深的馭鬼者才能融會貫通,厲鬼規律性的引導和猜測是沈林在這場恐怖復蘇中永遠學不完的一個課題。

  理論知識的一知半解不妨礙王降明白他們即將遭遇什么,陽安的現狀配合沈林剛剛那幾句話,猜都能猜出來一部分。

  “沈隊,還需要我們做什么嗎?”

  “我懷疑這只鬼因為拼圖特性,或者規律特性,又或者某些未知的原因,正在襲擊陽安市內的其他恐怖事件,在我的探查中,陽安市有記錄的九起事件已經有五件離奇消失,更糟糕的是,這只鬼似乎有規避鬼域的能力,我的鬼域無法探查到它,所以現在只有一個辦法。”

  “守株待兔!我們至少需要三隊人馬,分布在三個事件核心地帶,既要維持自己不在事件的襲擊下死亡,還要在這種情況下堅持到厲鬼可能到來。”

  除去黃泉路事件外,三分之一的幾率,這只鬼去哪都有可能。

  這個計劃最大的麻煩就是,參與計劃的馭鬼者在各自駐守的事件內,不能解決事件內的厲鬼,還得在厲鬼的襲擊下活下來,等待.更恐怖的那只鬼。

  計劃的執行苛刻度太高,普通人不足以完成這個任務,哪怕是馭鬼者在這種環境下都生死一線,鬼域不能發揮作用,他們只能依靠衛星電話的口口相傳來保持聯系,這又為計劃增添了太多的不穩定性。

  如果發現這只鬼,沈林收到通知后會在第一時間利用鬼域趕到,利用多根白色鬼燭交叉的狀態嘗試短暫吸引厲鬼的注意力,讓外界的蘇雍和等人趁著這些時間釘下生樁。

  生樁先前的鬼域突破足以證明,他們只要完整的釘下去生樁,就可以撕開封鎖陽安的鬼域,逃出生天。

  計劃很粗糙,幾乎只能依靠計劃中馭鬼者們的執行力去完成這一切,可現在的陽安沈林根本不能苛求什么,一沒靈異物品二沒鬼墨棺材釘,他自己渾身上下同樣是一窮二白,能在這樣的狀況下有這樣的計劃已經殊為不易。

  “事件爆發的很突然,陽安現在一定還有沒有離開的馭鬼者,讓鮑明去,你來主導這件事,想辦法聯系到他們,把情況轉述清楚,并以最快的速度來這里匯合。”

  “告訴他們,我只給他們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后,如果他們不來這里,我會毫不猶豫的開啟鬼域干掉他們。”

  軍閥獨裁一樣的威脅話語,可現在這種情況,沒有更緊迫的威脅,這幫人根本不會去賣命,沈林不介意去做這個惡人,反正如果這個計劃湊不齊足夠的人,時間一過,鬼母復蘇,除了籠罩陽安的這只鬼,陽安市又喜提一個全新的恐怖事件,整個陽安離覆滅不遠。

  早死晚死都是死,沈林不介意讓他們現在死。

  鮑明想去執行這個任務嗎?

  當然不想,他來到陽安市,還把陽安治理成這個樣子的最主要原因,除了他是總部培養的家犬之外,最大的原因就是“慫”。

  選擇陽安市是因為這里距離大京市近,危機少享受多,還能得到大京市的支援,何樂而不為。

  給陽安治理成這副模樣的原因是能躺著絕對不坐著,既然封鎖就能短暫的沉寂時間,那又為什么非要拼死拼活的關押厲鬼,動動嘴就能解決的事當然犯不著拼命,壓個一兩年他再調回大京市,這里的麻煩哪怕爆發了,也是下一任負責人的事,跟他沒有任何關系。

  那鮑明要去執行這個任務嗎?

  當然要去,現在死還是過兩天死這個選擇題根本不需要猶豫,鮑明在總部的時候就聽了不知道多少傳聞,大夏市鬼相沈林似乎先天跟總部不對付,總部的馭鬼者不知道殺了多少至今安然無恙。

  別人可能是威脅,沈林是真的會動手,尤其還是在陽安市這種狀況下,鮑明毫不懷疑沈林會不會殺了自己。

  或許是王降在這一片有些聲望,又或許是沈林的威脅起效了,又或許是總部的余威猶在。

  總之,人員的召集出奇順利。

  不到四十分鐘,從四面八方用車、直升機運輸過來的馭鬼者加上鮑明足足有七位。

  兩女五男。

  五個男的年齡各異,年齡最大的今年四十五,年齡最小的僅有九歲。

  各自的造型打扮很像是工地農民工,工裝白領,學校大學生和兒童。

  兩個女的年齡差距同樣很大。

  大的那個穿著碎花衣服,模樣刁橫,嘴角有痣,很符合電視劇傳達的碎嘴媒婆形象。

  小的那個像是學生,穿著學生百褶裙,長得十分漂亮,讓對面的大學生不一會看了好幾眼。

  “你們怎么看?”

  幾百萬人口,再加上恐怖復蘇愈演愈烈,有這么幾個馭鬼者不稀奇,似乎因為陽安本地的關系,他們彼此還算熟悉,聚在一塊沒一會兒就聊上了。

  “不清楚,不過跟王隊長接觸以來,頭一次看他反應這么大,陽安這次的麻煩恐怕不小。”農民工模樣的牛駿峰咂巴了兩口煙,臉上掛滿了惆悵,上有老下有小的時候,自己撞了邪,命不久矣,現在連帶著整個陽安市都成了這樣,這到底是什么世道。

  “麻煩肯定有,現在就看他們傳達的情報真實性有多少,不排除有讓我們當冤大頭給他們做炮灰的想法,馭鬼者總部的一貫手法,切。”學生模樣的張玉苗侃侃而談,話里話外對馭鬼者總部這一類的組織很反感。

  “根據王隊長的說法,這一次的計劃有馭鬼者總部的鼎鼎大名的十二隊長之一的鬼相沈林帶隊,這人你們有熟悉的么?”白領模樣的董冠峰問。

  馭鬼者不都是爭強斗狠之輩,成為馭鬼者之后,因為對自己的能力、本事有清晰認知,或者根本就是因為膽小、沒能力等多種情況而選擇繼續成為一個普通人安靜等待死亡的案例比比皆是。

  眼前這些人大多數都是這種情況。

  “聽說過一點,名頭是很大,但具體是個什么情況沒有詳細了解過。”媒婆張從牛民工的口袋里掏出來煙,也點了一根。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以總部現在對馭鬼者的渴求程度,有能力或有心氣的,早就被各大組織接納,在這種情況下還留在本地默默無聞的都是些什么人可想而知。

  “沈林,代號鬼相,大夏市負責人,總部十二隊長之一,據傳聞曾經單獨解決過當年危及大夏的S級疫鬼事件,真實情況不知,不過能在全國這么多馭鬼者的情況下,成為總部登頂的十二個人之一,他的能力毋庸置疑。”反倒是那個九歲的孩子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侃侃而談,他穿著縮小的襯衫西裝,打扮的十分得體,再加上臉上成熟的表情,一點都不像是九歲孩子的模樣,最起碼和熊文文、陳默這倆熊孩子差很多。

  “小丁一,你從哪知道的這個消息?”

  “之前在馭鬼者總部據點的和平大廈登記時,我遇到過一個總部的馭鬼者,添加了好友,偶爾會從他那里得到一些這個圈子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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