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沈林與許應齊刷刷開口。
都是成年人，什么時候沒受過委屈，哪怕有，也沒必要發泄在眼前這個老師身上。
許應的表情平淡，沈林沒有看出太多有內涵的東西，他嘗試性的釋放鬼域，也沒感應到太多的靈異痕跡。
這是個麻煩的征兆,
要么意味著這只鬼已經離開，要么意味著這只鬼可以躲避鬼域的探查，要么意味著這只鬼如鬼故事一般，根本沒有形體。
后者的可能性太小，沈林歷經的事件不算少，見識更多，滿打滿算也只遇到過鬼故事這么一只不具備形體的鬼，再加上厲鬼排行榜上的鬼來電，總部中對他開放的檔案,
這一類的厲鬼少得可憐。
信息太少，主要原因是因為這些人失蹤的現場沈林沒有見證，無從得知更多的消息。
沈林選擇跟隨老師回到教室。
接二連三的鬧劇讓這場家長會已經開不下去，安撫了一陣家長，又說了幾句場面話，老師歉意的表示家長會可以結束，有后續的安排會在網絡上進行溝通。
這里面大部分家長都發生過沖突，為了避免二次沖突，幼兒園老師們選擇將家長跟孩子們分為幾批送走，孩子們放假一天，也算是為了安全著想。
一批十個家庭，沈林在第三批。
截至目前他沒發現太大的異常，自從他打完電話之后，失蹤的跡象像是消失了一樣，期間也因為有因為沖突離開園區的家長，跟李庚進行求證后發現這幾個家長沒什么問題。
規律像是出現了根本性的錯誤。
離開園區并不是這只鬼規律的核心一環，那幾個離開后安然無恙的家長足以證明。
家長疏散開始有序的進行,
這里面大多數人都進行過爭吵，如果爭吵當真是厲鬼的規律，那一切應該還沒有結束。
當許應打算離開的時候，看到了沈林阻攔的雙手。
“怎么了？”許應奇怪的詢問，雖然接觸時間很短，可沈林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這是個沉默寡言，性情古怪的人，尤其是那對生命有些默然的眼神，許應怎么也忘不掉。
在這種情況下沈林會主動搭腔，明顯不是無聊。
“那些吵架后離開后連續不上的家長失蹤了。”沈林言道。
許應正在收拾東西的手猛的一頓，看向沈林的眼神很奇特。
“你怎么會知道？”
沈林從懷中掏出了自己的證件，這東西許多時候很有用。
大夏市國際刑警，沈林。后面是個明顯看上去就胡編亂造的部門。
大夏市不算大，作為三線城市都排不上號的小地方，真正有本事的人很少會選在這里扎根，包括戴鶴鳴在內的許多老板是因為出身大夏才會在大夏市有居住地方，可常駐地還是一線城市。
許應在大夏也算有些人脈,
包括官方都有不少熟悉的人,
可他卻從來沒聽過有這么個部門存在。
說句孩子都能聽懂的邏輯,
國際刑警不應該歸屬國際，為什么會特別標注大夏？
這玩意像極了辦假證的搞出來的東西，可后面的印章卻讓許應愣了半天。
隸屬于中央的最高等級印章，這東西根本不用懷疑有沒有造假的可能，有沒有人有這個膽子暫且不論，有沒有這個能力就是一大難題。
中央的最高等級印章除了常在官方發布，面向大眾的一批，機密向文件都會選擇其他幾個，這幾個印章的制作，內容，模具，成品都是機密中的機密。
如果不是許應在多年前參加過某次行動，有幸見過類似的東西，他也不敢確信。
“需要我做什么？”許應發問。
沒問對方是做什么的，問了也基本不會得到回答，索性一步到位。
“記得大夏市之前的地震么？”沈林問。
疫鬼事件在李樂平出手再加上總部的可以誘導下，成為了地震事件，如今大夏市基本所有人都這么認為。
“記得，這起地震有問題？”許應一點就通，他聽出了沈林的言外之意，卻想不通這種東西能有什么問題。
“你相信這個世界有什么東西能讓人人間蒸發，活不見人，死不見尸么？”沈林看向他，他很看好許應，這種冷靜他在很多馭鬼者身上都沒有看到過，如果不會沒有機會，許應絕對可以成為馭鬼者中的佼佼者之一。
“不信，羅卡爾物質交換定律，只要有人做了某些事，就一定會留下某些東西，除非他不是人。”
作為學術精英，許應對這種哲學性問題思維相當敏捷，他只是習慣性地回答，可對上沈林那略帶笑意的古怪目光時，內心忍不住一顫。
“這個玩笑不好笑。”
無神論宣傳了多少年，猛地搞這種神神鬼鬼的事，是個人都不會接受。
“你不相信大可以就此離開，提醒你只是順便，我沒有阻攔你的義務。”沈林也沒繼續焦灼，攔下許應只是一時興起，一方面這個人確實很對他的胃口。
另一方面，許應符合那些失蹤人口身上的部分條件，如果留下他，可能會是突破口。
欲擒故縱？許應的心里在打鼓，他什么都沒經歷，單憑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口空白牙如果就能讓他惶恐且留下，那說出去恐怕能讓人笑掉大牙，電信詐騙都沒這么好騙。
可那證件做不得假，失蹤的人也做不了假。
許應竟然信了幾分，這讓他自己都感覺有些荒唐。
深吸一口氣，許應看著沈林發問。
“如果我離開了會怎么樣？”
“或許會死，或許什么都不會發生。”沈林坦白直言。
這只鬼的規律還沒探查清楚，離開的大部分都失蹤，只有少數幾個還活著，這種比例說沒什么事簡直是開玩笑。
就目前來說，留在這個幼兒園內，絕對比離開要安全得多。
許應看了看一旁的女兒許多，小丫頭這個年齡還聽不太懂兩個謎語人在說什么，只能瞪著大眼睛賣萌。
深吸幾口氣，許應最終還是坐下。
從理智來看，他絕對是瘋了，才能相信這個年輕人荒唐的說法。
從感性來說，他愿意為了女兒的安全做謹慎處理。
沈林露出贊賞的目光，看向屋內為數不多的人，靜靜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