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
叮鈴鈴!
清脆悅耳的風鈴聲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好似如影隨行。
夏憶雪的心下大駭,不敢回頭觀望。
一邊極力抵御著風鈴聲響對自己元神意志的侵蝕,一邊護著蕭恬恬的元神精魄疾速向前方竄行。
十幾公里的路程,對她來說不過就是眨眼之間。
只是幾個閃現挪移,她就找到了蕭恬恬在昏迷之前所說的那座宅院。
之后,感應到獨屬于他們紫薇宮的印記氣息,夏憶雪沒有絲毫猶豫,直奔后宅的那片竹林之中。
激發體內身上的掌教令,瞬間就被竹林之中的迷幻仙陣給包裹其中。
一下秒。
夏憶雪與蕭恬恬同時被傳送挪移到了下面的地下密室之中。
而身后的風鈴之聲,也徹底消散不見。
夏憶雪不由長松了口氣,心中的驚悸與緊張情緒才算是稍稍緩解。
“好險!”
“沒想到這青云帝宮如今竟變得如此恐怖,隨便出來一個小女娃就有太乙金仙巔峰境界的修為實力!”
夏憶雪輕聲驚嘆。
剛剛在逃命奔波之余,她不止一次地用眼角的余光輕掃后面的引動風鈴聲響的強者究竟是什么模樣。
結果,在恍惚之間似乎看到了一個身著紅裳,雙足裸赤,看上去有些天真爛漫的小姑娘。
所謂的風鈴聲響,其實也不是風鈴,而是系在小姑娘雙手還有雙腳腕部的四個鈴鐺。
小姑娘每在虛空之中邁出一步,鈴鐺之聲就會隨之震蕩一次。
每次聽到鈴鐺聲響,夏憶雪的元神意志就會隨之一陣顫動,有些不由自主地想要沉迷其中。
所幸她見機得快,提前一步離開了閣樓,否則一但讓那小姑娘靠近,她可就未必能再自主擺脫鈴鐺的迷幻之音了。
而且,從那小姑娘無意之中泄露出來的神魂威壓及仙靈氣息上來判斷。
她的修為境界,竟然還在自己之上,至少都是巔峰太乙金仙境!
“真是奇怪啊,修為如此強大,且相貌又如此特殊的一位小仙子,為何之前我竟從來都沒有聽說過?”
“難道她也與我一樣,是在仙界災劫之后才破境成功的?”
坐在密室的長椅之上,夏憶雪輕聲自語。
在她的記憶中,從來都沒有這樣一位擅用鈴鐺法寶的太乙金仙存在。
要知道,在仙界,哪怕是再喜歡避世隱居的仙人,修為一但突破到了太乙金仙境,就會被仙庭的昊天境自然感應,自動登上昊天榜,自此聞名天下。
可是剛剛那個紅衣少女,夏憶雪卻完全沒有半點兒印象,不免就會做此猜想。
“若她真是在災變之后才破境至太乙金仙境,只用了短短千年左右的時間,就將修為境界提升到了太乙金仙境巔峰,那此人的天賦資質,也就未免太過妖孽了!”
夏憶雪輕聲感嘆。
哪怕她在紫薇宮被譽為萬年都難得一遇的絕世天驕,天賦資質與修行速度,皆都能排入紫薇宮十萬年以來所有天驕榜單中的前十名。
但是,她也沒有那個自信,可以在短短一千年的時間,就將自己的修為境界,從太乙金仙境初階,一路提升到巔峰境界!
“掌門師姐太高看她了?”
這時,從昏睡之中清醒過來的蕭恬恬,聽到夏憶雪的自語感嘆,不禁不屑搖頭。
“她哪里是什么巔峰境的太乙金仙,她的真實修為不過就是金仙巔峰而已,與掌門師姐差了不止一點兒半點兒,根本就無法與掌門師姐相提并論!”
