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不能硬來。”沈林試圖抽出被纏繞的手臂,卻失敗。
藤蔓雖然細小,可太多,那詭異的人頭死死地啃食著他的血肉,就像是把他的生命力吞噬殆盡。
沈林有預感,當這些藤蔓將他徹底包裹的那一刻,就是他整個人身死的那一刻。
“不能以常理來對付眼前的情況,這女孩并不是被厲鬼吞噬的人,某種意義上來說,目前的她跟厲鬼是一體的。”
失控的馭鬼者與被厲鬼吞噬的人有本質區別,他在牽引人的同時也在牽引鬼,試圖在這種情況下單獨把這女孩弄出來顯然不現實。
不能采用營救的路子,他必須把眼前的女孩跟鬼一樣看待,否則死的就是他!
翻手將那干枯的手指拿在空余的左手,沈林微微瞇眼。
這東西是總部交給他的支援物品之一,本質上跟棺材釘有些類似,只不過效用遠沒有棺材釘強大。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古怪的手指更像是溫和的厲鬼,王小明借由駕馭第二只鬼,讓兩只厲鬼平衡的辦法研究出了這東西。
它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對厲鬼進行壓制,暫時性讓厲鬼沉寂。
可效果明顯沒有那么強,餓死鬼事件中,這玩意只是針對被餓死鬼吞噬的葉楓,都十分費力。
不過眼前這女孩只是時空,加上這東西,應該有很大的幾率壓下厲鬼。
沒有猶豫,時間在現在就是生命,拖一秒就增加一分變數。
沈林直接對準那女孩的胸口刺出這干枯的手指。
詭異的力量輕而易舉的刺入血肉之軀,沈林看到了血液濺出。
與此同時伴隨著,還有這蠕動的藤蔓停止。
成功了?
沈林緩緩抽動那已經被覆蓋的右手,不比方才那詭異的力量,他輕而易舉的脫離束縛。
右臂之上密密麻麻的咬痕觸目驚心,甚至有部分地方血肉已經消失,能夠看到森森白骨,這古怪的鬼東西似乎可以伴隨著藤蔓的覆蓋度襲擊力度增加,如果藤蔓覆蓋到全部,就是厲鬼的恐怖徹底爆發的時候。
下方,爭斗中被藤蔓傷到的王卓看到動靜消失急忙退后幾步,他尖銳的嗓子伴隨著喘氣劇烈的咳嗽。
這藤蔓太過古怪,他被覆蓋啃咬的部位在方才失去了感應,哪怕是厲鬼的能力都沒辦法波及,如果時間再長點他能直接栽在這里。
“搞,搞定了么?”張家明的聲音在顫抖,語氣帶著強烈的期寄,他不想再經歷剛才那一幕,打死也不想,他萬分希望沈林給他肯定的答案。
“應該吧,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應該是成功了。”沈林動了動有些麻木的右臂,還能動,可他感應不到任何的痛覺。
可身體的血液鮮紅,這充分說明自己的身體沒有問題。
痛覺消失了!伴隨著力量的使用,厲鬼讓自己又失去了一部分感官。
就像是被螞蟻一點一點蠶食,等所有的東西一點一點被厲鬼剝奪,他的一切都會屬于厲鬼。
該死!
四周的藤蔓開始逐漸消失,那覆蓋整個病房的藤蔓朝著那女孩的位置迅速收攏,整個房間再次還原到簡單的陳設狀態。
“看來是成功了,只是不知道是這手指起到了作用,還是那女孩恢復了。”
前者和后者的性質不同。
如果恢復了還好說,他們這次行動會增加一份助力。
如果失敗了,那沈林還得設法拿回那手指,對付疫鬼那東西還有作用,不能浪費在這里。
等藤蔓消失,那白裙女孩落地,沈林走了過去,剛到那女孩青澀的臉龐整個人目光一變。
“是她?”
“你認識?”王卓同樣走了過來,經歷過太多風險,他感覺還是沈林身邊比較安全,總部檔案中著重標注的人物果然不凡,單純論能力能甩他們幾條街。
“算是吧,我在楚立的家里見過,當時介紹是說是楚立的女兒,叫白葉。”沈林說的很婉轉,楚立謊話連篇,他不能確認這女孩跟楚立有什么關系。
不過就目前來看楚立對這個女孩的重視程度很高,哪怕身來大夏也要把她帶著。
“楚立的女兒?楚白葉?”張家明撓了撓頭,感覺不怎么好聽。
“這女孩貌似隨母性,總部給過來的資料里顯示楚立確實有一個女兒,隨母性,楚立是入贅。”沈林說道。
“入贅?嘖嘖嘖,怪不得性格那么扭曲,估計是本身大男子主義,又不得不放下身段。”張家明毫不客氣的嘲諷,他對于楚立只身行動導致全軍覆沒,然后他們被逼無奈只能三人解決事件耿耿于懷。
“看來這個房間八成跟這女孩有關,她的厲鬼在一定程度上能夠隔絕鬼域,楚立似乎專門為她清理出一個安全的地帶,然后留在了這里,不過似乎是因為疫鬼的成長性過高,這女孩在熒光的侵蝕下還是不可避免的失控了。”
鬼藤的能力沈林感受過,十分特殊的一只鬼,在厲鬼沒有主動襲擊的情況下,憑借鬼藤的特殊能力掩蓋自己,這在一定程度上顯然可以做到。
“看來自己的猜測恐怕是正確的,楚立在進入事件之后竟然還優哉游哉的安排了女兒,這家伙極有可能還沒死,藏在暗地里謀算什么計劃。”
楚立的秘密太多,這家伙與王小明有些類似,用實驗的辦法將數只厲鬼的拼圖拼湊在一起,企圖徹底駕馭厲鬼。
現階段楚立最大的問題就是厲鬼之間的不兼容,他現在的身體狀況極為糟糕,如果說那家伙在事件中企圖謀劃什么,那一定跟這個有關。
這起事件中有某只鬼,或某個靈異物品,是楚立解決,或壓制身體狀況的必要物品。
可這家伙又是怎么知道這種事情的?
厲鬼復蘇才開始多久。
如果說自己是憑借記憶領先眾人一步。
小楊是靠與人皮紙的博弈領先眾人一步。
楚立又是從哪里得到的消息跟手段,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無論是拼接厲鬼的拼圖,還是似乎提前這個事件里有解決問題的辦法,目的性都太明確,這讓人不得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