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安全性實驗。
猴子疫苗有效性。
猴子疫苗保護期。
呃……保護期這個,需要持之以恒的實驗,半年、一年、兩年、五年……一直實驗下去。算了算了,跳過跳過,直接在人身上做實驗吧。
然后,死靈法師們按照冊子點俘虜,從俘虜里扒拉扒拉,發現了一件很尷尬的事情……
“可是,這些戰俘,全都是職業者……瘟疫之主閣下要求的,最低階的平民,非職業者,根本就沒有啊!”
“這不是廢話嗎?不是職業者,敢跟著來搶雄鷹之國?哪怕是海盜,哪怕是土著戰士,沒有個二三四級職業等級,加入隊伍打雜的資格都沒有!”
“可是,沒有平民,我們用什么人做實驗?直接用職業者可以嗎?或者去和瘟疫之主閣下說,直接用現有戰俘算了?”
海因斯大法師的弟子,15級死靈法師文德爾·詹寧斯,面對下屬們眼巴巴的目光,用力搖頭:
“不能用現有戰俘!瘟疫之主對實驗條件卡得很緊,擅自用職業者代替非職業者,他會直接判實驗失敗的!”
“也是哦……”死靈法師們面面相覷。在這里的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被格雷特罵過,都被他那神出鬼沒的透明止血鉗敲過手腕:
什么東西掉了彎腰去撿啦、什么離心機沒有配平夾緊就想開機啦、什么開試劑瓶之前沒有用酒精棉球擦瓶口啦……
敢擅自更改實驗對象,估計不是罵到死的問題了,他們這伙人被趕出去都有可能的!
“那怎么辦?”
“這件事別去驚動瘟疫之主閣下!我去跟老師說,征調在這里幫忙養雞、養兔子的土著婦孺,用來做實驗!”
“那就靠你啦!”
詹寧斯大法師趁著格雷特不在的時候,把難處和老師一說。海因斯大法師立刻否決:
“這里的土著婦孺不能用!——都不說倒下一個兩個了,就說把他們單獨關起來,觀察疫苗反應的這幾天,誰來干活?你嗎?還是你們組那幾個家伙?還是讓骷髏干?”
詹寧斯大法師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開什么玩笑,他們這些人養猴子,養小鼠——清潔區的那些——已經養得快要吐血了。再幫忙養雞養兔子,誰干得動?
“那……老師……”
“算了,我去找特拉托阿尼聊聊吧。”海因斯大法師嘆了口氣:
“讓他們提供一批平民。反正也不用太多,第一批只要50個,后面也就幾百個,周邊幾百萬土著,隨便給點就完事兒了。”
“太好了!老師,還是您有辦法!”
“嘭!”
一只半透明的法師之手,食指、中指勾起,狠狠地在詹寧斯大法師腦門上敲了個爆栗子:
“別當我不知道,你就是懶得和他們打交道,才把事兒推給我!——這里我也不會久待,過個一年半載,總要交給你主持的。雄鷹之國這些貴族,你要說得上話才行!”
“嘿嘿……老師,這不是您在這兒,我能偷懶就偷懶么……”
海因斯大法師嘆著氣飄走了。去特諾奇城一說,果然他們的特拉托阿尼想也不想,一口答應:
“要一些沒有力量,當不了戰士、也當不了女祭司的人來做實驗?保證平安送回來?奴隸行不行?可以?那太簡單了!放心,今天就籌集好,明天一大早,就往山上送人!”
奴隸而已嘛!
雖然要求多了一點……16歲以上,30歲以下的健壯奴隸,生病的不要,受傷的不要,懷孕的不要……總共50人,男女各半……
但是,對于雄鷹之國來說,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兒!各家大貴族,各個金鷹戰士和女蛇家里掃一掃,閉著眼睛都湊出來了!
唯一不高興的是奴隸們。雨季來臨,奴隸們的活兒,一下子就多了起來:
一年的收成,全仗著這一季的雨水。編籬笆的編籬笆,修補浮田的修補浮田,下種的下種。伺候完莊稼,還要伺候自家的雞鴨狗兔,給雞窩兔籠蓋茅草頂,防止它們淋了雨凍死……
全都伺候完了,才能補一補自家的房子。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也就算了,千萬不要外面下大雨,把房子澆倒了!
這樣的忙碌,還要被抓去山上,是人都不高興。雖然身為奴隸,不敢反抗貴人們,也不妨礙這些奴隸哭哭啼啼:
“我們還能回來嗎——”
“不知道……我三姨家的小女兒被送去山上,好幾個月了,一點音訊都沒有……”
“據說那里都是些死人……我服侍的主家,他們的戰士去過一次,回來說,到處都是骷髏在走來走去……”
“我們會不會也要死?會不會被抓去那里,然后挖出心臟,砍了頭,放在木架子上?”
“不要啊——”
隊伍越走越慢,越走越慢。被送上山頂的奴隸們,并不像法師們可以騎魅影駒,至不濟可以召喚魔法馬趕路,他們只能靠自己的兩條腿走。
為了防止逃散,還被捆著雙手串成一串,踉踉蹌蹌,磕磕絆絆。身邊,被點到押送奴隸的戰士披著蓑衣,在雨里一腳水一腳泥地趕路,沒好氣地催促:
“走走走!——誰不想走,直接死在這里算了,自有黑袍人把你變成活尸帶走!”
變成活尸?
守林人艾希·月歌耳朵一豎。
她接到圖帕克·阿馬魯的求救,從遙遠的雨林里足足趕了一個月的路,趕到雄鷹之國。隱匿身形,悄然打聽一圈,就鎖定了“那個地方”——
圖帕克·阿馬魯的朋友們,戰友們,心愛姑娘的父親,兄長,同部族的戰士。沒有死在戰爭中,也沒有死在活祭里的,應該都被送到了那里……
所以到底是什么地方?她已經在特諾奇城轉了三天了,仍然沒有找到可疑的地點,反而幾次差點被法師塔掃出來。難得有一群奴隸往山上送,好機會!
趕快跟著走!
艾希·月歌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身形一轉,變成一個更小的形體。身長只有兩尺多點兒,全身灰黃色,滿布黑色的斑點和條紋,往山上、樹叢里一趴,肉眼根本沒法分辨。
她輕盈地跳躍著,跟上這支運送奴隸的隊伍,時不時豎起耳朵聽那邊的說話:
“走快點!”
“拖拖拉拉的,想死啊!”
“瘟疫之主等著用你們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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