夏憶雪一怔,意外低頭向蕭恬恬看來,不解她為何會這般說講。
剛剛她明明看得清楚明白,那位紅衣仙子身上的氣勢驚人,與當年她們師叔妙柔天尊簡直一般無二。
“恬恬師妹不必如此,師姐我道心通明,還不至于會因為別人的天賦遠勝于我就自慚形穢,被影響了心境。”
以為蕭恬恬是為了自己才故意如此說講,夏憶雪不由搖頭輕笑,直接將話挑明。
“我說的是真的!”
見夏憶雪不信,蕭恬恬切聲道:
“那個女人不過就是仗著法寶之利,強行將修為提升到了太乙金仙巔峰境界,一但離開了那只懾魂鈴,她什么也不是!”
見蕭恬恬說得這般肯定,甚至連對方身上所攜法寶的名稱都一口道出,夏憶雪雙目一凝,不禁有些狐疑地看向蕭恬恬。
“恬恬師妹,你是怎么知道?”
“一個人的修為境界與法寶特性,應該不會輕易向外人透露才是,你既然知道得如此清楚,莫不是你早就知道那個紅衣仙子是誰?”
蕭恬恬聞言,身形一顫,有些不安地低頭不語。
“她當然知道我是誰!”
此時,一道清脆妖魅的聲音突然在密室入口處響起。
夏憶雪驚聲抬頭,正好看到剛剛追擊她們的那個紅衣少女,竟已悠然無聲地出現在了她們的眼前。
如果她不是故意開口說話的話,夏憶雪甚至都發現不了她的存在。
少女抬頭與夏憶雪對視,眼神之中盡是嘲弄與不屑:
“事實上,不止是她知道我是誰,就是你夏憶雪,應該也會對我記憶極為深刻才對。”
“時間才過了千年而已,掌門師妹難道就忘了千年前,在紫薇宮內,是誰在背后給了你一劍,并將碧焱噬心蠱打入你的體內了嗎?”
“呵呵呵……掌門師妹,你還真是夠健忘的啊!”
“千年的蠱毒折磨,都沒有讓你有一點兒長進嗎?”
紅衣少女呵呵直笑,笑得彎下了腰身,眼淚都快要流出來了。
夏憶雪聞言,則是心神一震,而后霍然起身,一臉不敢置信地直視著這個看上去完全陌生的紅衣少女。
“你是馮薰師姐?!”
“你這是奪舍重生,還是借尸還魂,怎么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不怪夏憶雪認不出來。
千年之前,馮薰還是一個身材修長面容俏麗,看上去像是一個三十幾歲的豐韻少婦。
而千年之后,她卻變成了眼前這個身高只有一米二三,長相稚嫩青澀,還沒有完全長開的小女娃。
身形容貌,還有聲音氣質有所變化也就罷,可是她的修為氣息,還有神魂波動,竟然也都變得完全陌生。
如果不是她現在自己承認,夏憶雪怎么也不會想到。
眼前這個看上去天真爛漫的紅衣小女孩,竟就是當年在背后刺了她一劍,害得她被碧焱噬心蠱折磨了整整一千年的馮薰師姐!
“這些不是你應該操心的事情!”
馮薰臉上的笑聲漸止,目光逐漸變得冰冷無情。
“夏憶雪,你不覺得,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嗎?”
“沒想到千年的時間不見,你竟然還是跟當初一樣蠢!這么輕易就相信了別人的鬼話,把自己活生生地變成了一只甕中之鱉!”
“真是一點兒記性也不漲啊!”
“師尊當初選你來接任紫薇宮主,真是瞎了她的老眼!”
“活該紫薇宮山門覆滅,活該你接連兩次被同門暗算,命喪于此!”
馮薰陰惻冷笑,言語惡毒,竟然連她曾經的師尊都敢叫罵。
夏憶雪聞言,心神微顫,不由低頭看了一眼一直被自己貼身守護的恬恬師妹。
“恬恬師妹,這么說,你是故意把我引誘到此地了?”
“能告訴師姐,這是為什么嗎?”
