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出生樁和種下生樁的方式完全不同,生樁的種下需要活人奠基,生人打樁。
打樁完成后的靈異物品會直接釘死一座鬼域,并以生樁釘設的位置為原點,開始蠶食鬼域,通過釘死入侵鬼域的方式,間接地影響厲鬼,生樁腳下宛如鮮血澆灌的土地就是這件靈異物品最直接的蠶食證據。
就像是土地在翻新的過程中摻雜了鮮血,等這種詭異的現象輻射整個鬼域,就預示著厲鬼的鬼域被生樁入侵完畢,在那之后,真正的恐怖將會展現。
背后猶如煙霧一般的虛影在閃動,蘇雍和咬牙動手,可無論他的力氣有多大,厲鬼的恐怖性有多高,那詭異的木樁不見有任何變化。
生人釘樁,活人獻祭。
用性命打下去的生樁如果僅僅只是用手拔就可以拔出來,那這東西就不會讓蘇雍和那么忌憚。
枉死城殘存的檔案中,對于如何解決生樁有明確說明,被生樁吞噬的土地或鬼域都視為生樁的一部分,需要將這部分被鮮血染紅的土地連帶著生樁一起關押,才能將釘死的生樁解決。
蘇雍和最開始不想啟動這件靈異物品的最大問題就在這里。
鮮血一般的泥土多寡很生樁入侵鬼域的進程息息相關,一平方米,十平方米,哪怕是一百平都方便解決。
可一千平呢?一萬平呢?十萬平呢?如此成長下去,遲早會有解決不了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把一個十萬平方的土地進行關押,那相當于修建了一座方圓三百多公里的密閉黃金城,耗費的資源和人力都是海量的,在現階段黃金作為稀缺資源的現在,要做到這個地步,相當于為了一只鬼的關押,放棄了一群鬼的肆虐。
生樁最大的麻煩就在這里,萬一這東西失控,很有可能會是無解的麻煩。
依靠正面中途,無法解決生樁,現階段從土地方面入手,把這里掏空,將生樁連根拔起也來不及,沈林的計劃已經開始,蘇雍和很知道現在有多緊迫,沈林等不起。
所以他選擇了一個風險極大的做法,也是最快時間見效的做法。
他嘗試主動入侵眼前的這件靈異物品,在厲鬼的鬼域和生樁的靈異入侵中橫插一杠,主動開展鬼域讓生樁錨定自己,然后逐漸在這場博弈的過程中代替尸沼的位置,讓尸沼擺脫生樁的入侵。
讓自己,成為厲鬼的替死鬼!
緊握生樁的蘇雍和心理壓力極大,有過一次正面面對厲鬼的機會,現在還需要正面嘗試與生樁接觸,他感覺自己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
過程的風險太大,如果自己錯估了生樁的風險,他的厲鬼無法承受,其代價對蘇雍和而言絕對是恐怖的。
蘇雍和咬牙,磨磨唧唧不是他的風格,已經決定要干了就不會躊躇。
蘇雍和背后的虛影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而后竟然緩緩靠近,猶如煙霧一般沒入他的體內,在那一刻,蘇雍和整個人的表情快速的冷漠下來,他原本富有溫度的身體正在快速的趨近于冰點,皮膚肉眼可見的慘白。
緊接著,黑灰色的光芒以蘇雍和為原點擴散。
鬼域擴散的進程沒有完成,蘇雍和明顯感覺到了在他手中抓著的生樁在輕微震動,緊接著即將擴散的鬼域就像是一幅畫一樣被釘在原地,無法前進,更無法收回,只張開冰山一角的龐大鬼域內,生樁所在的位置突兀的冒出鮮血。
那鮮血冒出的動靜越來越大,到最后竟然像是噴泉一樣,噴射而出的鮮血開始在鬼域內部蔓延,就連那黑灰色的光澤都被染上了一層血色。
蘇雍和竭盡全力的收攏鬼域,試圖對眼前的局勢進行掌控,可鬼域內部傳來的恐怖壓力讓他險些有些喘息困難,來自生樁的生猛入侵恐怖到令人發指。
那噴涌而出的鮮血蔓延太快,不一會就讓大片的土地變成血紅色,就連四周吹蕩而來的陰風都滿是血腥味。
蘇雍和暗道一聲麻煩,咬牙動手,原本融入身體內部的虛影竟然在其體內脫離,而后逐步放大,在放大的過程中,那虛影的手中手中逐漸出現了什么東西。
那東西狀若吳鉤,背后銜接鎖鏈,鎖鏈尾端極長,繞著那鬼神一般的虛影軀體纏繞了好幾周。
很快,吳鉤脫手而出,來自鎖鏈的叮當聲讓這一切顯得肅殺且詭異,那吳鉤在出手的瞬間就到達了生樁的跟前,緊接著像是勾魂奪魄一般,嵌入生樁的內部,恐怖的入侵直接讓釘入地下的生樁開始震顫。
蘇雍和行動的效果是立竿見影的,那猶如噴泉一般涌出的鮮血肉眼可見的縮小。
嵌入木樁內部的吳鉤在迅速的攻占一切,試圖在這場厲鬼的入侵交鋒中占據優勢。
與此同時,蘇雍和看到了仿佛斗轉星移,天旋地轉一樣的景象,來自腳下的城市。
尸沼鬼域凝成的大鄭市就像是在進行地殼運動一般,整個城市在詭異的遷移,在遷移的過程中,一座偌大的城越來越透明,直到徹底消失不見。
成功了!接下來的一切只能看沈林。
而后蘇雍和看向那扎根泥土之中的木樁,他知道麻煩來到最后的尾聲,他需要解決這東西,安全脫離才算是結束。
大夏市,龍庭雅苑別一號別墅區。
駐扎在此的徐放等人突兀的聽到了一陣怪響,響動的聲音不大,只能聽到一個模糊的大概。
幾個人都是一愣,直到何涂瞪大雙眼,說了一聲。
“安全屋的方向,像是門鎖被打開的聲音。”
為了安全屋的堅固性,戴鶴鳴等人在建造的時候除了封閉的黃金,剩下的一切都是按照銀行保險庫的規格來設計的,單單打開安全屋的門鎖就有十八道,打開比較簡單,只需要輸入密碼,可因為復雜的門鎖特性,打開的動靜極大。
安全屋的門鎖密碼很復雜,建成之后由沈林自己設定,知道的人極少,作為施工方的戴鶴鳴都不知道。在場的人,也只有小隊目前的副隊長張遠知道。
他們一直坐在這里,不可能有人從外面打開,那就只能在里面。
可安全屋內似乎只有被關押的厲鬼和一些物資,怎么可能有人打開密碼?
這一切有些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