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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市,第五大道某大廈。
作為最為繁華的商業區,在如今這個上班的時間節點,這里本來應該是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可如今卻被大大小小的封鎖線框柱,大約百米內的人群已經被盡力疏散干凈,往常車水馬龍的街道如今人煙寥寥。
約莫數十臺警車堆在樓下,一個個武警全副武裝,配備著最新型的防護裝備。
沉沉的嘆了幾口氣,邊國立在努力的調整自己的呼吸,他甚至在克制著自己的身體不要發抖。
作為已經參與了幾十起重大案件的刑警隊長,這樣的情況不應該發生在他的身上。
可這由不得他。
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樓上,又看了看四周的武警兄弟,邊國立在心中默默盤算著。
第十七起?還是第十八起?
具體的數字已經記不清,只剩下對這些事件一次又一次的恐懼與麻木。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大夏市開始陸陸續續的出現一些古怪的病人,其最為明顯的特征是身體猶如畸形一般的不協調與機器人一般的僵硬行動。
偶爾會在這些東西的某些身體部位上發現一些有如牛皮癬一樣的小腫瘤,一塊又一塊,猶如長在人體身上的青苔,即為滲人。
對于這種東西,他們本身知道的并不多。
如今只知道幾點。
一,這東西似乎具備傳染性,傳染途徑未知,一旦中了就會逐漸演變成精神狂躁的行尸走肉,直到最終演變成為某種恐怖的東西。
二,這東西無藥可以,市局多位專家多次會診,也沒得出個所以然來 三,這東西怎么出現的,該怎么辦,誰也不知道,他們只能用最笨的辦法,殺!然后封鎖現場,不允許任何人進入。
已經將近二十起,每一起都要封鎖一個地方,小門小戶的還好說,類似這種大廈或醫院之類的被封鎖簡直是重大打擊,在這么蔓延下去,整個大夏乃至國家都要遭殃。
“隊長,情況不太對。”一旁,武警小隊的某個隊員忽然開口。
“距離發現到封鎖已經過去將近一個小時,可是里面什么動靜都沒有,這跟之前的情況有些對不上。”
按道理來說,精神狂躁的人基本坐不住,破壞是它們的本能,如今這安安分分的場面反倒是很反常。
邊國立臉色有些難看的看了一眼樓上,樓層太高,這種鬧市中的商貿區是那種典型的摩天大廈型建筑,隔著數十層樓,他根本看不到什么東西。
可就當他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驚鴻一瞥到什么東西。
那似乎是一雙眼睛,感受不到目光,卻有一種刺骨的寒意。
大約在36樓的位置有一個人,或者說似乎有一群人,烏泱泱的站在窗邊,就那么木訥的看著樓下,一個個僵硬而無生氣的表情把那里襯托的仿佛人間地獄。
“不太對勁。”四周人議論的聲音多了起來,他們齊刷刷的看向周圍。
只見原本明日高懸的天空無端端的起了一陣陰云,而后屬于這片天空的光亮開始變得模糊起來,整天天空開始昏暗了起來。
那一刻,整個城市就像是蒙上了一股陰云,青黑色的天空仿佛一口黑棺倒扣在這座城市之上。
而后,空氣中開始出現點點微弱的熒光,就像是一個又一個的螢火蟲隨風飄蕩,開始朝著整個城市彌漫。
不,那不是熒光,就像是午夜的墳地里那一點點閃爍的幽光,仿佛來自地獄的鬼火,碧綠色的光芒帶給人的不僅沒有沒敢,反而有一股陰冷的氣息。
那一刻,這里仿佛人間地獄。
“隊,隊長,這是變天了?”那隊員疑惑地發問。
“不,不是,這恐怕是別的東西。”邊國立的心沉了好幾下,他帶著緊皺的眉頭望了一眼樓上,卻看到了無數個人影屹立在窗口,麻木而猙獰,就像是動物園里那籠中的野獸,讓人感覺到從心底彌漫的恐懼。
詭異的情況,無法理解的情況。
回程的路上,沈林表情疑惑地看向四周,他明顯感覺到街道兩旁的不對勁,那原本充滿煙火氣的市井之地此時此刻早已寥無人煙,只剩下幾個零零散散的小吃攤擺在那里。
青黑色的天空下,一道微風卷席著落葉飄蕩而過,四周靜的可怕。
“不是錯覺,五天前回來就感覺到這里的不對勁,剛才那只貓也絕對不是正常的貓狗廝殺。”
沈林聚精會神的打量著四周,遺憾的是他看不出任何問題。
天空陰云密布,四周秋風徐徐,四周人煙稀少,比起恐怖,這更像是即將下雨的畫面。
“林子,這特么什么鬼,螢火蟲跑出來了?”李孟怪叫一聲,四周那一點又一點的熒光看著很是古怪,就像是沾染了顏色的花粉在空氣中飄蕩。
一個兩個還無所謂,密集到這種程度,怎么看怎么讓人感覺不對勁。
“螢火蟲?什么螢火蟲?”沈林聞言眉頭緊皺,他又一次打量四周,一無所獲,他什么都沒看到。
“不是吧,前面這么大一篇你看不到,你身上都沾了不少,這兒,這兒,還有胳膊上,都有幾個。”李孟說著幫他拍打了一下,仿佛要把口中的那東西給掃干凈。
可沈林的此刻只有驚愕。
不對勁,李孟不是開玩笑,可他也沒開玩笑。
他確實什么都沒看到。
環視四周,在聽著李孟的描述。
這附近似乎發生了極其詭異的事件,事件的來源暫且不明,表現形式具體為漫天的螢火蟲,造成的后果未知。
更重要的是,這一切只有李孟觀測到了,他并沒有看到。
沈林沉思,如果按靈異事件來思考,那么這只鬼無疑存在規律。
那么規律是什么?看到螢火蟲的人會觸發規律?亦或者沒看到螢火蟲的人會觸發厲鬼的殺人規律?
突發事件,狀況不明,無論如何,此地不宜久留。
“走,先回去。”沈林吆喝了一聲,便帶著李孟一路小跑回到了小區。
這一路上同樣沒見什么人,似乎大家都受到了什么影響,有意地在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