夏憶雪眼中的神色頹喪哀默、落寞不已。
以前在師門之中,她與蕭恬恬的感情可是最親密無間,說是情同親姐妹都一點兒不為過。
萬沒想到今日,竟然也走到了這一步。
她并沒有直接出手擊碎懷中的這道殘魂精魄,而是輕聲向其詢問,想要知道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當年馮薰還有一眾長老真傳突然背叛。
可以說她們是本性陰毒不善,或是受到了妖魔的蠱惑,甚至有些已經被魔念給完全同化控制。
可是眼前的這個蕭恬恬又是為了什么?
她的心性如何,與她情同姐妹的夏憶雪怎么可能會不清楚?
若說為魔念所惑,失了本性,那就更不可能。
蕭恬恬現在狀態可不是作偽,卻是真的只剩下了一縷殘魂精魄了啊。
她的魂魄都沒有被魔念污染,一眼可就看得分明!
夏憶雪身為太乙金仙,不可能連這一點都分辨不出來。
蕭恬恬確實已經是風中殘燭,如果不是之前夏憶雪給她渡入了幾縷本源助其穩固神魂,她此刻可能真的就已經煙消云散,徹底死去了!
而且。
之前那支釘在她神魂之上的天樞鎖魂釘也做不得假。
難道為了能夠蒙騙得過她,蕭恬恬竟然還真的敢讓天樞鎖魂釘釘入自己的神魂精魄之中,被其折磨得幾欲崩潰消散么?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夏憶雪可就真的不得不佩服這位恬恬師妹的忍耐與狠辣了。
為了能將她引入陷阱之中,她竟然能狠毒到以自己的性命作賭。
“對不起,對不起,掌門師姐,我也不想這樣,我也不想這樣的!”
蕭恬恬瞬時泣不成聲,呆在夏憶雪的身前,沒有一點兒想要逃跑或是反抗的打算。
“掌門師姐,你殺了我吧!”
“反正我就只剩下這一縷殘魂,死不足惜,如果能讓掌門師姐解恨的話,我死也無怨!”
夏憶雪灰敗頹喪的目光之中,逐漸泛起了一絲光亮。
果然。
恬恬師妹是有苦衷的,她跟馮薰師姐不一樣,她是被迫才在暗中配合馮薰。
甚至,她都已經做好了要與自己同死的準備。
否則,剛才在進入這間秘室之后,她完全有機會借口脫身,可是她卻一直都沒有離開的打算。
夏憶雪很確定,眼前這道殘魂精魄,就是蕭恬恬的主魂靈魄,否則她也瞞不過自己的精神感知。
所以,面對著這樣一個寧愿拿命給自己陪葬的叛逆者,夏憶雪實在是有點兒恨不起來。
她只恨自己太無能,不能給恬恬師妹足夠的信心。
否則,若是她們的師尊瑜然上人親至,恬恬師妹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就將一切苦衷向師尊稟明,請師尊為她做主。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寧愿背上一個叛徒的污名,寧愿賠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去做自己不情愿做的事情。
“廢物!”
“跟以前一樣,除了會用眼淚來博取同情之外,沒有半點兒用處!”
見蕭恬恬竟然主動向夏憶雪認錯,甚至還萌生了死志,欲要與夏憶雪賠命同死。
站在對面的馮薰忍不住輕斥了一句,眼中盡是鄙夷之色。
“掌門師妹,既然這個愛哭鬼不愿告訴你這是為了什么,還是讓師姐我來發發慈悲,為你解惑吧,免得你到死都不瞑目。”
馮薰陰惻惻地輕笑了兩聲,看著夏憶雪道:
“蕭恬恬確實是被釘在了那片閣樓之上,而且還被釘了足有千年之久,日日都在承受著天樞鎖魂釘的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我!”
“當年就是我親自將她的元神從金身內抽出,牢牢地釘在了那里。”
“事實上不止是她,同門的幾其他幾位不識實務的師妹與師侄了是一樣。”
“只不過,她們幾個的元神太弱,才折磨了幾百年就完全消散,神魂俱滅,不像是蕭恬恬一樣,堅持了整整一千年,都還有一縷殘魂未消!”
說到這里,馮薰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病變的微笑,她輕舔了一下嘴唇,淡聲道:
“掌門師妹,我想你現在一定非常想知道。”
“為什么蕭恬恬已經被我折磨得只剩一縷殘魂,心中也明明對我恨之入骨,可是卻依然會乖乖配合我,把你給引誘到這處十絕之地嗎?”
“因為她跟一樣,也很蠢啊!”
馮薰自問自答,嬌聲笑道:
“我只告訴她,如果她能幫我把你引誘到此,我就放了她的一雙兒女……”
“哦,我猜,掌門師妹你一定還不知道吧?”
“咱們的恬恬師妹可是風騷得很,早在千年之前就已經與仙庭內的某位仙人暗通幽曲,悄悄結成了夫妻,而且還誕生下了一雙兒女。”
“嘖嘖嘖,不得不得說,仙人所出的童男童女真是美味。”
“當年我將他們當成祭品獻給通天魔皇享用的時候,通天魔皇一高興,就賜給了我這套懾魂鈴!”
“怎么樣,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我身上這套威能強大無比的極品法寶,竟是祭獻了恬恬師妹的一雙兒女所得,而她卻還在指望著我能放了他們!”
“實在是太有意思了!”
“嘻嘻嘻,哈哈哈……”
馮薰突然再次暢快至極地哈哈大笑起來,一臉得意地看著已經完全僵直麻木的蕭恬恬,高聲道:
“所以我才說,她跟你一樣蠢!”
“竟然會為了已經死去千年的兩個小鬼,背叛了與她關系最為親密的掌門師姐!”
“哈哈,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看在你們把我逗得這么快樂的份兒上,一會我動手的時候,會盡量也給你們一個痛快。”
“誰讓你們都是我的好師妹呢,師姐不疼你們,誰還會再來疼你們,對不對?!”
這個女人,已經完全魔障,沒救了!
夏憶雪靜靜地站在原地,一臉冰冷地看著在那里狂笑不止的馮薰。
為了更強的力量,舍棄了身體,轉換了神魂,背叛了師門,殘害了姐妹,更是連懵懂無知的孩童都不放過。
這樣的人,縱是死上一百次,也是死不足惜!
懷中。
聽到了真相的蕭恬恬已經完全崩潰,甚至連一滴眼淚都再濟不出來。
原本已經穩固了許多的神魂精魄,這一刻,竟然因為承受不住劇烈的悲痛與打擊,在轉瞬之間就從內部開始,一點點地斷裂崩塌。
“恬恬師妹,你這又是何必呢?!”
夏憶雪心神一暗。
卻并沒有再出手相救,替她穩固神魂。
因為她心里很清楚,蕭恬恬這是已經心生死志,自毀了自己的核心精魄,她就算是想救,也來不及,救不回了。
殺人誅心啊。
馮薰剛才故意把真相揭露出來,怕是存的就是這般心思。
她要讓蕭恬恬在無盡的痛苦與自責之中,自我毀滅。
實在是太陰毒了!
她到底與恬恬師妹有什么深仇大恨,為何折磨了她千年都還不夠,最后還要以這種最為絕望最為慘烈的方式讓她自行寂滅?
這個女人,都已經不能稱之為人了啊!
夏憶雪心中的殺意沸騰,剛剛為了拖延時間而悄然激發的禁忌秘術,也已盡數完成。
現在,只要她愿意,哪怕馮薰已經是巔峰太乙金仙境的實力,她也有把握可以將之徹底制服鎮壓。
身為紫薇宮的當代掌教,她自然也有一些不為外人所知的底牌。
尤其是當她的修為破境到了太乙金仙境之后,以前很多不能動用的禁術秘法,現在都已經是百無禁忌了。
身前的神魂精魄,逐漸變得虛幻不存,于轉瞬之間,化為一縷青煙,完全消失不見。
夏憶雪的心中一揪,傷痛不已,她終究還是沒有將恬恬師妹給拯救下來。
“馮薰,你真的是……很該死啊!”
夏憶雪目睹著眼前這縷青煙逐漸消散不存,雙眼通紅欲裂,心中的殺意猶如實質,不受控制地徑直向馮薰逼壓而去。
馮薰不以為意地隨手一揮,就將夏憶雪身上逼壓而來的殺機拍散,淡笑道:
“我是很該死,不過很可惜,就憑你現在這點兒小手段,可能還殺不死我呢。”
“還有,剛才我其實一直忘了告訴你了。”
“原本,按照之前的約定,蕭恬恬這個廢物,本是要給你投毒的。”
“畢竟,你們的關系那么親密,若是由她來給你投毒的話,你必然不會有所防備。”
“可惜,這個廢物竟然臨陣變掛了,遲遲都不肯動手。否則的話,根本就不必我親自動手,你現在就已經變成一具尸體了!”
說到這里,馮薰邪媚一笑,繼續刺激著夏憶雪,道:
“怎么樣,聽到這個消息,是不是感覺心里好受多了?”
“你最親近的恬恬師妹,雖然背叛了你,可是最終她卻還是沒有舍得對你痛下殺手。”
“只可惜,這個蠢貨并不知道,其實我早就料到她會如此,所以給她的那種至尊毒液,根本就不需要她偷偷地刺入你的體內。”
“你只要與她有半點兒接觸,那種毒液就會順著你的肌膚,甚至順著你的呼吸,直接鉆入神魂肺腑。”
“而我,之所以站在這里跟你說了這么多廢話,你真以為我是腦子抽風了,好給你暗中蓄勢反擊的時間?”
“別天真了,師妹,反派死于話多的道理,師姐我可要比你更明了!”
果然。
馮薰的話音剛落,夏憶雪就感覺自己的身體還有識海之中,同時泛起了一層迷霧。
轉瞬之間,就將她體內所有的仙靈之力與元神之力給盡數封禁,她剛剛激發出來的禁忌秘術,也隨之一朝消散。
“這是……神魔之禁?!”
辨認出了這種劇毒之物的來歷,夏憶雪的神色劇變,一股絕望悲涼的意念直襲心頭。
神魔之禁,仙界十大奇毒之六,可封禁大羅金仙及之下所有仙、魔體內的靈力、魔力及元神識海。
中之無解!
中了神魔之禁,就相當于直接被廢了修為,變成了一個沒有半點兒戰力的廢人。
萬沒想到,兜兜轉轉地繞了一大圈兒,她終還是沒有逃脫馮薰的算計,還是要死在這個瘋女人的手上!
好不甘心啊!!
就在她以為自己這次怕是真的要兇多吉少,準備要動用當年師尊留給她的絕命底牌與馮薰同歸于盡的時候。
夏憶雪突覺自己眼前的空間一陣詭異扭曲。
下一秒鐘,在她尚未反應過來之前,眼前就驟然一黑,她的整個身體也在瞬間完全消失不見。
對面。
見夏憶雪身上的神魔之禁已經完全發作,馮薰的臉上得意洋洋。
哪怕她現在借助懾魂鈴,可以完勝夏憶雪,可是她還是習慣以防萬一,習慣用最穩妥的方式來解決掉自己的對手。
馮薰心懷暢快地抬腳提步,準備上前去摘取這枚她已經等候了上千年的勝利果實。
結果卻驚駭發現,剛剛還在她眼皮底下絕望憤恨不已的夏憶雪,竟然在剎那之間就消失不見了!
“混蛋啊!”
“到底是誰,竟然連我馮薰的獵物都敢搶?!”
一時間,馮薰憤怒不已的咆哮聲,在密室之內來回震蕩,久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